黑壓壓的天空,正在醞釀著一場特大暴雨,昏暗籠罩在大地。


    山田花太郎不知為何又抽到打掃的簽,手持掃把,輕輕掃過地麵,盡量不激起太多灰塵。


    遵從山本總隊長和九番隊長聯名下達的一級戒嚴令,四番隊停止往日迴道練習和一切雜務。


    全員在綜合救護所待命,保證充足的靈力和精神,隨時準備外出救護。


    離四番隊太遠的地方不需要掃,自家門口還是要打掃幹淨。


    尤其是在身份尊貴的客人造訪時,更不能疏忽衛生環境,稍有差池,就會引發嚴重的問題。


    前輩們是這麽告訴山田花太郎。


    他偷偷瞄一眼救護所的屋頂,數名鬼道眾成員分散警戒。


    白色麵巾垂過膝蓋,個個頭上包著頭巾,身穿灰色服裝打扮,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眸,時刻掃向周圍。


    山田花太郎迅速收迴視線,認為前輩們說得有道理,這些人看起來就是氣勢洶洶。


    領頭的人肯定不好說話。


    轟隆隆,雷聲滾過天際。


    他抬起頭望一眼天空,喃喃道:“看起來要下暴雨。”


    “你別偷懶。”


    “對不起,”他反射性地道歉,低頭繼續掃地,被一雙腳擋住,“能不能請您,讓。”


    他話頓住,看清對方是誰,手鬆開掃把,滿臉興奮道:“黑木五席!您什麽時候出來的?”


    黑木笑道:“我昨天被提前釋放出獄。”


    “嗚嗚,您能迴來真是太好了。”


    山田花太郎哭得稀裏嘩啦。


    黑木臉上浮現出無奈,“我是去坐牢,又不是執行什麽生死任務,時間一到,迴來不是很正常嘛。”


    山田花太郎哽咽道:“對不起,我實在太高興。”


    “好啦。”黑木抬手摸了摸他腦袋,望向屋頂站得那些鬼道眾,“他們怎麽會在這裏?”


    山田花太郎抬手擦幹眼淚,迴答道:“現任大鬼道長過來找卯之花隊長敘舊,還帶了一位重傷的犯人,正在由虎徹副隊長進行治療。”


    黑木神色有些複雜道:“你哥哥的事情,我深感悲痛,誒,請你節哀,他葬在哪裏?”


    同事一場,好歹要去對方墳頭上一炷香。


    山田花太郎急忙解釋道:“我哥哥沒死,他去年從護廷十三隊除籍,調去真央釋藥院擔任總代,以後直屬於五大貴族。”


    “哦,原來是這樣。”


    黑木猜錯了,心裏有些尷尬,連忙轉移話題道:“天黑成這樣,你別掃了,趕緊迴去待著,免得被淋成落湯雞。”


    “對不起。”


    山田花太郎習慣性道歉,柔弱的臉龐浮現出堅持,“現在是一級戒嚴的狀態,我沒什麽能力能幫到大家,隻有用這種方式,為四番隊做出貢獻。


    請您讓我繼續打掃。”


    黑木心裏納悶,下雨天打掃有什麽貢獻?


    搞不懂他的腦迴路。


    “那就拜托你繼續掃地。”


    “嗨。”山田花太郎大聲迴應,整個人充滿幹勁,再也不覺得空氣變得沉悶。


    前輩的鼓勵像是一縷陽光射穿厚重烏雲,照亮他的內心。


    “你真是個奇怪的家夥。”黑木嘟囔一句,沒繼續留在這裏,一個瞬步移動到保管斬魄刀的屋外。


    沒有任何人在這裏看守。


    隊長住處就在旁邊,那就是四番隊最可靠的保障。


    他走上前,打開大門,裏麵很寬敞,一排排刀架之上,擺放著一把把斬魄刀。


    空的刀架很少。


    上麵宣布進入一級戒嚴令狀態,允許護廷十三隊的所有隊員在瀞靈廷佩刀。


    可四番隊想要拿斬魄刀的隊員,拋開上位席官之外,基本沒有。


    大家很有自知之明。


    四番隊一百分的戰鬥力,有六十九分是屬於卯之花烈,三十分歸黑木。


    包括虎徹勇音在內的其他隊員,加起來的戰鬥力就是一分。


    一分的戰鬥力,那些隊員拿著斬魄刀,不會改變弱雞到爆的實力,反而會影響他們逃跑速度。


    拿刀的時候,難免會有人升起,哎呀,要不要拔刀抵抗一下的念頭。


    沒刀的話,遇到敵人,大家啥也不用想,直接逃命,求生的幾率會稍微提高。


    黑木目光掃過數百把刀,一眼認出屬於自己的斬魄刀,瞬步到刀架前,伸手拿起來。


    刀鞘莫名震動起來,一股強烈的喜悅從手掌傳到他大腦。


    “你別那麽興奮,搞得我也興奮起來。”


    黑木輕輕拍了拍刀柄,讓它乖一點,斬魄刀的震動停止。


    他將刀插在腰間,大步走出屋外。


    空曠的地麵鋪著暗灰色地板,沒有栽種任何植物,左右兩邊有拱門通往其他院子。


    穿過右邊的拱門就是隊長宅邸。


    那雪白的院牆遮擋不住兩層高樓,鋪在上麵的金色瓦片失去陽光照耀,變得黯淡不少。


    黑木走到拱門前,抬頭望一眼站在院牆的那名鬼道眾,“你靈壓給我的感覺好熟悉,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那名鬼道眾打扮和其他人一樣,長長的麵巾遮蓋麵部,就是眼角有著濃濃的皺紋,“我們應該是在虛圈見過。”


    一聽到這個蒼老的聲音,黑木立馬想起來,驚訝道:“是你,虛圈的那名陰陽師。”


    安培明淡淡道:“你不需要那麽驚訝,我們本就不該是敵人。”


    黑木迅速聯想到叫穀事件,近五年的時光在他記憶裏,和幾個月差不多。


    自然記得很清楚,當時他和亂菊都在奇怪,為什麽鬼道眾能捕捉到遊離在斷界之中的叫穀。


    那個疑問,在看到這位之後,很容易得到答案。


    驅使虛的話,想要找到叫穀,建立穿界門,不是什麽難事。


    “和你合作的那名亞丘卡斯是誰?”


    安培明沒有正麵迴答,目光平靜道:“我沒記錯的話,四番隊是救護部隊。”


    “哈哈,我就是隨便問問,你不需要在意。”


    黑木笑了笑,沒有繼續追問,現在立場和之前不同,他不可能動用武力逼問對方。


    安培明是鬼道眾的人,所作所為,自然會受到鬼道眾監管,真鬧出什麽事情,該背責任的人是現任大鬼道長。


    該出動的死神也不是他這個救護部隊的五席。


    他抬腳跨入拱門,冰冷的靈壓迎麵衝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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