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遠虛弱地樂道:“拉倒,你弱智還差不多。”


    他們正說著,謝經年還有霍學川和方知謹進來了,歐拉給謝經年讓出地方,然後拿手機打電話:“告訴胖子一聲吧,要不他還擔心呢。”


    接通後,邊梅雪在那邊喊道:“小元沒事兒了吧?我說你們是不是在孤立我?都等著,我買了吃的過去,咱們飯還沒吃呢。”


    大家去客廳等著了,元遠從被窩爬出來抱住謝經年說:“你的專輯怎麽還不出啊,都立春了。”


    “怎麽,你想買麽?”謝經年給元遠披上外套,“給你存手機裏,先聽著。”


    元遠點點頭:“那這兩天不出門了,就在家聽歌。”


    邊梅雪拎著兩大袋吃的到了,六個人在家裏飽餐了一頓,他們舉杯慶祝,還眺望未來,霍學川喝得又多又猛,方知謹也咕咚咕咚幹了不少。


    一直待到晚上,霍學川叫了倆勤務兵來開車,他和方知謹迴了幹休所,衣服沒脫就往床上一躺。方知謹疲憊地闔著眼,輕聲問:“你覺得抖哥知不知情?”


    “知不知情都饒不了他。”霍學川盯著天花板,“還有什麽王哥,看看他路子有多野,能禍害多少人。”


    方知謹翻身趴在霍學川胸口上:“怎麽這麽多事兒呢,小元的事兒,組合解散的事兒,網上的事兒,剛出道誰也不待見誰,大家也不紅,但比現在好過多了。”


    霍學川嘆口氣,撒嬌似的抱著方知謹磨蹭:“方兒,我總覺得要出什麽事兒。”


    “沒事兒,睡一覺就好了。”方知謹安慰著對方,心卻靜不下來。


    家裏人都走`光了,謝經年收拾餐廳和廚房,元遠在沙發上拿著手機聽歌,聽著聽著就起身往屋裏走,謝經年一直盯著呢,問:“幹嗎去?洗澡等我收拾完,一塊兒。”


    “誰跟你一塊兒啊,美死你了。”元遠摘下耳機,“我去書房找個紙把好聽的歌詞記下來。”


    書房根本沒書,早變錄音室了,裏麵都是謝經年的設備,元遠進去關上門,然後把歌按了暫停。他打開通訊錄,找到好久沒聯繫過的抖哥。


    “小元?身體好點兒了麽?”抖哥接得很快。


    “沒事兒了,太久沒出去玩兒憋出病了。”元遠語氣輕快,“抖哥,後天晚上約王哥出來吧,不去吃飯了,去江邊看夜景。”


    “還挺浪漫,看完夜景直接找江景房睡一晚,齊活了。”抖哥樂道,“其實他問起你好幾次了,等著啊,我聯繫好了通知你。”


    元遠掛了電話,很快抖哥又打來了,接通後抖哥蔫壞地說:“王哥不帶司機,而且讓我送你,到了直接上他的車,還說給你帶糖吃。”


    元遠目光低垂,迴道:“那後天晚上見,謝謝抖哥。”


    重新按了播放,謝經年的歌聲從耳機裏傳出,他環視一遍房間,然後取下來牆上掛著的紅色貝斯。已經有點兒舊了,不知道還能用多久。


    放好出去,謝經年正在削水果,元遠走近把刀和水果奪下,嫌棄地說:“削去的皮也太厚了,我教你。”


    謝經年在身後抱住他,臉頰貼著他的耳朵,突然說:“我不開個巡了,我們先給你看病,看不好也要看,看不好就一直看。”


    元遠一點點移動著刀刃,削去一層薄薄的果皮,他削好咬了一口,然後轉身餵到了謝經年嘴裏,餵完說:“洗澡吧,一塊兒。”


    他們倆一個沒說破,一個沒答應。


    第二天霍學川和姚遙拍合作廣告去了,拍完還要做雜誌採訪,方知謹開始為新電影做準備,上午看劇本,下午跟著老師訓練。


    邊梅雪和歐拉在宿舍收拾東西,愛簡沒跟歐拉續約,他過幾天就迴美國了,邊梅雪在王牌綜藝做主持,以後就不常住本市了。


    公司的宿舍馬上就要空下來,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有新的一批人住進來,住進來會不會鬧矛盾,會不會像他們一樣亂換房間。


    一下午的訓練特別消耗體力,方知謹滿頭大汗地躺在地板上,喘夠了爬起來拉伸,拉伸完又咣嘰躺下,他把電話開了免提,然後打給元遠。


    “小方哥,想我了?”


    “你幹嗎呢,今天……感覺好點兒沒?”方知謹臉貼著地板,手掌也貼著地板。


    “我在家看電影呢,謝經年在房裏寫歌,他老嫌吵,隔幾分鍾出來罵一次人。”元遠好像在抱怨,但卻在笑,“對了,小漠說我的合約手續已經辦完了,你們的應該也快了。”


    方知謹心煩地拍拍地板:“這兩天辦完公司就會出官方說明,年前那麽大陣勢搞地雷兩周年,又使勁賣情懷,結果現在解散了。我作為第一個出聲的,年哥作為唯一一個離巢的,肯定少不了挨罵。”


    他還好,畢竟最近的新聞賺夠了同情分,但謝經年當了天王就走,必然會惹一頓口舌。


    元遠安慰道:“不一定,要是有更大的新聞發生,不就蓋住了麽。”


    倆人聊了一會兒,天黑時便掛了,方知謹洗澡上床,飯都沒吃就睡,未來兩周他天天都這麽訓練,還有的熬呢。


    元遠掛了電話也沒再看電影,他關了燈去書房找謝經年,謝經年在電鋼琴前寫歌,看他進來就擱下了筆,說:“過來,在腿上坐會兒。”


    他過去窩謝經年懷裏,手指挨個按著琴鍵:“你坐一堆樂器裏寫歌的樣兒特別好看,比在台上唱歌還好看。”說罷仰頭親吻謝經年的嘴唇,舌尖抵著謝經年的唇fèng舔舐,寬鬆的毛衣裏滑進一隻大手,他親著,也被撫摸著。


    謝經年抱起元遠迴臥室,衣服掉了一路,臥室隻開著壁燈,除了彼此的模樣什麽都看不清。元遠脫得光溜溜的,蒼白的手臂上結著深紅色的痂,手肘膝蓋的骨頭也都格外明顯,他不敢用力唿吸,怕肋骨露出來太醜。


    “隻有屁股還剩點兒肉。”謝經年虛虛地壓住對方,一隻手掌墊在對方臀下,低頭順著嘴唇廝磨,下巴頦、小小的喉結、平直的鎖骨、淺淺的辱尖兒,每處都碰了個遍。


    元遠咬緊牙關,把呻吟聲關在口中,他雙腿蹭著謝經年的腰,挺立在腿間的東西蹭著謝經年的腹肌。身後的小口吞咽下潤滑劑,然後被一點點揉開,謝經年彈琴撥弦的修長手指慢慢推進,讓他出了一層汗。


    他懼怕出汗。


    謝經年感覺被抱得緊了些,以為元遠害羞,哄道:“放鬆點兒,別使勁兒咬我。”手指陷入的那處給了反應,他擴張好就送腰抵了上去。


    身體被酸脹感侵襲,元遠滿足地閉上了眼,他不知道能堅持多久,但這次不管多痛,他都要咬牙捱過去。


    逐漸變快的抽送使聲音變大,謝經年手臂的肌肉也變得鼓脹起來,元遠被勒在懷中,呻吟與哼叫斷斷續續的,像被折磨的貓崽兒。


    不知過了多久,彼此都已釋放過一迴,元遠撕扯著床單翻身,求道:“從後麵,還要一次……”


    歡愛時的汗水被冷汗沖刷下去,他恍惚地望著壁燈,感受著謝經年的溫度和從身體中泛起的刺痛。指甲蓋兒,耳朵尖兒,沒一處是不疼的,像用針紮著,用刀剜著,比玩兒玻璃樽要疼千倍百倍。


    魔鬼來了,他扛不了多久了。


    腿間那裏已經軟垂下來,臉埋在手臂間低泣,他分辨不出快感,隻覺得暈眩,又過了一會兒,身下忽然一陣濕熱,流出的液體迅速浸濕了大片床單。


    謝經年握著他的腰胯一提,然後把他抱進懷裏。他失禁了,像個殘廢一樣趴在床上失禁了,不是因為情愛的快意,而是因為索命的毒癮。


    一滴熱淚掉在他結疤的手臂上,謝經年說:“遠遠,我很愛你。”


    元遠笑著動了動嘴唇,說:“我也是。”


    他閉上了眼,不知道自己其實並未發出聲音。


    第46章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六人的合約也都辦好了。謝經年去海歌簽了新合同,從此就是國內最大唱片公司的一哥,霍學川接了新戲,方知謹繼續看劇本和訓練。


    地雷的官網和各大娛樂網站也準備好了通稿,明天上午九點會準時發布組合成員的動向和組合解散的消息。


    該來的總會來,不想去的也總會去。


    氣溫升了一點兒,幹休所的桃樹出了不少花骨朵,方知謹今天沒那麽弱了,傍晚還有勁兒來轉悠一趟。霍老在樹底下澆水,說:“知謹,姥爺教你打理桃樹吧。”


    方知謹懶得動:“我家花園沒種桃樹,不愛吃桃。”


    “就知道吃。”霍老呲瞪他,“以後小川那院兒裏種幾棵,到時候什麽也不會,再給養死了。”


    方知謹理所當然地說:“那您教他呀,我不給他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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