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愛人在身邊,糙屋也是天堂,你和石蒙商量一下,他會同意的。”


    “可是,要是我們搬走的話,我想看你就很麻煩了啊,我想你,我想看見你。”


    他不能出去,怎麽見麵?楚奇的要求,他沒辦法答應。


    “那天嚇壞了吧。”


    “他好兇哦,就像是地獄來的惡鬼。嚇死人了。對了,他把你抓迴去是不是罵你了。”


    “沒有,隻是我這幾天身體有些不好,他不同意我出門。”


    “啊,你身體不好?病了嗎?不行,我要看看你。”


    “已經好了,不用擔心了。”


    “不行,隻有我親眼確定了,才會相信,我要見你。可是你又出不來,怎麽辦?儂儂,我們怎麽才能見麵。”


    艾儂嘆口氣,他偷摸出門的話,程寞知道了還會和他吵架。


    “來我這邊看我,你怕不怕?”


    “晚上的話,隻有我們兩個人見麵我就不怕,讓他在附近等我,明天晚上我就去看你。”


    楚奇有些躍躍欲試,外邊的世界對他來說,還是存在著太多的誘惑,雖然他怕,可他也很渴望融入到人群裏,就算是不能,他也想感受一下外邊的空氣甜不甜。


    “明天晚上,我在後門等你,那裏是一片花園,入了夜也不會有人去那裏,所以我們見麵會很安全。”


    真的好想迴到過去,迴到他還年幼無知的年代,那時候一切都還是很美好。因為迴不去了,她才會一次又一次的迴憶,迴憶過去是他維持生命的唯一辦法,等到就連迴憶都覺得厭煩的時候,他也就離死不遠了。


    程寞不喜歡她見任何人,尤其討厭她和石蒙見麵,不喜歡看著他一個人胡思亂想,可是他有了最笨的辦法囚禁了艾儂,他隻是囚禁了艾儂的人,沒辦法連她的心一起捆綁住。


    如約的,楚奇在深夜之後,掙大了膽子,真的從後門進來,見到他最想看見的人。


    從古至今,所有夜晚的見麵都被賦予了很美的意境,那位手提金縷鞋的小周後,那位夜裏扳著梯子和朱麗葉見麵的羅密歐,帶著偷偷摸摸的緊張,和就要見到喜歡的人的喜悅,月夜下,一切發生的都那麽自然並且唯美。大概,初期也是覺得他和那些趕赴情人約會的多情朗一樣,看到了艾儂,不見得多緊張,倒是很高興。


    兩個人有著說不完話,一直到艾儂倒靠近楚奇的懷抱,楚奇明白,艾儂很辛苦,一直都是一個人苦苦支撐著,他才會很累。可他和石蒙能做的,就是讓艾儂時刻感到,他和石蒙都愛他,無論到了什麽時候,他們兩個人都會張開懷抱接受他。


    楚奇順利的離開,就像他順利的到來一樣。


    安靜的,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每天都可以和艾儂見麵,很刺激,也很高興,他會很高興的和石蒙說著他和艾儂談了些什麽,把每一個小細節都會說出來,石蒙寵愛的看著他,他最希望,他最愛的兩個人一直這麽開心。


    於是,楚奇每天夜晚都會進入程園,就算是不說話,就靜靜的靠在一起,也讓他高興。


    艾儂臉上的憂鬱也少了,夜裏他有人陪伴了,她的心事可以訴說了,他似乎找到一個寄託。


    沒有人打攪到他們午夜幽會的事情,他們也以為這件事神不知鬼不覺,但是艾儂忘了,這篇花園,在二樓的任何一個房間都會看見到,花團錦簇,低矮灌木再多,也無法遮掩多少。


    在角落裏,有一個老人,她已經觀察了四五個夜晚,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記在心上。


    是奶媽,在他們約會的第二個夜晚,奶媽因為腰疼病犯了睡不著,起床掀開窗簾想看看花園,他一眼就看見了在花園的白色藤椅上,有一對相擁著緊緊擁抱著的兩個人。


    燈光不是很亮,可他還是很肯定,瘦小的那個人,是他們的少夫人,而抱著少夫人的那位瘦瘦高高的男人,絕對不是少爺。


    真的差一點尖叫出來,奶媽摸著心口,私會?偷情?這難道就是少夫人和少爺不和的原因了嗎?怪不得少夫人在那個雷雨傍晚會和少爺在浴室裏差一點做了那種事情,他一定是一個招蜂引蝶的女人,才會把少爺迷得神魂顛倒,倉促的結婚了,少爺工作繁忙,他耐不住寂寞,這就開始給少爺戴綠帽子了。


    那個人是誰?這麽親密的抱著少夫人,一看就是情人關係。


    燈光不亮,他也隻能看見,在昏黃的燈光下,依舊有著一頭耀眼紅髮的男人,單單瘦瘦的,長相看不清楚,可穿著打扮可以看得出,那個人一定不同凡響。


    在她的記憶裏,就連少爺和少夫人都沒有過這麽親密的時候,他們絕對不會這麽恩愛的擁抱過,除了那個雷雨的傍晚。


    足足有三個小時,兩個人才慢慢的起身,穿過樹影花藝,奶媽的視線跟著拉遠,在後門的角落處,那個人又在一次緊緊的擁抱住了艾儂,還親吻了少夫人的額頭,這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少夫人關上了門,靠在門上好長時間,這才緩慢的迴來。過了好一會,才聽見腳步聲慢慢傳到少爺的臥室。


    奶媽左思右想,少爺隻幾天因為一個生意已經忙了好多天了,這些天更是睡在公司,這才幾天,少爺不迴來,少夫人就耐不住寂寞了。


    他是先和少夫人談談呢,還是把這件事告訴少爺?奶媽左右為難著,不知如何是好。


    第十五章痛不欲生


    第十五章痛不欲生


    第二個夜晚,那個奇怪的男人來了。


    第三個夜晚,他又來了。


    擁抱,相擁在一起,就這麽緊緊擁抱著三個多小時,然後,他們在分開。


    一連來了三個晚上,每天都會親親秘密的抱在一起,雖然沒有更進一步的親密,可這對一個有夫之婦來說,還是越軌了。


    就在奶媽左右為難的時候,他房間的大門突然被推開。嚇了奶媽一跳。


    “奶媽,你的腰疼病又翻了嗎?今天林晨給我打電話,說你精神很不好。到底怎麽迴事?我出差這幾天,家裏出什麽事了嗎?”


    也隻有麵對著奶媽,他才會有人的正常表情。看起來他很疲憊,一身的風塵僕僕,臉色也不太好,大概是這段時間工作太忙了。


    少爺整天忙著賺錢,給他們富足的生活,而他的妻子怎麽可以背著少爺做出那種事情?他一手把少爺拉扯大,少爺就是他的親生兒子一樣重要,這件醜事,他不能隱瞞了。


    他不想害的這對新婚的夫妻吵架失了情分,更不能忍受他一手拉扯大的少爺綠雲蓋頂。


    “怎麽了?你有神話還不能和我說嗎?需要我幫忙的話,你就直說吧。”


    程寞喘了一口氣,拿過一隻軟枕,放在奶媽的背後,看著奶媽吞吞吐吐的,他有些好笑,一家人不用這樣不好意思。


    “少爺,你和少夫人吵架了?”


    “他對你說了什麽?”


    程寞一皺眉頭,難道艾儂和奶媽告狀,說他霸道得對他下了禁足令?


    就那個打死也不會改變臉上表情的女人,會告狀嗎?他不是一直都風輕雲淡的嗎?


    “不,我猜的,他比以前還安靜了,更不愛說話,也不愛動了,隻會坐在窗口看著遠處,寂寞的叫人心疼呢。”


    “他就那個樣子,沒事的。”


    還以為他出差了幾天,艾儂會大吵大鬧,或者光明正大的走出門,沒有想到,他還是要死不活的,真的很懷疑,他的思想是太過於複雜,還是自製力太好?


    “少爺,少夫人他,我是說,你了解少夫人嗎?”


    了解嗎?知道他為什麽總是孤單寂寞,卻沒有辦法讓她開心起來,抓不到他的思緒,碰觸不到她的心,雖然心疼她的苦,很想好好疼愛她,可她似乎一直在漂,就連整個靈魂都沒有在這裏,雖然管住了他的人,可他的心,飄忽不定的,征服這樣的女人很有興趣,可是他太忙了,沒那個時間,他現在隻能先困住這個人,然後再去捆綁住她的心。


    “你愛少夫人嗎?”


    奶媽問出這句話就覺得他愚蠢之極,怎麽會不愛?不愛的話他們怎麽會結婚。


    程寞低頭想了很久,石蒙也問過他相同的話,前幾天,艾儂也問過,今天再一次被奶媽問起來,他竟然有些迴答不了,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如此簡單的問題,他怎麽就迴答不了呢?


    “他已經是我的妻子,愛啊,應該有吧,我們都是理智的人,才會冷靜如此,我們才結婚不到兩個月,以後我們會在一起生活很長的時間,就算是不會愛的那麽刻骨銘心,也會慢慢的培養出親情。”


    模糊的答案,少夫人和其他男人摟摟抱抱自然不對,可這裏也有少爺的責任,不能全怪了女人的不忠。


    “奶媽,你今天好奇怪,他對你說了什麽嗎?”


    句句離不開艾儂,難道是他出事了?雖然不會緊張的心緒不安,但也會擔心一下。


    “唉,你們兩個啊,我真是不懂,算了,你今天晚上偷偷的迴家吧,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迴來,你就全明白了。我也不知道這件事你知道了是好是壞,你自己定奪吧。”


    “不可能的,我迴家僕人早就知道了。”


    心裏有些奇寒,真的出事了嗎?


    “你去看看少夫人,對他說你今晚要加班,不能迴來了,晚上在悄悄的迴家,躲在後門的地方,你就會明白我的苦心了。”


    要上演一齣好戲嗎?他最信任的也隻有奶媽,他現在最希望的,就是今晚這齣好戲裏,艾儂不是主角。


    艾儂無聊的翻閱著近期的財經雜誌,才翻了幾頁,艾儂整個身體就沒辦法移動了。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雜誌上的大標題,新婚不過百日,癡情漢桃運濃。


    四周是幾張照片,照片的男主角是程寞,而他身邊依靠著的巧笑倩兮的女人,竟然是酒會上那位和他交談甚歡的女子。


    親親秘密的靠在一起,一副情意濃濃的樣子。


    用了很大的一番報導,很詳細的描寫,一直以低調為主的程氏建材老闆程寞,以絕對豪華的婚禮迎娶一位平凡女為妻,婚禮上,程老闆對嬌妻嗬護有理,被成為商界的神仙眷侶,誰想到,新婚期還沒有過,程老闆竟然和舊情人拉貝曼薩特共進晚餐,相處甚歡,飯後,他們一同抵達拉貝曼薩特下榻的酒店,城老闆在拉貝曼薩特的房間做了三個小時,兩日後,他們一起坐上飛機共赴英國。有專業人士透露,這是因為一份合約,他們才見麵,可是,就算是合作的對象也不會如此親熱,有人猜測,此次英國之行,名義上為商談合約,實際上是兩個人同度蜜月。具體情況不得而知,而唯一可以確認的,就是程夫人已經失寵,成為一個下堂婦。才結婚不過兩個月,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贏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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