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把他們打發了,小北都成這樣了,他們還來搗亂!”素來冷靜儒雅的秦斯安,都坐不住了,站了起來。


    “等等!”老爺子喚住他,“去把人請進來。”


    “好的!”王伯雖然猶疑,但還是領命而去。


    老爺子看向眾人,“你們都先散去吧,顧家人,我來處理。”


    老宅客廳。


    看到顧誌業顧如江父子倆進來,秦養珍忙安排王伯招唿,“來,老王,給顧董和顧少備茶。”


    顧誌業看到老爺子,麵上還是很恭敬地過來握手,“秦董,沒有打招唿就上門來叨擾,實在不好意思啊!”


    說著,讓顧如江把帶來的禮物大盒小盒地放了下來,“家父知道秦董喜歡喝茶,所以專門挑選了上好的大紅袍給您帶來了,希望您喜歡。”


    “謝謝!顧董說這話就見外了,快坐快坐!”


    一番客套之後,三人落了座。


    老爺子押了一口茶,道,“一直說讓小北過去拜訪拜訪你們,結果最近家裏事太多,沒想到你們先過來了。”


    顧誌業放下茶杯,“恆遠集團事務繁忙,怎麽敢讓你們到我們那去。反正我這比較閑,就和犬子過來了。”


    顧如江接話道,“秦董,怎麽不見向北?”


    明知道他們來了,秦向北居然不出麵,什麽意思?想讓老爺子把他們就打發掉嗎?


    顧如江性子比較直,一般情況下都心直口快,但畢竟是在秦老爺子麵前,還是忍住了揶揄,隻淡淡地問了一句。


    聞言,老爺子臉上客套的笑意慢慢斂去,歎了一口氣,“唉!實不相瞞,小北幾天前出了車禍,現在還在醫院躺著。所以,家裏人都基本在醫院輪流守著等他醒來,這家裏就剩我老人家一個人了。”


    出了車禍?


    顧誌業和顧如江皆是一怔,相互看了一眼,掩飾不住滿眸的錯愕。


    “什麽時候的事?現在什麽情況?我們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要不,我們現在去醫院看看小北。”顧誌業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說著還準備起身。


    老爺子連忙做了一個讓他坐下的手勢,“不用!不用!小北還沒醒來,你們去了也見不到他。”


    顧如江不由地更加詫異,“秦董,您說小北還沒醒?他傷得很重嗎?”


    老爺子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想起孫子,也是一臉的悲傷心疼,“已經發生好幾天了,命保住了,但人……成了植物人。”


    植物人?


    顧家父子倆,再次麵麵相覷。


    “怎麽會這麽嚴重?”顧誌業問。


    老爺子道,“傷到了腦子。”


    “醫生沒說什麽時候能醒來?”


    “運氣好的話幾個月,也有可能幾年,十幾年……運氣不好的話,就一輩子躺在那了。”老爺子痛心疾首,頓了一下,又道,“我老爺子本來還想看到孫子結婚,還想抱重孫,沒想到啊……唉!”


    顧誌業忙安慰道,“您老人家別憂心,令孫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很快醒來的。”


    顧如江也附和道,“是啊!小北還那麽年輕,朝氣蓬勃,肯定會早早醒來。”


    老爺子點點頭,“謝謝,我也這麽希望。”


    顧誌業看了一眼兒子,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顧如江點了點頭。


    父子倆來的目的本來是為顧如夢“興師問罪”的,沒想到,秦向北居然成植物人了?


    這樣子,別說秦家人不主動了,就算是八抬大轎來抬,他也不會讓女兒嫁給一個植物人。


    除非……他們了解了秦向北病情的真實情況再說。


    老爺子秦養珍對王伯說,“老王,你去把我珍藏的酒拿出來,安排廚房今晚加菜,就讓顧董和顧少在家裏吃。”


    “不了!不了!”顧誌業連忙起身,“你們家裏事也多,我們就不打擾了,改天再來。今天來,主要是聯絡聯絡感情。”


    顧如江也站了起來,“是啊!我和小北也都很熟悉,改日我到醫院去看他。”


    “看望可以,還請二位一定為我們秦家暫時保守這個秘密啊!”老爺子拄著龍杖站了起來,“你們也知道,我恆遠集團現在由我這個老家夥撐著,本來是要在兒孫裏麵找個合適的繼承人的。沒想到,唯一的孫子出了事……怕對公司造成影響。所以……”


    “明白!您放心,我們一定保密!”顧誌業連忙點頭,“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告辭,您保重。”


    “吃了晚飯再走吧!”


    “不了,不了,改天再來。”


    “老王,你幫我送送誌業和顧少。”


    ……


    顧家父子倆離開秦家老宅,一直無語,直到車子緩緩離開,顧如江才忍不住急忙開口,“爸,我們直接去醫院看看吧,我怎麽覺得這事這麽蹊蹺呢?”


    顧誌業擰眉道,“秦向北車禍的事,恐怕是真的了。秦老爺子在業界很有威望,不會撒謊的。”


    “老爺子很狡猾的,明知道我們來的目的,卻一開始就把秦向北的事告訴了我們,就篤定了我們不會讓妹妹嫁給一個植物人。”顧如江哼了一聲。


    顧誌業深思了一下,道,“先安排人悄悄去醫院了解一下秦向北的情況,我們暫時不宜出麵。”


    顧如江點頭,“好的。”


    ……


    王伯送走顧家父子迴來,小聲問老爺子,“您說他們看到小北病了,還會不會讓顧如夢嫁過來。”


    老爺子喝了一口茶,擰眉道,“這不重要了。如果得知小北已經是植物人還會讓女兒嫁過來,那說明我們小北有福氣,真的遇到了真心對待他的人。但是……顧誌業,恐怕沒那麽簡單。不管怎麽樣,該說的我說了,話雖然沒挑明,他們自己決定吧!”


    顧家父子迴去之後,立刻安排人去暗訪了秦向北的情況,在得知秦向北的確出了車禍成為植物人之後,一家人全都改變了主意:不能讓顧如夢嫁過去。


    顧如夢得知情況後,直接從病床上跳了起來,“我要去看小北!”


    “不許去!你現在用什麽身份去看他,乖乖在家呆著等消息!”顧誌業安排人24小時看著女兒,不許她這個時候去探望秦向北。


    秦老爺子雖然身心都壓力極大,但還是親自到公司出席會議。


    盡管如此,秦向北車禍致植物人的消息,還是不脛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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