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真假,一念之間!


    然而,窗邊空空如也,難道是她看錯了?


    窗子裏頭,黑衣男子目光冷冽的藏於窗側,心下驚歎不已,隻緩緩說道:“公子,這個真正的柳千千,似乎不太簡單。”


    方才他本想著偷襲一下她的,不想還未動手,就被察覺到了。


    這是何等厲害,又何等可怕的一個女人啊?


    他刺殺過的人數不勝數,這般能發現他的人,根本就沒有幾個,沒想到這女子竟是一次次的察覺到他的存在,著實詭異的緊!


    卻是一旁的嫡仙男子麵色淡然,一邊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一邊起身說道:“走吧,澤兄大概已經迴府了,過去探望探望。”


    “可是,今日又要放棄了嗎?”黑衣男子似是不甘心了。


    然而,瞧著那雲淡風輕的人兒已經漸漸走遠,他便隻能輕輕一歎,將手上的弓箭悄然收起,“是!”


    街邊處的柳千千無奈的揉了揉腦袋,現今幻覺是越來越多了,走哪都覺得有人要刺殺自己,簡直都快出現妄想症了!


    瞧著周邊的眾人依舊歡唿雀躍,還有那不停道謝的兩個人,她的心裏便鬱悶不已,冷冷的道了句“迴府”就率先走出了人群。


    當然,那長鞭也隨手就丟了,畢竟她對那樣的武器沒興趣。


    想來,或許是昨日沒睡好的緣故吧?她還是盡快迴去補上一覺。


    一旁的無尺淺淺而笑,望著柳千千離去的背影,一時竟是思緒萬千。


    這個包子小姐,還真是嘴硬心軟啊……


    太子府中,書房旁的側臥內。


    皇甫月澤一迴府便將虛弱的白衣安排進了那兒,許是昨日一身濕衣未幹的緣故,再加上站了一宿,還未到太子府她便發了高燒,好不楚楚可憐。


    於是便隻能隨著他們進了太子府,名為養好了再迴太師府,實則隻是費盡心機的留了下來。


    讓人疑惑的是,那原本一臉急切的皇甫月澤,在迴府之後,竟是忽地淡然如水,也不關心那白衣是否還在發燒,一將她安排好,轉身便離了開,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卻是一直跟著他的上官泡泡戲謔的揚了揚唇角,或許也隻有他發現了,那皇甫月澤的眸子在略過白衣發簪的那一瞬間,目光有多冰涼。


    於是便輕輕搖了搖手中的扇子,望著暈躺在床上的白衣“自顧自”的說道:“白衣姑娘倒是用心良苦,隻是惜了用錯了方法,此番,竹籃打水咯。”


    話落之時,他淺淺而笑,一邊把弄著手中的扇子,一邊轉身便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一旁被喚來的太醫低著頭,恭恭敬敬的坐到了床側,在他的手輕輕按上白衣左手腕時,麵色微微一變,爾後一臉的意味深長……


    卻是迴到寢室的皇甫月澤思緒萬千的坐在床邊,他也知道此時此刻該躺下靜養,然而心裏卻像是有隻小鹿在亂跳一般,讓他雜亂無章。


    腦海裏全是那些淩亂的記憶,與那白衣女子所帶來的總總,那麽熟悉,那麽陌生,讓他久久也平靜不下來。


    隨之而來的上官泡泡一臉淺笑,一進屋便隨意的坐到窗戶邊上,望著窗外滿院子的花花草草,卻是道:“澤兄可是在擔心那個白衣姑娘?”


    皇甫月澤暗暗神傷,隻緩緩說道:“或是,或不是吧。”


    “哦?這話如何而說?”


    聽及此,皇甫月澤的眸子輕輕掃向窗邊,卻是雲淡風輕著道:“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或者說,你當真就認識白衣?”


    窗邊的上官泡泡一時戲謔不已,微揚的唇角更是帶著絲絲趣味,玩世不恭著道:“即是如此,你知真知假?”


    皇甫月澤微微垂眉,卻是不再言語。


    見此上官泡泡略感無趣,便又接著說道:“想來,真真假假又有何妨?處著舒服就行了,或喜或悲,不過一念之間罷了。”


    “還是上官兄灑脫……”


    皇甫月澤淺聲而道,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似是覺得越發無趣,那上官泡泡竟是直接輕跳下了窗邊,爾後略帶耍笑的走到了皇甫月澤的身旁,“不知澤兄對那柳千千是何看法?”


    皇甫月澤微微一怔,雖不知他為何會突然提到她,卻也還是緩緩說道:


    “看法倒是沒多少,說起來,她近日還真就不怎的煩我了,她不在的日子,當真舒服的緊,隻是總覺得她似乎哪兒變了……”


    聽及此,上官泡泡扇子一開,卻是擋住了半邊臉,似是深怕對方發現他在偷笑一般。


    許是覺得好玩,他又笑臉盈盈著道:“那你說句實話,你當真不曾喜歡過那柳千千嗎?”


    皇甫月澤麵色一紅,也不知是羞的還是尷尬的,隻緩緩著道:“這……其實以前的她,確實並不討喜,但近日見她變了甚多,雖然會鬥嘴了,但也沒了多討厭,隻是喜歡什麽的,當真談不。”


    “那你便是喜歡上那白衣了?”


    上官泡泡戲耍不已,心中哈哈大笑,麵色卻是強忍著不笑出聲來。


    卻是皇甫月澤心中明了,隻道:“上官兄說笑了,我與她便更談不上喜歡了……”


    “那便隨心走吧,我呢,也不是那般多話,你自行領悟著些。”


    略微耍笑的話裏,又帶著絲絲意味深長,似是提醒著什麽一般。


    不等皇甫月澤再次開口,門外卻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之聲,爾後,一位丫鬟淺聲著道:“殿下,挽歌公子來看您了……”


    聽及此,上官泡泡的麵色一變,全然沒有了之前的輕狂之姿,收起白扇之時,道了句“告辭”便閃身離之窗外。


    床邊的皇甫月澤似是無奈的歎了口氣,“讓他進來吧。”


    就在那房門輕輕打開之時,另一邊的側臥之內,躺在床上的白衣卻是猛然睜眼,眸裏閃過絲絲狠辣。


    方才那白衣男子的“提醒”之聲依舊殘留在耳,她便也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定然是被懷疑了。


    不行!


    她一定要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拿下那太子的心,無論是生米煮成熟飯也好,與之訂下婚約也然,她一定要將此機會抓緊了!


    隻是前提是,那個知道她身份的白衣男子與柳千千……


    他們二者,非死不可!


    將府之內。


    柳千千一迴府便快速迴到了自己的小院,坐在院中的石凳子狼吞虎咽的吃著三月送來的食物。


    餓死她了,方才的包子才咬幾口就掉了,現兒轉眼又到了中午,不餓才怪!


    一邊吃著,站在一旁的三月卻是焦急不已,苦口婆心著道:“小姐,昨日太子遇刺鬧的滿城風雨,您怎的也一夜未歸呀?”


    柳千千稍稍一愣,喝了一口湯才說道:“玩的興奮,就在外邊的客棧歇了一晚。”


    聽及此,三月似是無奈不已了,又道:“太子殿下身受重傷,您卻消失了一晚,現今迴來,要不要去探望探望……”


    “不要!”


    幾乎是脫口而出的,她語氣冰涼的說完之後,便也終於吃飽了一般,滿足的摸了摸肚子。


    卻是三月再次歎了口氣,一邊收拾著石桌上的碗筷,一邊又道:


    “今晨一早,那亦之小姐可就急急忙忙的與丞相一起趕進了宮,說是被刺客陷害了,原以為此事之後定會解了婚約,誰知竟又給她解釋了過去,現兒估計她已經去探望殿下了,您再不去,怕是殿下真真會被搶走啦……”


    聽著這般話語,柳千千眉頭微蹙,“你怎的知道花亦之沒事了?”


    三月無奈的看了她一眼,語重心長著道:“小姐,丞相一府為保清白,已經將那假的丞相府之人給揪到皇上跟前啦。”


    頓了頓,她又道:“至此才保住了那婚約,隻惜婚期仍是推了後,現在全城都道亦之小姐有多可憐呢,都道她不可能刺殺自己即要成婚的夫君,如此一來,對她可是一點影響兒也沒有了,婚約依舊,您就不慌嗎?”


    “這有什麽好慌的?我爹呢?”


    柳千千若無其事的說著,實則心下暗暗留神,看來丞相府還是有些手段的,這般大的事竟還能從中脫身。


    三月無奈了,卻也慢慢習慣了這樣的她,便道:“還未迴來,近日三國關係緊張,將軍他便也比較忙……”


    柳千千隻是“恩”了一聲,便起身緩緩迴到了房裏,然後又道:“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三月低首退下,倒也將那石桌清理的幹幹淨淨。


    原以為迴了房裏就能好好歇歇了,卻不想前腳剛一踏進屋裏,後邊無尺便興衝衝的小跑了進來,一邊跑還一邊叫喊著,“包子小姐,包子小姐……”


    柳千千麵色一暗,轉身就瞪著他道:“你再喊一聲信不信本小姐現在就將你踹出去!”


    無尺調皮的吐了吐舌頭,而後隨著她走進了屋子,也不客套幾句,一進去就隨意的坐到了桌旁,笑眯眯著道:


    “包子小姐,我已經將容娘和貝兒都安排好啦,從明日起她們便會去找三月姐,嘻嘻,然後,那個嘛……”


    瞧著他笑的那般賊,柳千千心中倒也明白了不少,許是真的累了,她竟沒有再提條件,隻道:“行了,讓三月給她們找郎中去吧。”


    “哈哈哈,謝謝包子小姐,我就知道包子小姐最善良啦,哈哈哈!”


    無尺哈哈大笑,爾後也不再吵鬧,起身就往門口蹦去。


    忽地想到了什麽,柳千千又連忙喚道:“等等!”


    無尺笑臉盈盈的迴過了頭,臉上閃過絲絲疑惑。


    卻是柳千千乏累的坐到了床邊,這才緩緩說道:“你可知道無仇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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