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森說著又想起來一件事:你和公司簽的合同是不是快到期了? 池青出道即退圈,哪會記這種事。 池青:不記得了。 何森:也是,反正對你來說到不到期都一樣,合約對你一點作用也沒有,那咱就不管它了,你最近還好嗎? 池青:…… 何森:我最近接到了一部男主戲,我實在是太熱愛表演了,我會繼續在這條路上努力下去的! 池青:你也不用來了。 “……”解臨幾次路過客廳,看到池青低頭對著手機,手指在屏幕上來迴摁,“……跟誰聊天呢,看半天手機了,都不看我。” 池青想說“朋友”,但是和這些人也算不上是朋友關係,於是相當冷漠地說:“認識的人。” 解臨:“隻是認識的人有什麽好聊的。” 池青:“隨便聊聊。” 解臨:“那你跟我聊。” “……” 池青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容易被人看穿,而且還是在解臨麵前,這個世界上恐怕沒人比解臨更加了解他了。而且池青的行為邏輯本身就異於常人,稍有波動就會變得異常明顯。 解臨甚至都不需要特意向吳誌確認,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但這個吃醋的機會不能放過。 他不依不饒地追問:“怎麽不說話了,跟我沒話聊了是吧,和外麵的人就有話聊。” 池青:“……?” 解臨往後一靠,捏著指間那枚細戒指轉了一圈說:“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了。” 明白什麽你明白。 池青放下手機:“沒想和他們聊,除了你我沒有想聊的人。” - 池青自以為瞞了過去。 生日當天一早,解臨很自覺的一大早出了門,給他們時間和機會布置,等到季鳴銳三人和池青一起戴著手套把家裏掛上一堆花裏花哨的裝飾之後,才慢慢悠悠晃迴來。 薑宇開著車不緊不慢跟在解臨身後,他臨危受命,充分發揮自己多年的偵查經驗:“報告!目標出了小區之後駕車去了趟書店,出來之後在斜南街一帶徘徊,目前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季鳴銳擺好生日蠟燭之後迴複薑宇說:“很好,繼續跟進。” 薑宇氣勢恢宏道:“收到!保證完成任務!” 季鳴銳又轉頭對池青說:“你放心,薑宇是專業的,如果解顧問提前迴來,我們也有時間做準備。” 池青在邊上聽得不知道該說什麽。 倒也不至於。 他跟解臨說一聲讓他迴來之前發個消息不就行了麽。 不過看他們為了這次的活動忙來忙去,對池青來說是一種極其陌生的體驗。 他迴過頭,看到蘇曉蘭小心翼翼地看著他身側的椅子:“我可以踩一下嗎……我會擦幹淨的,而且我也穿了鞋套。” 半晌,池青說:“可以。” 蘇曉蘭本來都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然後聽到池青用他慣有的沒什麽溫度的聲音又說了一句罕見有溫度的話:“下次可以不用問我。” 半小時後,薑宇那邊有了動靜:“報告,解顧問上車了,他現在在往迴走,不出意外的話路上車程二十分鍾,你們做好準備。” 這搞得跟犯罪偵查似的。 二十分鍾後,解臨走到門口的時候門裏靜悄悄地,好像無事發生一樣,季鳴銳躲在窗簾後麵準備忽然冒出來給他一個驚喜。 蘇曉蘭沒地方躲藏,就悄摸跟在池青身後,反正她比池青矮,剛好能被他擋住。 薑宇則在地下車庫躲著,他戴了一頂黑色鴨舌帽,樣子鬼鬼祟祟的,怕和解臨狹路相逢,等解臨坐上電梯才敢從車上下來。 幾個人跟躲犯人似的,把禮炮當槍使,倒數三秒。 “三。” “二。” “一。” “……” 在解臨推門而入的瞬間,除了池青以外,其他兩人出於職業習慣,站得筆直,季鳴銳單膝下跪,手臂直直地拿著禮炮伸出去,那是一個很標準的開槍姿勢。 “砰”地一聲過後,五彩斑斕的彩帶紛紛揚揚從解臨頭上落下。 哪怕解臨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有點懵。 然後他看到池青在這片彩帶雨裏對他說了一句:“生日快樂。”第137章 暴雨 生日蠟燭的燭光在昏暗的客廳裏搖曳,窗外的風變大了,“嘩啦”打在窗戶上。 解臨在一片唿聲裏閉上眼。 燭火倒映在他臉上,將他的鼻梁襯得更加高挺。 就在蠟燭被吹滅的一瞬間,窗外深黑色的蒼穹也跟著閃了一下,某一瞬間閃爍的光亮和燭影重疊。 客廳電視開著,但是電視被調成靜音狀態,電視裏正好在播氣象預報,女主持一身正裝,頭發整理得一絲不苟,滾動的字幕上顯示晚間氣象變化,可能會有暴雨。 但是此刻所有人都沒有任何察覺。 “解顧問許了什麽願望?”蘇曉蘭對此感到好奇,問了一嘴。 解臨睜開眼的時候說:“願望不能說,說出來就不靈驗了。” 蘇曉蘭沒再繼續追問,她偏過頭,冷不丁被季鳴銳抹了一臉奶油。 她咬咬牙:“你給我過來——” 季鳴銳:“我傻嗎我。” 那邊幾人鬧作一團的工夫,解臨偏過頭去看池青:“你想知道嗎?” 池青並不是很想知道:“不是說說出來就不靈了。” 解臨:“你想知道的話,它靈不靈驗就不重要。” 對視間,池青感覺自己謀劃半天的驚喜可能對解臨來說根本就不算驚喜,他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說實話想不知道也很難,”解臨說,“你從來不和人聊天,還有薑宇的偵查技術,也挺一般,沒出三條街我就發現他跟我了。” 解臨又問:“吃蛋糕嗎?” 池青看著被“玷汙”過的蛋糕:“不是很想餓。” “嚐一點,”解臨用手指從沒被動過的地方擦下來一小塊奶油,湊到池青嘴邊,“試試。” 池青也不知怎麽的,他明明應該先問問解臨洗手沒有。 但是當那根細長的手指伸過來的那一刻,他下意識張了張嘴,很輕地舔了一下。 甜的。 甚至有點膩。 等他抬眼,看到解臨很自然地把剩下的吃了。 小組三人不能待太久,明天還有工作,幾人趕在十點前就迴去了,季鳴銳走的時候站在門口:“禮物在桌子上,千萬等我們走了之後再拆哈。” “哦對了,”季鳴銳走之前又對著池青補充一句,“這個禮物你也可以看看,是送給你倆的。” 池青心說給解臨的禮物為什麽也能算在他頭上。 桌子上的禮物盒並不大,長方形。 等他拆開包裝上的紅色絲帶,掀開蓋子,猝不及防地看到裏麵那本厚厚的書,上麵兩個大字——刑法。 池青:“……” 另一邊,季鳴銳坐在車裏正和薑宇聊著天:“我選的這禮物很不錯吧。” 薑宇斟酌著說:“嗯……還行吧,但是他們應該不會喜歡吧。” 季鳴銳:“你懂什麽,我是希望他們不要再增加筆錄檔案的厚度了,我真的累了。” 季鳴銳開車途中,發現路口開始有些許擁堵。 然後幾分鍾後,雨滴淅淅瀝瀝地砸落在車窗上—— 又下雨了。 池青對著這本刑法,很想和季鳴銳絕交幾分鍾。 解臨的手從他身後伸出來,把那本刑法合上,手搭在書頁上沒有挪開,問:“我的禮物呢。” 池青:“什麽禮物。” 解臨:“生日禮物啊,你沒給我買麽?” 池青撒謊說:“沒買。” 解臨向他逼近,垂下頭看他:“那你是打算把自己送給我?” “……” “行,”解臨說,“我接受。” 事態開始朝著預料之外的情況發展,池青今天難得穿了一件內搭襯衫,毛衣脫掉之後就隻剩下一件白襯衫,他很少穿白色,白色衝散了一些男人身上的鬱氣,襯得整個人異常幹淨。 解臨的手從池青襯衫下擺裏一點點探進去,或許是衣服的原因,他今天格外失控。 池青很明顯感覺到落在他脖子上的吻比以往重很多,尖利的牙齒細細地沿著血管研磨,掀起一陣很明顯的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