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人格》作者:木瓜黃 文案: 一場離奇的綁架案件,讓池青意外得到讀心術能力,性格也發展得越來越偏離正常軌道,人格問卷評測總是不合格:您屬於高危險性人格。 ——直到他遇到了一個讀不到的人。 隻有在那個人身邊時,才能得到片刻清淨。 池青明明滿心想的都是“離我遠點”,卻還是張口說:“……手給我。路上車多,怕你被車撞死。” 解臨:“……”? 雙危險人格,攻受都不是正常人。 解臨x池青 “風流”狐狸精攻x真麽得感情受 -有破案劇情,沒腦子,帶腦子失敗,可能很多bug瞎扯的,不要當真。 -盡量日更,會有不可抗力情況(比如有事,身體不適,卡文),不要熬夜等,爭做健康早睡人。 內容標簽:異能 搜索關鍵字:主角:解臨,池青┃配角:一堆┃其它: 一句話簡介:活得像個反派 立意:做個好人 vip強推獎章 池青和解臨兩人是十年前一場離奇綁架案裏唯二的幸存者,然而兩個人人格發展越發危險,一個因為讀心術變得陰鬱冷漠,另一個則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麽。兩人因為一起殺貓案件意外相遇,池青酒後讀心術失控,解臨作為池青讀不到的人,池青也不得已纏上解臨。兩人也因為出色的破案能力一起進了警局,被卷入一係列不平常的罪案……本文講述兩位有人格缺陷的主角如何聯手破解多起懸案,捉拿真兇的故事,隨著案件層層推進,兩位主角也離對方的秘密越來越近。本文劇情節奏緊張,行文流暢,推理反轉驚喜不斷,驚悚的氛圍裏摻雜著許多幽默笑點,有人格缺陷的兩位主角的性格設計別具新意,最後也表達出兩位主角就算即使身處黑暗也依然要堅定地走向光明的決心。第1章 讀心 “嘩啦——” 暴雨如注,雨滴砸在車窗玻璃上,也打濕了這昏暗天色。街道行人撐著傘匆匆來去,雨聲裏不斷夾著汽鳴聲,車輛就在這汽鳴聲裏緩慢挪動著。 電台播報天氣情況:“雷雨從昨天開始一直下到現在,本月平均降雨量超過曆史極值,道路有積水情況,請市民出行多加注意。” “別是前麵發生了什麽事故,”司機盯著眼前來迴晃蕩的雨刷,聽完播報,不耐道,“這雨不知道要下到什麽時候去,這條路本來就堵——” 他說到這裏,頭微微向斜後方側去,對坐在後排的人影說:“你這個目的地……是去派出所?” 鉛雲蔽日,車內光線昏暗。 坐在那裏的人影動了動,他垂著頭,雙手交握、擱在腿上,翹著的那條腿裹在黑色牛仔褲裏,腳上踩著一雙皮靴,剪裁簡單的皮質軍靴上沾上一點兒雨水。 男人從上車起就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目的地在叫車軟件的網絡訂單上標著。 他上車後睡了一會兒,這會兒剛睡醒、額前碎發遮在眼前,坐在那兒像是被黑暗吞噬了,半個身子和昏暗的光線融為一體,司機從車內後視鏡裏隻能看到一截蒼白削瘦的下頜。 幾秒之後,後座傳來一句毫不留情的話。 “開你的車。” “……” 談話間,路況依舊沒有絲毫好轉。 司機發覺這名乘客不太好相處,比起閑聊,顯然更對靠著繼續睡覺更感興趣,他不再多和這名乘客搭話,隻在心裏偷偷琢磨:這個點往派出所跑,嗐,犯事了? 與此同時,華南分局永安派出所。 所裏牆上標著“嚴格執法,熱情服務”字樣,國徽擺在字樣中間,然而這般威嚴並不能鎮住此時所裏雞飛狗跳的場麵——一名年紀約四十餘歲的男人被兩名片警一左一右提著胳膊送進辦公區內。 片警:“老實點!” 男人不配合地胡亂掙紮,掙紮無果後又開始死拽著門把手不肯鬆手,即使上半身已經被片警拽入門內,他的腿依舊猶如石柱一樣定在原地,嘴裏鬼哭狼嚎喊著:“你們不能沒有證據就逮捕我!——有這麽辦案的嗎?放開我,我要去投訴你們!” 男人穿著一件灰色工裝,工裝口袋像兩塊方正的貼布,腳上的球鞋倒是挺新,褐色的渾濁的眼睛裏透著一股子市井氣。 新晉片警季鳴銳從後麵進來,進門的時候順便伸手把男人提進門:“沒有證據?!”他拖出一把椅子,等男人被按著肩膀、老老實實按在椅子上坐好之後才把一個透明的物證袋拍在桌麵上。 物證袋裏躺著一隻銀色老舊手機。 季鳴銳:“你在人家家裏偷東西的時候手機都落人客廳了,還敢說沒證據?!” 男人鬼哭狼嚎的聲音戛然而止:“……” 季鳴銳:“還是你想說這手機不是你的?在這個世界上有另一個人存著你老婆的手機號碼,並且也管你老婆喊老婆?” 男人徹底沒聲兒了:“…………” 季鳴銳繼續問:“偷來的東西藏哪兒了?” “……” 半小時後。 一名女警從隔壁房間走出來:“我這邊也鬧得不行,鄰居王阿婆哭半天了,說那是他們家祖傳下來的木雕擺件,對她特別重要,讓我們趕緊把東西找出來。” “他還是不肯交代?” 季鳴銳個頭很高,整個人看起來頗為壯實,濃眉大眼,今年剛從警校畢業,成為了一名片警,投入到街坊鄰裏間各種矛盾和爭吵裏,警校畢業後他發現在派出所的工作都說不上是查什麽案子,更像在當調解員。 今天這家鬧離婚,明天另一家因為出軌暴打小三…… 季鳴銳深吸一口氣,誰也沒想到一個木雕能折騰那麽久:“沒說,支支吾吾說他忘了,自己把東西藏哪兒了都能忘?!本來今晚還約了朋友吃飯,看這情況,等他到這就隻能請他吃泡麵了。也不知道他那臭脾氣,會不會把泡麵杯扣我頭上。” 女警扭頭看了看窗外的暴雨,心說這個天氣約飯也是夠奇怪的。 盤問還在繼續。 中途鄰居王阿婆實在等不及、推開門衝入戰場,辦公室情形更加混亂。 老人家罵起架來絲毫不輸小年輕,動作雖顫顫巍巍,但話語中氣十足。 調解員季鳴銳被吵得一個頭兩個大,正安撫著王阿婆的情緒,辦公室那扇玻璃門被人敲了兩下:“鳴銳,有人找,說是你的朋友。”末了,傳話人員又補上一句,“名字叫池青。” 季鳴銳分身乏術,頭也不迴道:“是我朋友,讓他直接進來。” 由於場麵實在太混亂,誰也沒注意幾分鍾後有人收了傘穿過走廊,透明長柄雨傘傘尖朝下,男人本來微濕的皮靴已經被人有潔癖般地擦淨。隨後,一隻戴著黑色手套的手將門推開。 黑色手套牢牢裹著幾根手指,襯得指節格外細長。 ——但凡所裏場麵稍微平靜一點,這隻手都沒那麽容易被忽視,甚至應該有著極高的迴頭率。因為日常生活中恐怕很少見到有人出門還特意戴手套。 池青在路上堵了半個多小時,推開門時王阿婆正用本地話罵得起勁。 “儂雜小赤佬——!” 工裝男迴嘴:“別以為我外地來的就聽不懂,你這是在罵我?!” 季鳴銳道:“這沒你說話的份,你還好意思說話,啊?你知不知道你這件事情的性質非常惡劣?你怎麽能偷鄰居家祖傳下來的木雕?你知不知道那木頭——”調解員季鳴銳出於想安撫好受害者的心情,數落男人幾句,說到這裏又轉向阿婆:“那木頭什麽材質?” 季鳴銳心說應該還是有點價值的,能拿來唬唬人。 鄰居王阿婆急忙道:“是在山裏自己砍的木材,唉喲,已經傳了三代了。” 季鳴銳:“……” “咳……聽見沒有,傳了三代的木頭,”季鳴銳用手指敲敲桌麵,“這個價值不是用金錢能夠衡量的,你到底藏哪兒了?!” 幾人還在為了木雕爭論不休,隻有中途走到一邊去給王阿婆接水的女警發現剛才進來的那個“朋友”,自顧自地在角落沙發裏睡覺,人影側躺在沙發裏,長腿蜷著。 由於角度受限,她沒看到人長什麽樣,隻注意男人垂下來的半截手腕。 ……這麽吵也虧他睡得著。 一件極其簡單的糾紛,一個木雕,季鳴銳使上了這些年在警校學校到的各種審訊手段,奈何對麵那位工裝男人油鹽不進,不知道為什麽死撐著不肯還:“都說了,我剛才出門買東西的時候放外頭了,扔啦——具體扔在哪我也不清楚,你們去垃圾桶裏翻翻沒準還能找到。我都扔了你讓我怎麽給你。大不了我賠點錢就是了,你這木頭塊,能讓我賠幾個錢。” 季鳴銳在心裏罵了句娘。 指針過十一點。 窗外雨還在下。 工裝男人見自己占了上風,眼珠子轉了轉:“還有別的事沒有,既然都聊完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一時間大家不知道說什麽好。 就在僵持不下之時,一道聲音打破平靜:“雨連著下了兩天。” 眾人聞聲看去,看到池青邊說話邊從沙發裏坐起來,由於頭頂就是白熾燈,他抬手半遮住眼睛,緩了一會兒才繼續說:“你出門買完東西,鞋上卻一點淤泥都沒沾。如果我是你,我不會找這種漏洞百出的借口。” 他剛才其實沒怎麽睡著,辦公室太吵,半夢半醒間把這起鄰裏糾紛詳情聽得差不多了。 工裝男人無意識地向後縮了縮腳。 他根本沒出門。 所有人腦海裏驚雷般地齊齊蹦出這句話。 季鳴銳怔了怔,道:“沒出門,這麽說東西就在他家。” 池青起身,看起來還像是沒睡醒,半眯著眼,給人一種等得不耐煩的感覺。 他伸手隔空指指證物袋:“我能看看嗎。” 所有人立即注意到他手上的黑色手套——手機是觸屏手機,由於要滑動翻查,池青拿起手機之前慢條斯理地脫掉了右手手套,露出一隻似乎常年不見陽光,可以稱得上是慘白的手。指節纖長,膚色白得似乎能看見蟄伏在底下的淡青色血管。 那隻手拿手機的時間不超過十秒,很快便將手機放下。 引人注意的不光是那隻手,除了季鳴銳常年對著池青那張臉已經見怪不怪以外,其他人很難消化這張臉帶來的視覺衝擊力。 離池青很近的女警恍然迴神發現自己已經直愣愣盯著人看了許久,後知後覺地燒紅了臉。 那是一張極為漂亮但略顯頹廢的臉,可能是因為額前的頭發過長,也可能是他的膚色實在太白了,但他的唇卻紅得像沾過血。男人五官雖漂亮,隻是神情厭厭的,身上有種靡豔的頹氣。 池青似乎是很習慣這種注視,隻扔下一句:“與其問他把東西藏哪兒了,不如把他兒子叫來問問。” 季鳴銳懵了:兒子? 怎麽扯上兒子了。 這又關兒子什麽事? 等等,他怎麽知道他有個兒子? 然而提到兒子之後男人卻激動起來,跟剛才的胡攪蠻纏的激動不同,這迴眼珠瞪大,“蹭”地站起來,作勢要去搶手機:“你們審我就審我,提我兒子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