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著。”在一旁被杜月妍的話勾起欲望的杜天運心癢癢,終於忍不住出口,“皇城如此多皇親貴眷,我如今沒有什麽身份,要是被欺負了也不敢還手,不如太子殿下再賞我們一塊免死金牌,和一個侯爵之位,這樣就算遇上了一些仗著祖蔭囂張紈絝之人我們也可以保全自己。”

    按理說就算杜天運沒有身份,單單杜月妍,身為最寵寵愛無比尊貴的公主,有哪個沒長眼睛的敢欺負到他頭上了?杜天運的要求簡直是無理取鬧。

    可是杜維楨隻是微微變了臉色,帶著點粉色的薄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直線,可以窺見起平靜外表下洶湧澎湃的破天怒火。

    聽他久久沒有迴答,杜天運有些忐忑了,自問是不是剛才的條件太過於苛刻了,又有點後悔,要是杜月妍在他心中沒有這麽重要怎麽辦?杜維楨有不是傻子怎麽會做這種賠本的生意,早知道條件就放低一點了。

    杜維楨觀察他的表情,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在杜天運開口前一秒,率先“哼”了一聲,憤怒又無可奈何地說:“本宮皆會如你們所願。”

    “隻是希望。”杜維楨看向杜月妍,“妍兒保護好自己,不要受了委屈,要是有什麽需要的可以跟太子哥哥商量。”

    杜月妍垂下了頭,那冷漠不想理會的表情明顯就是不耐煩應付他了。

    杜維楨重重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從背後看出他的無限寂寥和孤獨,可要是繞到前麵來,臉上哪有什麽怒火啊,隻有無奈和疑惑還有幾分擔心,他不知道妍兒到底在想什麽但是又不得不配合,可是心中又擔心她再次受到像現在這樣的傷害,這樣的話他百年之後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向下麵的父皇母後交待了。

    看到杜維楨離去的背影,杜天運的眼角倏然亮了,像是在黑夜裏陰險狡詐的狼發現了夢寐以求的獵物,整個人都被沸騰的私欲采擷,更是把作用無限的杜月妍看成了私物,無比的寶貴且潛力無限。

    他看向杜月妍的眼神裏充滿了無限柔情,好像她真的是她心愛的女子,恨不得捧在手心,含在口裏,嗬護備至,聲音也像是摻了蜜水般,溫柔體貼到了人的心坎裏,“妍兒你剛醒還沒有恢複力氣,我讓人為你準備早膳,用了後繼續休息吧。你放心,等我們新的府邸修好了,我就帶你迴家。”

    杜天運長的是真的不錯,星眼劍眉,五官大氣,雖說年紀大了些,但是並不明顯,反而讓他身上多了青年人沒有的成熟魅力。要是他試圖打動芳心的對象是其他人,想必沒有幾個人能堅持的下去。

    可惜了,對象是心有所屬且對他恨之入骨厭惡至極的杜月妍,就連厭惡她都得全力平複才稍稍壓了下去,可是這樣表情就很不自然了,嘴角的笑也僵硬得很,“多謝駙、駙馬。”

    沉浸在對未來美好暢想之中的杜天運沒有注意到她的怪異。

    在新府邸修繕的一段時間裏,杜天運恨不得和杜月妍黏在一起,整天往梧桐宮跑,試圖與杜月妍做一點浪漫的事情培養感情,譬如月下吟詩作對,等下郎才女貌互訴衷腸。

    然而一樁樁一件件都被煩不勝煩的杜月妍用傷口沒有恢複不能吹風不能說太多話婉拒了,如此幾次後他也就漸漸歇了心思。

    後來府邸終於修繕好了,杜天運不想在皇宮久待,特別是被安排居住的廢棄宮殿,偶爾還會不知道從哪裏出現(太子特意讓在郊外抓來放進去的)的老鼠,讓他每每睡覺都覺得耳邊“吱吱”聲不斷,長期失眠讓他生生瘦了不少,英俊的麵頰都凹下去了,十分讓人心疼。

    杜月妍也沒有什麽異議,就這樣,他們出了宮。

    孟浮生本來想跟過去,可是杜天運不允許,他說會讓自己信任的手下保護公主。

    杜天運講得冠冕堂皇,其實他隻是想在杜月妍身邊都安排上自己的人,將她完全控製住。

    孟浮生不知道他的心思,反而忐忑是不是自己的身份被發現了,但即使這樣他也想跟在杜月妍的身邊。

    杜月妍也想杜天運說自己要這個人,用久了隻習慣他,卻被杜天運兩三句話堵迴去了,又暗地裏跟杜月妍說孟浮生或許是太子派來監視他們之人。

    杜月妍現在可是跟杜天運是一條船上的,明麵上怎麽也得做出厭惡杜維楨,連帶著連孟浮生也得厭惡,這樣孟浮生就留下了。

    這讓本來就擔心不已且憤怒的杜維楨更是怒火中燒,對著孟浮生和穆長風控製不住地發了一通脾氣,指責他們不顧妍兒安慰讓她去做這麽危險的事情。

    這是孟浮生第一次親眼見到他發脾氣,溫潤如玉的臉龐染上怒火,駭人的威壓毫不留情地傾斜出來,見過不少帝王的孟浮生也不由得震驚,以前翩翩君子猶如文人的太子終於是長大了。

    孟浮生和穆長風也沒想到杜月妍會做到這種地步,甚至不惜用苦肉計,心中自是愧疚的。

    兩人沉默著聽完杜維楨的宣泄,等房間重新歸於安靜後才開口說:“是我們疏忽了,我當時應該攔住妍兒不讓她冒險的。”

    杜維楨傲嬌的“哼”了一聲,但她也清楚自家皇妹想去做的事情,別說孟浮生了,就是他和父皇加起來都攔不住,要不然怎麽會在國寺待那麽長時間?妍兒的固執與父皇想必也不遑多讓。

    孟浮生看他沒有什麽表示就接著說:“要想將公主盡快救出來,杜天運要加緊處理了。雖然找了這麽久都找不到足以讓他斃命的證據,但是要是說製作,我有一個方法。”

    杜維楨震驚,皺眉道:“你是說編造證據?那怎麽可以?”

    孟浮生:“有何不可?他本來就罪無可恕,先是捏造自己皇室的身份,現在又是差點害死了公主,我們都知道事情是他做的,可是苦於沒有證據堵住天下悠悠之口,這樣製作一個證據出來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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