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蘭察赫聲音裏已經帶上了威脅,“孟浮生!你不要太衝動,有話好好說,免得造成不可挽迴的後果!”

    孟浮生猛地迴來,像一隻怒氣衝衝的野狼,隨時隨刻都能撲上來狠狠地咬掉他一塊肉。

    徒蘭察赫被嚇得一退,一時半會也說不出話來。

    孟浮生迴過頭,將劍拔了出來,發出清脆的聲響,腳尖點地,劍尖直指正對麵侍衛的命門,孟浮生速度過快,侍衛不能及時閃躲,隻得將劍擋在身前,結果被彈了出去,重重砸在了地上。

    這就像一個動手的信號,其他侍衛也反應過來了,以多對一,孟浮生很快落了下風。

    徒蘭察娜看到這驚險一幕,嚇得心髒都快從喉嚨眼跳出來了,忍不住擔心地大喊:“孟浮生!小心啊!”最後她看不下去了,幹脆迴屋拿過一把劍就要加進去,結果被徒蘭察赫及時將人拉迴來了。

    徒蘭察赫臉黑如鍋底,“你胡鬧什麽!你竟還想胳膊肘往外拐!”

    “皇兄!”徒蘭察娜狠狠一跺腳,氣急敗壞,“你這是以多欺少,不道德的,我要去幫孟浮生!”

    “你敢去我就讓人殺了孟浮生!”徒蘭察赫先威脅了一頓徒蘭察娜,看到她咬著牙不甘=敢有動作後才恨鐵不成鋼地鬆了一口氣,然後又看向孟浮生,語氣柔和了下來,“浮生,什麽事情都能從長計議,隻要你不衝動,你看,杜維楨不是沒有答應我父皇提出的條款嗎?”

    孟浮生一劍挑飛一個侍衛,聽到他的話後情緒難免有所起伏,頭也不迴地嘲笑道:“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們想的是利用我從羿丹獲取龐大的利益,而我隻是想找景元帝為我父母報仇!我高攀不起你們,也就不要再談合作的事情了!”

    他情緒的起伏對他的攻勢有所影響,這點影響對普通人沒有什麽,可是在高手作戰的時候,一點點失誤都足以致命!

    一侍衛趁機來到他身邊,知道徒蘭察赫沒有要大庭廣眾要他命的意思,隻是一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蘊含內力的一掌讓孟浮生頓時氣血上湧,喉嚨湧上一股腥甜,眼前一黑吐出一口鮮血。

    與此同時他也露出了更大的破綻,被另一個人拍了一下後腦勺,竟是直接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孟浮生!”徒蘭察娜不知道具體情況,隻是看他吐血後又昏迷過去了,急得不知道從哪裏多了一股大力氣,直接將徒蘭察赫推開,跑到了孟浮生身邊,蹲了下來,顫抖著將手放在他的鼻子前,直到感受一股溫柔的唿吸噴灑在手背才鬆了一口氣。

    再看到孟浮生嘴角還掛著的血絲,她不滿又憤恨地掃視過那群侍衛,惡狠狠地罵道:“你們下這麽重的手做什麽!信不信本公主將你們通通處死!”

    那群侍衛心裏也是苦,這都是主子的命令,他們哪裏敢抗旨啊?

    “行了。”徒蘭察赫涼涼地說了一句,不知道是對侍衛還是徒蘭察娜,然後他走過來,快速給孟浮生塞了一枚黑色的藥丸。

    徒蘭察娜一驚,就要將藥丸摳出來,可是黑色藥丸入口即化,早就不見了蹤影。

    徒蘭察娜急地都快哭了,眼圈泛紅,清亮的嗓音都帶上了哭腔,“皇兄你給他喂了什麽?”

    徒蘭察赫對這個滿心滿意都為外人著想的皇妹已經沒轍了,沒好氣地說:“隻是讓人沒力氣的藥,沒有什麽副作用,你不要這麽著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他親妹呢。”

    徒蘭察娜還是沒能徹底放心,嘴裏還在不停抱怨著:“那也不能給他吃這種藥啊,讓人將他綁起來看著不就行了,要是他出了什麽事情,我肯定要找你討個公道。”

    徒蘭察赫真想將她的腦袋撬開看裏麵是不是淨裝著水了,但終歸還是從小疼寵到大的妹妹,他隻能強按著怒火解釋:“這都是權宜之計,讓他不去做無法挽迴的事情罷了。”然後他讓人將孟浮生秘密關了起來,在徒蘭察娜的糾纏下,無奈隻能同意讓她照顧。

    再說杜維楨那邊,在和徒蘭察赫不歡而散後,他的心情也沒能好到哪裏去,可以說是看什麽什麽不爽,吃什麽什麽吃不下去,連聽著樹上的鳥叫聲,都覺得煩人極了,指使四喜帶人將鳥都抓下來。

    在四喜忙活了好一陣,滿頭大汗後,杜維楨又覺得鳥叫聲沒什麽,他實在是大題小作了,又把人都叫迴來了,還把鳥都放了,可以說是一天把前半輩子沒胡鬧過的份都補完了。

    可是安靜下來後他又覺得心情不大爽利了,想到了以前不知道多少次相談甚歡,彼此都沒有隱瞞的知己,現在的敵人,讓四喜去皇宮將杜月妍帶了過來。

    杜月妍一到就看到了他難看的臉色,當下有些惴惴不安,“太、太子哥哥,你、你找我有事嗎?”

    杜維楨白了她一眼,反問道:“沒事就不能找你了?”

    杜月妍猛地搖頭,“當然不是,太子哥哥你要是有什麽不高興的事情,盡管和妍兒說,妍兒會盡力幫你解決的。”

    “你有這個心就行了。”杜維楨頓了頓,接著說,“你這幾天沒有去找什麽不該找的人吧?”

    杜月妍知道他話裏指的是誰,一時有些低落地搖搖頭,“沒有,太子哥哥你放心吧,並且,他肯定也不想見到我。”

    杜維楨在心裏暗道了聲沒出息,為了個男人傷神這麽久現在還沒有走出去。

    “那就好,以後也不要去找他了。”杜維楨很是嚴肅,“你能跟我保證從今天開始徹底斷了對他的念想嗎?”

    杜月妍一聽,愣了愣,但是不迴答,反倒是關心詢問道:“太子哥哥,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在最為信任的人麵前,杜維楨將徒蘭察赫那些個喪權辱國的條款說了,什麽割地賠款、每年進貢之類的。

    杜月妍也有些生氣了,“羿丹實在是欺人太甚!不過這肯定不是浮生做的,他幹預不了這些條款的擬定,怕都是羿丹王和羿丹太子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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