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妍聞言,臉更紅了,但是嘴角的弧度怎麽逗壓不下去,眼裏是少女懷春的迷離和柔情。

    不過這時她想起了至今昏迷不醒的景元帝,“父皇現在情況可好?”

    “皇上天人之福,我現在已經找到大概的病症了,再過幾日便能研製出解藥。”

    “那就好。”杜月妍鬆了一口氣,輕拍胸脯,雖然父皇在昏迷前對她和皇兄的態度都十分不好,可是終歸是父皇,她怎麽可能會不擔心?

    兩人的話匣子就這麽打開了,一直從日中聊到日將落,還意猶未盡。

    穆生白突然說:“待朝廷安穩了,我向皇上提親,你可願意嫁予我?”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猶如一道春雷,砸得杜月妍就就說不出話,一顆心髒七上八下,就好像下一秒就能從胸腔裏跳出來。

    可是這麽久沒有得到的穆生白還隻當他不願意,心裏失落,道歉:“抱歉妍兒,是我太魯莽了,若是你不願意,我定當不會.....”

    強迫你三個字被姑娘激越的聲音打斷:“我自然是願意的!”

    她看著穆生白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願意嫁給你,願意為你洗手做羹湯,願意為你......綿延子嗣。”

    杜月妍一邊說,一邊朝他走近,最後在他麵前站定,柔柔地依偎在他懷裏,隻覺得滿心安定,好似沒有任何風暴能夠威脅到她,這種安全感,她從來沒有過,可是如今卻在一個心愛的人懷裏感受到了。

    軟玉在懷,若是說沒有一點反應這必是不可能的,且這還是他夢寐以求的姑娘,他也情不自禁環住了她。

    不過......總有人不識相。

    杜維楨推門進來,臉上的笑僵硬在臉上,“你們兩個還沒有談完嗎?”他都無所事事在外麵閑逛半天了,一開始確實去了丞相府,可是事情很快討論完了。

    看到眼前此景,他隻覺得心好悶,寵愛了這麽多年的白菜被豬拱了,雖然這隻豬比其他豬要好一點,可也是豬啊,他好難受啊。

    兩人受驚,立馬鬆開了彼此,一個坐在椅子裏不停喝水,一個欲蓋彌彰地走來走去。

    杜維楨無語問天,這是糊弄誰呢?

    “好了別裝了,我都看見了,妍兒,天色黑了,你先迴去吧,我要跟我的好朋友好好聊聊。”他加重了好朋友三個字,一向成熟穩重遠超同齡人的杜維楨,此刻也有些幼稚。

    杜月妍無奈,隻好動身離開,但是出去的時候還是迴頭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穆生白,如何兇狠地警告自家皇兄,“你不準欺負生白,不然我可不同意。”她虛虛晃了晃粉嫩的小拳頭,毫無威脅力,倒是可愛得很。

    杜月妍一走,書房裏就變成了杜維楨和穆生白兩人。

    杜維楨繞著穆生白走了好幾圈,麵色不善。

    穆生白低頭喝水,都不知道是第幾杯了,臉上的熱度還是沒有降下來。

    “好了別喝了,再喝整個王府的書都要被你喝光了。”

    穆生白被噎得咳嗽了好幾聲才平複下來,嘟囔道:“哪有這麽誇張。”

    杜維楨在他身邊坐下,用審問犯人的語氣說:“和我妹妹這麽親近過幾次。”

    親近兩字觸動了他敏感的神經,現在連耳朵都紅了,掩飾地搖手道:“維楨你不要亂說話,我哪有......哪有......”

    後麵的話他也說不下去了,隻一個勁地搖頭晃腦。

    杜維楨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別裝了,我又不是什麽不深明大義,愛好棒打鴛鴦的舅哥,不過我們一直都是好朋友,眼看著就要當你舅哥,怎麽想怎麽不爽。”

    “舅......舅哥,維楨你胡說什麽。”他就像被這兩個字燙到了舌頭,結結巴巴。

    “哦,你不想讓我跟父皇說你們兩人的親事。”

    穆生白驀地瞪大了眼睛,恢複了認真嚴肅的模樣,一個字一個字,鄭重得很:“自然是要的。”表情是很唬人,但那從臉到耳朵的紅,讓人忍不住發笑。

    杜維楨也笑了,不過是如釋重負的笑,他高興皇妹找到了一個能相守一生,為他遮風擋雨的人,盡管他再如何不舍,也不會不放手的。

    “你放心,等父皇醒來我就去跟他說,你立了這麽大功,他肯定會同意的。”

    穆生白聽這話自然是高興,也忽略了心裏那麽一點莫名的不安,迴到房間的時候,他還在憧憬著和妍兒的未來,躺在床上一閉眼就是她一身鳳冠霞披,緩緩走來,安寧平和的場麵。

    在掙紮了將近兩個時辰後,他終於確定了太激動睡不著的顯示,幹脆派了起來,攤開一張宣紙,一筆一劃十分認真地書寫道:百年人參兩株、鎏金龍紋銀簪、累絲雙鸞銜壽果步搖金簪、菊花紋琺琅彩步搖......

    他要親自為妍兒準備聘禮,不能比任何人的差。

    第二天早上,他把厚厚的一遝紙交給生雲,讓他幫忙準備。

    穆生雲隻隨便看了一眼,表情登即就變了,難以置信道:“生白你這是把自己的庫房都拿出來啊,這是幹什麽的?”

    “聘禮啊。”穆生白語氣快活,眼裏的喜悅怎麽也掩飾不住,“給妍兒的聘禮,維楨已經答應等皇上醒來,就跟他說我們的親事。”

    穆生雲自然高興他找到心愛的,想要一輩子在一起的人,但是這個人是杜月妍,這就讓他有些擔憂了,畢竟生白的身份擺在那裏,待到某一日真相大白,他會如何麵對?

    他心情複雜,借著要迴去準備聘禮,迴了山莊,想找穆長風說這件事情。

    但是比起他,穆長風倒是隨意的很,也沒有他想象得這麽擔心,“該來的擋也擋不住,有緣無份的不可強求,有緣有份的不可拆散,無緣無份的不可強留。”

    “你隻需留在生白身邊幫他就行。”

    穆生雲一聽,擔心的情緒也消了大半,幹脆開始按生白給的單子準備聘禮。

    收拾好後他就要去皇城了,而此時黎清的身體也好了個大概,硬是要跟著去,穆生雲也順便將他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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