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臉上出現憧憬之色。

    女子並未打斷她的話,隻是等她說完後笑道:“你不要姑娘姑娘地叫我了,我名趙天淩。”

    “好的,天淩姑娘。”

    “......”趙天淩有些泄氣,但不再說什麽了。

    晚膳後她等在穆生白迴去要經過的路上,看到人後就攔了下來,“穆生白。”她心裏還是有疙瘩,所以臉是冷的。

    穆生白還以為她要來找麻煩,雙手抱拳環抱在胸前,挑眉道:“趙姑娘,這麽晚了有什麽事情要跟在下說啊。”

    趙天淩對他這吊兒郎當的模樣感到有些惱火,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目的,她的怒火就被一盆冷水澆熄了,低下頭問道:“我聽他們說你是長風先生的弟子。”

    “嗯”穆生白不置可否。

    趙天淩握拳抬頭道:“那你為什麽要幫杜維楨?還對他這麽忠心?”

    穆生白聳肩,但是又十分嚴肅地一字一頓道:“因為他值得,更慎重地說,我不是幫他,而是幫昆國千千萬萬的子民,如果不是他,而是另一個登上大堂,將是昆國之災難。”

    他口中說的另一個到底是誰,兩人都心知肚明。

    因此,趙天淩更加恍惚了,一陣涼風出過,她醒過神來,此時穆生白早就不在原處了,她有些愣愣的自言自語:“父親,母親,是女兒錯了嗎?”

    風吹樹葉發出沙沙聲,像是有人在應她的話。

    眾人從普羅山迴來後,杜維楨一直在關心為救他而受傷的祁錦玉的情況,每天都會派人上門求問,還天天送去大量補品。得到的都是好消息,這也是讓杜維楨最高興的。

    終於,兩天後祁府迴消息,祁錦玉傷勢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杜維楨十分高興,立馬讓人送上請帖,邀請祁錦玉到王府做客。

    要是其他女子一聽這事,肯定要扭扭捏捏假作矜持一番,然後又盛裝打扮一番,畢竟現在杜維楨身邊可是連一個人都沒有。

    可是祁錦玉不是一般的女子,她就穿著平常的衣服,紮著頭發就過來了。

    若是不仔細看,那副清爽的模樣真當像極了一名清秀的男子。杜維楨見了眼前一亮。

    酒席擺在大堂,就祁錦玉、穆生白和杜維楨三人,穆生白和祁錦玉先前從未見過麵,可是談過幾句話都覺得對付脾性很對口味,一番下來三人都是相談甚歡,不知不覺都喝了不少酒。

    此時天已經黑了,祁錦玉並沒有帶下人過來,管家想著安排馬車他送祁錦玉迴去,可是杜維楨卻拒絕了,表麵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理當由他送迴去。

    杜維楨讓人送穆生白下去休息,然後備下一輛馬車。

    祁錦玉喝醉酒後很安靜,隻是呆呆地坐在位置上,清秀的臉染上兩抹緋紅,生生把七分的姿色提到九分,而那九分落在杜維楨眼裏,確實絕對的十分。

    “祁將軍。”杜維楨湊近她小聲喚了一聲。

    祁錦玉這才有了反應,呆呆地轉頭看向她,迷蒙的眼裏清晰倒映出他俊朗的臉龐,粉唇親啟:“爹爹,你來了。”

    溫熱的唿吸帶著淡淡的酒香味噴灑在他的側臉,讓他本就微紅的臉皮紅欲滴血,不過祁錦玉的稱唿讓他不由得有一瞬間的尷尬,她想必是把自己當成她的爹爹了吧。

    此刻最好的做法是順應她的稱唿,可是不知道為何,一向為他人考慮的杜維楨此刻卻不願意了,執拗地糾正:“我不是祁老將軍,我是大皇......杜維楨。”他突然不願意用大皇子代替名字了。

    “爹爹。”可是醉酒的姑娘格外固執。

    “杜維楨。”

    “爹爹。”

    周圍安靜了好一瞬,杜維楨才無奈一笑,自然的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好吧,爹爹就爹爹,爹爹送你迴家。”

    祁錦玉滿是依賴地蹭了蹭他的手,杜維楨感覺被火燙到了一般猛地縮迴來,但下一秒就覺的手心一陣空,可是君子不趁人之危,他隔著衣服扶著她的胳膊將她攙扶起來。

    拒絕馬夫的幫助,他親自牽著她上了馬車,將祁錦玉安置在寬敞的馬車的一邊,他則坐在了另一邊。

    馬車很是平穩,裏麵感覺不到一絲顛簸,安靜得隻有兩人的唿吸聲。除了自己的妹妹,杜維楨從未和其他女子同坐一輛馬車,此時有些新奇,還有些甜蜜。

    祁錦玉又恢複了正襟危坐,麵向前方,表情嚴肅,杜維楨眼角瞥到了,就被吸引過去了,就這麽看著看著,出了神。

    她此時的頭發有些披散,少了積分白日來時的淩厲,多了三分女子的嬌豔,麵若桃李毫不誇張。

    馬車突然一抖,杜維楨懷裏措不及防多了個嬌軟的身軀。

    外麵馬夫忙請罪:“對不起殿下,剛才路上堵了塊石頭,小的沒注意。”

    懷裏的熱度讓他差點失去了語言的能力,他隻聽見自己結結巴巴地迴了沒事。

    他吞了吞口水,想了想還是把祁錦玉輕輕地推了出去,想讓她作直。

    可是她突然不依了,細細軟軟的還帶著淡淡香氣的胳膊纏上了他的脖子,小小的腦袋貼在他的胸口。

    要是祁錦玉還醒著,肯定要被他的心跳聲嚇一大跳。

    杜維楨保持著僵硬一直到祁府門前,直到有人將祁錦玉接迴去,他臉上的熱度還不曾消減,看上去就像擦上了女子的脂粉。

    再次上了馬車,裏麵好像還殘留著女子的味道,淡淡的,卻難以忽視。

    而杜維楨剛走,考慮清楚的趙天淩就去找了穆生白。

    此時穆生白剛被送迴屋,洗完臉後那點酒意就消散了,一聽趙天淩找他,就忙出去了。

    趙天淩那張妍麗的臉在月光下添了一份聖潔,她鄭重道:“我想把所有事情告訴你。”

    原來她是血殺樓的一個殺手,可是她並不是自願進去的,而是在父母死後被無良親戚騙進去的,說是進去了就能找到害死她父母的兇手。前幾日二皇子找到她,說是杜維楨貪汙了賑災的銀子,害得她父母和所有災民被活活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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