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黑影就鑽了進來,赫然就是掌櫃的和那店小二。

    店小二被推在前麵,踉蹌幾步後扶著桌角穩了下來,“掌櫃,要是被發現了怎麽辦,看那些人都不是好惹的。”

    掌櫃一巴掌打在他的頭上,惡狠狠說:“怕什麽,下了這麽多迷藥他們不睡個一兩天都醒不過來,況且那些人一看就很有錢,到時候大賺一筆這個客棧都不要了,我們直接跑,天下之大難道他們還會抓得住我們?”

    “掌櫃英明掌櫃英明。”店小二奉承了幾句後就在房間裏摸來摸去了。

    這時,房間的燈突然亮了起來,杜維楨也從床上坐了起來,佘十他們從陰影出出來了,攔住了他們離開的路。

    杜維楨冷冷地看著他們,“這麽晚了不知道掌櫃的不睡覺,反而帶人來我這裏,是想做什麽呢?”

    掌櫃躲在店小二後麵,那張老臉倏然白了下來,兩腿顫顫,嚇得眼淚都快下來了,“幾位......幾位大人,小的隻是想來看看你們有什麽需要的,沒想到你們都沒有睡覺,打......打擾了。”

    佘十把手搭在劍柄上,一步步走近兩人,麵沉如水,“是啊,要是我們吃了你們特意送過來的食物,現在肯定是睡下了啊。”

    兩人的視線一觸及到那把劍,腿一軟,啪地就跪了下來,磕頭求饒:“幾位大人,是小的錯了,小的鬼迷心竅,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你們大人有大量就饒我一命吧。”

    “饒你們一命是官府要做的事情,我的任務是送你們去官府。”他這話當然隻是威脅,衙門在城裏,可是他們現在連進城都很危險。

    那店小二突然抱住佘十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大人啊,小的是被逼的,都是那黑心的掌櫃,拿小人欠他錢做威脅,小人被逼無奈才按照他的吩咐做的,你們要報官就帶他去,可千萬不要帶小人啊,小人上有老下有小,都指望小人呢,要是坐了牢那他們可怎麽辦啊!”

    掌櫃看他倒戈得如此之快,臉都氣白了,一巴掌打在他臉上,怒斥道:“好你個李強,敢害我,你家唯一的老母親不是被你餓死了嗎?哪裏又出現個上有小下有老,大人,他這是在撒謊。”

    “你不要誣陷我!”

    “誰誣陷你,誰不知道你李強將自己的老娘餓死,心腸狠毒!”

    兩人開始互爆短處,後麵甚至扭打在一起,很快就鼻青臉腫。

    佘十目露鄙夷,也沒有勸架,隻是看向杜維楨,“公子,後麵該怎麽辦?”

    杜維楨點頭示意,喝了一口佘十從小溪盛過來的水,悠悠然看著麵前的這場鬧劇,直到兩人停下來才悠悠道:“我可以不送你們去官府。”

    掌櫃和李強眼睛立馬就亮了,連忙磕頭道謝,正要離開之時被侍衛們攔下了。

    掌櫃表情僵硬地轉迴來,狐疑問:“這位大人,您不是放了我們了嗎,那這是?”

    “放了你們當然可以,但是今天這一樁樁事情可是給我們留下了不少的陰影啊,要是你什麽都不賠償,我們也未免虧太大了吧,你說是吧,掌櫃的?”

    掌櫃一毛不拔許久,他以前很多夥計都是覺得他太摳門了,經常無故克扣月錢,後麵甚至還有倒貼他錢的,故不少人都走了,所以要從他手裏拿錢無異於要他的半條命。

    可是現下......掌櫃掃了一眼場上個個橫眉冷豎,腰間都別著一把劍的眾人,畏懼地吞了吞口水,錢雖重要,但是沒有命錢都花不了了。

    “要不那五十兩退迴去給大人?”

    “就這樣?”看掌櫃一臉肉疼,杜維楨一勾嘴角,“那掌櫃這誠意也真不怎麽樣啊?這樣的話還是送你們去衙門為好,到時候什麽賠償就讓衙門判斷,想必會很公允。”

    他並不是看重這點小錢,他隻是想給那貪心的掌櫃一點小教訓,讓他直到貪婪害死人的道理。

    掌櫃如喪考妣,可是也不敢說什麽了,思慮半晌後咬咬牙道:“除去這五十兩,諸位大人在客棧這幾日的吃食都免了。”

    杜維楨這才滿意一笑,“那感情好,多謝掌櫃了,佘十,送掌櫃的出去吧。”

    “掌櫃,這邊請。”佘十將掌櫃引了出去,在樓梯口站住,直直看著他,直到他從懷裏掏出剛捂熱乎的五十兩,這才迴了自己的房間。

    “掌櫃的。”看到走廊就隻剩下他們兩人了,李強這才諂媚地走了過來。

    掌櫃冷眼瞥了他一眼,一腳蹬在他的大腿處,將他直接踹跪下了,這才黑著臉走了。

    店小二看到四下無人了,才罵罵咧咧地拍打著大腿處的灰塵站了起來。

    在一間白霧氤氳,藥香撲鼻的小房間內,床上的少年悠悠睜開了眼睛,看到周圍時有一瞬間的迷茫,但很快就恢複了清明。

    “生白。”霧嵐一推開門就看見穆生白坐了起來,高興地大步過來,探了探他的額頭,已經退燒了。

    穆生白這才逐漸記起昏迷之前的事情,但他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擔心杜維楨也正在遭受著同樣的危機,他是因為霧嵐的突然出現才化險為夷,那杜維楨的情況肯定要比他更為危急。

    “霧嵐師兄,你查到維楨現在的位置了沒有?”

    霧嵐有些不好意思,“你昏迷期間我光顧著擔心你了,還沒來得及找,不過你放心,我現在就派人去找。”

    “我也去。”穆生白一聽就要從床上下來,霧嵐怎麽攔也攔不住,隻好放任他去了。

    霧嵐偶然間路經一家小客棧時看到兩個個男子,都是一身黑色勁裝,一樣麵無表情,且兩人腰間的佩劍一模一樣,都跟他平日見到的有所不同,純黑劍柄。

    霧嵐迴去同穆生白說是,他立馬就想到了杜維楨的隨身侍衛,但是他也不敢確定,兩人想著想潛進去偷偷調查一番。

    深夜,他們都換上了一身夜行服,潛進一家小客棧對兩人輕而易舉,可是沒想到一進去就被人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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