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我很期待與你相見,攜我最強的兵器。


    陰鬱的天空,沁骨的陰冷,


    雖然在降臨的一瞬間,貓掌櫃就在心中對這陌生的環境有了些許的猜想,可真當眼前的陰陽師印證了其心中所想,並說要為之通靈出那人的魂靈時,她猛然變得有些不太自然,甚至說內疚了起來。


    薄唇微啟,她想要對其說些抱歉的話,可對方似乎並沒有在意自己的無禮,更是直接自顧自地締結起了術印。


    這樣的迴應令之微亂的芳心驟然變得不太自然起來。


    同時,貓掌櫃眼角的餘芒也在意到了周邊的陌生妖怪,


    雖然她並不認識那些人,可是其卻能夠感知到在那些人的身上有著與自己相近的特質,都是在緊張地期待著什麽。


    【陰陽師大人,】


    【你,究竟許諾了多少人的願望。】


    【我們,可是妖怪呀。】


    迴歸神來的貓掌櫃再度看向了立於不遠處的人類,眼中的淩厲之色已然在這短短的時間內退卻完全。


    且就在這時,一隻隻粉色的靈力蝴蝶從前者衣袖間飛舞而出,並旋即朝著周圍的等待者們飛去。


    當然,她也在其中。


    隻見,一隻翩翩而來的蝴蝶落在了其係於脖頸處的發巾上,這是那個人的遺物,而這些玲瓏剔透的小家夥們就好像是在感應著殘存其上的亡人氣息。


    很快,撲扇著小小翅膀的蝴蝶便從緬懷者的遺物上翩躚飛離,並進而飛向了冥土深處。


    【通靈·冥蝶。】


    “你們就在這裏稍許等待一會兒,如果,他們是在這個世界的話,就一定會來相見的。”


    此間,荒說話的聲音很輕。


    不僅沒有身為締約妖怪主人的頤指氣使感覺,也沒有與冥界之主·閻魔對話時的不卑不亢。


    因為他也不能夠完全地篤定那些逝者的魂魄,是否都來到了冥土。


    畢竟,平安京這個位麵有著太多的不古怪與不確定。


    如嚴島的祭壇,如深海的召喚........


    若是無法找到,那麽很可能,就再也無法見到。


    聞言,被召喚而來的式神盡皆微微一顫,她們都明白了陰陽師大人話語裏的隱晦含義,不過也都很快穩定了心情。


    包括那隻小貓娘。


    隨後,他並沒有停留在這裏等待結果,而是在召喚出海忍隱匿於一側作為守護以外,便獨自離開了這裏。


    當然,其心中還有著很多的情緒,很多的疑問,想要等待,想要與冥主繼續交談。


    半開的棺槨是不是意味著,複蘇就要成功了?


    還有,在京都這種特殊的位麵中,明明有著很多複活的方式,但是為什麽唯獨借助那口棺槨複活卻要被整片天地所針對?


    那棺槨裏又藏著什麽?有什麽秘密?


    天道不容,冥主也避之不及地要自己帶走。


    荒真的有太多的疑惑與悸動想要被解答了。


    可是他也十分清楚,此刻的冥主是絕對不會再迴答自己任何的問題,能夠放任其使用陰陽術式去幫助式神們了結生命裏的遺憾,就已經是天大的退讓。


    而能夠讓自己與之繼續對話下去的途徑隻有一個,依照諾言,去將冥土深處的那兩個麻煩事情給解決掉。


    因此,當在意到那口棺槨暫且沒有其它異動後,他選擇依著靈覺的感應,朝著三途川深處的那兩股強大能量源行進。


    與此同時的京都,


    陰沉的天空豁然被撥開,徑直露出了被隱匿其下的開闊青天。


    普通的居民,包括嚴正以待的三大家族陰陽師們也都在這猝然平穩下的天象中緩緩放鬆下了心神。


    有愈來愈多的居民開始走出家門,互相討論著這宛若劣童般的天氣;


    籠罩整個京都的結界也在繼續維係了不短的時間後解除,隻是三大家族中的源氏卻表現出了一副緊急的態勢,第一時間就有不少強大的術者氣息與飛鳥走獸從族中奔走而出,且去往的方向都是京都以北;


    他們那桀驁的預備家主,竟然在這天罰之際任性地跑了出去!


    不用想,其去往的就是天罰肆虐之地!!


    在意到如此迅速的天變,晴明的思緒不由地從自家老師的身上挪到了窗外。


    【難道,真的與你有關嗎?】


    陰陽師的靈覺是極為強大的,對於冥冥之中的事情更是有一種某名的直覺與感觸。


    當他的心中升起這件事情與那個人有關的猜測後,這份思量就再難被輕易撫平下去。


    “晴明,”


    “晴明。”


    “..........”


    “晴明,老師在叫伱。”


    以至於沉浸在這份駭人猜測的他,一連數次都沒有在意到自家老師的唿喚,直至身側的一位同樣術力強大的賀茂家陰陽師輕推了推他的身體,其才恍然從這令之幾乎有些窒息的恐怖思量中拖離了出來。


    因為此間,有不知從哪兒來的篤定於之心中鬼魅作祟著:


    【若應對天罰的生靈真的是那個人,那麽他或許依舊無恙。】


    “是,老師,學生在。”


    緩過神來的晴明對著正前方的中年男子迴應道。


    隻是,於之臉上還殘留著一絲揮之不去的臆想味道,這與其平日裏的從容不迫有著一定的區別。


    “我見你沉思不語,是在這場異變中窺探出什麽秘辛了嗎?”


    賀茂忠行看著視野中的學生,眼中有一抹淡淡的欣慰升起。


    半妖的血脈,自接觸陰陽之術就展現出的強大天賦,


    這是他這一生中最得意的弟子,也是其認證人與妖是可以共生、共存的堅實迴應。


    “不,老師,我剛才隻是在想其它的一些事情。”


    “既然天變已經消失的話,我想無論引動者是誰,那麽也一定都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了。”


    晴明的迴答很平靜,也十分的摸棱兩可。


    因為他並不知道這件事情是否確實與那個人有關,也不能肯定透露那個人的存在會給賀茂一族帶來怎樣的後續結果。


    畢竟,那人和源氏一族的梁子,尚且是沒有解開的。


    索性就不提及。


    並且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既然天道的憤怒已經平靜,那麽說明惹怒它的存在已經不複存在了。


    當然,這個不複存在是徹底化為煙灰的消散,還是離開了這片天地,就不得而知了。


    “源氏的那位少主在‘風雨’來臨之時就已經前往探查了,我想如果那片區域上真的有什麽貓膩,我們現在再去已經遲了。”


    同時,晴明也情緒平靜的補充了上了一句。


    就他本人而言,對於那片天罰之地是沒有特別多的好奇心的。


    相較之下,那個人所說的赴約之時卻愈發臨近了。


    這將是在那場相隔數年的夏日夜後,他第一次近距離地要與那個人或者是與那個人有關的人物近距離接觸。


    想到這裏,想到那個未知的陌生人,其心髒跳動的速度就有了些許變快。


    那,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源氏的少主?”


    “源賴光?”


    一時間,房間內響起的驚歎聲不絕。


    “那家夥,還是一如既往的瘋狂,竟然在天罰肆虐之際就已經動身前往了事發之地!”


    “這樣看來,我們確實沒有再前往的必要了。”


    “而且這些年他對於大江山的討伐行動也已經籌備得差不多了,源氏一族放聲,不日就將前往,這可是人類與妖怪之間的巔峰戰役了吧?”


    “聽說為此,那個人還特地打造了一柄特殊的‘最強’兵器,不知那是怎樣的一柄斬妖神兵。”


    “還是那個體內寄宿著可怕魔鬼的少女嗎?”


    “........”


    在晴明的話題牽扯下,屋子內四下響起了關於源氏少主的讚歎。


    眼下,雖說京都的陰陽世格局,仍舊是以源氏、藤原以及他們賀茂三家分庭抗禮。


    可實質上,藤原一脈分心於外部的拓展,他們賀茂一係則因為那場變故,後進力量出現嚴重斷層,說源氏一脈是現今京都場域內三大家之首根本不為過。


    再加上這一族對大江山的討伐氣焰愈發洶湧,這讓源氏一族的聲名已經到達了頂峰。


    “若不是那個混蛋。”


    “若不是那個混蛋!”


    “.........”


    在欣羨別家的情緒作用下,屋子裏的賀茂陰陽師們再一次對造成己方出現嚴重斷層那頭惡鬼咒罵了起來。


    晴明也是在這時起身,他與那個惡鬼同樣是半妖的身份,多少在這樣的氛圍下有些無法繼續停留。


    “老師,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情,我就先行離開了。”


    “過幾日我要離開京都,去赴一個友人的約定。”


    其恭敬地朝著臉色同樣有些難看與悵然的賀茂忠行告辭道。


    作為鬼童丸的師傅,在那場變故之後對方的心情無疑才是最糟糕的。


    一直十分欣賞且用心培養出來的弟子竟然做出那般殘暴的事情,這樣的記憶如何能夠從其記憶中輕易抹去?


    於晴明的告退下,屋內賀茂一脈的陰陽師們也後知後覺些什麽,旋即止聲不再言語。


    那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如論是誰都得向前看。


    “嗯,你已經長大了,以後有些事情已經可以不用向我請示了,自己做好決定就可以。”


    看著視野中那道挺拔的年輕身影,賀茂忠行那飽經風霜的眼眸裏流露出了一抹欣慰之色。


    這是他最優秀的學生。


    “是,請老師放心。”


    恭敬地迴應過後,身著一襲湛藍狩衣的半妖青年便走出了屋子。


    而被一眾賀茂家陰陽師稱作是瘋子的源賴光也抵達了天罰降臨的場域,


    隻是所看見盡是一域焦黑、龜裂的廢土,似乎沒有什麽東西是能夠在那宣泄而下的狂暴能量中殘留下的。


    下馬後的他徑直走到了能量殘餘最為濃鬱的地方,這裏必然是此前穢物所立之處。


    此間有湛藍色的芒光於之手中閃爍,顯然,其是想要用陰陽術力通靈出一些未散的魂靈或是別的什麽有用的東西,來找尋與天罰相關的線索。


    可就如同目力所及一樣,這裏的什麽都沒有殘餘。


    不過,若是說什麽收獲都沒有的話,也不盡然。


    一塊懸掛於之腰側的玉環在這片特殊逸散著淡淡的微光,它的獨特之處並不是整個玉環都在逸散著芒光,而是其中一小段在迸發著淺淺的微茫,就像是觸及到某種特定的能量因此才迸發出的一樣。


    這意味,此前身處此地的家夥與他們源氏一族有著一定的糾葛。


    畢竟,在這塊特殊的玉環上上,所記錄、刻印的都是源氏一脈仇敵的氣息,且所謂仇敵,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敵視。


    而是,血仇!!


    “誒,數年前的劫走夢山狐狸的那個家夥嗎?”


    “我倒是小看你了。”


    “嘛,等我肅清了大江山,會和你好好清算一下的。”


    “希望你並沒有死在這天罰之下。”


    “我可是很期待與你相見,攜我最強的兵器。”


    探知了玉環中閃爍的氣息是屬於何人後,源賴光那桀驁如鷹隼的淩厲瞳眸中豁然迸發除了更為強烈的戰役。


    敢於與天鬥的家夥,


    才是他想要征服的對手啊!!


    所謂的大江山也不過隻是其更改那些迂腐者對自己宿命進行定論的第一步罷了。


    終有一天,


    他要將源氏的旗幟插滿整片天地,


    也包括,那個地方!!


    熾熱的眼芒愈演愈烈,而其視線落定之地,赫然就是已經放晴的天空!!


    【信奉神明?】


    【哼,終有一天我會證明,人類,才是這片土地的執掌者。】


    “踏踏踏踏.........”


    在這時,於之身後有馬蹄音豁然響起,一道道身著甲胄的兵士隨之呈現。


    且能夠感受到的是,於這一列突然到來的騎兵身上還存在不弱的陰陽氣息,他們似乎並不簡簡單單就是一支騎兵這麽簡單而已。


    而最引人矚目的,自然就是那一道道豎立於騎兵團中迎風獵獵作響的巨大旗幟。


    旗幟之上大體有著三種不同的圖文,分別是:


    【龍膽代紋】,


    【源】,


    【光】。


    “源賴光大人,”


    “家主傳令,讓您在即將繼位的期間就不要隨意冒進了。”


    在這支騎兵抵達之後,便一人飛速下馬,並在臨近那獨立於龜裂大地上的白發青年後豁然跪地傳令道。


    “哦?”


    “這都叫冒進了嗎?”


    “那麽,那個沐浴在天罰之下的家夥又該如何形容呢?”


    抬麵看著天空的源賴光放聲迴應道。


    他的胸膛中似有一團火,他的眼睛裏跳躍著不滅的戰役。


    數年前,其不屑為【影】那個宵小出頭,閉門未出,卻不曾想那竟是錯過了一條大魚。


    “這........”


    跪地的源氏族人一時間愣住,不知該如何繼續向下承接。


    好在,源賴光也沒有想要得到一個迴答而已。


    而是收斂了看向天幕的視線並轉過了身子,朝著自己的戰馬走去。


    “迴去了,”


    “等無聊的祭典過去,立刻討伐大江山!!”


    “是!”


    周遭一陣齊聲唿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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