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眠,第二日一大早,李伯陽擁被睡得正香,穀瑞玉正早起梳妝打扮,


    就聽外麵響起一陣銀鈴般的女子說笑聲,心中頓時有了不詳的預感,心道冤家上門了,果然緊接著敲門聲響起,她臉色變了變,故意等了許久才慢吞吞的去開門。


    開了門,入眼的是一個麵容姣好,穿著淡青色衣裙的明媚少女,少女俏臉帶霜,杏眼充滿敵意的上下掃了她一陣,沒有說話,擦身進了屋子,跟在後麵的是一個穿著月牙短襖的俏麗少女,這個少女還算有幾分禮貌,眼睛彎彎的笑著,點頭問好:“太太好。”


    穀瑞玉頓時明白了二人的身份,走在前麵的那個必定是董廳長的千金董幼儀,而後麵這個就是玉蔻了,兩女都是各有千秋的美人兒,即便是穀瑞玉自信於自己的容貌,也不得不承認我見猶憐,這兩個情敵讓她的心頓時懸起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穀瑞玉擠出一絲笑容,說:“這位一定是玉蔻妹妹了,真好看,快裏麵坐。”


    玉蔻甜甜一笑,可神情卻帶著疏離,也跟著進去,最後麵的是雙手拎著皮箱的杜漢山,滿臉尷尬的說:“太太,這箱子……”


    穀瑞玉氣不打一處來,生氣的一擺手說:“這是我的屋子,旁人的箱子放到客房


    。”


    杜漢山趕緊說是,提著箱子跑沒影了。


    屋子裏,董幼儀氣哼哼的走到床邊,聞著屋子裏別的女人的胭脂味,故意在鼻子前扇著,嚷叫道:“玉蔻,這屋子什麽味,趕緊把窗戶打開,通風。”


    說這話,瞧見摟著被子的李伯陽,用力在他身上推攘了幾下,嗔怒道:“醒醒罷,大白天的睡什麽覺,晚上肯定沒幹好事。”


    李伯陽實則早就醒來,隻是曉得女人們見麵爭風吃醋吃不消,故意裝睡,現在董幼儀極力的推自己,再轉下去就露餡了,正要醒過來,就聽後走進來的穀瑞玉不樂意的說:“這位小姐,你這是什麽話,怎麽就晚上不幹好事了。”


    “哼。”


    董幼儀偏過頭瞥了她一眼,透露著不屑,慢悠悠道:“你就是穀瑞玉,唱戲的!”


    正所謂情敵見麵分外眼紅,董幼儀本就為李伯陽花心而煩惱,如今姨太太都娶進了門,肯定要借題發揮,也顧不得什麽女校學習的溫良恭儉讓,針鋒相對的說。


    穀瑞玉聽著董幼儀帶著嘲笑的語氣,心裏噗通噗通的直亂跳,自己是唱戲不假,可也是清白身子給了李伯陽,出身卑賤一直是她心裏最自卑的地方,如今被董幼儀提起,登時大怒,冷聲道:“我是唱戲的沒錯,可你一個沒嫁人的大閨女隨便就往旁人屋子裏鑽,還碰我的男人,害不害臊,講不講廉恥。”


    董幼儀漲紅著臉,畢竟她還是沒出閣的大閨女,與穀瑞玉這個有了身份的姨太太自然沒法比,吵起架來肯定要落下風,可她總歸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不甘示弱的還擊,冷笑著說:“你和我講廉恥,民國法律可是一夫一妻,你做人的姨太太,就不知道廉恥了嗎!”


    眼見得兩人爭吵不休,再繼續下去難免會結仇,李伯陽一腳踢開被子,露出被子下的光溜溜的身子,故作惱怒的大聲罵道:“都吃飽了撐得,睡個覺也不讓人消停。”


    穀瑞玉自然怕三分,可董幼儀卻不吃這一套,瞧著他的穿著大褲衩的身子,趕緊扭過頭啐了一聲,冷哼道:“不要臉。”


    不要臉就不要臉,兩人總歸是不吵了,李伯陽鬆了口氣,不理兩人,笑眯眯的看向玉蔻,道:“玉蔻兒,想我了沒。”


    玉蔻沒說話,可眼波流轉分明再說想了。


    “過來,讓本大帥香一口。”李伯陽腆著臉說。


    “不要臉。”穀瑞玉瞧不下去,冷哼了聲摔門走了出去。


    董幼儀也翻了個白眼,拉著玉蔻的手便往外走,說:“玉蔻,別理這個流氓,咱們走,讓他一個人睡著吧。”


    玉蔻滿不心甘的被強拉出去,隻留下李伯陽一個人在屋子,清淨了許多,他搖頭苦笑著,三個女子一台戲,今後可又苦日子要過了。煩惱了一陣子,便起身穿好衣服,期間穀瑞玉進來,滿是委屈的收拾著屋子,李伯陽從旁安慰說:“幼儀說的話你別往心裏去,什麽姨太太,在我這裏妻妾是一樣的。”


    “怎麽能一樣


    。”穀瑞玉委屈的不得了:“你沒見到她的樣子,明擺著一副大老婆的樣子,對我是橫挑鼻子豎挑眼,這還沒入門就這樣,等入了門我被欺負死算了。”


    李伯陽尷尬不已,總不能說董幼儀的不是,隻好大拍胸脯保證穀瑞玉不會受欺負,許下一堆的承諾,這才讓穀瑞玉轉愁為喜。


    哄好了這個,不一會董幼儀氣鼓鼓的進來,穀瑞玉識趣的出去,還沒走出門,就聽董幼儀質問李伯陽道:“李伯陽,那個狐媚子是不是和你說我的壞話了!”


    李伯陽哭笑不得,拉著董幼儀的小手,笑道:“沒有的事,瑞玉可是什麽話都沒說,反倒說你氣質好,人又長得漂亮。”


    “真的。”董幼儀狐疑著說。


    “千真萬確,我什麽時候說過謊話。”李伯陽正色說。


    董幼儀這才緩了緩臉色,可還是虎著臉說:“我問你,為什麽要娶姨太太,家裏都有玉蔻了,還去沾花撚草。”


    李伯陽大叫冤枉:“我和玉蔻可是清白的。”


    “清白的。”董幼儀一臉鄙夷的說道:“做了事還不敢承認,我娘說自打你們上次從上海迴來,玉蔻的眉眼就全開了,不是你幹的,難不成外麵有了野漢子不成。”


    李伯陽一聽這話,隻能告饒,狡辯道:“是我幹的,不過那次是我喝醉了酒。”


    董幼儀鼻子裏哼了一聲,低聲罵到:“就你會找借口。”


    李伯陽嬉笑著,伸手攬住她纖細的腰肢,討好的說:“幼儀,我心裏最喜歡的隻有你了。”


    董幼儀伸手扒拉著李伯陽的鹹豬手,卻沒有太大的力道,李伯陽心領神會,霸道的將董幼儀抱在懷裏,嘴唇緊挨著她的晶瑩的耳垂,吹著熱氣道:“幼儀,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不好。”


    董幼儀被李伯陽強有力的胳膊緊緊抱著,隻覺自己的身子頓時沒了力氣,溫柔的胸膛讓她沉醉,她軟著倒在李伯陽的懷中,呢喃著猶自不原諒的說。


    李伯陽手確不老實,順著裙擺便向下滑,這一下董幼儀如小鹿般抬起頭看著李伯陽,心噗通噗通的跳,抓緊他的手:“不可以。”


    “沒有不可以。”


    李伯陽用毋庸置疑的語氣說,手不費力氣的掙脫,順利的摸在細膩冰涼的肌膚,張口將董幼儀的耳垂含在嘴裏,低聲道:“幼儀,你爹打算什麽時候把你嫁給我呢?”


    董幼儀再無一絲反抗的意誌,嚀嚶著摟緊了李伯陽,手指緊抓著他的衣服,理智保持著最後一分矜持,鼻子裏微弱的哼了一聲道:“誰要嫁給你,做夢。”


    “你呀。”李伯陽沒有跟進一步,收迴了手在董幼儀鼻頭刮了一下,笑著說。


    “哼,你欺負人,我不想理你了。”董幼儀羞紅著臉,跺著腳說。


    “怕什麽,誰不知道你早晚是我的人。”李伯陽說。


    “那也不能隨便欺負我。”董幼儀嬌嗔著說


    李伯陽在董幼儀臉上香了一口後,這才放開她,笑著說:“好好,我不欺負你,你站穩了。”


    董幼儀掙脫了他,紅撲著臉退後兩步,低頭一瞅衣服,埋怨道:“你看衣服都被你弄皺了。”


    李伯陽笑了:“這有什麽大不了,去了上海,先施百貨,讓你買個夠。”


    “算你識相。”董幼儀這才開心起來,與他隔開距離並坐在床上,纖細的小腿前後晃悠著,難得一臉認真的說:“伯陽,你娶了姨太太,玉蔻那邊你有什麽打算。”


    李伯陽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取笑的說:“呦,還沒進門,就有了大婦的樣子了。”


    董幼儀白了他一眼,正色道:“別貧嘴,我認真的說呢,你沒瞧見玉蔻聽到你娶了新姨太的樣子,別提多失落了。”


    李伯陽苦笑道:“玉蔻的心意,我何嚐不明白。”


    “明白就好。”


    董幼儀伸出食指戳了他的額頭,翻了個白眼,虎著臉說道:“我可和你說在前麵,現在這個姨太太,娶了也就娶了,可以後不許再納妾娶妻。”


    李伯陽幹笑了幾聲,以後會不會娶妻納妾先不提,但他極為反感董幼儀這種強逼自己表態的樣子,心中不悅,便不置可否,轉移話題道:“嗬嗬,對了幼儀,你父親學校辦的怎麽樣了?”


    董幼儀有些失望,她心裏何嚐不清楚,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會是獨屬自己一個人的,她隻希望能盡可能的不使這個男人被旁的女人瓜分,僅此而已。平複了一下情緒,她沒有繼續糾纏這個問題,迴答說:“父親從安徽請來了劉文典做校長,校址也已經定下,就在蕪湖南郊,我離開蕪湖的時候,聽說地基已經打好了。”


    李伯陽聽了很高興,興奮的說道:“教育是德業,勝過我在戰場上揚名立萬,劉文典的大名我早有耳聞,董廳長是怎麽把他從北京大學請迴來的。”


    董幼儀道:“劉文典和父親是同一年去日本的留學生,頗有私誼,我父親去信給他,他聽說蕪湖要建大學,欣然同意任職,連北京大學的月薪都沒領就迴來了。”


    李伯陽佩服的說:“這才是大師風範,人家肯舍去北京大學的高薪來蕪湖,咱們可不能虧待,迴頭我吩咐下去,劉文典做安徽大學校長,薪酬要比北京大學校長高一倍,而且兼任皖南教育廳名譽廳長,怎麽樣?”


    董幼儀哼了聲道:“你想的這些,和我父親說的不謀而合。”


    李伯陽哈哈笑道:“要不怎麽說我放心在外麵,有老丈人坐鎮皖南,大政方針我如臂指使。”


    “德性。”


    董幼儀故意說道:“以後我不定會不會嫁給你,話別說這麽早。”


    李伯陽笑的更歡:“你別擠我,指不定我先斬後奏,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我就不信董先生不認我這個女婿,還不認外孫了。”


    “呸!”董幼儀紅了臉,啐罵道:“誰和擬生米煮成熟飯了,流氓。”


    李伯陽仰麵大笑,說道:“不鬧了,你快去收拾一下,等會坐船去上海。”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之鐵血軍閥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鐵騎繞龍城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鐵騎繞龍城並收藏重生之鐵血軍閥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