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試,再失敗,更好地失敗。


    劉凡旭坐在窗前望著夜空出神,卻不知道在樓下的車位上,那輛紮眼的紅色跑車裏,緒方精次也正坐在駕駛位上望著她家窗戶的方向沉思。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對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夢境感到十分疑惑。


    原以為隻是無關緊要的胡思亂想,可是這些夢居然是連續的,每一天每一天拚湊起來,形成了一段完整的人生。不,也不算完整,他的夢在他陪著一個名叫西弗勒斯斯內普的英國人想方設法拯救他的妻子的時候,戛然而止。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他皺著眉頭,從煙盒裏抽出一支香煙,打開車門下來,靠在車門上,仰頭望著劉凡旭的窗戶,點燃夾在指尖。如果說在見到劉凡旭之前,他還能將那些夢境當成是虛幻,可如今他見到了她,他夢中的妻子,這又該如何解釋?


    今天的對局,那些棋路雖然都是她走出的,但是他的直覺卻告訴他,那不是她的棋。緒方精次掐滅了手中的香煙,沉吟片刻之後,大步朝樓梯口走去,他想他必須在今天搞清楚這一切,否則他將會錯過一件對他很重要的事情。


    房門‘咚咚咚’的被人敲著,劉凡旭一愣,她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半晌才從窗戶上跳下來,她慢慢走向房門,抬手扶著門把手,低聲問道,“是誰?”這麽晚了,會是誰來找她?


    在這裏,除了進藤光,也就隻有緒方精次知道她的住處。現在這個時間,不得她想完自己的推測,門外就傳來了悶悶的應答聲,“是我,緒方精次。”


    緒方精次?劉凡旭的臉上露出了驚訝和疑惑的情緒,她對這個男人十分突然的示好,本就感到疑惑,此時又是深夜到訪,未免顯得更加突兀。隻是,這樣將人拒之門外,也不太妥當,劉凡旭垂下睫毛思量片刻,方才打開房門。


    果然,門外站著的正是一身白色西裝的緒方精次,他垂著頭,雙眸藏在反光的鏡片後,讓她看不清楚他此刻的情緒。他看到一身居家裝扮的劉凡旭,愣了一秒,緩緩出聲道,“阿迦,和我下一局。”


    劉凡旭反手關上房門,微蹙著眉頭,不解的反問道,“你大半夜跑過來,就是為了我對局?緒方精次,你瘋了嗎?”


    “......”緒方精次沒有迴答,他直接坐到了棋桌後,扭頭看著她。那雙隱藏在夜色裏的眼睛,此時倒是清晰無比的映射出了他對弈的迫切。劉凡旭無奈的吐出一口氣,妥協的走到他對麵坐下。


    “......”從起手到中盤,劉凡旭的神色越來越猙獰,她幾乎想要撲過去卡住對方的脖子,逼問他,逼問他,為何會知道她某晚同斯潘塞下過的一盤棋。她的目光暗沉,雙手死死攥緊,她抿著唇角,低啞的嗓音在夜色中幽幽響起,“你到底是誰?”


    “緒方精次,”他這樣迴答,大概是她的反應讓他有了某種確信,他反而沒有那麽著急解釋,緒方精次背靠著扶手椅,一掃剛剛進門時候的猶豫,唇角輕輕揚起,一臉閑適的望著她。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你會知道這盤棋,“為什麽我會知道這盤棋?”緒方精次代替她將那句話說了出來,他輕笑了一聲,緩聲解釋道,“在夢裏,我在夢裏和我的妻子下過同樣的一局。”


    “不可能......”劉凡旭立刻否定,然而,在這句話說出口之後她就喪失了反駁的勇氣。她心神大亂,無法做出客觀理智的判斷。她知道自己非常希望這是真的,但是如果這又是法則給她設置的陷阱呢?


    她坐在扶手椅裏,對麵的緒方精次沉默的看著她,許久,她才動了動嘴唇,聲音幹澀的開口問道,“你都夢到了什麽......”


    緒方精次勾起唇角,他站起身走到她麵前,緩緩俯下身體,單膝跪在她腿邊,抬手緊緊地握住她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低沉的聲音徐徐響起,講述著她與斯潘塞過往發生的一切。


    在他將所有的夢境傾訴給她之後,她卻木然的坐在那裏,雙眸失神的望著虛空中的一點,她仍然不肯相信,她低聲喃喃道,“即使是這樣,即使是這樣,也不能證明你就是斯潘塞,你——唔!”


    劉凡旭吃驚的看著那雙近在咫尺的雙眸,它們精光四射,眼底的暗沉暴怒讓她戰栗。他在吻她,以斯潘賽瑞德方式,是她熟悉的方式。可是眼前的男人卻是如此的陌生,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是法則的寬容還是又一次的戲弄?這麽想著她竟然沒有反抗的被他拖到了床上,在他想要進一步證明自己就是她的丈夫的時候,她抬腳將他踢下了床。坐在床上,拉好被扯開的罩衫,垂眸瞪著坐在地上,哈哈大笑的男人。


    他除了擁有他們之間的記憶,其他的哪一點兒都不像。劉凡旭皺著眉頭,別開臉,卻怎麽也說不出趕他離開的話。早就知道緒方精次風流多情,女朋友的更換速度頻繁的令人發指,還不如那一身白色西裝來的持&久,這樣的男人,讓她如何將他同她的斯潘塞聯係在一起。


    可盡管是這樣,她仍然無法拒絕他的靠近。她抿著嘴唇,氣惱的低吼著,“緒方精次,你是在戲弄我嗎?”他從地上爬起來,毫無心理陰影的坐到她身邊,將她整個抱進懷裏,他的嘴唇貼著她的耳垂,低聲歎息道,“阿迦,原諒我。”


    “你叫我如何接受,”劉凡旭的氣息有些不穩,她哽咽著,似哭似笑,“那些都隻是一場夢,你忘記吧,你不是斯潘塞瑞德,而我也不是你的妻子。你有女朋友,也有自己的家庭和事業,你不是我的斯潘塞。”


    “你在意的隻是我有過很多女朋友嗎?”緒方精次貼著她的額角,笑著反問道,“還是說,你以為這些話隻是為了引誘你和我上&床,給你設下的圈套?”


    “緒方,你以為我是誰?”劉凡旭推開他緊貼著她的身體,扭過頭麵向他,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她的鼻尖幾乎擦著他的鼻尖,可是她沒有躲避,她看著他,眼底的情緒濃稠到無以複加,她說,“緒方,如果你真的是我的斯潘塞,就會明白,我真正在意的究竟是什麽。而你不過是有著他的記憶,不,或者說你隻是在夢裏經曆過我和他之間發生過的所有事情,僅此而已,你不明白我們對彼此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麽。”她嘲諷的笑著,看著他沉下來的臉色,繼續說道,“你不懂。但是你的直覺是對的,在我知道你哪怕隻是在夢裏經曆過那一切之後,我就無法拒絕你,但是那又怎麽樣?”


    淚水順著劉凡旭的眼角,慢慢地滑落,她的視線被朦朧的水汽覆蓋。她抑製不住的痛哭失聲,在這個可能擁有著斯潘塞瑞德一絲魂魄的身體麵前,不能自已的放縱著情緒。她在這一刻,委屈到了極點。


    “好了好了,我錯了,是我太心急了,原諒我吧,阿迦。”緒方精次並沒有因為她的話,就甩手離開,生氣歸生氣,隻是看到她的眼淚,他的心就硬不起來,歎出一口氣,伸出雙臂將她再次抱進懷裏,溫柔的拍撫著她的脊背,低聲勸慰道,“無論怎麽說,我都比別的男人更適合你。考慮一下我,怎麽樣,我不會強迫你的。”


    劉凡旭的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腦海裏翻滾著各種猜測。這種情況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她一時間束手無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無法放手又無法安心接受,進退維穀就是在形容此時此刻她的心情。


    即使是劉凡旭,在經曆過傷心傷肺的慟哭過後,也會感到疲憊。她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伏在緒方精次的肩頭昏睡了過去。放鬆警惕至此,也不過是因為這個男人有著斯潘塞的一片魂魄,而他想要的不是她的心就是她的人。


    第二天,劉凡旭睜開哭腫的眼睛,她平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被單,衣服並沒有被某個男人脫掉。她坐起身,抬手揉著額角,卻聽見浴室的門被從裏邊拉開,緒方精次裹著一方浴巾,大搖大擺的走到她的麵前。在她驚愕的睜大眼睛的時候,他俯下身輕吻她的眉心,勾起唇角,笑著說道,“你該不會以為我會趁人之危吧,說過了不會強迫你的。”


    “誰叫你在我家洗澡的!”劉凡旭抬手摁著他還帶著濕氣的肩膀,將他推開一些距離,瞪著眼睛,繼續說道,“還這麽一副打扮出來,真把我這兒當成是你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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