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在接近幸福時倍感幸福,在幸福進行時卻患得患失。


    “如果你非要這麽說。”瑞德不服氣的癟癟嘴,劉凡旭笑眯了眼睛,繼續打擊他“嗨,得了,斯潘塞,你隻是不想承認夏洛克福爾摩斯這樣的男人也會對女人產生感覺。不過,這大概是他被推理占據的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側目。而自始至終,艾琳艾德勒根本沒能察覺到,她作為打敗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四個人之一,在他的心裏留下了怎樣的痕跡。”


    “事實上,即使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真的對艾琳艾德勒產生了感情,他也會在萌芽初期就將其扼殺,他認為多餘的情感會影響理智的判斷,幹擾他無與倫比的大腦。所以他不會允許自己推理的一生被感情束縛。”瑞德快速的反駁,她看著他的眼睛,似不經意的詢問“你也是這麽想的嗎?被感情束縛會影響大腦做出理智的判斷。”瑞德皺著眉,搖了搖頭“那隻是書中的人物,現實中的我們怎麽可能生活在毫無感情的狀態裏,正因為我們是個正常健全的人,所以才會感受到愛。我崇拜福爾摩斯,僅限於他精妙的推理藝術和對大腦的合理利用,至於他的價值觀和人生觀,我也不是完全讚同,我無法想象拋卻一切感情的生活是怎麽樣的。更何況,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也並非完全毫無感情,他重視華生,那是他的夥伴,也是他繼邁克羅夫特之後的又一個家人。”


    “所以你認為家人關係更為穩固,相比愛情,親情更加可靠嗎?”劉凡旭垂著眼簾,輕聲追問。瑞德眼角一跳,知道她還在在意他下午的那個試探。他抿著嘴唇,因為不確定她的情緒,所以不知道該如何迴答,於是開口反問,避開了衝突點“那麽你呢?你是怎麽認為的?”


    “斯潘塞,我沒有家人。”劉凡旭忽然抬頭看向瑞德,目光閃爍“從我記事起,我能依靠的就隻有我自己,我能信任的也隻有我自己。我沒有感受過家人關係,也沒有感受過愛人關係,我無從對比。那麽這樣的我,該如何判斷愛情和親情?是的,我曾經認為我的導師好像是我的父親,但是我知道那種感覺又不完全正確。因為即使是麵對我的導師,我也沒能交付全然的信任。嗬,說來有趣,我的導師也是如此教導我的,他告訴我不要相信他,不要相信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


    “那麽你相信我嗎?”瑞德看著劉凡旭的眼睛,它們暗淡內斂,卻又帶著微不可察的顫動,他輕聲詢問“你相信我嗎?阿迦。”他看到她在幾秒鍾的思考後,輕輕地點頭,她的嘴唇蠕動,聲音幹澀沙啞“像是一場賭博,斯潘塞,我選擇相信你。”瑞德抿嘴微笑,聲音輕快“阿迦,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有多難。但是我想讓你知道,無論你對我有多少信任,我都會百分百的相信著你,任何時候。”看著他的笑臉,劉凡旭眼神輕顫,心裏默默的想著:斯潘塞,如果你知道我的雙手曾經沾滿鮮血,哪怕是罪惡之人的汙濁之血,正直善良的你還會麵帶微笑的說著相信嗎?


    如此麵目可憎的她,卻站在最純粹的男孩兒麵前,想著喜歡、想著愛。可是,即使是這樣,她仍然不願意放手。黑暗渴望陽光,是因為它也想要被陽光照亮,她待在那個世界太久了,久到精疲力盡。她不想在將來的某一天,如導師一般絕望空洞的活著。她背負了戰爭,帶來了和平,可是她的安寧在哪兒。


    說到底,無論是哈利波特這個偉大的救世主,還是馬爾福這個掙紮於新平衡中的大貴族,還有她這個逃到麻瓜世界的懦夫,他們不過都是時間的棄兒,在淚與血的過往中,品嚐著失去,一遍又一遍的看著潰爛的傷口繼續腐爛。他們無法在和平中獲得新生,因為得到的所謂勝利,遠遠抵不過曾經在過往戰鬥中的失去。


    每一個夢醒時分,都是夢魘的糾纏。她隻能無力承受著心底封存的黑暗一點一點侵蝕她的所有希望。直到她崩潰的逃離,然後她遇到了瑞德。也許這就是為什麽,戰爭剛一結束,哈利波特就立刻娶了金妮韋斯萊,德拉科馬爾福緊接著就娶了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在馬爾福盛大的婚禮上,他麵無表情的端著高腳杯,冷淡的對她說“這無關愛情,我們隻是需要一個家。”他們都需要家的溫暖,來掩飾腐爛的創傷,以此欺騙自己他們過得很好。


    “......”劉凡旭沒有說話,她傾身向前,親吻瑞德的嘴角,鼻尖擦過他的顴骨貼著他的臉頰。瑞德微動,下意識的向劉凡旭偏頭,她卻已經離開,兩人的唇在相距不到一厘米的地方相錯,她垂著眼簾,拉著被子為他掖了掖被角,低聲說道“早點休息吧,斯潘塞,晚安。”瑞德張了張嘴,終究沒能開口說出始終卡在喉頭的情話。他看著她走到書架前放迴《福爾摩斯探案集》,看著她躺迴到沙發床上,他們隔著七步的距離,卻無法走得更近。他抿了抿嘴唇,想說:嗨,阿迦,你還沒有讀書給我聽。她的聲音恰好就在這時響起,如涓涓細流,在這夜色裏如藍調的旋律,緩緩而出“


    urehistreasure,


    veys.


    asure;


    .


    stverse,mydarlinglyre,


    eupheliay;


    dherdesire,


    thatishouldsing,thatishouldy.


    iraise;


    butwithmynumbersmixmysighs:


    andwhilstisingeuphelia’spraise,


    ’seyes.


    blushed:d:


    isungandgazed:bled:


    thelovesaround


    arked,bled.”


    瑞德眼神顫動的看著天花板,嘴角含著笑意,慢慢的闔上了眼睛,他在心裏默默地跟著劉凡旭一起吟唱:


    為了安全運送財寶,


    商人總把外表偽裝;


    克蘿點燃我愛情的火焰,


    我卻對尤菲莉亞裝模作樣。


    我纏綿的詩,心愛的琴,


    在尤菲莉亞的梳妝台前擺放;


    克蘿此時提出意願,


    要我當麵撫琴歌唱。


    我把歌喉放開,


    我把豎琴奏響;


    無奈歌聲隱隱拌著歎息,


    難忍琴曲深深含著憂傷。


    我坦白自己口是心非,


    我承認自己氣短情長;


    口裏唱著尤菲莉亞的頌歌,


    一顆心卻係在克蘿的身上。


    尤菲莉亞雙眉緊鎖,


    美麗的克蘿滿麵春光;


    我一邊彈奏一邊發抖,


    我一邊歌唱一邊凝望。


    維納斯走到我們身邊,


    囑咐周圍的小愛神不必空忙;


    說是真心摯愛總是弄巧成拙,


    說是虛情假意終歸欲蓋彌彰。


    夢中,瑞德站在翠綠色的草坪上,夏日的暖風親吻著他的臉頰。他身上穿著黑色的禮服,身前的台階上站著一位穿著修士服的神父,他一手托著聖經一手掌心朝上,麵帶慈愛的看著他。他轉過身,身後坐滿了衣著正式的賓客,他們看著他,臉上笑意盈盈帶著祝福,他的媽媽坐在第一排的位置,她看著他笑得淚流滿麵。賓客席位中間的走道,鋪滿鮮紅的玫瑰花瓣,路的盡頭,是用百合花編製成的拱門,花下站著一身白色婚紗的劉凡旭,她漂亮的黑色眼眸,透過長長的頭紗凝視著他,她的笑容仿若芳華。


    他目光灼灼的望著她的眼睛、望著他的新娘,一步一步的向她走去,而她就站在那兒,穿著最聖潔的婚紗,麵若桃花的迴望著他,看著他一步一步的走近。他走到她的麵前,垂眸望著被白色頭紗遮擋的豔色麵容,一點一點的描摹著她臉上的線條,仿佛要將她刻入靈魂,他輕緩的抬起手,隔著頭紗,撫摸著她的臉頰,傾身輕吻她的眉心,然後輕輕握住她的纖纖玉手,俯身單膝跪地,帶著無限愛意的吻牢牢刻印在她的手背上。


    “阿迦......”滿足的歎息從他的唇邊溢出,他閉著眼睛,雙手緊緊握著她的右手,感受著她的存在。時光凝止,長愛如斯,她是他認定的靈魂伴侶,他渴望在上帝的見證下娶她為妻,自此他們是彼此的信仰。瑞德睜開眼睛,鼻尖仿佛仍能聞到空氣裏甜膩的百合花香,手指間仿佛仍然感受得到劉凡旭滑膩如玉的肌膚,他悵然若失的看著天花板,失落的迴想著那一場夢中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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