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箕山派、摩山派、棹山派、乾風堂、慕雲堂、清虛宮原是當下江湖最是赫赫有名的六大幫派,因了這六大門派門徒最廣,武功最高,在江湖中最有威望,所以人稱“三山兩堂一清宮”而這六大門派也是互通友好,井河不犯,一時間江湖眾人皆以和六大門派中人相識而視為莫大榮幸。但沒想到的是十年前六大門派幫主、堂主齊聚一堂,並力追殺江湖大盜長空鑠,一時引起江湖震動。莫說是六大當家的,就是任一位堂主或幫主親自出山都是江湖一時熱議,而今六大門派當家的齊齊出動,且僅僅是為了追殺一個江湖上豪無名氣的大盜,怎能不讓江湖朋友太多驚異,正在人們翹首以待,想要知道這長空鑠到底為何方神聖時,卻傳出消息稱六大門主追殺大盜長空鑠到達關外長白山一帶就一起銷聲匿跡,從此再無蹤跡,六大當世的頂尖高手加一個一夜成名的大盜長空鑠竟如人間蒸發般,毫無蹤跡可尋。這一來江湖上更是亂作一團,熱議不斷。

    而六大門派的弟子在門主失蹤後苦苦找尋了幾年,以六大門派的實力,早已把江湖這個雜貨箱倒幹淨、裝迴去、再倒幹淨、再裝迴去,來迴翻騰了好幾遍,可就是絲毫沒有七人的任何蹤跡。最後,六大門派不得不停止這麽毫無忌憚的攪弄江湖,隻能選了代理幫主、堂主,一邊主持教派中的日常事務,一邊派人暗中繼續查訪當家的下落。為了互通消息和互商對策,六大門派約定每年五月初八以六大門派較武論劍為名,在長白上蓮花台齊聚一起,互通一年來各自查訪的來的消息,再共同商議下一步的查訪計劃。

    這一年會期將至,箕山派總堂在吳越境內,待一行數人來到黃河岸邊,恰遇黃河大水泛濫,舟公船夫不敢輕易涉險,因此阻了行程,耽誤了會期,待這六人急急感到長白山下,已過會期三天。因此這六人是馬不停蹄、星夜趕路,待趕到長白山下小旅店時已是人困馬乏,秦洞霜對師叔道:“師叔,我們已經連續趕了三天的路程了,馬都累壞了,找個小店歇歇腳吧。再說小少主畢竟年幼,莫給累壞了。”

    那瘦臉老漢本也有些吃不住了,但為了不至於在各大門派麵前失了臉麵才堅持著,經秦洞霜一說,才發覺一時性急竟忽略了小少主,心中甚是愧疚,見前麵正有爿小店,就下令下馬歇歇腳。不想這一停腳卻遇到了那自稱戚斷崖的壯士。

    說是歇腳,實是喝的兩碗酒,進些吃食就又匆匆趕路了。好在此去蓮花台已不過幾個時辰的路程,六人各自夾馬上路,匆匆向蓮花台而來。

    那瘦臉老漢一麵趕路,心中卻一麵在想,這戚斷崖好生熟悉的名字,似是在哪裏聽過,隻是一時難以憶起。不過,看他身手絕非泛泛之輩,卻為何此等樣人物江湖中卻不大有聞,六大幫派中的佼佼者,自己大都熟知,既非謀麵,也肯定略有耳聞,他難道不是六大門派中人,難到是位世外高人也未可知。

    正待他胡思亂想之時,突然山道之上遠遠一個黑乎乎的鼓囔囔樣的東西橫在路當中,老者心中納罕,不知為何物,待馳馬走進,那鼓囊饢的東西原是一匹馬兒臥在地上,不時呻吟嘶鳴一聲。老者仔細一看,那馬的一條前腿與身體連接處赫然一個血紅的手印,馬兒臥地,四腿本應壓在腹下,而那條馬腿竟直直的伸出,擺在身體一側,儼然不是它的腿一般。顯然連接處的馬骨已然粉碎,才會這樣讓馬兒不能自持,連腿都畸形外拐。老者心下大嚇:“好厲害的掌法。一掌竟將馬腿骨拍碎,能有如此掌力者老夫平生未遇幾人,難道是那戚斷崖?”老者念及於此,更是拍馬上前,欲看個究竟。其餘人見此心中也具是驚異,但見老者馬不停蹄,也皆拍馬跟了上去。

    又走了片刻便見道邊草叢中倒著一個官兵的屍體,那屍體胸前插著一柄長矛,一看便是他自己的武器,這種長矛除了官兵,武林人士甚少使用。老者心道:“他手中長矛定是被對方奪去,又以之害了自己。看這一矛刺的狠辣有力,直透胸背,力道果然不俗。”心中雖思慮不斷,馬卻未停蹄,一直向前奔去。

    這樣一路走來,隔上半裏,便見一匹瘸馬沿路慢行,卻不見騎人,又或見一兩具屍體躺在路邊,有的未死透,嗷嗷慘叫不止。至於斷矛慘甲更是處處可見,一路血跡斑斑,愈是向前,傷馬殘兵、丟盔棄甲愈是多見,待至後來,每走幾步便是可見。馬上的六人也愈加驚奇,皆心中暗道:“好慘烈的打鬥。官兵傷了足有十幾人,而卻不見那大漢的蹤影,定是仍舊在向前逃去。”老者心中更是驚異,他看那傷兵殘馬受傷部位的掌法,皆是為右手所致,看來定是那戚斷崖不錯了,想他乃是左手一力護衛懷中的女娃,才隻能單手搏擊眾人,饒是如此已連傷了十幾個長矛重甲的官兵,其膽識功夫當著令人佩服。

    這樣又走了一段路程,六人抬頭觀望,隻見前方一方空闊地帶,竟是人頭攢動,亂轟轟聚集了許多人。再看這些人俱是江湖打扮,竟齊齊抬頭望向空台前方的一座孤峰的崖壁上,還不時有人拿手對著崖壁指指點點,更有驚唿叫好聲傳出。

    六人一看便明了蓮花台到了。

    這蓮花台本是位於山腰處的一方空闊平台,背對山崖,麵臨一潭清波,台分六角,卻被水圍了大半,高處望之,好似一朵青蓮蕩漾於碧波間,因此命名為蓮花台。

    六人見蓮花台已到,心中略安,隻是不知這各位武林英雄為何沒有比武論劍,卻齊齊的對著一麵絕壁指指點點、議論不止?正在六人心中詫異時,那眾人聞聽背後馬蹄聲起,具是迴頭觀看,見是箕山派一行六人姍姍來遲。過得片刻,便有五六人自人群中走出,未待六人下馬,便聽那幾人道:

    “曲老弟,你可是姍姍來遲啊。哈哈。”說話者乃是一須發潔白的老者,身形已顯佝僂,卻是精神矍鑠,雙眼放光,此人正是摩山派代掌門人楚老,也是前掌門的師兄,隻因久被人喚為楚老,倒是他的真名竟無幾人叫得出了。這楚老一開口,即打哈哈,又將責怪之意委婉表達,果真老道奸猾。

    “曲師兄,貧道這有禮了。”說話者乃是一中年道人,身披青藍道袍,腰跨一口紫瀾青鋼劍,青須修長,彬彬有禮,一身仙風道骨之氣,讓人見之立感脫俗之感,此人正是清虛宮現掌門人鍾風鳴鍾真人。

    “老曲,你忒是沒道理,害我等在此白白等候三天三夜,你卻說便如何是好?”說話者乃是慕雲堂堂主徐質,人如其名,質樸剛直,人也豪爽,燕頷虎須,八尺身材,虎背熊腰,卻又極是粗中有細,每每出人意料,才能令眾人信服,作了這慕雲堂堂主。話一出口,雖是責怪,卻滿含調侃,讓人笑對無言。

    “曲心絕,老夫事務繁忙,卻被你無端晾曬於此三天三夜,你未免也太不將老夫放在眼裏了吧!”此言一出,本是故人相逢之喜互相調侃的幾人立感尷尬,心道這老船夫真是毫無度量,誰都保不準路上會出些狀況,何況路途如此遙遠。原來這棹山派乃是一長江中遊的水上幫派,漸漸勢力大了,在棹山成立了總舵,竟也在江湖闖出了名堂。而幫主張不顛本也是個行船渡人的舟子,他父親為他起名時原是想他日後出舟平安,絕無顛翻,因此名作不顛,張不顛入幫後憑著一副鐵漿竟一路打來當成了這一幫水手的頭領。眾人皆知這張不顛心胸狹小,好記人仇,脾氣又爆,而他的一副鐵槳使將出來卻也威力非凡,讓人不敢小窺。因此他這一席話出口,弄得眾人好不尷尬,又都不願出頭得罪這個莽夫。而秦洞霜見這張老兒竟對師叔如此無禮,便要張口還擊,好在被曲心絕示意他稍安勿躁,他才未開口。

    正在曲心絕欲要向張幫主致歉時,旁邊卻有一人道:“唉,張幫主何必如此,都是老朋友了。何況你又不是不知曲幫主的為人,乃是個言出必行、信守承諾的好漢,若不是路上出了岔子,怎會如此啊。我看這樣,都是老朋友了,張幫主多擔待些則個。”說話的乃是乾風堂堂主謝雲,謝雲儀表堂堂,一表人才,使得一路乾風劍法靈動犀利,武林中罕逢敵手,又兼他待人彬彬有禮,頗有君子之風。江湖中人個個豪邁,最看不慣讀書人的窮酸,但謝雲書禮皆通,卻毫無迂腐之氣,又兼武功高強更是讓人佩服,人人在其麵前自感乃是個粗漢,因此謝雲在江湖中甚有些威名,人稱文風劍。當此之時,謝雲見眾人尷尬,自是上前替曲心絕打圓場。

    “謝雲,你什麽意思?他曲心絕言出必行、信守承諾,那就是說我張不顛無理取鬧、故意找茬了?”不想張不顛反口就道。

    謝雲一時頓感尷尬,欲解釋時,曲心絕說道:“張幫主,各位頭領、堂主,是曲某人不是,害大家久等了,曲心絕在此給各位賠不是了。”

    此話一出,除張不顛外幾人皆感不安,倒是張不顛見他躬身道歉,一時也無話可說。正在此時,隻聽慕雲堂堂主徐質指著對麵山崖道:“各位且莫再爭論了,快看那大漢真是好身手啊。”

    眾人聞言順著徐質的手望去,隻見對麵青竹峰的絕壁上正有一黑衣大漢奮力攀援,大漢身手矯捷,在絕壁之上絲毫無狼狽之象,伸手抬足間便攀上進丈餘。再仔細觀看這大漢懷中竟還有一碧衣小娃,他乃是用一隻手臂在攀爬,身形竟還能如此迅捷,引得峰下眾人不斷叫好。原來這青竹峰崖壁上多有蒼鬆橫生,雖是絕壁卻有攀附著力處,因此大漢才能在絕壁之上懷了一個女娃還能攀爬,饒是如此,他如此攀爬對臂力的消耗最是大,大漢攀得這些時刻,絲毫不見疲意,讓人驚佩他內力精深。隻見他一會抓住一棵蒼鬆的枝幹,手上一個發力,縱身躍起,堪堪抓住了更高的一棵鬆枝,身姿輕靈宛若一隻在樹叢間跳躍的蒼猿,引得眾人又一陣叫好。

    再向崖壁下望去,隻見一隊騎兵正在昂頭對著山崖上的大漢叫嚷,有的還拿了弓箭向大漢射去,但距離過遠,箭走過半便又掉頭落迴地上,更有幾人,棄了馬匹,正費力的試著攀爬山崖,可爬了沒幾步,便上不去下不來,懸在半空中甚是尷尬。

    “好一個壯士!隻是不知如何便得罪了官府,竟派了輕騎兵對其追殺不舍。曲老弟,你有所不知,我等來到這蓮花台後,便收到了你的飛鴿傳書,在此等你到來。卻不想這名大漢攜了一綠衣小娃奔來,背後正有一隊騎兵緊緊追來。我們見是官兵捉拿人,不敢過問,隻得讓了路讓他們過去。那大漢來道崖下見無路可逃就爬上了懸崖。真是好身手,隻是如此好手,以前如何便從未聽聞過,如能結識一翻就好了。”楚老將他們所見說於瘦臉曲心絕。

    曲心絕道:“楚幫主說的是。在下倒是和他有一麵之緣。”

    “哦?是嗎?說來聽聽。”眾人一聽,皆是興致盎然,問道。

    曲心絕便將小店的事大致說了一遍,而後又道:“我也隻知他名叫戚斷崖,至於他出自何門何派,功夫是何路數,老夫眼拙確未能猜出。”

    眾人聞之略感失望。清虛宮鍾風鳴卻道:“他果然是戚斷崖?”

    “是啊,飲酒之時,他是這般講的啊。怎麽,鍾真人你識得此人?”曲心絕道。

    “貧道哪裏有如此機緣識得壯士。隻是聽聞義軍頭領李穹的部下有名猛將名叫戚斷崖的,隻是不知是不是便是眼前的壯士了。”

    “啊!是義軍的將領?難怪官兵要追捕於他了。”

    “是啊,反叛朝廷,官府豈會輕饒了他。

    “隻是不知他懷中的女娃是誰啊?”

    眾人聞言義軍二字,不禁議論紛紛,有的折歎,有的佩服,有的不屑。正在議論之時,突然崖下官兵中一騎朝眾人款款而來,待致近前,曲心絕一看,原是那個一身鎧甲、英氣逼人的少年頭領,隻是此時頭上的銀盔不見了,臉上似乎還有一道血跡,也不知是他本人的還是別個的。隻見他來到眾人麵前,朗聲道:

    “本少將看你們都是些會功夫的江湖好漢,誰如能上崖將那叛賊捉拿,我保證殷丞相不會虧待了他。”少將拿眼掃視眾人,眼光依舊犀利。

    眾人一聽此言,個個麵帶不屑,江湖中人講的是個義字,最是鄙夷貪財愛富之人,如若你央求眾人助你將其捉拿歸案,在不有違道義和公理的情況下,眾人會出手相助也未可知,如今你卻以賞賜利誘眾人,眾江湖人士皆認為受到了這小娃的侮辱,隻是礙於不願與官府結仇而連累幫眾才不便發作,隻是心中暗恨。

    那小將見眾人一副不屑狂傲的表情,隨即道:“我隻道江湖朋友個個身懷絕技、武藝超群,沒想到皆是一群廢物草包,連座山崖都攀不上。”

    他此言一出,立刻群雄激憤,所謂士可殺不可辱,更何況是一群血氣方剛的江湖兒郎,他輕言相辱,立刻引得眾人拔刀霍霍欲把這狂妄的娃子一刀斬於馬下。還未待眾人動手,隻見一個身影唿的一身竄到那少年馬前,未及停步身影便躍起,隨後便聽到“啪,啪”兩聲脆響,那少年隻覺雙臉一痛,竟被那個轉眼欺進身旁的身影狠狠打了兩個耳光,聲音幹脆響亮,在場眾人個個聽得真切,甚感解氣,個個趁機大笑不止,以示羞辱。再看那身影打了那少年兩個耳光後並未退迴,卻自那少年馬上越過,飛身向懸崖奔去,身形快似閃電,讓眾人好生折歎。那身影一麵前奔,一麵朗聲道:

    “好狂妄的娃子,老夫今日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做江湖。”

    話音剛落,人便已來到懸崖近前,將那一隊騎兵驚得連忙向兩旁閃去。那身影並不過多停留,一個飛身便躍上崖壁,施展輕功向崖頂攀去。

    原來這個身影正是慕雲堂堂主徐質,此人最是性烈,且俠肝義膽,見少年出言相辱,第一個便不能忍受,當下飛身給了小娃子兩個耳光以示教訓,而後向崖壁奔來欲攀上崖壁,一則也展示一下自己的功夫,莫要給一個小娃子看扁了,再則他更想到崖頂去結識一下那位壯士,哪怕一麵之緣也值。因此才快速出手,大展身手向青竹峰頂攀來。

    再說那黑衣大漢攜了綠衣女娃早已攀入雲霧之中。大漢被追至這蓮花台青竹峰,走投無路,心急之中隻能攀上懸崖,待得天黑再伺機逃走。主意打定便奮力向崖頂攀來,約莫爬了有一兩個時辰,那崖頂便近在眼前了。大漢攀住一棵古鬆,手中暗自運力,一個飛躍,人便輕輕翻上了崖頂。

    待來到崖頂,大漢一陣哈哈大笑,迴身看著崖下雲霧繚繞,卻看不明了那一隊官兵,心下稍安,心道:小嬋彧暫時無危險了。便將懷中的女娃放在地上,而後對她道:“嬋彧你沒事吧?”

    “沒事,有戚叔叔在,嬋彧什麽都不怕。”銀煙脆聲道。

    “哈哈哈,好,不愧是李穹的女兒,有膽識。哈哈哈。”戚斷崖哈哈大笑。

    “戚叔叔,咱們還能見到爹爹嗎?”小嬋彧似是擔憂的道。

    “能!當然能。戚叔叔一定帶你會去見將軍。天一黑,我們就上路。來吃點東西吧,趕了這些天的路,也沒好好休息休息。”說完自懷中摸出一塊臘肉遞於那名叫嬋彧的女娃。

    正待二人在崖頂談話時,突然聽得身後一聲尖叫,聲音尖利響亮,好似大雕長鳴,二人連忙迴身觀望,隻見一個七八歲的孩童自崖頂的大石後閃出。再看這孩童赤著上身,脖子上卻掛了一個匕首樣的物件,被一個皮革樣的套子裝在裏麵,在胸前晃來晃去,甚是奪眼。再看下身隻穿一條類似短褲的衣服,卻已破爛不堪,還是懵懂小兒穿的開檔褲,一頭亂發,其間夾雜了雜草羽毛,一看便知有些時日未曾洗梳過了,一身古銅色的匹夫,被太陽曬得黝黑,咋一看這分明就是一個小野人一般。那一聲尖叫莫不是發自他的口中。正在此時,那散發孩童嘴一張,又是一聲厲叫,分明就是他無疑了。

    戚斷崖見之大驚,心道這絕頂之上如何會出現如此樣一個孩童。這可是個萬丈絕頂啊,自己一身功夫攀上這懸崖還頗費了些氣力,若不是逃避追擊才不會無端來道這崖頂的,而這小孩童不過七八歲光景,量他也不可能一個人爬上這絕頂,可如何便一個人現身在這山頂,而且看他的樣子,滿眼的無知,毫無懼意,隻有驚奇,一身裝束分明是個遠離人世、無人照看下長大的,更讓人驚奇的是,他一張口不說人話,卻發出一聲尖利的嘶鳴,讓人驚異如此孩童竟有如此響亮的嗓門。而後戚斷崖又道,莫不是這巨石之後還另有他人把這小攜上絕頂,待他來到巨石背後,隻是一個巨大的雕巢,哪裏有什麽人影。戚斷崖心中更是驚異。

    正在此時,卻聽那小娃又叫得兩聲,見麵前的兩人沒有迴應,就又道:

    “爺——爺——爺爺——爺爺——”

    戚斷崖又是一驚,他如何便叫我爺爺了,難道我有那麽老麽。

    “羅——羅羅,曼——曼陀羅——”那孩童繼續道。

    “什麽羅羅?什麽曼陀羅的?他在說些什麽?”戚斷崖心中愈加驚異,便道問道:

    “你是哪家的孩子?如何會在這裏?”

    “羅羅,曼陀羅,我——曼陀羅。”孩童拿手直指自己道。

    “哦,你是說你叫曼陀羅?這是什麽名字?奇奇怪怪的。你如何在便在這的?”

    “鳥——大——大鳥。”小曼陀羅一麵說,一麵揮動雙臂作鳥展翅飛翔的樣子。

    戚斷崖心中一時糊塗,搞不懂他在說些什麽,一會什麽爺爺,一會曼陀羅,還一會大鳥,他本是個性急無耐性的人,問得幾句見稀裏糊塗就懶得再問了,索性道:

    “算了算了,說也說不清楚。愛哪來的哪來的。”說完轉身來到崖邊看著崖下的動靜。

    那綠衣女娃卻對這個高自己半頭的孩童很感興趣。慢慢來到他身前,看了他一會道:

    “我叫李嬋彧,你叫什麽?”

    “羅羅,曼曼陀羅。”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刀劍崔嵬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意淫天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意淫天下並收藏刀劍崔嵬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