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開始變得繁忙,炎熱的夏天讓全身都快要融化,在島上選景,重複的拍攝到最好的效果,拍攝環境很和諧,工作人員也都很容易相處,晚上不需要拍攝的時候都在寫曲與改曲中渡過,一直和龔薇呆在一起,她告訴我來薇是怎麽樣一個人和有關於她的經曆。

    她唱了那首《木偶》給我聽,彈著吉他帶著一絲成熟的聲音聽著的時候我又想起了米緒。龔薇提到過柯本。

    原本和黑色爆破同期出道,但那一年黑色爆破出道後迅速成名,成了公司最賣座的樂隊,柯本的曲風與黑色爆破過於相近,考慮到出道後會影響到黑色爆破於是延期了時間,他一直呆在公司做幕後的音樂錄製工作和一些伴奏工作,會寫歌也會編曲,能彈一手好吉他,直到這次mayer臨時組隊才有了機會。

    談到關於齊維佑父親時龔薇說著,在商界也算是個傳奇人物,白手起家能力很強,人脈也相當廣,但從她妻子也就是齊維佑的母親去世了,整個人就變了。

    聽著這樣的話時,想著一定是太過於痛苦才會作出送孩子去很遠的地方的決定,不管多壞,每一個父母總是有溫柔的地方。

    但那天做了一個恐怖的夢,夢中的米緒雙手流淌著通紅的鮮血拿著刀刺向我,表情猙獰而嚇人,在淩晨醒來,我想起了所有的過往,對米緒說過絕對不會喜歡,跟齊維佑說做陌生人,縫合的左耳,還有齊維佑作為代替品給我的那個銀色耳釘,去龔薇家那天洗澡的時候摘下忘了拿走。那股恐懼感重新逼迫向我。

    我又想起了那次和米緒的談話。

    她跟我說著4年前在山莊認識了齊維佑,1年前經過人介紹重新認識,有過一段美好的記憶,為他墮過胎,但很快就分手了,她想用這次假新聞的機會和齊維佑複合。

    所以才在一開始就生氣,讓我保證不會喜歡上他,為銀色耳釘而發火。

    因為是在一個陌生的國度,可以沒有顧及的和這樣一個人說話,但迴去之後必須變會陌生人。我不再接近齊維佑。

    接近拍攝的尾聲,原本平靜的完成這次拍攝,可是海麵開始起波浪。

    沒有重心的活在地球上。

    小時候有次去海邊遊泳,白色的大浪吐著白沫卷來,我從遊泳圈中掉落,全身輕飄飄地不住地往下沉,海水冰涼透徹得澄青,拚命的揮動雙臂而依舊隻是往下沉,水流湧動的聲音“噗通”、“噗通”地在雙耳響起,抬頭向上看的時候陽光的絲絲光芒耀眼的照射入波光粼粼的海水,陽光仿佛觸手可及。

    沒有重心的活在地球上。

    長發在空氣中四處顫抖,我聽到了心髒的聲音,“突突”、“突突”地在整個身體中震動,左耳發出“嗡”的聲音在兩耳來迴飄蕩。

    小瞳————我聽到了可拉的聲音,尖銳帶著焦急,上課鈴聲變成一條直線,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視線晃動的越加劇烈。緩緩睜開了眼睛,陽光刺眼地從走廊上照射進來,四周的牆壁白的凸顯視線慢慢變得清晰,背上傳來一股溫熱,抓著我雙肩的手緩緩鬆開,我轉頭看到了龍崎你。

    而這一次,沒有重心的活著。

    全身被滾動的波浪包圍,像是要將我吞噬,在這樣劇烈搖晃著不知道飄向何處的海底沉落,往下沉,始終往下沉,聽不到任何聲音,海麵滾動的波濤洶湧,但海底卻平靜的一如既往,水泡從口中吐出長長的一串氣泡,抬頭往上望,黑色長發不住的向上飄動,隨著海浪跳躍的赤白閃爍的耀眼,陽光從遠遠的海域照射,赤白被打亂,我看到了那個身影沿著晶瑩的氣泡向我飄來。

    緩緩閉上了眼睛。

    我能感覺那雙手擁抱著我。

    1星期的拍攝在6天內便基本完成,這一天是最後一場海上的遠景戲,汽艇從小船旁離開,獨自坐在微微搖晃的船內,陽光猛烈的在頭頂閃爍,當時的我想著立刻拍完然後迴去。有個叫李琦的女孩在這周來過公司找林雨瞳。在拍這場戲之前龔薇告訴我的消息,她已經和那個女孩聯係過,讓我迴去的時候直接到柏川再去華陵,晚上9點飛機到達,第二天下午之前趕迴公司。

    我想立刻打電話給李琦,但卻始終沒有按下通話鍵,我想等到到達的那個時候。最後的這場隻要一個鏡頭便可以完成,但忽然洶湧起來的海麵將整艘船吞沒。

    有股冰冷的體溫在全身蔓延。

    恢複意識我緩緩睜開眼睛。

    醒了,醒了……

    耳邊傳來重複刺耳的聲音,模糊的視線看不清楚眼前擋住陽光的人,有雙手將我扶起,帶著水珠的發絲沿著肩上流淌水珠,白色的毛巾圍在全身,微微垂下視線頭有股疼痛。

    我送她迴房間。

    聲音在耳邊響起,那雙手輕輕的抱起我,意識沒有完全清醒安靜的躺落他的懷中厚實而溫暖,靠近的心髒有節奏的“砰”、“砰”的震動,聽著這樣心跳聲我像是能感覺到自己活著的證明,垂落的視線變得疼痛,我像是想了起來。

    曾經也有一雙手這樣溫柔的抱著我,那次帶我去海邊的不是父母,帶我來這個叫做魯爾斯海的是藍迪愈,還有sam。

    為什麽人總是這樣奇怪,會忽然記起根本不可能想起來的東西,小小的自己躺在他懷中,曾經的他也有著父親一樣結實的肩膀和溫暖的手臂,他抱著我是對待女兒般的溫柔。

    這一次我躺在這樣一個相似的懷裏,我像是迴到了小時候。為什麽總是有那麽多巧合與這個叫齊維佑的人牽扯,明明不應該發生,但卻總是捉弄般的上演。

    我想自己走。

    有些嘶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抱著的那個人沒有理會,抓著他的手臂加大話音固執的說著,

    我想自己走。

    他的腳步聲仍舊沒有停止。

    尹雅,快到了,再等一會。龔薇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我想自己走……

    最後一次這樣說著,但腳步聲始終沒有停落。

    總是有那麽一瞬間,總是有這種時候,像是有那條線在拉扯著我,我用力的拽在另一端,不要連接,也不要觸碰。

    我隻想呆在這個安靜的世界不被任何關聯。

    門發出“哢”的一聲,沒有讓龔薇進來,齊維佑鎖上了門。

    她將我扔到了床上,柔軟的被褥重重的摩擦。

    你到底在想什麽?

    低低的語氣,站在床前的那個人緊皺著目光,半幹的發絲散落,表情看上去有些嚇人,避開視線坐起身,但他將我按在了床上,手掌用力的緊握著我的手腕,疼痛的無法掙脫。

    不去看他但齊維佑用力的抓過我的脖間。

    從前天起就開始這樣,是什麽原因。深邃而帶著認真的眼睛盯著我讓人害怕,黃色卷發垂落顯得刺眼,像是第一次見麵太過於帥氣而帶著邪氣的臉龐。

    因為要迴去了,想到在公司會被別人看到所以故意躲著我,說什麽家人都是騙人的,你是在玩我嗎?

    他用皺緊的目光盯著,還帶著水珠的全身穿過白色毛巾滲透進床單,那股被融化的香水味重新開始揮發。

    微微唿著氣,手腕被緊拽的疼痛。

    說過的話都是真的,想當你的家人也是真的,但不想讓米緒……

    她都對你那樣了,你幹什麽在乎她的感受————

    話語有些大聲在耳邊“嗡嗡”的響起,微微側過頭但那隻手抓的用力。

    我們隻做家人,隻能這種關係。

    望著他說著這樣的話,齊維佑望著我目光變得黯淡,之後冷笑著。

    做家人就是這個意思嗎?

    那個笑容看上去刺眼。

    和我在一起就那麽討厭嗎,對我說家人隻是同情而已,我在你眼中隻有這種程度,為什麽不拒絕我,親吻,擁抱,對我微笑。

    喜歡你,想擁有你,我將心毫無保留的給你,做陌生人也好,家人也好,什麽都行,隻要你願意跟我說話,讓我做什麽都無所謂,但你隻是隨意的拋棄,接近我的心又將它刺破,這就是你,林雨瞳。

    看上去讓人疼痛的眸子,愛情到底是什麽樣子,我沒有想過除了龍崎之外的其他人,也沒有再想起過龍崎,但這一次我的心被狠狠的觸動,太多的關係夾雜我的內心混亂而難受。

    為什麽會這樣疼痛,腳步離開的聲音在房間響起,說做家人的是自己,傷害他的也是自己,這樣一股忽然而來的難過。

    我無法說什麽,這樣做值不值得也無法考慮,因為米緒所以不接近,我不想傷害他,一點也不想,不知道他是用這樣的心情在對待我,我以為他隻是玩弄我而已,覺得好玩才故意這樣。

    我還不需要愛情,也不需要有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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