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神君難以置信的看著樊蕪手裏的東西,腦海裏閃過的是他最後的記憶畫麵。


    “怎麽可能?”炎神君低喃。


    此物不是別的,正是炎神君瘋狂前夕所留下來的,存放著完整《炎焱魂訣》以及其他感悟的碑文……的一角。


    “此物怎會破損?這不可能。即便我不知本體最後對它做了什麽,但其材質絕不可能輕易破損,不然也不會被本體銘刻功法用以傳承。”


    緋炎小界中,樊蕪攤手,“問題是它就在這裏。”


    樊蕪自顧自的坐在樹下,看著炎神君來迴踱步。


    本該急迫的心情,竟然因炎神君難以接受此事的表現而平靜下來。


    “問他,此物是何來曆?”


    樊蕪點點頭。


    閉著的眼眸睜開。


    “許墨,此物你是如何得到的?又是自何處所得。”


    許墨心中怨恨不已,然則因明顯感受到火種的力量而恐懼,不敢有所異動。


    “剛剛混戰之地不遠處有一位先輩隕落,儲物靈器不知所蹤,但其屍身之中有此物。”


    樊蕪沉吟,“可能確定死者是何人,又是何等修為?”


    許墨搖頭。


    線索斷了。


    樊蕪有心前去一探究竟,又懶得與其他人衝突,陷入兩難。


    “去看看吧。”炎神君說道。


    樊蕪心中微歎,應了下來。


    不知是不是炎神君尋找到的洞穴太過隱蔽,這麽長時間依然未有人追過來。


    樊蕪起身,背著手隱晦施法,解除惡念蒲團的禁錮。


    “起來吧,隨我去看看。”


    許墨遲疑的起身,果然能起來了!


    心中雖然疑惑樊蕪如何做到,卻不敢有絲毫表現。


    靈識外放,外麵沒有一個人,心中暗歎炎神君的厲害。


    順著許墨的指點,潛行而去。


    之前戰鬥之地已經不見人影,想來是山寶已失,在這裏浪費時間無用,眾人各自尋找機緣去了。


    不過樊蕪並未現身,誰知道有沒有無聊的人還等在此地呢?


    何必多此一舉?


    直接與許墨去了那位疑似許家先祖的屍骸之處。


    樊蕪與炎神君皆探查一番,並未發現線索,隻好離開這裏。


    “此物已經殘缺,不知是否還能使用?”


    “你可以試試,我想應該是能的,雖然此碑是用來銘記了功法,但它本身也是有一定作用的。”


    樊蕪一邊帶著許墨蜿蜒上山,一邊向殘碑中灌入妖氣。


    樊蕪現如今靈氣妖氣皆能吸收,釋放之時,也是隨心而動,實在是血脈天賦所致。


    殘碑這一角發出蒙蒙微光,樊蕪隻覺得手中一沉,忙不迭的停下腳步。


    許墨在一旁沉默而立,樊蕪感受著殘碑帶來的氣息,心中忽然明悟,一篇炎神鬥戰之法如清泉流過心中。


    樊蕪立即盤坐在地,毫無雜念的吸收起來。


    自來到此地,炎神君始終在耗費精神關注著樊蕪周圍,見樊蕪盤坐悟道,更加警惕。


    許墨在一旁,心中波瀾起伏,途中見到樊蕪使用妖法,他已經是驚訝不已,如今又見樊蕪自殘碑一角得到好處。


    心中恨意難言,這一切,都該是我的!


    他並沒有說實話,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屍骸是何人,這是家族給他的任務,耗費了諸多人情物力才得到這樣一個來此的機會。


    拿著信物,順著指引,終於拿到了家族輝煌時期遺留在此地的傳承之物,然而他輸入靈氣竟沒有絲毫反應,反而讓他暴露。


    引來了一眾妖族。


    甚至好死不死的是與家族接壤的妖域之妖。


    千百年的仇怨,誰也不會給誰機會。


    他深知身後人族並不值得依靠,然而還不待他脫離戰鬥竟被此女捉來,還如此羞辱。


    許墨握緊拳頭。


    忽然,他感覺有什麽目光注視著自己,如芒在背。


    許墨拔出劍擺出防禦姿勢。


    “哼。”


    一聲冷哼自四麵八方傳來。


    許墨下意識擺出防禦姿態,然而卻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竟暴露了樊蕪。


    炎神君見此流露出怒色,還不待有所動作,樊蕪睜開了眼眸。


    緋炎小界中,給了炎神君一個稍安勿躁的意念。


    眼神玩味的看向許墨。


    “可是有危險?”輕聲細語,但又明顯的流露出諷刺意味。


    許墨身體微冷,不敢言語。


    樊蕪“一臉天真”的問道:“有危險,你不是應該先保護我嗎?”


    樊蕪起身,湊到許墨身前:“莫非,你還沒明白自己的位置?”


    說著,眸色變得暗沉。


    許墨心中一悸,雖然他沒有經受過樊蕪的什麽虐待,但,相處的短短時間樊蕪反複無常的表現無異於魔女,實在難以讓人不恐懼。


    何況,身體裏被埋藏的火種,似乎會因樊蕪的怒意而有所動作。


    這火種如同放在心髒旁邊的毒蛇,而這毒蛇會隨著樊蕪的心意對心髒發動攻擊或者做出攻擊動作。


    偏偏你感知到它攻擊前的準備動作,卻無法預防。


    如此,永遠被威脅,恐懼始終壓在頭上。


    “我……”許墨低下了頭。


    他說不出低頭的話,但身體卻低下了頭顱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


    樊蕪眼神依舊冷冽,她對許墨自始至終都沒有什麽多餘的情感,若非在他身上有自己好奇的火靈血脈,自己根本不會看他一眼。


    若非他身上有這殘碑一角,與炎神君本體和《炎焱魂訣》有所關聯,自己又借此有所進境,也根本不會留他性命。


    殺了他,除了自己一人行動隱蔽,也得不到什麽好處;不殺他,勉強有個勞工。


    若非火種的特性,讓樊蕪有所心動,斷不會還容忍一個不識時務的人。


    樊蕪不喜歡爛殺,但也不喜歡沒什麽關係的無用之人留在自己身邊拖累。


    樊蕪的神色沒有因許墨的低頭和身體的戰栗而緩和。


    許墨努力控製著自己急促的唿吸,身體漸漸冒出冷汗。


    撲通。


    許墨受不了樊蕪目光的壓力忽然跪地。


    承受不住壓力的屈辱,混雜著低頭之後的輕鬆,許墨身體一軟,雙手伏地。


    樊蕪心中嗤笑,神色緩和。


    “起來吧。”


    樊蕪不再理會站起身來低頭跟在後麵的許墨。


    她看向殘碑一角顯露的文字。


    她不認識,但是炎神君驚訝道:“本體竟然將神通也留在上麵了!”


    這文字儼然是樊蕪所得炎神鬥戰之法。


    名曰:“火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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