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瘋狂,讓身下的人隻能從唇齒間溢出嘶啞的低吟,卻宛若春要般刺激著身上動作的男人,換來的是更加兇猛的撞擊,撞碎了那唇齒間的曖昧淺吟,斷斷續續從喉間溢出。


    葉楠眼角氤氳著絲絲情欲的薄紅,蒼白的臉頰漫上誘人的緋色,紅腫的唇被身上的男人反複輕啄,深吻著,交換著彼此的氣息,如此熟悉而又陌生。


    讓本就腦子昏沉的葉楠更加暈眩起來,辨不清這是一場荒唐的夢,還是現實。


    被楚安澤注射進身體裏麵的藥水,讓葉楠腦子都是昏昏沉沉的。


    哪怕動情到了深處,那雙瑩潤著水霧的眼睛像是有千斤重,睜不開。


    等到男人低吼著泄了出來,股股熱流讓葉楠抑製不住地微張紅唇,誘人曖昧的淺吟飄散而出,最後消失在男人唇中,未來得及咽下的銀絲溢出嘴角,滑落而下,帶出曖昧勾人的痕跡。


    而另外一間房中也上演著這麽一出,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女人嬌媚婉轉的聲音交織成了一片曖昧,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方才停下。


    “一群蠢貨,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哪怕是在罵著人,男人臉上的表情也十分溫和,隻是鏡片下的雙眸戾氣滿滿,白皙的手背上青筋鼓爆而出,但還是努力克製自己不穩的情緒。


    很快男人就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激得眼前的人全身一片寒冷,生怕被拖出去剁碎喂狗,就聽男人溫和的嗓音在耳邊炸響開來:


    “趁著現在人還沒醒,你知道該怎麽做的,我隻要結果,過程如何我不理會,但倘若其中出了點什麽差錯,導致結果有了偏離,我就拿你們去填海。”


    負責人一抹腦門上冒出來的汗水,連忙點頭哈腰:“是是是,我馬上就去安排人,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


    男人抬手推了推眼鏡,溫和的笑意在嘴角蔓開:“很好!”


    就在負責人準備離開的時候,男人又開口了,“對了,不要用你們的髒手碰到顧昱身邊的女人,哪怕是一根指頭都不行,還有便是眼睛也給我放幹淨著點,還要記住那個女人是我的。”


    負責人滿腦子大寫的懵逼,但也不敢出口問為什麽,隻得點頭再點頭,就趕忙退了出去。


    等到負責人將兩個房間中的人小心翼翼換過來之後,海碧天樓下已經混亂成一片了。


    不過男人卻不著急,反而擺手讓人不要去為難,雙眸冒著憤怒血絲的秦羽,嘴角一直噙著玩味兒的笑意,抿著嘴角淺笑:“他對莫初倒是一片真心實意,但…”


    “通知周銘懷一聲吧,就說我能夠幫助他得到他想要的,但秦羽以及他身邊的人…一個都不能留。”


    秦羽這個人他還是知道的,小時候他就那般護著莫初了,長大了之後遇見了更是不得了,恨不得將她遠遠帶離這場鬧劇,這場紛爭,將她保護得好好的,也恨不得她永遠都不要想起那段黑暗的記憶。


    不過秦羽的這個願望最終是不真實的,因為除非死亡,不然總有一天莫初總是迴想起來一切的。


    葉楠揉著脹痛不已的太陽穴,想要從床上坐起來時,卻發現全身骨頭都在叫囂著疼痛酸澀,像是被車碾過來碾過去一般,好像身體中的力氣都被抽空,軟綿綿的難受極了。


    渾身布滿青紫的吻痕,有些嚴重的地方還破了皮,絲絲緋紅映襯著嬌嫩的皮膚,曖昧異常。


    葉楠揉按著太陽穴的動作陡然僵住了,指尖竟然在微微顫抖著,有絲細微的驚恐漫上心頭。


    觸碰到一隻胳膊的手還沒有來得及收迴,那邊房門被來人推開,下意識抬手擋住了臉,一片鎂光燈接二連三閃爍而起。


    嗡嗡地吵雜聲音吵得葉楠臉色死寂一片,緊緊拽住胸前的被子不放,滑落而下的烏黑長發讓那鎖骨等處的吻痕若隱若現,更是憑空添了一份無言的曖昧,讓記者如同打了雞血般擠上前去。


    “好吵。”同床上的男人也被這陣勢吵醒了,睜開眼,眼底還有未來得及退散而去的淩厲,激得那些記者們不敢湧上前去詢問,就連八卦的聲音也都逐漸低弱了下來。


    莫雲微微掃視了周圍一圈各大報社,又或者是八卦周刊的記者後,一張俊臉黑如鍋底,但是再看見旁邊一直緊緊拽著被子不鬆手,渾身吻痕的葉楠時,眼眸陰沉下來,“你還當真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顧昱公司那邊的事還沒有解決完,這下葉楠她又弄出這麽一出來,讓覺得碰了她的莫雲心頭厭惡感上升,可他也沒有裸露在大庭廣眾之下的癖好,眼角眉梢稍微往上揚了揚,怒火不小道:“滾出去!”


    還沒等八卦記者們退出去,身後的同行們就傳來哎喲哎喲的痛唿聲,瞬間倒了一片,迴頭一看,一個滿身戾氣的男人走進來,黑色風衣仿佛都帶著一絲燎原之火,逼得記者們硬是不敢接近他身邊,瑟縮著身體躲開,免得遭了無妄之災。


    本來他們也是接到了一個神秘電話,說是海碧天會所有最勁爆的消息,他們的頂頭上司才頂著壓力讓他們來海碧天會所的,原以為會遭到阻攔,卻不想進來得這麽容易,當拍到這曖昧的一幕時,所有的記者都興奮了,但現在—


    卻好像頭頂籠罩上了死神鐮刀的陰影,背脊一片陰冷的寒涼,讓他們每個人都縮著脖子,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秦羽在觸及房間中的一幕,以及嗅到空氣中飄散的淡淡味道時,瞳孔陡然緊縮了下,快步走到葉楠身邊,脫下風衣拍在葉楠光裸的身上,背對著房門,顫抖著手指給葉楠扣上扣子,在緊緊抱在懷中,嘴開開合合,卻說不出任何話語。


    葉楠神情有些呆滯,卻沒有任何淚水從她眼角滑出,臉上一片死寂的灰白,縱使被秦羽緊緊抱在懷中,也沒有絲毫的動彈。


    可是秦羽卻清晰的感受到從她身上,靈魂裏麵溢漫而出的那種死一般的絕望,濃鬱得讓秦羽眼底流淌過駭然的冷冽,卻始終無法將葉楠從那泥潭,從那萬丈深淵邊緣拉迴來,那種哀莫大於死的感覺,就好似迴到了她被強行催眠奪走記憶的時候,他也是這般。


    這般的無能為力,這般的痛恨自己為什麽再一次沒有保護好莫初,又讓她遭受到這樣的事,還是她自己的親生哥哥莫雲造成的。


    攬著葉楠肩膀的手逐漸收緊,眼眸中憤怒的血紅翻滾著,卻依舊沒有鬆開半分抱住葉楠的手。


    莫雲慢條斯理地掀開被子,穿上衣服,一個眼角都沒有分給葉楠和秦羽,隻是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淡淡的譏諷之色,從錢包中抽出一張支票,唰唰寫下了金額,扔到了床上,“一百萬,夠了!”


    “莫雲!”秦羽紅了眼,聲音嘶啞低沉,帶著暴風雨來臨前的壓抑。


    而另外一間房中聽到動靜的顧昱,醒來先是看到了躺在自己身邊的杜天諾,空氣中淡淡麝味還未散去,是人都知道他和杜天諾之間發生了什麽.


    不過,現在最讓他在意的是隔壁房間傳來的動靜,三兩下穿上衣服,揉按著昏沉的腦袋走到了隔壁房間,外麵吵吵嚷嚷的記者一看見顧昱,立馬就鴉雀無聲了,主動讓出一條道路讓顧昱走過。


    看著那滿地的狼藉,顧昱眼瞳漆黑如墨,讓人辨不清他此刻心中的想法,隻是,喉頭像是突然堵住了一口氣,心在針刺般的疼痛,抽搐著。


    所有情緒一同翻滾上來,在心口炸裂開,竟有些唿吸不上來的痛苦。


    葉楠微微側過腦袋,看著那站在房門口的顧昱時,眼眶竟然微微發熱,酸脹起來,手緊緊抓住秦羽的衣擺,心中的絕望悲哀更甚。


    眼睫抖動了下,隨後漠然垂下,掩蓋住眼底流瀉出來強烈的情感。


    莫雲冷嗤一笑:“昱,到現在你還看不清楚這個女人的真麵目嘛,也不知道是誰透露給她我們在這裏,估計是想爬上你的床,最後陰差陽錯弄錯了吧,還自以為是找來一群記者,是想打什麽主意…”


    “說夠了沒有?”葉楠開了口,聲音有些喑啞,眸光浮沉不定,視線直直落在顧昱身上,看著他脖頸上那條極細的銀色鏈子,旁邊有著幾道指痕,和淺淡的吻痕,眼睛有種被灼傷的痛楚。


    “如果…我說這些記者根本就不是我找來的,顧昱…你會相信我嘛?”


    顫巍巍的話音,無限延長開來,充滿了祈求的意味,那雙眼眸中水潤得很,卻充斥著一種名為死寂的絕望,但絕望之下掩藏著點點希翼,仿若他說出不是她想要聽到的話,就會徹底擊碎那微弱的希翼,粉碎掉她所有對生的希望。


    顧昱眼眸閃爍了下,最終還是漠然挪開了視線,神情莫測。


    葉楠身體顫抖了一下,最後深唿吸一口氣,勉強扯開一抹笑容說道:“…好,我知道了。”心在那一刻跌入深淵,被黑暗所湮滅。


    他,還是不願意去相信她!原來是…不相信的。


    “小羽毛哥哥,我們…”冰涼的手被秦羽握住,卻依然擋不住身寒,心寒,“迴去吧!”


    秦羽看著葉楠的笑容,在聽著她叫出小羽毛哥哥的時候,就知道她已經全部迴想起來了,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起了她小時候的所有事,止不住地心疼在心底蔓延開。


    看著葉楠腿上的青紫,以及幹涸的乳白色,秦羽眼瞳渙散了下,扯過被麵上的衣服,包裹她的雙腿,直接一個打橫抱將人給抱走了,在路過顧昱的時候,一個淩冽如飛刀的眼神射了過去,就頭也不迴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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