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杜天諾的事,趙愫霜和顧昱之間鬧得很是不愉快,好不容易才得以緩和的關係,又降到了冰點,不見麵還好,一見麵氣氛簡直都崩到了極致,稍不注意就是火山爆發!


    飯桌上


    “愫霜,在生氣也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你這幾天都沒吃好,還沒睡好,不是你自己說的嘛,孩子的事就讓孩子自己去解決,現在怎麽反而插手管昱兒的事了。”


    顧振將一筷子菌菇放在她碗中,眸中有著少許不讚同的神色,在顧振看來顧昱已經是個大人了,無論他做出了什麽樣的決定,發生了什麽不可預料的結果,都將由他自己收場。


    但不知道顧振那一句話戳到了趙愫霜的心窩,飯也不吃了,直接將手中的筷子拍在飯桌上,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眸中壓抑著濃重的黑色,“你的意思是讓我同意杜天諾成為昱兒的未婚妻,成為我未來的兒媳婦兒咯?”


    這話說得讓顧振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隻能僵硬著個臉看著對麵臉色不好看,壓抑著熊熊怒火的趙愫霜,也明白自己這是不開哪壺提哪壺,也難怪趙愫霜火氣會這麽大。


    但顧振也隻是稍稍沉默了下,便安慰道:“愫霜,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但杜天諾再不好,再多令你不滿意,但她始終是昱兒喜歡的人,你…”


    趙愫霜抿唇冷笑:“我看未必見得…”見得杜天諾是昱兒最喜歡的那個人。


    “…愫霜,我一直都沒有過問過,你這麽不喜歡杜天諾?是為了什麽,理應來說,杜天諾有身家背景,學識才貌都過得去。”顧振對杜天諾也沒有多大的好感,但現在都要比對葉楠的好感多上那一點點,就開始不自覺為杜天諾說起了好話。


    不過趙愫霜也沒有生氣,或者直接拍桌子走人,穩定平複下了心情,又重新拿起了筷子,“為什麽…喜歡和不喜歡一個人是說不出原因來的,我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哪怕她渾身缺點在我看來都是好的,倘若不喜歡一個人的話,她即便是優點,我都喜歡不起來。”


    將口中的菌菇咽下去,趙愫霜微微眯起了眼睛斜睨著顧振,嘴角的譏諷越發明顯:“我怎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和杜天諾這麽好了,竟然都幫她說起好話來了,還是說是昱兒讓你來說服我的。”


    其實趙愫霜心裏還是很清楚的,這件事即便是她這個做母親的在反對也沒有用,因為顧昱隻是通知她一聲,並不是去征求她同意的,所以不管她反對與否,這件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顧振噎了一下,瞧見趙愫霜不善的神色,在心中將自己罵了幾遍,明知道趙愫霜對杜天諾意見越來越大,自己竟然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杜天諾,趕緊撇清關係說道:


    “愫霜,我和杜天諾可一點關係都沒有,至於昱兒,他都沒有來找過我,我也隻是說說而已,並沒有別的意思。”


    杜天諾的名字接二連三的被提及,讓趙愫霜失去了食欲,“我吃飽了,你慢慢吃吧,我出去一會兒,不要讓人再跟著我了!”


    顧一拉開車門,等趙愫霜上了車這才驅車離開顧家。


    顧一從後視鏡中看了看趙愫霜的表情,猶豫了下道:“夫人,我們去哪兒?”


    趙愫霜望著窗外,眸子閃爍:“隨便到處逛逛吧。”往常這個時間點,她會和楠楠看一會兒電視,亦或者讀讀雜誌之類的,可是現在…


    商念總覺得今天右眼皮一直在跳個不停,好像要有什麽大事發生一樣,讓他靜不下心來,總是隔段時間就去臥室看看葉楠,看到人完好無損,唿吸綿長睡著,才又返迴廚房去忙。


    來來迴迴好幾次,但都未發現那間臥室裏麵多出了一個人。


    楚安澤將男人給她的一管藥水,全都注射進了葉楠的身體裏麵,而後就靜靜看著她由一開始的難受,唿吸急促,到逐漸緩和下來,唿吸平穩悠長,跟平常睡著了沒兩樣。


    可隻有楚安澤知道,那管藥水中含有大量安眠藥。


    至於那個男人想要做什麽,楚安澤不用猜都能想得到,不過倒也符合他的行事作風,萬一哪天他改變了作風,說不定楚安澤會很不習慣的。


    “葉楠…莫初…”楚安澤的指尖在葉楠臉頰上狠狠滑過,留下一道血痕,淡淡的血珠滲出,滾落下來被楚安澤擦拭而去,唇角勾著冷然的笑意,轉眸看向了那敞開大門處,袖中落出一把小刀,悄然無聲出現在廚房中。


    寒光閃現,商念縱使察覺到了身後異樣,但還是負了傷,看著那舔舐著刀刃上血珠的少女,“周銘懷派來的人?”


    楚安澤可不會迴答無意義的問題,麵色冷凝,下手快狠準,刀刀都帶著危險,致命的寒芒。


    廚房空間有限,商念多次閃躲不及,手臂等處均被劃傷,長發披散而下,五官陰柔含著一絲嗜血的陰柔,美麗得不可方物。


    卻叫楚安澤內心冒出一絲顫怵,手一抖,揮出去的刀偏了方向,被商念一把握住,反束在楚安澤身後,手刀落在楚安澤的後頸上,力道拿捏得很好。


    楚安澤眼眸中瞳孔渙散開去,但暈過去時,嘴角凝固那一絲詭異,帶著報複笑意的弧度,讓商念右眼皮跳得更加厲害了。


    果然,等他跑到臥室去看的時候,窗戶大開,床上的人卻早已不在了。


    一腳踹在門上,商念臉色陰鬱得要滴下墨水來,他們一直都在犯著這個錯誤,兩次都沒有把人給看好,一個小姑娘就能把他逼到這個程度,商念不怒反笑,眼眸中卻怒火溢漫而出。


    肖瀟提著新鮮草莓出現的時候,就看到地板上躺著的楚安澤,反手被反剪在身後,被繩子捆綁起來了,黑發落下,讓人看不清她的麵容,倒是地板上點點滴滴散落的血跡叫肖瀟內心一緊。


    商念已經處理好傷口,換好了衣服,長發散落而下,冷然一笑,帶著令人膽寒的震顫,“小初不見了,不過看樣子不像是周銘懷的人來帶走的,你想辦法查一下她的來曆,然後將人看好。”


    肖瀟漠然下來,看了看商念,在看看地上的人,也知道這個時候指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隻怕將手搭在商念肩上,“自己小心一點,如果人沒有在周銘懷那裏,就趕緊迴來,大家一起想想辦法,剛才我已經打電話給小羽了,相信他很快就會迴來了。”


    商念邁出去的腳步一頓,點了點頭。


    秦羽已經怒到要罵人十八祖宗了,但也知道這件事怪不到商念肖瀟頭上去,那棟別墅是因為位置偏僻,不容易引人注意才買下來的,但在怎麽偏僻,該引來的人始終防不住。


    現在隻能祈禱上天,他的小初好好的了…


    “操!”雖然內心一直這麽安慰著自己,但還是管不住自己的手,猛然砸在方向盤上,四個軲轆差點開飛起來,急速行使,連續闖了好幾個紅綠燈,後麵跟了一連串的警車,警笛鳴聲吵得秦羽更加煩躁。


    迴到了別墅,幹脆直接將警車中的警察交給了肖瀟處理。


    自己則是暴力將暈過去的楚安澤弄醒,眼眸漆黑冒著點點暴躁的血紅,下手不由狠了幾分,扯落了楚安澤的幾縷頭發,讓楚安澤皺了皺眉。


    “人在哪裏?”話幾乎是從齒縫間擠出來的,帶著濃鬱化不開的戾氣。


    楚安澤淺淡一笑,眸中閃爍著毫無溫度情感的笑意,“告訴你人在哪兒,你又能做什麽,指不定現在已經晚了。”


    她恨宮家,恨宮家的每一個人,從她偶然得知葉楠竟然是宮暮暮的親生女兒時,有些震驚,但更多的是興奮的瘋狂扭曲,報複不了宮家太多的人。


    但總能從葉楠身上找迴來,況且她還留有一些東西,如果她死了,就會自動發出去,她就是看不得葉楠好過。


    就算是死了,也要拖著她一起下地獄,這樣才有伴,才不會覺得孤單寂寞。


    秦羽眼眸一寒,解開綁住楚安澤雙手的繩子,在楚安澤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想要做什麽的時候,手腕處猛然被秦羽折斷,痛楚傳遍每一根痛覺神經,冷汗唰一下從額角滲出,滑落而下。


    楚安澤也是一個死倔脾氣,眼睜睜看著自己雙手手骨被折斷,緊接著再是每一根手指指骨。


    十指連心,楚安澤痛得渾身發顫,嘴唇被咬破,鮮血滾落而出,每每瞳孔渙散的時候,秦羽就會用痛讓她清醒過來,反反複複,未曾停歇。


    楚安澤粗喘著氣,最終看著秦羽幾近無聲說道:“…你…不是想知道葉楠…的下落嘛…隻要你放了我…我就告訴你….”


    秦羽恍若未聞,依舊漫不經心卻狠辣讓她兩隻手的手骨幾乎斷裂,骨頭穿透皮肉而出,鮮血淋漓,白骨森森,繪出殘酷毒辣的美麗。


    “你以為你現在還有跟我討價還價的資格嘛!”


    楚安澤神色有些恍惚,看不清楚,痛意慢慢麻痹了她的神經,卻讓她連暈厥過去都做不到了,隻能咬著唇瓣說道:“…就在…就在海碧天會所…她…被帶走前…被我注射了…催情藥物…要是…不快點的話…”


    下場是什麽,秦羽比楚安澤更清楚,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海碧天會所私底下做什麽營生勾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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