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k!”


    齙牙大罵一聲,怒視早阪雅樹:“早阪,你想在所有人麵前惡意犯規嗎?!”


    “跟我有什麽關係?”


    早阪雅樹麵無表情:“這是選手個人行為,你可以報警,也可以找他要醫藥費,總之這件事與劍道館無關。”


    齙牙氣的眼角直抽抽:“他是劍道館成員!”


    “已經不是了。”


    早阪雅樹輕描淡寫的道:“劍道館不會收留這種人,所以我決定將他從劍道館除名。”


    “f**kyou!你會付出代價的!”


    齙牙撂下狠話和一根中指,起身跑向擂台。


    此時教習已被醫護抬走,另兩位醫護和三位裁判正在跟秦戰糾纏。


    “海蒙先生,你來的正好。”


    見到齙牙,主裁連忙開口:“他堅持比賽,可他的身體狀況已經不能再做劇烈運動了。”


    “誰說不能的?我能!”


    秦戰大聲反駁,並試圖站起來。


    齙牙趕緊把他按住,掀開劍道絝,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秦戰的小腿已經腫起老高,青紫色淤痕讓人觸目驚心。


    “秦,你不能繼續了。”


    齙牙沉聲規勸:“我知道你想報仇,可如果留下暗傷,就算你能打贏接下來的比賽,你的職業生涯也毀了。”


    秦戰不理他,轉頭看向狂奔而至的閻宮:“哥,我要拔罐,給我白酒,還有刀。”


    閻宮雙目冒火:“刀個屁刀!跟我迴家!c特麽的小鬼子!今晚我就把這炸了!”


    “哥!!”


    秦戰提高音量:“你要是信我,就給我刀!”


    閻宮蹙眉,過了幾秒,他大罵一聲,轉身下擂。


    “怎麽樣?傷的重不重?”司徒明均忙問。


    “不知道!”閻宮氣的直喘:“他說他要拔罐,問我要白酒和刀。”


    “我這有!”


    司徒明均毫不遲疑,他是洪門龍頭,見慣了生生死死,關鍵時刻自有一番果決。


    吩咐一聲,洪門弟子當即拔足狂奔,從他的車上取迴幾個高腳杯、一瓶酒精、一卷繃帶、和一瓶雲南白藥。


    這是洪門龍頭的另一特點,總被刺殺……


    眼見弟子迴返,司徒明均又問:“你們誰帶刀了?”


    眾弟子麵麵相覷,有人小聲提醒:“龍頭,您不是說今天有警察,不讓帶嗎?”


    司徒明均眼角一抽,一臉歉意的看向閻宮。


    “沒事,多謝龍頭!”


    閻宮從弟子手中接過高腳杯,輕輕一磕,高腳杯當即碎成幾片。


    司徒明均眼角又是一抽,那是水晶杯,不是玻璃杯……


    閻宮哪還管得了那麽多,捧著一應物事便跑上擂台。


    穆雨婷急的直跺腳:“閻大哥怎麽這樣?秦戰傷的這麽重還讓他繼續比賽,萬一留下暗傷,以後可怎麽辦呐?”


    “不行,我得去看看!”


    她抬步要走,何方趕緊攔住:“你就別添亂了,閻老弟拿秦戰當親弟弟,秦戰要是真有什麽問題,他會不管?”


    穆雨婷正要再說,卻聽手機裏傳出梁詩雯的聲音:“婷婷,你把手機抬起來!秦戰怎麽樣了?”


    大小姐這才想起來自己還開著微信視頻,剛才秦戰受傷她隻顧著往前湊,全然忘了給梁詩雯她們留出視野。


    方娉娉也一樣。


    另一邊,擂台上,秦戰趕走醫護和裁判,擼起褲管,在直播鏡頭和上千人的注視下用酒精給水晶碎片消毒。


    隨後,他直起身子,半跪於地,捏住碎片一角,照著自己的小腿就是一劃!


    巴掌長的傷口,鮮血瞬間留出!


    然而這還沒完,秦戰又捏住傷口兩端,手指反複開合,在活動肌肉的同時讓淤血盡快排出。


    齙牙扭過腦袋,不忍直視。


    其實傷口並不深,秦戰隻想排出淤血,又不是自殺,哪會往深了割?


    可竹劍的重擊導致部分毛細血管堵塞,血液本就淤積在皮膚表麵,所以剛一破口便跟噴泉似的呲呲往外冒。


    不多時,血流減緩。


    秦戰在高腳杯裏倒了點酒精,草草搖晃兩下再倒進另一個杯裏就算消毒。


    最後,他用齙牙的火機點燃酒精,再把高腳杯往小腿上一扣,在負壓的吸力下,原本減緩的鮮血再次噴湧!


    “這是黑魔法嗎?”


    台下有人嘀咕,畢竟除了中世紀歐洲那幫庸醫,也隻有邪惡的巫師才會使用放血治療這種殘忍血腥的方法。


    過了一會兒,當他們看到秦戰勉強站起時,巫師的念頭就更加堅定了。


    “怎麽樣?能行嗎?”


    閻宮扶著他,低聲道:“別硬撐,大不了咱先迴去,養好傷再來。”


    “沒事。”


    秦戰試著將腳尖落地:“已經開始疼了,剛才是木的。”


    閻宮鬆了口氣。


    疼比木好,因為麻木意味著血液淤積壓迫神經,嚴重的甚至會導致肌肉壞死,而疼痛則意味著血液流動,痛感神經恢複正常。


    齙牙又勸了幾句,見實在勸不動,便去找裁判交涉。


    這時早阪雅樹走上擂台,陰陽怪氣的問:“秦戰君,還能比賽嗎?我還有筆生意,如果不能,請恕我告退。”


    “那你肯定談不成了。”


    秦戰攔住閻宮,反唇相譏道:“別說還剩一條腿,我就算坐地上,打你也輕輕鬆鬆。”


    “狂妄!”


    早阪雅樹陰狠的盯著他,片刻後忽然一笑:“既然秦戰君堅持,那我拭目以待,看你怎麽坐在地上打贏我!”


    說到最後,他已是咬牙切齒。


    “矢澤!”


    “在!”


    “幫秦戰君一把,讓他說到做到!”


    “哈依!”


    第五位選手迴答的特別大聲,感覺像是走了狗屎運。


    ……


    當秦戰右腳腳尖踮地、站上擂台的那一刻,現場掌聲雷動!篳趣閣


    矢澤嗬嗬一笑,擺了個跟教習一樣的起手式,隻不過教習用身體右側對著秦戰,他換了左側。


    意思很明顯,他要打秦戰左腿!


    四周噓聲頓起,因為人都同情弱者,喜歡熱血勵誌,討厭趁人之危。


    但日本人除外,因為日本人不是人。


    所以矢澤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擺好姿勢之後還衝秦戰揚了揚下巴,挑釁之意不加掩飾。


    “白方選手。”


    就在他暗自得意時,裁判看不下去了:“鑒於上場比賽紅方主攻,所以本場由你主攻!”


    憑什麽?


    矢澤眼睛一瞪,正要爭辯幾句,卻聽身後有人用日語道:“蠢貨!還不快上!再等下去,他的傷就恢複了!”


    有道理!


    矢澤頓時醒悟,大吼一聲掄劍就砍,落點正是秦戰左腿!


    這是徹底不要臉了!


    四下噓聲更大,甚至有人向維持秩序的警察指控他故意傷害。


    秦戰冷哼,雙手反握竹劍向下一插。


    “啪!”


    雙劍交擊,矢澤正要抽劍再攻,秦戰卻先一步擰腰抬肘,將他的劍撥到另一邊。


    ——鬆溪白虹,白牛轉角!


    矢澤還沒從「抽劍」的指令中迴神,感覺身體不受控製,便本能的朝反方向發力對抗。


    下一刻,秦戰劍交右手、抽劍彎腰,矢澤發力落空,竹劍當即沿著他的發力方向翻轉。


    至此,矢澤空門大開!


    秦戰再不留手,腰胯反擰,肩背肌肉層層迭起,右臂如同擺拳一般掄了大半圈,竹劍淒厲嘶鳴著斬向對方。


    目標,脖頸!


    “哢!”


    第五根竹劍應聲折斷!


    矢澤重重栽倒,脖頸呈現出詭異的角度。


    然而擂台比地麵高出半米,現場觀眾看不到倒地的矢澤,還以為他跟前四位一樣隻是昏倒。


    於是歡唿四起,掌聲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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