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炒麵蔣心雨吃了將近十五分鍾,吃的時候一聲不作,最後還留下了小半,我沒有浪費倒掉,也沒避嫌,直接抓起筷子將剩下的解決掉。


    蔣心雨見我拿她用過的筷子吃,臉色微微紅了紅,最後實在不敢麵對我,就在屋子裏轉悠起來,美其名曰幫助腸道消化。


    我看一眼躺在嬰兒床裏的三個女娃,突然覺得這一刻是那麽的溫馨。


    “心雨,你是順產還是剖腹?”


    對於沒能在生產時陪她,我至今仍舊覺得過意不去。


    “是剖腹,醫生說順產有危險,再加上我體質有些弱,怕是沒力氣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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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心雨一邊走動一邊說道,大約走了兩百多步才停下來,坐在嬰兒床邊給我講她生產時候的事情,講柳芸跟何采是怎麽照顧她,總之不管多難,都是以她為重心。


    “我可以看看刀痕嗎?”


    我搬了個凳子坐到蔣心雨對麵,用商量的語氣對她說道。


    蔣心雨望著門口方向略微猶豫了片刻,最終點點頭:“好吧。”


    話罷,她將外套摘掉,將裏麵的襯衫掀起一角,我低頭看去,雖然已經用過祛疤的藥,但上麵還是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你這個,將後來怎麽跟人解釋?”


    “解釋?”蔣心雨聽了一愣,“解釋什麽?”


    “解釋你生過孩子的事?”


    “解釋什麽,如實說呀。”蔣心雨正色說道,“紙是包不住火的,與其藏著掖著還不如坦誠相見,能接受的固然能接受,接受不了的你就算騙了他,到頭來他還是不會接受。”


    我倒是沒想到她想的這麽開明,可現實遠不像想的那般,恐怕她會因為生過孩子的事,還要在一段段感情裏摸爬滾打吧,畢竟能真正做到不介意的,恐怕為數極少吧。


    “如果你不想再去找尋的話,就留下來吧,我養你!”


    “說什麽呢你,這話可不敢讓柳芸姐聽到。”


    蔣心雨一把掌住我撫摸她刀痕的手,然後下意識的往後靠了靠,其實她又如何沒想過和我生過在一起,在懷孕那段時間更是天天想,因為隻有那樣一家人才算是真真正正團圓,可說到底這隻是想象,想要實現的話,有點難。


    “你就說願不願意吧?我爸剛剛也問了我們的事,我說會補償你,但無論怎麽補償,也不如許你一個安穩。當然,前提是你也想安穩,我是不會強求你的。”


    “再看吧,剛出來,多陪陪柳芸姐她們吧。”


    “她們不是在打麻將嘛,這個時候還顧不得我。”


    我想把這個話問到底,但蔣心雨卻閃躲著不迴答,時不時轉移一下話題,最後還成功把我引到了別的話題上。


    “你都不知道,當時我聽說懷的是三個女兒後,都驚呆了,我就成天想,這三個女娃帶著得多開心呀!”


    “你看,你不是也想帶孩子嗎,留下來,你天天可以見到她們!”


    蔣心雨轉移話題,我就從側麵來遊說她。


    蔣心雨突然不說話了,或許這才是她最糾結的地方吧,突然被我說中,也不知該做怎樣的迴應。


    我看到這一幕,覺得有戲就抓著其中一個女兒的小手,再牽過她的手搭在一起:“你難道不想一直牽著她們嗎?”


    “你這個人真的很無聊欸!”


    蔣心雨翻了個白眼,明明知道她最惦記這個,也曾為離開做準備,可我就是不讓她淡化那種感覺,還要一次次的提醒,讓她一次又一次的陷入兩難的境地。


    “好吧好吧,我不說了還不行嗎,就留給你和時間去做決定,如果你願意留下來陪著孩子,也不用找誰去說,就把這當成家便是,如果你不想陪她們,也不用跟誰說,因為我不會送你的!”


    “無聊!”


    蔣心雨抽迴手推了我一把,然後將嬰兒床上的幾個小的放舒服一些,接著往自己的床邊一坐:“我要睡了!”


    我知道她這是在間接的下逐客令,嘿嘿笑了笑,然後將嬰兒床挪到緊挨著她床邊的位置,這樣方便她夜裏照看孩子。


    挪過來後,也不管蔣心雨介不介意,直接一屁股坐到床上,跟著順勢向後一躺,頭成功枕到她的腿上。


    蔣心雨徹底無語了,想推我下去吧,但伸出手卻怎麽也推不下去,不推吧,這樣她又睡不著,最後索性不管了,附在嬰兒床邊戳女兒們的小臉蛋,完全不管我蹭不蹭她的腿。


    我深知男女之間有時就得靠摩擦,接觸得多了,自然而然就會漸漸滋生情感。


    蔣心雨一開始不搭不理,當感覺到自己的腳被一把抓住的時候,瞬間蒙圈了,猛地將我蹬出一段距離才恢複過來。


    “要死啊你!”


    “我這不是見你腳好看嘛,有點情不自禁。”


    “我也是看你太欠踹,也有點情不自禁。”


    “……”


    見蔣心雨還能跟我鬥嘴,我就知道她沒真的生氣,要不然早就不吱聲了。剛剛那一蹬,可能是因為我抓的太過突然吧,她是條件反射般蹬出來的。


    我也知道不能太過頭,需要一步步來,再一個聽動靜那邊麻將也結束了,再鬧下去就該尷尬了。


    “早點休息,早飯想吃什麽,一會兒發到我微信,保證你醒來就能見到!”


    蔣心雨沒出聲,等我出了屋子後才念叨道:“要不要這麽暖?”


    迴各自屋的時候,我先去何采那邊坐了一會兒,一是為了看念兒,二就是想跟她親近親近。


    “剛剛陪三個女兒了?”


    “嗯。”


    “沒跟她們的媽媽調調情?”


    “沒顧得上!”


    “切!”何采一臉“我懂”的笑容,搞得我有點模棱兩可。


    “心雨這丫頭心思搖擺不定,要不要我幫你做做她的工作?”


    我以為何采是說著玩的,就搖了搖頭:“你別跑就成!”


    “我說了,以後再要走,不管去哪裏,都會跟你打招唿的!”


    “嗯。”


    我捧了捧何采臉頰,兩人的額頭在一起貼了貼,提醒她休息後才轉身迴去。


    何采衝我擺了擺手,然後迴頭撫了撫念兒的臉頰便去洗漱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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