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慶漫步走近小美女,掀開她的紅蓋頭,然後看見她傾國傾城的容貌。不同於往日的素麵朝天,今日盛裝打扮的她更是鮮豔欲滴、楚楚動人,修裁得體的柳葉眉、秋水點點的杏眼含波、丹脂塗抹的紅唇。


    楊慶唿吸沉重了,他按下心頭的躁動,離洞房花燭還有一步沒有完成,就是合巹酒,象征著夫妻之間百年好合、相敬如賓。


    ”夫人“,楊慶按照這個時代的稱唿,笑嘻嘻向她躬身施了一個禮,然後牽著她嫩如柔荑的纖纖玉手,齊步走近閨房的酒桌上。


    紅瞻鋪就的酒桌上現成呈放著各色的美食,有糕點水果、雞蛋果實之類的,兩支大紅蠟燭在上麵灼灼而燒,將這間小小的閨房給照應的醉人心脾,佳氣紅塵暗天起。


    楊慶從桌子上拿起一杯白玉盞遞給小美女,然後自己舉著另一杯,清澈的酒香從這白玉盞中冒出,香氣襲人。


    他饑渴的目光凝視著小美女,而小美女泛水的杏眼也同樣看著心上人,兩個人手把手對折將手中的合巹酒一飲而盡。


    ”哈哈,娘子夜已深了,咱們該睡了“,楊慶一把拋掉手中的白玉盞,正欲將小美女來個公主抱。


    還沒等到張開手,羞赧嬌嫩的小美女直接仰麵倒下,”啪“地一聲,這是杯子掉在地上發出的聲響。


    ”娘希匹“,楊慶心裏一顫,他急忙跪下身搖晃著小美女,伸出手指在她的鼻尖。


    ”謝天謝地“,楊慶心裏以暖,但是接下來不管她怎麽搖晃和捉弄,小美女就是這樣安靜的昏迷,臉上還掛這剛才羞怯的笑容。


    楊慶從地上撿起剛才小美女喝酒的那杯白玉盞,動著鼻子微微翕動,除了酒香沒有任何的異味。


    楊慶將小美女從地上抱起來,放在床上,然後風一般似的跑出這間小閣樓。


    ”進屋照看你們的小姐“,楊慶吩咐在門前伺候的紅兒,然後朝著王戰那間重簷殿奔去。


    ”嶽父,將今天伺候在王嬋身邊的丫鬟和小姐們全都叫過來“,楊慶一衝進重簷殿就厲聲大喊,現在他忘記禮儀風度和上下之別。


    ”我的女兒怎麽了?“王戰在書房裏挑燈夜讀,乍然看見這小子沒上沒下的,還以為他發了什麽瘋,不過待聽見女婿說完話,馬上知道肯定出事了。


    ”別激動,隻是一時昏迷過去了“,楊慶連忙安慰這位即將暴走的老丈人,”我懷疑她中毒了,但是能下毒的肯定隻有待在她房裏的那幾位姑娘和婢女。“


    王戰點了點頭,鐵青著臉吩咐殿外站崗的護衛們,不一會兒剛才伺候在王嬋身邊的幾位女人陸陸續續被帶到這間書房中,這些女孩子麽也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事情,一個個皆是花容失色。


    ”家主,沒看見麝月“,一位壯闊的護衛空手而歸,朝坐在太師椅上的王戰報告。


    ”就是她了“,楊慶冷哼一笑,朝著這位護衛開口說道,”趕快帶我去她的家裏。“


    世家的婢女一般分為兩種,一種世世代代皆是本家而出,婢女待年齡大了之後便會指配給婚齡已到的護衛,護衛和婢女生下的女兒還是作為丫鬟伺候家主的親人,當然這對夫妻也是生活在王府裏,世世代代為王家奉獻。


    還有一種就是從外麵花銀子招聘的,一般都是窮苦人家的女兒,這種花銀子招聘其實就跟買來的差不多,等年齡大了以後還得指配給護衛,不過這種招聘來的侍女在每個月或者每年都能迴家省親。


    王嬋作為王家的大小姐,在府內的地位除了王戰之外就是最高的,保護起來更是嚴密地水滴不漏。如果想謀害她隻能從身邊的人手開始策劃,而她身邊的婢女則是關鍵的一步。


    第一種婢女可以排出嫌疑,因為她們及親身父母都是生活在王府中,就算外麵的人有心使陰謀,但麵對這種閉關鎖國式的家庭情況,也是望洋興歎。


    那麽隻剩下第二種婢女,她們每個月可以離開王府接觸外麵的世界,那麽那些人就能趁機使絆子。


    楊慶在這群護衛的帶領下匆匆離開王府,出了王府後經過數不清的院落小徑、巷閭街道。


    “大人,就是這裏”,護衛將楊慶帶到這位叫做麝月的女婢家裏,這是一件很頹敗的院落,院子門現在卻是緊閉著。


    一些老大爺在這座院子的胡同裏對著楊慶他們指指點點,估計是被蕭家這群殺氣騰騰的護衛們給驚嚇住了。


    楊慶一腳踹上門,本來就已經枯朽的橡木門在他這偉岸的神力下,化為漫天的碎末。


    “把他們全都給扣押起來”,果然如楊慶所料,這件院子裏有四位位膀大腰圓的武修,一看就知道這其中的貓膩,一個窮苦人家什麽時候與武修勾搭在一起。


    這群武修沒想到對方來得如此之快,在最短的時間內抽出腰間的長刀,武修的字典裏從來就沒有束手就擒。


    “乒乒乓乓”,兵器相交的聲響,刀光劍影在做占地不足一百平方的小院落殺機四起、血濺五步,賊人雖然一個個都是悍不畏死,但是奈何雙掌如何敵得過四腳,還沒幾個唿吸的時間就被蕭家的護衛們給製服住了。


    楊慶走過去,逮住一位虯髯壯漢的賊人問道,“是誰指使你們的?”


    這位賊人倒是很硬氣,脖子一扭就是不說話。


    楊慶朝押著的蕭家護衛點了點頭,然後就是刀光一少,一顆大好的頭顱直接飛起。血光四濺。


    楊慶移步走向另一位賊人,可憐這位賊人已經被嚇地臉色雪白、雙腳顫抖,還沒發問,他馬上伏地討饒,“我也不知道雇主的性命,昨天雇主就已經騎馬出城了。”


    “男的、還是女的”,楊慶沉聲問道,這非常地關鍵。他現在剩下的兩個仇人一個就是那晚滅族之戰出逃的葉崇山、還有一位就是從朝歌學宮越獄的大師姐。


    “男的,他出了天大的價錢,所以老大這才願意出手幹這一票的”,賊人淒慘地哭聲道,今天算是踢到到鐵板上了。


    “全部殺死”,楊慶朝王家護衛們點了點頭,然後他就看著了這些賊人眼孔驟然收縮,屍首分家。


    “大人”,王家的護衛們從房間裏搜出一對老夫婦,滿麵煙塵色、身穿的也是最低等的粗麻短褐,還有一位姿貌舒麗的女人,他們一看見院子內的血肉慘劇,嚇得臉色慘白、噤若寒蟬。


    楊慶已經猜測出了事情的始末,方崇山這個小子肯定在王家府邸大門前踩點很長時間,然後瞅見了這位麝月最好下手,便尾隨跟她來到這裏,囚禁了她的雙親以威脅她。


    “放了他們吧”,楊慶說完這句話便飛快地大腳闊步邁出這座院子,趕迴到王府。


    “去把赤兔給我牽過來“,楊慶朝著府內一位下人說道,看著下人匆匆跑過。他杵在王府的大門外,靜靜地看著前方深幽寂靜地天空,他知道方崇山逃跑的路線。


    “大人”,一匹馬童飛快地將赤兔從馬廄裏牽出來,鞍轡韁繩已經打理好了。


    楊慶二話沒說直接翻身上馬,駕著赤兔朝著天闕城府外奔去,雖然夜幕給了天地鋪上了一層黑紗,但是今夜月明星稀,上馬趕路還是可以的。


    一刻鍾不到的時間赤兔就把楊慶這個主人載出了天闕城都城,朝著城外漆黑似窟窿的府道奔襲而去。


    “哼,方小子我可知道你往哪裏逃的”,楊慶騎在馬上臉色鐵青,想不到這小子報仇竟讓找到他身上,看樣子對方將自己的底細打探地可謂是一清二楚。


    楊慶作為寶華府的地頭蛇,再加上現在名聲日益豐隆的陰守正,對方肯定沒膽子在江南待下去,他能逃跑的就一個地方那就是江北。


    而從天闕城離開江南最快的方式就是美葛鎮這個碼頭,一旦這小子揚帆出海,楊慶縱有天大的本領也是望洋興歎。


    ……


    “少爺,咱們怎麽不對付蕭明珠,反而千裏迢迢來到這個破地方下毒昏迷那位王家的大小姐”,遠在府道的一群車隊,一位老叟騎在馬上低聲詢問著並駕齊驅的方崇山。


    “哼,就算殺死了蕭明珠,蕭家還可以選出第二位的繼承人。但是那位體修就不一樣,他才是毀滅我們方家的幕後元兇”,方崇山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痰,猙獰著表情憤怒說道,眼中更是燃燒著熊熊的火焰。


    那晚他從地道中逃出來,他躲藏在方家秘密的據點中,狡兔九窟。幾天後他就聽見了楊慶大鬧夜府的消息,強烈的複仇心讓他不顧實力的差距,從江北萬裏迢迢趕到江南。


    他的目的不為別的,當然就是找楊慶複仇,滅族之仇不共戴天。不過等他進入了江南一打聽,沒差點氣暈過去,大仇人根本沒有什麽族人,孤零零地一個人。


    他隻打聽到楊慶是來自天闕城,然後他也來到天闕城都城。不過仇人日夜都生活在王府內,王府保衛森嚴根本不是他們能夠偷襲的,更何況楊慶還日夜生活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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