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完之後他也是沾沾自喜,雖然這首詩沒有出彩之句,但是從全局來講絕對比夜觀月文采高出一倍不止。


    眾人雖然很歎服周廣君的才氣,可都是嘲笑道,“你可是輸了。”


    “我哪裏輸了,明明應景、應情,裁詞造句皆是上上之作”,周廣君臉紅脖子組正欲和這些人理論一番,忽然想到此次鬥詩的規則。


    他猛地用手一怕腦門,歎惜道,“就因為有個‘柳’字,就明珠暗投,實在是可惜、可悲、可歎!”


    “好了,不就是輸了一場有什麽大不了的”,夜觀月受不了周廣君這麽一幅老酸儒的模樣,生氣罵道。


    “那麽讓我和方公子也來鬥一鬥吧”,蕭明珠看見兩大巨頭已經結束,遂馬上開口朝方崇山挑釁道。


    ”可以,我先來“,方崇山現在也是火氣上湧,從來都是他欺負別人,什麽時候輪到別人在他頭上頤指氣使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請說“,蕭明珠杏眼微彎,笑眯眯地伸出手做’請先‘狀。


    方崇山倒是不愧有方家太子的風度和氣勢,他臨湖而立、青衫飛舞、手裏拿著一把山河紙扇,還真頗有’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之風度。


    ”既然我能在文采上贏你一次,那麽在贏你一次也不是難事“,方崇山想到上次在梨園之會中打敗了蕭明珠,心中現在放下憂慮。


    ”有了“,方崇山大樂,他朝著蕭明珠說道,”


    王都朝雨邑輕塵,


    客舍青青漏春新。


    勸君更盡一杯酒,


    西出陽關無故人。“


    他的話剛一說完,眾人皆是笑罵道,“你是在討打,說不能有‘柳’,你卻用‘漏春’來替代。”


    方崇山怡然自得,絲毫沒有作弊的恥辱,而是朝眾人攤著手解釋,“沒有’柳‘而詠柳,我的這首詩應題應景應情,有何不可?”


    “就當你過關”,蕭明珠笑著擺了擺手,心裏卻是氣的咬牙切齒,對方明目張膽的投機取巧是鑽了她語言上的錯誤。


    本次鬥詩的主題是詠柳而不能有’柳‘,方崇山的第二句’客舍青青漏春新‘中,其中’漏春‘自古以來都是柳樹的別稱,隻能怪自己沒有嚴謹出題。


    “該你了”,方崇山輕輕一扣手中的折扇,挑著眉毛衝著蕭明珠說道,看你如何能夠贏我。柳樹的別稱雖然有很多,比如說垂柳、白柳,但其中皆有’柳‘字。


    隻有一個別稱沒有,那就’漏春‘,可惜他已經用過了,如果蕭明珠在用的話就有抄襲的嫌疑,就算是詩詞吟得再好也是不敗而敗。


    “哼”蕭明珠雖然很氣惱,但是現在容不得她繼續胡思亂想了。因為鬥詩勝利是她針對方家所有計劃中的關鍵一步,一招錯滿盤皆輸。


    “唿”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煩躁和焦慮,仔細打量周圍的景色,當然重點關照的肯定是已經抽出嫩條的柳樹,在春分的拂動下它們有規律的擺動,就像田裏的麥浪,青色的麥浪。


    眾人皆不再言語,都是很好奇蕭明珠最後能夠作出怎樣的詩句,前麵三個人吟出的詠柳詩絕對有千古絕唱的文采。


    過了好久,蕭明珠斟酌再三,終於將腦海中的詞句和此時此景融合在一起,她轉過身緩緩說道,


    “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


    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她的話音剛落,眾人停頓了一下皆是神色歎服,都不自覺地拍著手掌。能把詠柳詩做出這麽好,並且不含’柳‘字天下獨此一家,從此再無此詩。


    楊慶也替這位老板熱烈鼓掌,心中卻是疑惑頗多,“這些人做的詩詞,怎麽越聽越熟悉?”


    蕭明珠說完自己的詠柳詩詞後,看見眾人的反應心裏已經知道輸贏的答案,她杏眼秋波瞄下方崇山,勝利的姿態不言而喻。


    “這局就算是我輸了,蕭小姐想要我方某人為你做哪一件事”,方崇山一看見蕭明珠審視的眼神,心中也是清涼透澈,開口問道。


    “很簡單,答應我一件事情即可”,蕭明珠故作輕鬆說道,但是手中算是捏了一把冷汗。


    “什麽事情”,方崇山不動聲色,他此時能夠感覺到危險在逼近,現在很平靜,那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一直聽說你們方家的貨船堅固平穩,我就想登上你們貨船上看一眼”,蕭明珠說完這句話後,右手馬上一直停泊在不遠處碼頭上的一艘雙桅大貨船,船首上飄著一麵鮮紅的旗幟,旗幟上繡著盾牌和寶劍。


    “不行”,方崇山聽完之後,想也沒想立刻拒絕了。他現在算是知道了蕭明珠打得如何算盤,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危險了,這計謀一套連著一套,就在他準備解釋的時候,耳邊又聽見對方連珠炮彈似的疑問。【ㄨ】


    “這麽簡單的要求,你都不願意”,蕭明珠輕輕一笑,將這具疑問的話說道一半,然後看向其他的世家王子王孫們,“難道這艘船上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或者是令人恐怖的東西。”


    “這……”,方崇山額頭上的冷汗留得更甚了,正欲開口解釋的話語也卡在喉嚨裏說不出來,他這時已經感覺到其他五位世家已經開始用不相信的目光看著自己。


    “我想方公子肯定會答應的”,夜觀月好奇心被勾引上來,這裏麵肯定是有貓膩的,她饒有興趣地看著方崇山,眼中的威嚴不容置疑。


    “是,是”,方崇山嚇的連忙同意,這要是在拒絕下去沒有問題也是有問題的,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隻能在心裏求神拜佛了。


    當然不忘詛咒蕭明珠,從昨天接到這個女人的邀請帖,他心裏就隱隱覺得奇怪,但是奇怪在那裏總是說不上來,他現在算是明白,對方打的注意就是想將方家連根拔起。


    方家的貨船是艘大型的‘防沙平底船’,這艘船長度約有三十丈、寬度也有三丈左右,這類沙船載重量非常出色,在配上雙桅的風力在速度上也是超過其他類型的船隻。


    看守在貨船上的十幾位擐甲執銳的護衛看到一群公子小姐從碼頭上正欲上船,皆是腰刀出鞘,明亮亮的刀刃在太陽下反射出懾人的心寒。


    他們雖然亮出長刀,但是不敢有任何的狂妄或者挑釁之語,第一就是這些人都是一些氣勢沒邊的人物,看一眼就知道武功不菲。


    第二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們看見本家的少爺也在這群人裏麵,隻是臉色一點都不好看。


    蕭明珠躍上甲板,看也不看站在甲板上一群武裝到牙齒的船衛們,而是直接向船艙走去,露天的兩層深闊船艙被一條黑色的帆布給蓋住,至於裏麵有什麽東西從外麵是看出來的。


    蕭明珠指著黑色帆布朝方崇山問道,“什麽東西這麽貴重,還不讓人瞧見哩!”


    “沒有,隻是一些江北的土特產,不登大雅之堂”,方崇山臉色慘白地朝著眾人小心解釋道,他現在甚至能夠聽見心髒跳動的聲音,“撲通撲通”地。


    “管他什麽,掀開來看看不就明白了”,夜觀月不想再打什麽啞謎,直接走近船艙邊,蹲下身抓起帆布的一角就是用力一掀。


    “不要”,方崇山目眥欲裂,撕心裂肺的吼叫出來,可是他卻沒有任何能力阻止這個女人。


    “這是……”,等夜觀月一掀開帆布看清船艙裏的貨物,所有人都喃喃自語、不可置信,裏麵的物品泛著黑色的金屬光澤、整整齊齊地擺放在船艙裏,這些東西從外表就能看出來,那是——精鐵。


    江南和江北在自古以來都是敵對的關係,當北方一統的時候當權勢力都會揮軍南下,當南方強盛的時候亦是率軍北伐。


    但是自古以來漢江天險給了兩岸的一統造成的難度不啻於天塹鴻溝,但是兩岸敵對的關係卻是一直秉承下來。


    為了不讓江南有威脅北方的實力,所以江北政府對於民間商品的買賣有諸多的限製,其中的最大的限製物便是這精鐵。


    原因不外乎其他,江南府勢力最大的便是飛龍府,而飛龍府自古以來都是以劍道聞名,對於手中的兵器有著變態的要求。


    而打造劍修所要的名刀寶劍需要的原材料就是精鐵,在江南又叫做精鋼。何謂精鋼,一百斤鐵礦石中可煉出一斤粗鐵、一百斤粗鐵中可可煉出一斤鋼鐵、一百斤鋼鐵中可可煉出一斤精鋼。


    劍修的強大不僅威震整個江南,就連江北都不敢掠其鋒芒。令北方佬非常欣慰的是江南沒有什麽豐富的鐵礦資源,所以在江北滋生了數以千計的走私犯。


    在江北白菜價的精鐵一旦賣到南方,那不是用發財能夠形容的,在走私犯中就流傳一句話,一兩精鐵一兩金。


    馬克思曾經在《資本論》中說過,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潤,他就保證到處被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潤,他就活躍起來;


    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他就鋌而走險;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潤,他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他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死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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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說下小侯的發文流程,每天寫文到四點,在四點到五點鍾潤色一遍寫今天寫的兩章,沒有問題後就在點娘後台發出去,然後在通過手機app看下昨天發的兩章有沒有問題,這在過程中就會發生重複粘帖的尷尬。有鑒於此,小侯必須要發下滔天血誓,在重複發文就剁手!剁手!剁手!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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