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嗖嗖——


    嗖嗖嗖——


    曹真還沒反應過來,他身後的人馬,就慘叫著倒了數千人。


    見一輪齊射已畢,衛仲道大喝道。


    “衝鋒!”


    隨即,圍住曹真的八萬伏兵,就衝枯黃的荒草中,唿的衝了出來。


    而衛仲道和狂鐵二人,更是一馬當先,直取曹真而去。


    曹真有些懵了,他想不明白,本該猛攻鄴城的衛仲道,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畢竟方才斥候帶迴的消息,跟眼前的情況,一點都不一樣。


    其實事情很簡單,方才豁嘴副將派出去的斥候,還沒跑多遠,就被衛仲道的人生擒了。


    接著,衛仲道又將他的人,化妝成了曹軍的斥候,於是就有了鄴城還在苦戰的消息。


    眼見衛仲道飛馬而來,豁嘴副將高聲叫道。


    “快,攔住他們。”


    “保護將軍殺出重圍,盡快撤迴黎陽,給我上。”


    現在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來,高赫死了,鄴城也完了。


    而衛仲道的人雖然多,但戰略縱深卻極為有限,隻要衝破一點,就還有生還的可能。


    說罷,他又朝還在沉思的曹真道。


    “將軍,快走,再晚就來不及了。”


    曹真終於醒了過來,他也沒再說什麽,轉頭帶人就開始衝擊衛仲道的包圍圈。


    “給我衝出去。”


    大勢已去,夫複何言?


    轟——


    狂鐵砸碎一人之餘,冷聲喝道。


    “曹真,你往哪裏走?”


    說著,他縱馬一躍三丈,直奔曹真而去。


    豁嘴副將卻直直的將他攔住。


    “匹夫,吃某一刀。”


    說著,他又轉頭對曹真道。


    “將軍,我攔住此人,你快……”


    哢嚓——


    話未說盡,他的腦袋,就被狂鐵一錘砸爛。


    但就是這麽眨眼的功夫,曹真已經縱馬躥出幾丈,逃進了曹軍戰陣之中。


    他還沒來得及鬆口氣,衛仲道的爆喝,又尾隨而至。


    “斷不可放跑曹真,殺!”


    擋在麵前的十幾個曹兵,頓時被他一槍掀翻。


    隨即他槍頭一卷,就削斷了那些人喉嚨。


    包圍圈圈越來越小,自知無路可逃的曹兵,也開始更加悍不畏死的衝鋒。


    眼見對方就要突出去,衛仲道直接甩出了箭塔。


    “攔住他們。”


    傾瀉的箭雨中,數百曹兵應聲而倒,聽不到盡頭的慘叫聲,更是一浪高過一浪。


    正當曹軍死命攔住衛仲道和狂鐵,曹真以為斷無生路可言的時候,箭塔突然沒了動靜。


    箭射光了。


    而剩餘的三萬多曹兵,更是同時發力,擊破了衛仲道的包圍圈。


    “將軍,快走……”


    曹真鬆了口氣,更加頭也不迴的,朝黎陽方向縱馬而逃。


    後羿眯縫著眼睛,烈焰弓圓如滿月,他微微獰笑道。


    “你還能跑哪去?”


    嗖的一聲,九星連珠悍然出手。


    但這千鈞一發之際,曹真的坐騎突然受了驚,毫無預兆的朝前邊躥了將近一丈。


    後羿的預判瞬間失敗,驚慌失措的曹真,也有驚無險的躲過了一劫。


    而當後羿再度開弓的時候,圍在曹真身邊的曹軍,已經嚴密的豎起了盾牌。


    見曹真越逃越遠,衛仲道劈死一人,大喝道。


    “狂鐵,不要戀戰,先追殺曹真,再迴頭滅了這些曹兵。”


    他想不到的,是就因為這句話,自認必死的三萬曹兵,頓時對他發起了山唿海嘯的衝擊。


    拉上一個算一個!


    衛仲道二人雖然勇猛,但曹軍卻殺退一層又一層,根本不給他們追趕曹真的機會。


    等到衛仲道幹掉了最後一個曹兵,倉皇逃竄的曹真,早就沒了影子。


    飛艇被廉頗帶走了,烏騅馬雖然快,但鬼知道曹真是從那條路跑的?


    看著地上的屍體,衛仲道恨恨的罵道。


    “該死,就差那麽一點,就能殺了曹真了。”


    狂鐵吐了口唾沫。


    “誰說不是,算那孫子跑得快。”


    “主公,曹真的五萬人完了,眼下黎陽就剩下五萬人。”


    “發兵吧,再耽擱下去,可就要下雪了。”


    他看了眼滿是陰霾的天空,平素不著調的眼神中,也漸漸多了幾分擔憂。


    衛仲道要遠處看了看,才點頭道。


    “好,明日一早,進兵黎陽。”


    當晚二更,廉頗就將並州的重要文書,和兩鬢斑白的墨子,全都帶了迴來。


    衛仲道要將冀州作為大本營的事,墨子早就知道了,他朝衛仲道問道。


    “主公,既然如此,並州又該交給何人打理?”


    衛仲道的命令,是將整個冀州,都交給墨子打理,如此並州就沒人管了。


    交給何人?


    衛仲道早就想好了。


    “後羿,派人給白起傳令,讓他星夜趕赴晉陽,執掌並州一切軍政防務。”


    “告訴他,明年春天的黃巾兵,和北邊的鮮卑人,就都教給他處理了。”


    墨子捋了把胡子,又問道。


    “既然令白起前往晉陽,是不是可以將上郡的典韋召迴?”


    “而今涼州已經歸了曹操,馬超也已去了青州,再令典韋鎮守上郡,豈非徒勞?”


    作為衛仲道手下最猛的猛將,他感覺典韋最大的作用是衝鋒陷陣,而非鎮守城關。


    衛仲道卻不這麽看。


    “不可,西涼兵驍勇,加上曹純的統領,很快就會形成可觀戰力。”


    “我手下這些人,不是在訓練兵馬,就是在各處城關蓄勢待發,根本無人可以替換。”


    “而且李典很快就會打下司隸,說不準什麽時候,他和曹純就會圍攻並州。”


    “不將典韋留下,我實在放心不下。”


    曹純雖然露臉的機會不多,但既然被曹操封為八虎騎,就絕不是好惹的角色。


    本來那八個人,隨便挑出來一個,都是獨擋一麵的高手。


    隻是如曹仁、夏侯淵等輩,遇見了掛比衛仲道,這才折戟沉沙、飲恨疆場。


    若將典韋撤迴,到時曹純和李典聯手,再加上個鬼謀郭嘉,一般人還真應付不了。


    見墨子點頭,他又突然問道。


    “對了,鍾無豔發兵汜水關,已經走了旬月,為何還不見迴報?”


    見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狂鐵也一臉茫然的道。


    “不清楚,還未見有那邊的信使到來。”


    “不過主公安心,汜水關沒有名將鎮守,鍾無豔奇兵奔襲,定能大獲全勝。”


    “說不定此時,前來獻捷的信使,已經在路上了。”


    墨子遠沒有這麽樂觀,他雙眉一皺,在將眉心擰成了一個“川”字。


    “主公,就算如狂鐵所言鍾無豔偷襲成功,奪下汜水關,但也是危機重重。”


    危急?


    後羿接話道。


    “這話怎麽說?”


    墨子的眉頭,更加深了幾分,他指著廳裏的地圖道。


    “鍾無豔抄了李典的後路,可她的後麵,還有兗州和曹操。”


    “恕我直言,曹操詭詐異常,未必看不穿主公的計謀,我們還是應當未雨綢繆。”


    “一旦曹操從兗州發兵,李典和郭嘉在反手一擊,小小汜水關又能支撐多久?”


    在兗州和司隸的曹軍大潮中,指甲蓋大小的汜水關,連個風雨飄搖的小島都算不上。


    而一旦丟了汜水關,衛仲道大軍南下包圍兗州的計劃,也是徹底破產了。


    衛仲道也感覺這一步走的過於冒失了,他轉頭問道。


    “那依你之見,我們該怎麽辦?”


    怎麽辦?


    墨子捋了捋胡子,淡笑道。


    “而今最好的辦法,就是令鍾無豔盡快撤迴河內,若曹軍完成合圍,那就來不及了。”


    撤?


    那麽多錢糧,不就都打了水漂?


    衛仲道沉著臉,慢慢的踱著步子,良久,他才開口道。


    “事情還沒到非撤不可的地步。”


    墨子不解,眉頭又跟著皺了起來。


    “主公何意?”


    衛仲道轉頭朝寬大的羊皮地圖一指。


    “你們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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