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一微微搖頭,“我沒有說這是騙局,但這也僅僅是一種說法。”


    “……”向飛平盯著白如一,許久之後才深深吸了口氣,又使勁兒的搖了搖頭,“我想不明白了,而且也不覺得我能想的明白。關鍵是,我們現在要怎麽做?”


    白如一苦笑一聲,“二位覺得,就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我們有權力選擇怎麽做嗎?我們要麽是家族的棄子,要麽是家族的種子。不論如何,我們隻能聽從安排。”


    肖武從他的苦笑中忽然捕捉到了一絲不甘心,果斷的哈哈大笑出聲。他這一笑,讓另外兩人明顯有些詫異,肖武看成果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這才止住笑聲。他站起身,寬大的城主服飾有著更加寬大的袍袖,“我們雖然不過金丹,但是我相信以我兄弟幾人的資質,定然元嬰有望!”


    看兩人心氣不高,仿佛即便元嬰又能怎樣一般。肖武卻毫不氣餒道:“也許,我們可以改變些什麽呢?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首領們意見一致,那我們不過是在後方跟隨。可如果首領們意見不一,那是否一方要想勝出,那就必然需要有更多的籌碼呢?”


    兩人顯然還沒從那種被命運支配的恐懼中掙脫,就那麽定定的看著肖武。


    肖武一揮手,“我們如果可以成為一方勝出的最後籌碼呢?我們是不是也可以達成我們的願望?”


    “什麽願望?”兩人同時問道。他們隻是在服從命令,服從夢源城的命令,服從首領們的命令,服從家族的命令。自己的願望?那是什麽?


    肖武卻眼神灼灼的蠱惑道,“什麽願望?如今大劫,你們的願望是什麽?”


    向飛平當先眼睛一亮,“自然是希望世界和平!”


    肖武當時就想給向飛平一個大耳瓜子!你這是許願呢?哦,不過反過來想想,確實沒錯,現在這就像是世界大戰,渴望世界和平,這有什麽不對嗎?


    沒等肖武糾正向飛平的世界觀,白如一就笑了起來,他哈哈一笑看向肖武,“兄弟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是說,我們也許有機會選擇一種實現和平的方式,或者說,我們也許可以期待一種讓夢中界得以存續的方法!”


    肖武用力點點頭,給白如一豎了大拇指,老哥雖然修為不行、記性不行,但是腦子絕對好使。“白兄說得對!我們應該選擇一種我們認為可行的方式,去支持他!追求他!”


    “隻要夢中界還在,隻要我們都能活下來,具體什麽方式,我覺得不重要!”向飛平說道。


    白如一微微點頭,卻又搖搖頭,“我們早就與界外修士深仇大恨,想要化解恐怕極難。如今,隻有互相戰鬥,一方全滅,自然夢中界就會安然無恙。”


    肖武愣了,廢了半天口舌,還是這麽個結果?他忽然道,“要是有界外修士願意與我們聯合呢?我是說,也許首領們,真的有什麽方式來和界外修士達成一致呢?”


    三人再次陷入了沉默,許久。


    向飛平歎息打破安靜,他看看兩人,苦笑一聲,“你們不覺得我們很可笑嗎?三個金丹小修,居然想要去影響夢中界的局勢……我們太弱了……”


    白如一也是自失一笑,他這種性子,居然也在剛剛被肖武帶了節奏,甚至覺得有了熱血。是啊,即便是首領們分成了兩派,可自己這種小蝦米,根本沒有機會去影響首領們的意見。


    肖武沒有開口再去勸說什麽,一方麵這兩人確實未必能夠影響什麽,另一方麵則是肖武敏銳的察覺到一個問題,也許道子試煉並不是去爭奪什麽,而是去解決這個問題。即便他走錯了方向也沒關係,隻要按照本心去做,能少死一些人也是好的。


    向飛平起身向外走去,“二位,如果真的有可以實現願望的機會,你們可以叫我。如果沒機會,嗬嗬,我們就變強了再說吧。”他離開陣法,消失在晨光裏。


    白如一對著肖武一抱拳,“兄弟自行安排吧,我一樣的話就不再說了,隻要可以少死些人而能活下來,夢中界的人們,都是願意去做的。也許,首領們正在做的也是這樣的事情。”


    兩人拜別,白如一要去恢複傷勢,為接下來的夢樹大典做好準備。


    肖武也想去打坐,可心中總覺得不安定。他記得自己要去夢閣,那裏到底是什麽地方他還不清楚,但是他明白一點,有些事情可能去了夢閣就會知曉。因為按照寒煬的說法,夢閣就是他們這些人接受仇恨教育的地方。


    夢閣的所在白如一對肖武有過介紹,就在夢樹之上。肖武飛到夢閣之外,那是一個巨大的樹洞,肖武遞上身份令牌就獲得了放行,顯然這裏並不是什麽秘密之地。


    說是樹洞,可卻更像是一處洞府。肖武跨入其中,入目的就是一陣刺目光華。


    等肖武恢複正常,他四周空空如也,隻有絢爛的光。沒有他想象的典籍書架,也沒有什麽壁畫故事。隻有在前方的虛空光華之中漂浮著幾個字,那字像是刻在光幕之上,可也更像是用飛劍刻在木頭之上。


    字的內裏有木紋,字大如鬥,一個個漂浮在遠方,遒勁有力!


    肖武此刻張大嘴,他有些不敢置信,因為這些字,這些句子,他聽過!剛剛到這一界的時候就聽過!


    肖武輕聲念誦:“千年一覺癡人夢,再迴頭時轉成空。誰為主人誰是客,不知過往不知名。”


    這到底是誰寫的?沒有詩題,沒有落款,沒有年月……可那幾個字如同鐵畫銀鉤,讓肖武看了,就仿佛感受到了鐵血歲月,其中有著深刻的仇恨、深沉的怨憤、無解的蒼涼。


    失去一切……那個寫下這些字的人,失去了一切。他明知道自己要失去一切,所以才寫下了這樣的句子。


    千年!一定每次道子試煉都會發生些什麽,到底是什麽?是什麽讓他們絕望?


    肖武忽然一愣,他在那字的旁邊好似看到了什麽,他剛剛想著要上前去看,自己的目光就去到了那字的位置之後,就在那字的後方又是一行字:“煉虛高鳳鸞證,此字一千年。”


    高鳳鸞?這是誰?沒等肖武想明白,他又看到了另一行字:“煉虛陳楚證,此字兩千年。後輩……”


    就到後輩兩字,就再沒有其他字跡。


    “煉虛廉召儒證,此字三千年。界外修士……”


    “煉虛周伯琛證,此字四千年。不可不防,切……”


    沒了,再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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