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武迴到悟道閣的時候,心中還一陣陣的驚駭。實在是鯨天道人給出的信息,讓他有些心動了。


    千年一次的大爭之世。這道子不是大道宗的道子,而是開元星的道子。大道之子,也就是這開元星的氣運之人。


    入道子試煉,通過試煉的人就是這千年一位的道子。此人必然驚才絕豔,此人也必然秉承開元星氣運而生。這雖然隻是一種說法,但是大道宗卻會傾盡全力去培養他,而大道宗過往的道子,萬年來十位道子,五位飛升成仙。而上一任道子,就是如今的宗主——張元卿。


    張元卿!這個名字很少被提起,大家提起隻會說“大道宗主”,或者隻說“宗主”。甚至許多上宗的宗主、掌門、門主之類都是虛設,隻有大道宗的宗主才是真正的宗主。若提起“宗主”二字,而沒有任何宗門的前綴,那就一定指的是這位張元卿。


    這位宗主大人,不但傳說慷慨激昂,而且急公好義,更是交友遍天下。這是整個開元星的傳說,也是如今開元星最接近成仙的那個人。


    可如今他卻已經很少出現在人前,甚至肖武這個修真菜鳥在早期都很少聽到他的名字。他要飛升了,可嫡脈傳人卻無人合道,一旦飛升,嫡脈就要被他人入主。


    那麽道子呢?道子需要從元嬰修士裏遴選,卻無人知道具體遴選的方式。除了大比獲勝的元嬰修士外,大道宗還會邀請部分散修參加道子試煉。標準是什麽沒人知道,試煉的時候是什麽要求?什麽標準?也無人知曉。即使是參加試煉的人也諱莫如深。甚至有人數,離開試煉之地,關於試煉的記憶就會變得模糊。


    每隔千年!大爭之世!肖武心中激蕩,若能成仙,是不是自己迴家有望呢?


    左脈沒有冀望於讓自己一脈出現道子,更沒想過讓肖武或者趙嫣然成為道子,隻要道子不是嫡脈之人,那麽一切就都變得明朗。那意味著嫡脈真正的後繼無人,意味著將要飛升的宗主,不得不讓出部分利益,來讓左脈與嫡脈達成一致。因為大執事成為宗主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肖武不禁啞然失笑,他想起京子房當初的那句話:“你進去了就會發現,也就是個大一些的宗門而已。”


    這哪裏像是宗門?這就像是統治了開元星的朝堂,彼此爭權奪利,隻是爭權不再重要,爭奪的是資源,修煉的資源。哪怕大道宗資源很多,可高修多,合道境就需要更珍惜的天材地寶,修士靈行、拍賣行!這才是爭奪的焦點。


    進入悟道閣,肖武取出那塊大道宗的令牌,上麵顯示出鯨天的傳訊:忘記對小友說起,嫡脈周翰已經聯絡各個大比宗門,欲在大比時下殺手,小心。


    肖武迴了個“謝前輩”就收了起來。怎麽會忘記呢?高修的大腦那都是可以在瞬間就記憶整篇功法的存在,怎麽會忘記這種施恩的小事?無奈笑笑,本以為那般爽朗的鯨天道人,竟然也會這些施恩與人的心計。


    他掏出那個黑色的龜殼法器,心中卻還是記下了這份恩情。提醒他的危險再贈送保命法器,與這事後傳訊的特意疊加,雖然動了小心思,可到底是恩情不是?


    嫡脈周翰!他看著這法器忽然明白了一些,心中有些好笑。看那鯨天道人的意思,他不但不希望肖武委曲求全,甚至還希望肖武尋那周翰的晦氣。他不相信這是左脈看熱鬧不怕事大,而是他們要借肖武試探嫡脈,如今的嫡係一脈到底還有多少底氣?如果肖武真的再次落了周翰的麵子,那麽,嫡係一脈會忍下來嗎?


    可肖武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如果自己真的惹了嫡脈,甚至殺了周翰,那麽左脈會出手保自己嗎?嗬嗬,恐怕不會吧!試探失敗而已。自己不過是離藏宗的代表,放棄自己,離藏宗再換人來談,對左脈並無影響。


    肖武忽然有些想念公孫止、惠茹芯、桓湍甚至田黑臉了!那些家夥,雖然嬉笑怒罵,偶爾還坑人,但是那些家夥對宗門弟子是真的愛護啊!


    肖武情不自禁掏出一張傳訊符寫道:“田師伯,弟子想你了。”


    不一會兒,傳訊符亮起,田巴一個鬥大的字寫著:“滾!!!”力透紙背。


    咳咳咳!肖武一陣氣悶,尼瑪!情緒都被破壞了啊!


    ……


    第二日還有與莊曉蝶的論道大會,肖武第一次參加,不敢怠慢。於是等莊曉蝶帶了肖武踏上去往論道會的蝶舟,一直表情怪異的看著肖武。


    肖武臉色微紅,看了看身後跟著的一身白衣的俏生生站立的趙師伯。


    趙嫣然卻坦然的笑道:“莊道友的法會我實在心癢難耐,女修本就不易,更何況我等修到元嬰,一些功法頗多不解之處,我等小宗已經無人解惑了。”


    肖武這才臉色正常起來,附和道“正是正是。”


    實在趙嫣然是肖武請來隨行的,因為自己實在不懂得怎麽論道,自家師伯怎麽也能給自己幫幫忙不是?他昨晚甚至搜腸刮肚,把自己不長的修煉人生都總結了一下,甚至還許久不見的拿出筆來寫了個演講稿。


    等到蝶舟落在第六峰上,一處瀑布前,幾張石桌、幾方蒲團,石桌之上靈果排列,許多女修站立,向著莊曉蝶看來。


    等看到莊曉蝶身後站立的肖武,有女修掩嘴輕笑:“這就是那個狂修肖武嗎?”


    旁邊一女修卻驚訝道:“他身旁那女修是誰?唔,氣質不凡。”卻是不禁與趙嫣然對比。


    眾女修不得不再次審視趙嫣然,竟然一個個暗暗自覺失色。其實修真界女修都極漂亮,尤其到了元嬰期,可以對自己外貌重塑許多,那就更沒有一個醜的了。


    可惜女人的氣質很奇怪,非要講究個“我見猶憐”。趙嫣然獨自被鎮壓在地底井中百餘年,那孤傲、傷感與淡然混雜,又怎麽是這些養尊處優的女修可比。


    那邊肖武的臉色不太好看,怎麽還全是女修?這可不是吃飯,不是說好了要論道嗎?怎麽滴就成了女孩子們聚會了?


    莊曉蝶的臉色也有些尷尬,不得不介紹道:“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離藏宗肖武。”而後又幹笑兩聲道:“這位是他的師伯,離藏宗趙嫣然。”


    眾女修齊齊看去,眼中卻似乎帶了些殺意與羨慕嫉妒恨。趙嫣然卻隻是淡然笑道:“見過各位仙子。今日冒昧,實在想聽聽各位的道法高論了!”


    這個現在還怎麽弄?眾女修卻不知接下來怎麽做了。不禁有人傳音道:“莊師姐,不是說讓肖狂徒講怎麽打周翰的嗎?這,難道還真的論道不成?那多沒意思?”。


    莊曉蝶卻不答話,這當著人家師伯的麵,確實不好直接嘻嘻哈哈的就這麽開始講周翰的醜事,於是板起臉道:“好了,既然是論道,我大道宗的元嬰女修也許久沒有交流了。至於其他,大家等論道結束再說吧。”


    肖武看著眾女修失望的神色,心中凜然,“果然!你們叫我來就沒奔著論道的事情!白讓我寫了大半夜的演講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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