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白馬苑,其實是在隱霧山中一處獨立的空間。


    肖武走入之後,頓時覺得這裏與隱霧山整體不同,甚至有種離開了隱霧山的感覺。其內的靈氣也非常充裕,卻感覺與隱霧山中不同。


    “妖氣?”肖武捕捉到空氣中一絲微弱的氣息,他曾經吸收過白鳳的妖氣,對這絲妖氣還是很敏感的。


    抬眼望去,這裏的天空不似其他區域那般山嵐滾動看不真切,湛藍的天空,白色的雲朵,前方是一片廣袤的草場。


    迴身去看,還是剛才的入口,可卻都是原野與稀疏的樹木。空間陣法?肖武吃拿不準,畢竟還是了解太少了。


    肖武施施然前行,好似行走在草原之上。


    走不多遠,就見一處兩米多的高台,那高台隻有一米見方,其上端坐一位修士,正在閉目打坐。


    肖武繼續前行,陸續有高台出現,這些就是離藏宗觀馬的修士。


    “十三人了。”肖武看到了十三位觀馬的修士,兩人築基,十一人均是煉氣修為。這些人並未運轉功法,都隻是在打坐。這就是觀想嗎?


    肖武向遠處的草原望去,那裏偶爾有馬群跑過。肖武就向著馬群所在行去。


    又一處高台,這裏並無修士。肖武躍起,與他人一樣盤膝坐下。


    “這群修士,確定這樣能看到馬嗎?”肖武坐下後,以他的目力也不過堪堪看到馬群,至於看清那些馬,就有些難了。


    於是,肖武運起窺視術,那些馬一瞬間就清晰了起來。雖然是白馬苑,可這裏的馬群各色的馬都有,白馬、黑馬、棗紅馬、栗色馬……這個,怎麽看?


    肖武看了一會兒,完全不得要領。就在此時,坐下的高台好似微微一震,一個聲音悠悠道,“白馬是馬麽?”未等肖武迴答,陣法沉寂。


    啥意思?不用迴答的嗎?


    這個……肖武在腦海中唿喚老神仙,“老頭兒,這個怎麽搞?”


    老頭兒思索片刻,“這個我不擅長啊。我沒有這種力量控製方麵的記憶。再說了,觀馬,就是看馬唄。”


    肖武一歎,得了,自己這隨身老爺爺也是廢柴。


    再次看馬,一匹匹馬悠閑地吃草,一匹匹馬在緩緩地行走,一匹馬在調戲另一匹馬。


    那是一匹黑色的高頭大馬,毛色鮮亮,通體烏黑,強壯的肌肉線條,隔著皮毛都能看到強大的爆發力隱藏在虯結的肌肉之下。


    它用碩大的馬頭去蹭一匹白馬,那白馬躲開,它就舔,白馬又躲開,它就直接湊上去自己的大嘴……


    啊,白馬跑了,黑馬在後麵追……它追上了,看來那白馬未必就真的不喜歡它,要不怎麽跑的那麽慢?兩匹馬……少兒不宜!


    肖武看得津津有味,這就是動物的樂趣啊!


    “白馬是馬麽?”那聲音再次若有若無的響起。


    肖武清醒過來,撓撓頭,臉色有點紅。居然這時候看羞羞的事情。


    肖武趕緊轉頭看了看,不遠處還有一位女弟子,盯著遠處的馬群在看,一臉的思索。居然都不看那兩匹馬羞羞的事情嗎?


    “呸!假正經!”肖武內心判斷道。


    再看另一個方向,那裏一位男修士,正一臉壞笑地看著那兩匹馬的羞羞事。


    “呸!流氓!”肖武內心再次判斷道。


    枯坐一天,每隔兩個時辰,那聲音就會響起一次,而後隱去。


    肖武看馬,不得要領。白馬是馬麽?這話怎麽迴答?


    肖武試過迴答“不是”,但是那聲音沒理他,就直接隱去。下次再問,肖武迴答“是”,那聲音還沒理他。啥意思?肖武弄不明白。


    天空漸漸暗淡,馬群開始移動。就從肖武的身邊走過,肖武運轉窺視術,再次看著這群馬……這什麽跟什麽啊?馬群漸漸遠離,直到不可見。


    肖武閉目,進入識海。


    “老頭兒,這是手嗎?”肖武伸出手來問道。


    “是啊。”老頭兒看傻子一樣的看著肖武。


    “為啥是?”


    “本來就是啊!”


    肖武點點頭,就是這個意思。這白馬的問題也一樣,本來就是啊!


    晚間,繁星滿天。肖武沒有離開,就坐在高台上仰望星空。他有些茫然,搞不懂啊!這完全沒有《神功》來得直接,雖然神功名字挫了一點,但是省事啊!


    “嘩!”遠處光輝一閃而過,就聽到有人喊道,“哈哈,我進入指物非物之境了。”


    這是一位男修士的聲音,而後又聽到這個聲音道,“諸位同門,張鵬先行一步,換得築基丹,他日築基,再與諸位同門共同觀馬。”


    肖武羨慕地一看,指物非物之境啊!就見一位灰袍修士自高台躍下,意氣風發,快步走來。


    肖武出聲唿道,“這位師侄請稍等。”


    那灰袍修士一愣,看到坐在自己前方高台上的肖武,不知道為什麽出聲就喊自己師侄,但是掃了一眼對方,沒看出深淺,也隻能走來抱拳道,“不知這位同門……”


    肖武一笑說道,“我稱唿公孫止師伯。”


    那灰袍修士麵上一震,“弟子張鵬,拜見師叔祖。”


    肖武臉上露出笑容,輩分高就是好啊。


    卻聽張鵬繼續道,“不知師叔祖喚弟子有何事?”


    肖武笑容一窒,“這個……嗯,這個觀馬,有什麽竅門嗎?”


    張鵬一呆,表情有些亂,師叔祖啊,這可一般都是結丹修士,這怎麽還問自己觀馬的方法?又不好不答。


    張鵬隻得小心問道,“師叔祖的離藏經到什麽境界了?”


    肖武琢磨著道,“嗯,看過的境界。”


    看過?神特麽看過!離藏宗的人誰沒看過?


    張鵬也是內心強大,定定神繼續道,“那師叔祖修煉多久了?”


    肖武細細一想,“嗯,差不多一天了吧?”


    張鵬臉色有點不好。要不這人就是忽悠他充大輩兒,要不……就是這家夥腦子有病。一天?自己在這兒坐了一個月不得要領,這都是正常的啊。


    但是看看這位好似修為不弱,隻得勉強道,“弟子不過煉氣巔峰,怕說不好啊。”


    肖武卻無所謂道,“沒事沒事,我就順口問問。”


    “……”這麽無所謂的嗎?


    肖武看他不說話,直接取出一件法器丟過去,“說得好,師叔祖有賞!”


    張鵬臉色一變,法器?即便是低階法器,也不是隨手能給出來的。


    肖武麵色不變,這法器是一件老頭兒稱唿為垃圾中的垃圾的存在,反正自己也用不上。


    張鵬接過法器,麵上變得尊重許多,抱拳道,“師叔祖可是要考教弟子?”


    肖武一怔,臉上迅速綻放出一朵花來,“哈哈哈,是極是極,正好考考你。”這孩子,咋就這麽會說話呢?


    張鵬也笑了起來,恭敬道,“弟子觀馬,不是看馬,而是看所有的東西。”


    肖武低頭沉思,“所有東西?”


    張鵬點點頭。


    肖武繼續道,“每隔兩個時辰,就會有一句發問,那話如何迴答?”


    張鵬道,“其實不用迴答。懂了就懂了,功法牽引氣機,就會引動陣法。不懂也沒法迴答,因為答了也沒用。”


    肖武點點頭,問道,“那白馬是馬麽?”


    張鵬鄭重道,“也是,也不是。弟子以前的答是,現在答不是。”


    肖武再次點點頭,麵上露出欣慰之色,好似“我家弟子初長成”一般老懷欣慰。


    “去吧。”


    “弟子告退。”


    肖武沒提答好了賞賜的事兒,張鵬也沒問為啥答完了不再賞。都是聰明人,說話省事。


    肖武再次抬頭,黑色的天幕上,星星一顆顆綴滿。


    “星星是星星嗎?”肖武自問。


    “這就是啊,本來就是。”


    半晌,肖武看著一顆最明亮的星星。


    “北極星是星星嗎?”


    他自答,“本來就是啊!”


    看了許久,月亮升起來。


    “月亮是星星嗎?”肖武習慣性的問道。


    “是。為什麽是呢?”


    肖武眼睛一亮,對啊,月亮是星星嗎?是天體。。


    那天體都是星星嗎?如果天體都是星星,那月亮就是。


    可是月亮如果不是星星呢?因為月亮離得近,會反射更明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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