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醒,她發現自己竟然又睡在了嬴墨的床上!


    慕枝內心除了驚嚇,竟然還有那麽一絲絲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意外之喜。


    怎麽會這樣呢?


    這半個多月都沒事,怎麽突然又會這樣?


    慕枝想不明白,她剛準備起床,一轉頭,看見嬴墨坐在床邊,嚇得她沒差點背過氣去。


    “皇上,你怎麽在這?”


    問完,才反應過來自己問了什麽,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嬴墨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這句話,應該朕問你吧,慕總管。”


    慕枝趕緊先下床,硬著頭皮解釋:“昨晚……昨晚可能是奴這段時間太擔心皇上的傷勢……”


    她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出蹦,說到最後,都沒有底氣再說下去。


    “是嗎?”


    嬴墨精致絕美的臉上,笑意更濃。


    他起身,朝外走去,


    慕枝被他笑的有些發懵。


    【這什麽表情?】


    她跟著一起走出去,才發現,寢殿的大門,不知道被誰弄壞了。


    兩扇門,一扇耷拉在門框上,搖搖欲墜,另一扇被扔在了院子裏,摔得七零八落。


    幾名太監站在旁邊盯著那門,誰都沒敢去動。


    “什麽意思,昨晚又來刺客了?”


    慕枝的第一反應就是,昨晚又有人來刺殺嬴墨。


    可是不應該啊,門都被拆了,這麽大動靜,她怎麽一點都沒聽見?


    而且,看嬴墨的樣子,也沒受傷。


    那到底怎麽迴事?


    嬴墨目光定定的看著她,就這麽看著,也不說話。


    慕枝用手擋住臉,腳步慢慢移到門口,用眼神示意小太監過來,悄悄問他:“這門,誰弄壞的?”


    小太監搖搖頭,表示不知。


    這時,另一個小太監過來,神秘兮兮地道:“昨晚有人聽見動靜,過來查看情況,被皇上罵走了,後來,值夜宮人和巡邏的侍衛都不敢再來這邊,我們也是早上過來才知道皇上寢殿的大門壞了,這不,皇上沒有開口,我們也不知道該不該把那門弄走,要不,慕總管您給問問?”


    慕枝迴頭看了嬴墨一眼。


    感覺他現在……喜怒未定。


    她也不敢問啊。


    嬴墨見她一點覺悟都沒有,臉色緩緩繃緊,薄唇已經抿成一條直線。


    “慕枝。”


    慕枝腳步剛往門外邁了半步,聽見嬴墨叫她,隻好又收了迴去。


    “皇上,奴沒想跑,就是想去看看那門怎麽迴事。”


    “怎麽迴事,你自己不知道嗎?”


    嬴墨冷著臉,沒好氣地道:“昨晚你是怎麽進來的,你不妨好好想想。”


    “……”


    慕枝怔了一下。


    之前爬床沒有任何動靜,是因為她本來就住在嬴墨的寢宮,隻不過是在外殿,跟嬴墨的床就隔了一道珠簾,而這次……


    【天哪!】


    她猛地轉頭,再次看向那兩扇門。


    【這是我幹的?】


    【不會吧,我修為和武功盡失,哪有這個破壞力?】


    她以前會武功?


    嬴墨眸光微微一震。


    修為,又是何意?


    “皇上,可能,是不是有點誤會?”


    “朕親眼所見,還能有假,這換門的錢,你得照價全賠。”


    “……”


    慕枝杏目圓睜。


    【那可是雕花紫檀木,把我賣了也賠不起啊。】


    賣了?


    那倒是……不用。


    嬴墨轉過頭,眼底似乎閃過一絲笑意,再抬頭時,卻又了無痕跡。


    “皇上。”


    慕枝並未看見嬴墨的表情,一想到要賠這個門,可能得把自己前段時間好不容易攢的那點銀子全搭進去,她就胸口疼。


    “皇上,能不能商量一下。”


    “不能。”


    “皇上,別這麽小氣嘛。”


    “……”


    敢這麽明目張膽說嬴墨小氣的,慕枝是第一人。


    雖然,這話暗中的連楓和連羽心裏是讚同的,不過他們不會承認。


    “皇上。”


    慕枝見嬴墨沉默不語,臉色也十分難看,但是為了保住自己那點銀子,她隻得硬著頭皮繼續說道:“這個門,奴真的賠不起,能不能換個方式賠啊?”


    “換個方式?”


    嬴墨挑眉看向她,沉吟片刻才道:“說來聽聽。”


    “嗯……”


    慕枝其實根本沒想好,還能用什麽方式賠償,本身就是個奴才,每天幹的就是伺候他的活,也沒別的什麽價值可言。


    【總不能……肉償吧!】


    嬴墨端起茶杯,剛準備要喝,手一抖,沒差點把茶杯扔出去。


    肉償。


    聽上去還不錯。


    “怎麽不說話?”


    嬴墨把茶杯放下,難得好心地提醒:“你夢遊的這個毛病,隻怕是改不了,這寢殿的大門,你拆一次,朕可以讓你用別的方式賠償,可若是兩次,三次,又當如何?”


    慕枝聽得腦仁直跳。


    她深知,嬴墨說的這個情況,絕對是有可能發生的。


    【我這是做了什麽孽啊?難道這輩子,都要拴在他床上嗎?】


    嬴墨唇角微微一抽。


    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什麽話都敢說……敢想。


    慕枝垂著頭,思索良久。


    眼下,最好的解決辦法,就隻有重新搬迴乾清宮這一條路。


    可是,嬴墨會同意嗎?


    慕枝心裏實在沒底。


    她也不好意思開口。


    別扭了好一會,嬴墨還有事要處理先走了,留她自己一個人在寢殿,讓她慢慢想清楚。


    不大會,齊魯帶人過來換門。


    看見慕枝自己在皇上的寢殿裏,坐在太師椅上發呆,連忙過去叫她:“慕爺,嘛呢您?”


    “齊魯。”


    慕枝欲哭無淚:“我把皇上的門弄壞了,要賠錢。”


    “啊?”


    齊魯一臉驚愕,指著那門問道:“這……您給弄的?”


    厲害啊。


    齊魯驚愕過後,就隻剩佩服。


    “那皇上沒有降罪嗎?”


    “沒有,就是要賠錢,這門多貴啊,我賠不起。”


    “哎呀,皇上沒有降罪就好,至於錢嘛,小意思,您沒有,我有。”


    慕枝聞言,星眸微微一亮,立馬起身一把握住齊魯的手,感激地道:“小魯子,你真是我認識的人裏最仗義的一個,不像某些人,小氣的要死。”


    “這有什麽。”


    齊魯撓撓頭,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我現在是您手底下的人,您平時對我這麽好,從來沒把我當外人,現在您有事了,我必須得上啊。”


    這話,慕枝愛聽。


    解決了賠償的事,慕枝心情稍微好了點。


    至於以後,她還存了一絲僥幸心理。


    或許,她再搬的更遠一點,就不會再往這裏跑了。


    重新裝好門,慕枝也洗漱一番,跟齊魯一起離開。


    路上。


    齊魯告訴了她一個最新消息。


    “太後要迴來了,以後這宮裏啊,隻怕又要不太平了。”


    “太後?”


    慕枝倒是知道這個人。


    先皇和先太子被灝親王殺死,太後死了夫君,又死了兒子,這突如其來的噩耗,她一下接受不了,整個人就病倒了,在嬴墨登基之後,便搬到了皇家寺廟去祈福養病。


    “她不是搬到皇家寺廟去養病了嗎,怎麽突然要迴來?”


    “誰知道,可能是病好了吧,我可聽說,太後是個規矩嚴明的人,她這一迴來,估計整個後宮都得緊張起來。”齊魯壓低聲音說道。


    “跟咱們又沒關係。”


    慕枝是無所謂,反正,她的金主是嬴墨,太後好不好,也用不著她去伺候。


    她現在的煩惱,是怎麽才能不拆門,不爬床。


    “對了,小魯子,你幫我重新收拾一間屋子,最好離乾清宮遠一點,哦不,是越遠越好。”


    “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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