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的電話依舊放在耳邊。

    在他麵前一步距離的地方,顧夜歌停了下來,微仰著頭,看著他含春帶笑的鳳眸,微微喘息著。

    伍君颺笑望著她,等待她的話,姿態優雅從容,仿佛那些等待他處理的事情都比不過她一個無言的電話。

    顧夜歌慢慢放下舉在耳邊的手機,輕聲道,“保護好自己。”

    伍君颺嘴角的笑意越發加大,直達眼底,已含春的眸眼柔亮的仿佛能逸出水來,閃閃發光。

    “還有呢?”

    看著她因小跑而染上一層紅暈的臉頰,聰明如斯的他又怎會不知道,她其實還有沒做的事情。

    看到他之後,顧夜歌之前在房間陽台上一刹那的莫名衝動氣勢漸漸降了下去,怎麽就衝下來了?

    伍君颺微微歪了下頭,挑了挑眉,“沒了?”

    “沒了。”

    顧夜歌搖搖頭,抿了下唇角,轉身欲迴房間。

    “嗬……”

    伍君颺心底微微歎氣,還是差一點嗬。一把出手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扯進懷中,低頭準確的找到她的唇瓣,吻了上去。

    顧夜歌一驚,這是大門口!手臂抬起來,推他的胸膛。

    伍君颺竟也沒逆她的想法,輕輕放開她,笑著,“下次衝過來後不要說話。”

    隻要她一說話,小腦袋裏的理智就會壓倒心中感性的衝動,直接撲過來,他會更滿意。

    顧夜歌一下便羞紅了耳根,這家夥怎麽什麽都知道?

    “我迴去了。”

    “嗯。”

    迴到房間之後,顧夜歌驚訝的發現他們的通話一直沒掛斷,手指放在掛斷鍵上正準備切斷電話,猶豫了下,放到耳邊,輕輕的喂了一聲。

    “喂。”

    那端傳來一個清晰的笑聲,“嗬……”

    小丫頭的反應還真夠慢的!

    “你一直在等我說話?”

    “嗯。”

    “你可以掛斷之後,再打給我。”

    若是她一直沒發現,他就一直這樣保持通話嗎?

    “寶貝,這是你作為女友第一個主動給我的電話,我怎麽會一句話都不聽就掛?”

    顧夜歌一怔,握著電話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寶貝……”

    “嗯。”

    “你剛才很可愛。”

    “嗯。”

    “寶貝……”

    “嗯。”

    他在賓利車裏,她在酒店沙發上,沒有太多的話,隔一會他就喊她一聲,她每一次都會用一個單音應他,直到車開到鼎天國際。

    “寶貝,我到公司了。”

    “好!”

    電話掛斷的那一刻,她甚至能感覺到伍君颺的神情肯定換了,他對人永遠是一貫的冷漠,優雅的冷清,永遠讓人敬畏的一種冷漠尊貴,仿佛與生俱來的一種高雅氣度。

    放下手機,顧夜歌走到客廳裏的電腦前,開機,查看著各類新聞網站,一般新聞總是網絡更新來得更及時。

    終於,在w城經濟時報的網站,她赫然看到一個醒目的標題。

    暗湧

    (終於,在w城經濟時報的網站,她赫然看到一個醒目的標題。)

    ‘鼎天國際逼死員工!’

    顧夜歌心頭一緊,鼠標快速移到紅色大標題上,點開新聞:

    今日(2011年x月x日),w城x路上赫赫有名的鼎天國際大廈二十五樓出現一名欲跳樓的男子……鼎天國際總裁特助單洛救人不慎一起墜落……掉在消防氣墊上……兩人皆昏迷不醒,目前正在急救中……肋

    顧夜歌眼睛定定的看著網頁上拍的並不清晰的圖片,單洛的身影她一眼便分出,另一個是……那個程序員……張小林!

    張小林跳樓?!

    顧夜歌微微皺著眉頭,看著新聞的標題:鼎天國際逼死員工。

    完全失實的報道!

    如果她猜的不錯,該是他以死威脅伍君颺撤銷對他的起訴吧。

    隻是,目前的輿論幾乎全部都倒向張小林,無一不是討伐鼎天斥責神秘總裁伍君颺的言論。

    一整個下午,顧夜歌都在電腦前瀏覽著各大網站對鼎天國際的報道,偶爾會不自覺的看看手機。

    天色漸漸暗下來。

    ***

    晚上十點,w城,蘇荷酒吧老板休息室

    蘇清和手裏握著手機,整個人仰躺在寬大的大班椅裏,雙腳交疊著搭在辦公桌上,喜笑顏開的講著電話。鑊

    “哎,江大公子,告訴你個事,也讓你心情小小的愉悅下。”

    s市,壞天使老板辦公室

    江一昊端著貴公子的氣質坐在皮椅裏,輕聲和電話那端的蘇清和說著話,“什麽事?”

    蘇清和笑,“你的情敵遇到小麻煩了,正鬧得沸沸揚揚呢。”

    聽到情敵兩個字,江一昊微微一怔,腦海裏立即竄上三個字:伍君颺。

    “什麽麻煩?”

    “鼎天國際有人跳樓,這會,都討伐著伍家大少呢。”

    “噢?”

    江一昊突然來了興趣,彈了彈指間香煙的煙灰,嘴角揚起一絲笑,“知道為什麽事麽?”

    蘇清和聳了聳肩頭,“不清楚,都在關注後續呢。”

    “嗬……沒別的事就掛了,賺你的老婆本去。”

    “哈哈……”蘇清和大笑著,“夜貓子命,別人白天忙,我們晚上忙。”

    放下電話,江一昊抬了抬眼睛,看了眼對麵翹腿而坐的林洛,嘴角微微一勾,迅速在他的電腦上打開網頁搜索引擎,輸入‘鼎天國際’‘跳樓’兩個詞,頁麵跳出幾十個新聞鏈接。

    快速的瀏覽完新聞,江一昊冷笑著出聲,靠進皮椅,星目冷冷的看著林洛。

    “決定好了嗎?”

    林洛從一堆灰白的煙霧裏抬眼看江一昊,“你確定你能保我?”

    江一昊笑道,“不然,你還有更好的靠山嗎?還是,你想被伍君颺送到鳥不拉shi的某個荒島窮國?”

    今天白天在米蘭休閑會所,他走進那間最盡頭的包廂,見到林洛跌在地上,一下便感覺到了林洛和伍君颺的不同尋常。

    之前,林洛在夜場主動誘.惑他,他便也逢場作戲的和她玩了幾把,他離心目中要的女人差太遠了,不過,隻是玩玩而已,何必在意,她時常找他,他也不拒絕,有事沒事也和她一起吃吃飯。

    卻不曾料到,這個短發女人竟然和伍君颺有關係。

    一探之下,才知道,她竟是visi公司的老總,接替林涵宇管理visi,而visi真正老板竟是伍君颺,她因為得罪了他,將要被他驅逐出境,她卻死都不想走。

    伍君颺名下何時會怕多一個公司,居然隱藏visi,visi究竟做什麽用的,不用林洛說,久經社會曆練的江一昊豈會猜不到。

    林洛看著江一昊,“你也不是省油的靠山,開你的條件吧!”

    “嗬嗬……”

    江一昊滿意的笑笑,

    仿佛她的選擇在他意料之中,“夠爽快!拿到visi所有核心交易的機密資料。”

    林洛臉色瞬間變白,“你想威脅伍君颺?”

    江一昊冷冷一笑,“不是我威脅他,是讓你檢舉他。”

    “你說什麽!”

    林洛倏地從沙發上站起來,驚悚的看著江一昊,手上的香煙掉到了地上,開什麽玩笑,讓她動伍君颺?

    “怎麽?怕他?”

    江一昊星目冷冷的睨著林洛,“如果我猜的不錯,那些交易足夠他蹲好些年的局子了,而你,是最合適指證他的人。或者,你被他遣送出國,然後偷偷迴國,再被他用更狠絕的方式處理你?要不,你就可以倒計時在這片土地上的時間了。”

    “伍君颺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就算他一己之力我們能對付,別忘了,他還有一個富豪老爸和一個位高權重的老媽,沒人知道他媽在什麽位置。”

    “嗬嗬……等他們都忙著救伍家大少的時候,你還有什麽危險?何況,還有我,你就那麽怕死?”

    林洛被江一昊最後不屑的一眼激的有些惱,他說的沒錯,君少送自己出國,她肯定會偷偷迴來,最終還是會被他用絕狠的方式處理,與其等死,不如出擊,她林洛也不是孬種。

    精明的江一昊一眼便看出林洛心動了,欠了欠身子,彈掉燃了一截的煙灰,說道,“三天的時間,你必須拿到visi所有對他不利的資料,而且,現在有一個不錯的機會做了你的前鋒。”

    “什麽機會?”

    “鼎天國際出現跳樓者,公安正在查核,目前所有人都在討伐伍君颺,你再送他一份大禮,夠他噎陣子的。”

    林洛看著江一昊,慢慢的走近他,靠著他的辦公桌,細細的手指勾過他指間的男士煙支,媚眼如絲,紅唇輕啟,吸了一口,濃豔的眉眼勾起一絲誘.惑,盯著他的臉,青白色的煙霧緩緩的從她口中噴薄出來,拂過江一昊的臉頰。

    林洛妖嬈的笑起,唇間說出的聲音輕而媚,“你如此針對君少,是因為,那個女孩吧?”

    江一昊星目微微一閃,抬眸掃了眼林洛,“她不是你該知道的人,想想這三天怎麽拿到資料吧。”

    說完,江一昊站起身,儒雅的身姿,貴氣的踱步出了門。

    “你……”

    林洛瞪著江一昊的背影,臉色不悅。

    ***

    w城,

    君悅大酒店,豪華套房

    顧夜歌坐在沙發上,液晶電視正開著,晚間新聞裏剛剛撥出了‘鼎天國際逼死員工’的新聞,看的她眉心蹙了許久,這年頭,新聞也不能全信。

    看了看客廳裏的掛鍾,晚十點。

    低頭看了看掌中的手機,努力了幾次,終究沒有撥出那個電話,他現在應該忙不過來吧。

    ***

    w城,東湖區,省政府大院某單元複式套房內

    桑嵐和伍天宇難得的坐在一起,看著旁邊的伍君颺。

    “君君,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

    “在弄。”

    “有沒把握?”桑嵐的眼睛一刻沒放過伍君颺的臉。

    “嗯。”

    伍天宇從報紙中抬起頭,“最好是這樣。”

    伍君颺沉默著沒接伍天宇的話,微微轉頭看了眼牆上的英式大掛鍾,十點半。

    黑色的頎長身姿站了起來,拿過車鑰匙,對著桑嵐說道,“媽,我先走了,你早點休息。”

    “哎!這麽晚了,今天在家睡吧?”

    “不了!”

    黑夜裏璀璨五色的太陽能燈光下,黑色的蓮花小跑一個漂亮的九十度甩尾,停在君悅酒店的停車場。

    徑直朝電梯走去的伍君颺竟未發覺自己的腳步比平時急了些,依舊如蓮優雅,卻帶了點點的促意。

    門鈴響起的一刹,顧夜歌整個人驚了一下,也不知是心不在焉還是有些慌,膝蓋不小心裝到了玻璃茶幾。

    “啊!”

    疼得她微微擰了擰眉。

    門外的伍君颺聽到房間裏的聲音,微微挑了挑眉。

    寶貝,我給你的寵愛,隻有一百年

    (門外的伍君颺聽到房間裏的聲音,微微挑了挑眉。)

    厚實的木門被拉開,看到顧夜歌的一瞬間,他似乎感覺到心底被繃緊的某根弦輕輕的緩和下來,流淌著一種說不出的輕鬆愜悅。

    熟悉的薄荷香縈繞在顧夜歌身邊的時候,她的心田驀地顫了一記,微仰了目光,望著唇角勾著淡笑的伍君颺。肋

    “寶貝,剛磕哪了?”

    顧夜歌放在門把上還沒來得及收迴的手一頓,耳根微紅,搖了搖頭。

    “哪兒?”

    他不依不饒的追問。

    “膝蓋。”

    幾乎是她的音落,他修長的身子便蹲了下去,一隻膝蓋高,一隻膝蓋低到幾乎擦到地毯,微熱的指腹輕輕滑過她已經劃破一層表皮的傷口,隱約可見小血點。

    被他的指尖輕觸得一疼,顧夜歌膝蓋顫了下,朝後避了避他的手指。

    伍君颺站起身,狹長的鳳目清亮透底,牽起她的手,準備出門。

    顧夜歌拉住他,不想出去,“哎,不用了,一會就沒事的。”

    伍君颺還沒開口說話,某人的五髒廟已經替他抗議了,剛才還清冷淡定的俏臉一下紅透,緩緩的低下頭。

    牽著她的溫熱手掌收緊著,凝目於她的清亮鳳眸流轉著簇亮的光芒,猶憐且疼。鑊

    伍君颺抬起另一隻手,掌心輕輕托起她的下頜,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臉。

    “對不起,寶貝。”

    隻是一個太忙,竟忘記讓酒店送晚餐到房間。

    隻是一個太急,竟讓她磕傷自己。

    顧夜歌鼻頭突然一酸,纖細白皙的脖頸像咽下什麽似的,動了幾下,強壓下鼻端澀澀的感覺,低聲道。

    “其實你可以說我蠢到連晚飯都不記得吃。”

    不是他不知道說諷刺她的話,而是,知道她沒吃飯的一刹那,他想到的僅有責備自己,從帶她來w城之後,她的飲食他都安排好好的,她哪有一次單獨出門吃飯的經曆,她在他的心底,除了被他嗬護還能做什麽呢?

    “疼麽?”

    伍君颺低頭看著顧夜歌受傷的膝蓋,“我抱你走?”

    顧夜歌搖搖頭,輕聲道,“又不是撞斷了。”

    “嗬……一點讓我贖罪的機會都不給?”

    他的話音剛落,倏地彎下腰身,手臂鑽過她的膝彎,將她抱起,走了出去。

    w城,不夜餐飲城

    顧夜歌看著滿桌菜肴,皺了皺眉頭,有種被他當成某種動物的嫌疑啊!

    伍君颺坐在顧夜歌的旁邊,看著她小糾結的模樣,輕笑道,“寶貝,放心,你頂多算那種隻吃不長型的,按重量賣的話,我肯定虧本。”

    顧夜歌瞪了他一眼,接過他遞來的筷子,安靜的吃著東西。

    她靜靜的吃,他靜靜的幫她把各個菜都夾到碗裏。

    看著她的臉色從先前的排斥到漸漸自然的享受他的照顧,伍君颺的嘴角緩緩勾起

    一抹溫柔的笑,一直這麽乖該多好啊。

    伍君颺的目光從她的臉上落到她貼了粉色ok繃的膝蓋,輕聲說道,“寶貝,以後,我若不在身邊,要努力照顧好自己,如果,自己不能做到,不管何時何地,都打電話給我。”

    顧夜歌喉嚨一哽,低著頭,看著眼底的白色瓷碗,鼻尖微澀,好一會兒才抬起頭,看著伍君颺。

    “伍君颺,你能寵我多久?”

    她又不傻,他給她的寵愛,怎麽可能感覺不到,可是,像這樣高高在上的男人,他對她的興趣能維持多久?

    伍君颺牽了牽眉梢,微微愕然她突然的問題。

    看著顧夜歌清澈的眸子,伍君颺抬起手,輕輕放到她的頭頂,揉了揉,如墨的眼瞳看著她,嗓音清晰磁性。

    “太長的時間我不敢保證,我給你的寵愛肯定有期限。”

    顧夜歌微微一怔,未曾想到他如此直白的答案,坦率得在她意料之外。

    “寶貝想我寵愛你多久?”

    他的問題,她又一次沉默了,無從迴答。

    “嗬……”

    伍君颺輕輕一笑,看著她清冷的臉色裏帶著一點驚詫無措的模樣,悠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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