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夜晚,可是路邊擺攤的也不少,各色的小玩意和宵夜,康家的包子雖然好吃,可是已經涼了,蘇歡寶就不怎麽想吃了。


    而且來了淄城,哪能不嚐嚐這裏的特色呢。


    喝了碗甜湯,冰冰涼涼,蘇歡寶還想再喝,二兩卻不讓了,“喝一碗就行了,女孩子家吃太多涼的不好。”


    蘇歡寶抬頭看了他一眼,他懂的還有點多。


    人家也是一片好意,而且這個話題也挺尷尬的,蘇歡寶也沒追問他是如何知道的,就像上次說的那樣,他除了不知道自己是誰外,其他的好像都知道。


    路過一個賣麵具的小攤,上麵的麵具有京劇臉譜的,還有各色動物的,蘇歡寶見二兩多看了兩眼,便想到他這些日子總被人說三道四的臉。


    “你喜歡哪個?”


    二兩搖搖頭,“哪個都不喜歡。”


    蘇歡寶不理會,兀自的挑了起來,“可是我喜歡,一個人戴又奇奇怪怪的,你也跟我一起戴吧。”


    都是聰明人,二兩哪裏會不懂她的意思,小丫頭心細如發,總是做些讓他感動不已的事兒,雖然她總是把錢掛在嘴邊,這次也不例外,但她依舊讓他覺得溫暖的人,好像他活這麽大,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溫暖似的。


    夜色朦朧,兩側的燈籠昏黃,但二兩臉上的疤痕還是隱約的能看清,蘇歡寶想著給他買個麵具也好,至少今晚他能夠高高興興的,不被任何的人談起他臉上的疤痕。


    小攤主一看來了生意,笑著問道:“小姑娘,我這裏的麵具樣式多,又好看,你慢慢挑。”


    蘇歡寶對於其他的都沒什麽的想法,倒是一隻狐狸的麵具俏皮可愛,而另一旁的老虎讓她想起了大白和小白,奈何掛的有點高,她踮起腳也夠不到,幸好二兩不用她說已經替她摘了下來。


    “你要這個嗎?”蘇歡寶拿著老虎的麵具在他眼前晃悠,二兩笑著點頭,“你選的都可以。”


    “那就這兩個吧。”蘇歡寶轉頭對著小攤主道。


    小攤主也是個滑頭,看到蘇歡寶一個孩子,便抬高了些價格,可蘇歡寶這些日子深得秦氏的真傳,耳濡目染也得了些降價的門道,楞是把價格壓到了最低,小攤主為了開張,也隻好賣了。


    別看他一臉委屈的喊賠了,其實還是有的賺的。


    戴上了麵具,不用再被各色的人用異樣的眼神打量,二兩的確覺得輕鬆多了,不過他內心強大,其實他早就接受了自己這張臉,當然前提是蘇家的人一直對他很好,讓他忽略了容貌上的問題。


    蘇歡寶一路逛吃逛吃,十足的跟風,看到哪家鋪子或者哪個攤子跟前排長隊,她也要湊熱鬧,二兩無奈也隻能陪著。


    不過每每買了一包,她隻吃兩口,剩下的都給他了,走這一路,她吃了不少,可也不是所有的都好吃。


    “我要吃驢打滾。”蘇歡寶指著不遠處排了很長很長隊的人攤子喊道。


    二兩低頭瞄了她一眼,小丫頭神采奕奕,他也隻能舍命陪君子。


    然而兩個人剛站在隊伍尾巴上,前麵就是一陣騷動,蘇歡寶當時還在東張西望,看看四周還有沒有別的好吃的,等迴頭的時候,她前麵已經沒人了,都跑到不遠處的小攤子跟前圍著。


    “怎麽了?”人聲噪雜混著各色的叫賣聲,蘇歡寶聽的不大清楚。


    “好像是有人昏倒了。”二兩淡淡的道。


    “完了完了,沒氣了,快去請郎中啊!”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


    蘇歡寶看了眼二兩,兩個人默契的往人群裏走去,與此同時聽到也聽到動靜的一男一女也往這裏走了過來。


    有二兩在就是好,要是蘇歡寶一個人,她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突破重重阻礙走到前麵的。


    二兩護著她穿越人群,好不容易到了前麵,看到裏麵一個白胡子老頭正倒在地上,係著圍裙的人應該是小攤主,慌亂的手足無措,舌頭都打結了,但還是急著撇清關係。


    “大家看……看著呢,跟我……沒關係,他……他……他還沒吃我的驢打滾就這樣了。”


    眾人七嘴八舌的,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去請郎中,不過看這樣子,老頭兒應該是一個人來的,家人並不在。


    蘇歡寶想過去看看,到底是怎麽迴事。


    她的手還沒等碰到老頭兒呢,旁邊的人就把她推開了,“誰家的小娃兒,怎麽不看管好,什麽都湊熱鬧,人命關天的事兒,還往前湊呢。”


    小攤主看了眼蘇歡寶,又看了她身後跟她一樣戴著麵具的二兩,厲聲斥責道:“管好你們家丫頭,別亂碰。”


    旁邊的人也在指手畫腳,不過大得多是對蘇歡寶不知輕重的指責,“就是,好好管管,啥都碰。”


    “別亂動,出事兒了怪你啊?”


    二兩微微有些不悅,他們束手旁觀也就罷了,還見不得別人施救。


    “她懂醫術。”


    然而,他的話並沒有平息大家的議論,反而更加強烈了。


    大家雖然看不見她的臉,但是從她那身高也可以判定她年紀不大,尤其原主這幾年身體一直不好,比同齡人還要矮上一些,在大家眼裏,她也就六七歲的樣子。


    “她?還沒桌子高的女娃娃,懂醫術?開玩笑呢?去去去,這是人命關天的事兒,不是小孩過家家。”


    “認識兩味藥就敢說自己懂醫術,別胡鬧了。”


    蘇歡寶知道跟這些人解釋也沒用,而且她對自己的醫術也不是很有自信,“我隻是略懂一些,他這樣昏迷也不是辦法,我或許能讓他清醒過來。”


    突然暈厥有很多的病因,夜色迷離,蘇歡寶也看不大清楚他的臉色,所以隻能靠近些給他診診脈。


    奈何就在她準備再次伸手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了不屑的聲音:“既然隻是略懂,那就別亂動了,否則真的就無力迴天了。”


    蘇歡寶的手再次被小攤主推開,她迴頭尋聲看過去,一白一縷兩個俊男美女站在那裏。


    隻是女子昂著頭,滿眼的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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