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意外總是來的這麽出乎意料。


    又是一個讓人意外的巧合。


    女裝, 花鈿。


    巧合若是太多那也必定不再是巧合了, 不是精心預謀就是必然如此。


    宋瑜此時一身青紅錦衣, 全身除了腰間一塊玉佩便再無其他多餘物件, 俊美地臉上無甚表情, 卻自有一股身居高位而自然顯露出來的矜貴內斂之氣度。


    這種風華氣度,裴澤在裴家主家家主身上感受到過。


    裴澤心下感觸有些複雜, 看著原本對自己有意的女子毫不猶豫地奔向另外一個男子,就算他對那個女子無意,原本自以為高人一等自傲瞬時也因著一個陌生男子而搖搖欲墜。


    因著那過於相似的麵容, 他甚至差點兒忘記, 這個女子也並非他心裏那個三妹妹。


    他看著那個自稱姓宋的女子對著那個男人露出一個露骨的討好笑容, 那男人不過看了她一眼,便將目光轉向裴澤。


    “這位...”


    “敝姓裴。”


    “裴公子,可是家仆有何得罪之處?”


    竟然是個丫鬟!?


    裴澤看了眼溫順地跟在後頭的女子拱手道:“公子誤會了,在下不過是認錯了人。”


    “這便告辭了。”


    宋瑜笑了笑, 拱了拱手, “不送。”


    見人走沒影了, 這才瞥了垂手站在身後的人一眼, 抬腳率先進了房, 徑直在榻上坐下後, 目光便一直未曾從江餘身上收迴來。


    總算在江餘臉上露出一點不自在後, 才開文問道:“為何做如此打扮?”


    江餘似是詫異地抬眼看他, 便又將懷疑的目光轉向卓承興:“不是公子吩咐我如此嗎?”


    宋瑜隨著江餘的目光, 也轉頭看向站在一側的卓承興。


    他本事聰明之極的人, 稍一想也便心裏有數了,不論下山之前還是下山之後,卓承興一直都以為江餘是個女子,之前吩咐他去買些衣衫之時,他也並未明確說是買哪一種。


    卓承興倒是被兩人看的一臉莫名,即是女子,買個裙衫再正常不過了,他甚至自掏錢袋再填了些胭脂水粉,女子不是最愛這些了,為何用這種眼光看他?


    宋瑜搖了搖頭,便當是自己考慮不周。


    隻是,這迴怎麽如此聽話了,宋瑜將目光轉迴江餘身上,讓你穿便穿了。


    這事兒多說無意,看了眼老實垂頭站著的人,宋瑜倒是換了個問題:“我怎麽不知你何時改姓宋了?”


    江餘有些尷尬,當時一時情急,也並未多考慮,被男子詢問姓名這種事兒,怎麽看都不像個好下人該有的樣子,雖說不過是認錯人,那認錯的又是誰呢?


    江家三姑娘?聽著多蹊蹺。


    為了不多生枝節,江餘硬著頭皮答道:“公子即肯收下江餘,那以後江餘便是公子的人了,不過一個名兒,公子說叫什麽,江餘便叫什麽。”


    果然不老實!


    一句正麵答案也沒有不說,還拍了一波馬屁。


    宋瑜用手指敲了敲扶手。


    即便此時不說,該知道的事兒他總會知道的。


    江餘既然在翠湖出現,不管是不是與那個女人有關係,多少也算個緣分,他倒是不怕再多養一個人。


    “承興。”


    “是。”


    “再去給他找一套衣服來,記得,男子可穿的。”


    “是。”


    卓承興還在想著,這條魚兒還真是不知者勇,“宋”也是你想改便改的,隻是再看向江餘那張因著穿了女裝顯得嬌美的臉,轉念一想,也說不準。


    若是宋瑜堅持,按照他那皇帝爹寵兒子的程度,還真說不準。


    卓承興推門出去,宋瑜也不知在想些什麽,屋裏再一次安靜下來。


    “咕嚕~”


    肚子打鼓抗議的聲音不期然地在安靜的廂房中響起。


    屋子裏僅餘的兩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說起來江餘除了那時候一晚菜粥,便再無食物入嘴,他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方才還沒什麽感覺的肚子,這時突然唱起了空城計,這讓江餘不免的有些臉紅。


    “餓了便吃,難不成還想我喂到你嘴裏。”宋瑜有些無奈的開口道。


    江餘偷瞄了老神在在地端坐在榻上的人,問道:“公子你餓嗎?”


    宋瑜抖開手裏的一柄扇子,搖了搖,“吃你的!若是等你,少爺我早餓死了。”


    你以為這個點兒是誰讓人送齋飯過來的。


    這麽一日下來,江餘對宋瑜也有所了解了,更是給他貼上了好人的標簽。


    此時江餘也不過就隨口問問,宋瑜不吃,他便也不再多問,打開了方才放在一旁的食盒,端出齋飯便快速吃了起來,大昭寺的素齋,也不是人人都吃的上的。


    可貴了!


    隻是顯然宋瑜並不打算放過他,在江餘吃的正香時,猝不及防地說了一句讓江餘一瞬間噎到自己的話。


    “我收你做義子可好?”


    “表公子,表公子,說是表公子,可我畢竟不是親表妹,合該避嫌才是。”女子聲音婉轉,柔聲對身邊的丫鬟說道。


    “大姑娘也不是親表妹,不是還黏著表公子。”丫鬟嘟嘴道,表公子一表人才,年紀輕輕卻已是舉人,可比萬家的大公子好的多了,三姑娘為何卻對他如此冷淡。


    “巧慧,”江玉娘纖細白皙的手指劃過描畫得精致的花臉麵具,“這話下迴可別說了,若是被母親知曉,既是我也要跟你吃掛落。”


    明明該是斥責的話語,女子說起來卻輕輕巧巧的,溫柔的很,隻是巧慧確是一個激靈,立即認錯道:“巧慧知錯了。”


    江玉娘隱在白紗後的嘴角挑起一個笑,帶著幾不可見的譏諷之色。


    裴夫人不過是裴大人庶妹,還是不甚親近遠嫁的庶妹,江家之人誰不曉得,但是誰也不會如此不知趣地說出來,隻是即便如此,裴夫人還是靠著這麽一層關係讓江德義好好供著她。


    裴澤身份高,江玉娘當然知道,隻是她對自己身份更是清楚,幾日下來,她與裴澤“巧遇”過許多次,裴澤卻從未主動與她說上一句話,頗為冷淡的樣子。


    甚至裴澤的眼中盡是與裴夫人一般,看她的眼神與看丫鬟並無區別,似是高人一等一般,想來也是看不上她的。


    雖每每想到如此,江玉娘便心有不甘,卻也看的清楚。


    裴澤看江家女子皆是如此。


    於她來說,裴澤絕對不是良配,他對她無心,無意,想來裴家皆是如此狗眼看人低,隻是江珍娘對裴澤卻是一副傾心的樣子,江玉娘微微一笑,既是如此,那可別怪她橫插一腳。


    “申時快到了,蹴鞠場可是在前方?位置可是定好了?”


    “是的,昨日便遣人定好了。”跟在另外一側的仆婦迴道。


    祥慶布莊兩側被皆被小攤販占據,唯留正門入口一條道進到布莊裏頭,夾道兩側應景地擺著一溜的垂絲海棠,在西市熱鬧的花海中也依舊顯眼的很,而與那海棠花道一般顯眼的,便是門上方祥慶布莊的牌匾了。


    即便江餘不常出門,也聽說過祥慶布莊的名聲,後院女子,聊起天兒來,說的不是胭脂水粉,便是美衣華服,祥慶布行每一季出的料子都比其他布行快上一步,且出的皆是上京最時興的料子。


    他們布莊還有上京請來最好的製衣師傅,每每到了裁新衣之季,祥慶的名字總能傳到江餘耳中。


    布莊的門麵極大,進門後,入眼的便是兩側木質櫃台,以及左右兩邊那擺滿各式布料的木頭架子。


    祥慶布莊很大,裏頭的人不多,但是個個都是衣著鮮亮之人。


    三人一進門便有一布莊夥計迎了上來,“客官要些什麽,本店有上京最時興的成衣布匹樣子,可要小的為您...”


    “阿福。”不等夥計繼續,便有人在一旁叫道。


    “哎...劉掌櫃,何事吩咐?”名叫阿福的夥計應聲轉頭看向站在一側櫃台中的中年男子。


    江餘的目光也跟著轉向聲音處。


    隻一眼,江餘便認出這個劉掌櫃便是前幾日在城門口接引宋瑜的男子。


    江餘驚訝地看向宋瑜,他記得這個掌櫃當時可是對宋瑜恭敬的很,連他們這幾人住的宅子都是他準備的。


    這時,門外又進來幾人,劉掌櫃不過瞥了一眼,便對那個阿福的夥計使了個眼色,讓他去迎客人,自己從櫃台後走出來,迎向宋瑜。


    隻是還不等他說話,江餘便聽到身後一聲清脆嬌笑聲,“這不是江家三娘麽,向來清高自持的江三娘竟打扮成如此...還真是讓人意外。”


    江餘原是不知這話是對他說的,隻是“江三娘”幾個字還是讓他下意識的轉頭看去。


    說話的女子一身粉色衣裙,與她的聲音一般,長得嬌俏可人,隻是看向江餘的目光卻不甚友好。


    這是跟我說話?


    那女子目光直直的看向江餘,顯然不允許江餘自欺欺人,這話還真是對他說的。


    江餘頭上的花臉麵具一半扣在頭頂的發髻上,一半堪堪遮住他半個額頭,大半張臉明明白白地暴露在女子與他身後之幾人的眼中,若是剛才在屋裏未看清而認錯人,此時總該看清了吧。


    粉衣女子與她身後之人卻是半點沒有認錯人的樣子。


    布莊裏的人,除了一個宋瑜心中明白,旁個圍觀的人包括卓承興皆是以為江餘便是粉衣女子口中的江家三娘。


    江餘抱著一滿手的小玩意,目露疑慮。


    他記得前幾日在大昭寺中,那個跟在裴夫人身旁的男子叫他“三妹妹”,而這個女子又叫他“江三娘”,一人認錯是巧合,兩個人都認錯呢?


    “姑娘是...”


    江餘那一副不認識人的樣子讓女子雙眼冒火光,大抵是以為江餘故意羞辱她,看了眼站在江餘身後的人,冷笑一聲,“看來能讓大同第一美人之稱的江玉娘如此打扮的,便是你身後這位公子,裴公子吧。”


    不等江餘張嘴,豎著眉頭轉身對身後的男子說道:“怪不得她近來都不曾與我們偶遇,原來是攀上官家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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