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金行動的時候並沒有帶上王麽麽,王麽麽想發作都沒有餘地,趙金說得好,沒有馬車沒有牛車,又必須夜間行動,王麽麽能跟得上不拖後腿,那就跟吧,就是甭指望他騰出人手來照顧他。

    從昨天起天空就陰沉沉的,夜間連點月光都看不到,北邊刮過來的風吹得人臉頰生疼,一想到要受這麽大的罪王麽麽就怯場了,盡管這段時間過得不如意,在府裏也吃了不少苦頭,可到底沒在外麵風吹雨淋過,在那之前更算得上養尊處優。

    “切,一個麽麽居然在大老爺們麵前指手劃腳,虧得趙老哥你能忍得下去,換了我早一腳踹過去讓他開不了口。”從猛蛟幫過來的一個小頭目粗聲粗氣地說,這麽冷的天居然穿著單薄的衣裳,還挽著袖子,袖子下隆起結實的肌肉疙瘩,讓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不是我的人,他也過不了幾天好日子了,大老爺們讓著一點有什麽,不說他了,雄哥,往後咱青宜鎮可都指望雄哥你了,沒想到往日人五人六的昆哥居然會招惹上這樣的仇家。”

    趙金一想到堂堂猛蛟幫的昆哥都被人把下麵那話兒給廢了,相比而言同一天自己家裏遭竊就不是太難接受的事了,失點財物總比沒有漢子顏麵來得好吧,想到竊賊進了他臥房翻了個遍,他就一陣後怕,萬一這竊賊給自己也來上這麽一刀,他後半生的性福就沒有了。

    這幾天青宜鎮內內外外到處是猛蛟幫的幫眾,就為了排查外人,好找出行兇的兇手,出入青宜鎮的百姓看到這些兇神惡煞的幫眾,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小了許多。

    普通人雖不知猛蛟幫要找的人到底是怎麽得罪這個幫派的,然而鎮上一些大戶人家隻要有心想知道,都能打探到發生了什麽事,畢竟這個幫派並不是一隻鐵桶,往日與昆哥不對付的人趁機跳了出來,昆哥被廢的事在幫內幫外流傳了開來。

    就算沒傳開,隻看鎮上的大夫都被猛蛟幫強行邀請了過去,又從縣裏請來大夫,就知道猛蛟幫裏有什麽重要人物出事了。

    “哈哈,好說好說,咱兄弟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叫雄哥的漢子拍拍趙金的肩豪爽道,“嘿嘿,說起來還要感謝那位高人,枉袁昆自以為武功高強,沒想到被人廢了那東西,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看他以後在幫裏兄弟們麵前還怎麽抬得起頭來。”

    趙金也幸災樂禍了一陣,又問:“那位高人到底是什麽來曆?雄哥你就不擔心?”

    雄哥嗤笑一聲:“道上有道上的規矩,隻要我雄哥不去招惹

    ,高人未必有興趣理我們碼頭上的是非,也是袁昆這小子自以為是,一向不把別人放在眼裏,真以為他那兩下子就能縱橫江湖了,呸!那是他見識太少了,放到真正的高手麵前,他屁都不是。”

    趙金笑嗬嗬地附和,心說袁昆屁都不是,那雄哥他們豈不是屁都不如了,之前雄哥之所以屈居袁昆之下,還不是因為袁昆的武力將雄哥壓得死死的,讓他有反心也不民聲張,現在袁昆一落難,這人就立即跳了出來。

    不過相比而言,袁昆太過貪心了,求他辦點事非要大出血不成,讓趙金險險吐出一口老血,現在他幫雄哥一把,以後就能靠這份情麵搭上猛蛟幫的關係,要知道猛蛟幫可不止表宜鎮這一碼頭,往後他在這地界上也可以橫著走了,而不必總要看姓顧的老小子臉色。

    “雄哥說得有道理,袁昆就是太把自己當迴事了,需知人上有人天外還有天呢。”

    “哈哈,趙老哥說得對,來,喝酒喝酒。”

    “好,幹了這杯,雄哥爽快人!”趙金將一大杯酒倒進嘴巴裏,用袖子擦了把下巴上的酒漬說,“我那弟弟的相公也是做綢緞買賣的,不過比我這邊生意做得大多了,下次我給他捎個話,往後要運送貨物的事就交給雄哥你了。”

    “哈哈,有勞趙老哥幫忙了。”

    趙金請雄哥在酒樓大吃大喝了一頓,看天色暗了下來,才搖晃著從酒樓裏出來,爬上了一輛馬車,一個幫裏的手下駕著馬車去與其他人匯合。

    馬車最後停在平陽村幾裏外的地方,下了馬車讓人牽走後,雄哥叫來早守在此處的幫裏的兄弟:“去打探過情形了?那園子裏的人都在?”

    “雄哥,都在,有兄弟一直守在山腳下盯著那園子,別說,那園子造得挺氣派,等到來年園子種上樹養上花,肯定住得更加舒心。”手下匯報道。

    雄哥一個巴掌扇過去罵道:“誰讓你說這些沒用的了,園子裏的人呢?讓你們盯著園子是看著裏麵的人。”

    那人也不敢反抗,捂著臉忙說:“雄哥的話兄弟們哪敢不聽,都盯著呢,園子裏原來隻有主仆兩人,現在又住進去一個表少爺加兩個隨從,因那園子建得偏,現在摸過去,那麽大的地方,就算裏麵有人喊村子裏的人也不一定能聽得到。”

    “表少爺?那個小賤種怎會有表少爺的?”趙金在心裏嘀咕,對園子主人的身份趙金再清楚不過,一個不過是在他弟弟手底下芶且求生的小賤種,怎可能還有其他親人,要出現早十

    多年前就出現了,哪會還等到今日,不會是什麽人跟他打上一樣的主意搶在他前頭了吧。

    趙金隨即把那什麽表少爺扔在了一邊,隻要人還在園子裏就好,一個都逃不了。至於顧晨的下場,弟弟信中雖說了將他嫁人,可趙金豈會不知信裏真正透露出來的意思,就算要嫁也是嫁那種孬漢,不過趙金可沒弟弟的興趣要看小賤種的日子過得越來越不堪,對他來說,轉手賣到那種肮髒的地方多省事,他才沒興趣在一個起不了什麽作用的小哥兒身上費心思。

    雄哥一聽,就是說園子裏加起來不過才五人,一看自己這邊,趙金帶了三個下人,自己則帶了幫裏五位兄弟,人數是對方的兩倍了,按理來說拿下他們是輕而易舉的事。

    雄哥摸了摸下巴想了一會兒,揮手說:“走,行動!”

    幫裏的兄弟也鬆了口氣,別看雄哥長和武大三粗,實則與昆哥比起來要膽小得多,否則也不會被昆哥壓在下麵這麽多年也不敢反抗。在他們看來,別說十人,就是五個、三個,今晚也照樣讓那園子裏的人乖乖聽話。

    至於趙金打探來的什麽怪力哥兒,一個年紀不大的哥兒力氣再大能大到哪裏去,莊戶人家就是會大驚小怪的,丁點在的事也能誇到天上去,再有那什麽表少爺,碼頭上的少爺公子哥見多了,別看人前人模狗樣的,被他們幫裏的兄弟一嚇唬還不照樣慫了。

    晚飯後,薑嬤嬤也被顧晨叮囑了一番,晚上有什麽動靜不必出來。薑嬤嬤在他和駱晉源臉上看了一圈後就點點頭,帶著黑子溜達著迴去了。

    肖恆從外麵迴來,說:“人一早就在外麵盯著了,是趙家下人和猛蛟幫幫眾,等著天黑行動。”

    駱晉源看向顧晨,在他看來,今晚沒有他,憑顧晨一人也能夠解決這群烏合之眾,所以他隻要聽從顧晨的指派就可以了。

    顧晨說:“辛苦了,休息吧,等他們送上門來再動手不遲。”說完打了個哈欠,朝二人揮揮手迴內院去了。

    顧東也不甘不願地迴自己房間了,肖恆看人都走了才說:“沒想到小公子如此鎮定,屬下佩服。”

    駱晉源淡淡地說:“難道你以為晨哥兒需要對這樣的烏合之眾緊張地認真準備?”

    肖恆想打自己一個嘴巴,讓這嘴多舌,還有將軍,你叫小公子為“晨哥兒”,有征得小公子同意嗎?

    將軍似乎越來越不將自己當外人了,就不知道啥時正式向小公子提親啊,肖恆麵無表情地開始發散思

    維。

    “我們也迴去休息。”

    “是,將軍。”

    沒過多久,郭亮就迴來了。

    再次摸進趙宅,雖然宅子裏多了些下人,可對於郭亮來說照樣再次摸進了趙金的房間,他是打聽過趙金跟猛蛟幫裏的一個小頭目在酒樓裏喝酒去了。

    郭亮再次在房間裏搜索起來,這次動靜沒有上次大,不過一圈找下來,能藏東西的地方都被他翻了個底朝天,最後在床後的牆上發現一個暗櫃,打開後果然從那堆物件中找到想要的信,隨手就塞進了自己懷裏,繼續翻查暗櫃裏的東西,能存放在這兒的說不得還有好東西。

    “咦?”抽出兩張發黃的紙,仔細一看,“是房契,居然是鋪子和宅子的房契,正好,帶迴去給小公子,說不得小公子能多做幾道菜犒賞一下,最好再有一壺好酒就更好了。”禁酒令到現在還沒解除,可把郭亮饞壞了,這東西拿迴去邀功再好不過,嘿嘿,笑得口水差點流下來,趕緊擦擦。

    剩下的就撿了銀票和珠寶往懷裏塞,反正來都有來了,不拿些好處怎行,起身看看,也沒收拾就拍拍屁股走了,這是光明正大地告訴這宅子裏的人,賊爺爺又來光顧他們宅子了。

    出了房門走出沒幾步,郭亮一拍腦門,他不知道下一個目標顧家的那個惡仆住了在哪裏,算了,再去逮個人問一問吧,真麻煩。於是郭亮不隱藏身形了,大搖大擺地走在走廊裏,胸前鼓鼓襄襄的,讓人一看就知道他的身份:賊。

    剛一轉彎,前麵就走來一個下人,大爺出門,少爺至今未歸,這個時候主人臥房前不該有人,頓時想起前幾日遭賊的事,手裏的東西往後一扔,扯起嗓子就要叫喊,卻被郭亮隨手從懷裏掏了一樣東西向對方扔了過去。

    正中目標!

    下人抓著自己脖子拚命地要往外吐飛進嘴裏的東西,費了老大的勁才吐出來,一看居然是個玉板指,竟不知是該繼續留在嘴裏還是扔出去的好,不對,賊子!

    頭從玉板指上抬起,就見到一張幾乎貼到他鼻尖的放大的臉,駭得他再次要尖叫出聲,可一隻卡在他脖子上的手讓他丁點聲音發不出來。

    “小樣的,大爺正等著人送上門呢,怎會讓你再把其他的人招來,快說,顧家來的那個惡仆在哪裏。”郭亮故意湊近他嚇唬人,眼裏閃爍著戲謔的目光。

    下人早被他胸口塞的東西驚得快掉了眼珠子,這人肯定是上次進來的賊子,居然還敢再跑進來偷東西

    ,偷完了不算還大搖大擺地在宅子裏亂走,可再給他一百條小命也不也不說,何況是大老爺根本不放在眼裏的一個外邊來的下人,因而眼珠子咕嚕一轉就伸手指了個方向。

    郭亮得了方向一個手刀就將他砍暈,人丟開向那邊方向跑去。至於方向是不是正確,大不了找不到人再尋個下人問問就是了。

    王麽麽正氣憤地一邊嗑瓜子一邊罵罵咧咧,一會兒罵顧晨,一會罵趙金,趙宅的下人都離他住的地方遠遠的,誰還摸不清主子的心思,沒功夫往他身邊湊幹什麽,沒得討主子不快。

    一會兒又罵這宅子的下人不長眼,要個什麽東西都要拖三拉四的,完全不將他這個顧府的下人放在眼裏,也不想想這趙宅要不是得了顧俯的勢哪會有今日的光景,還不知道在哪個窮山溝裏靠天吃飯呢。

    他渾然沒意識到,就連顧府最初不也是靠得了俞府的家產才有了今天的勢,顧府同樣飲水不思源,他這個下人也不把正經主子當迴事,現在還指望別人將他這個下人供奉起來?

    郭亮聽了一會兒就怒目大罵:“好一個惡仆,大爺我今天就替老天主持一迴公道。”

    “砰”地一聲,王麽麽住的屋子大門就被郭亮從外一腳踢開,王麽麽在聽到聲音時就嚇呆了,踢碎的門板木屑飛濺,有幾片擦著他臉邊飛過,劃出幾道血痕,嚇得他動也不也動,色厲內荏地叫道:“大膽!你什麽人敢闖進趙宅!來人啊,快來——”

    順勢闖進來的郭亮已經撲至他眼前,一手就抓著服脖子把他提起來,獰笑道:“好一個不將主子當迴事背後敢辱罵主子的下人,大爺我長到現在真正開了一迴眼界,就是你真正的主子也罵不得晨少爺,”不願再稱顧晨為顧小公子,免得和那府裏的人混淆起來沒得惡心人,“忘了這裏原來是什麽地盤了?這裏可是正經的俞宅,你正經的主子也是靠賣身求榮才得了今日的富貴,轉眼就把俞府忘和一幹二淨,什麽垃圾也敢住進俞家的宅子裏來。”

    王麽麽兩眼翻白,雙腿連蹬的力氣都沒有了,一半是聽到那些話嚇的,一半是被兇人駭得,三魂六魄去了一大半。

    “呸!跟你這惡仆扯這些真是浪費老子的時間,要不是人還有用,老子早一把掐死你了!”陷入昏迷之前王麽麽隻聽到這話,不知是不是該慶幸還有活命的機會。

    提著王麽麽郭亮離開了趙宅,迴頭看看被趙家霸占了這麽些年的宅子,恐怕顧晨收迴宅子後也不願意住進來了,沒得惡心人。

    提著個人一路奔波絲毫不減慢他的速度,與來時一樣,普通莊戶人家靠雙腳走近兩個時辰的路他半個多時辰就返迴到平陽村附近,很快就讓他找到了趙金和雄哥一路坐過來的馬車,馬車上有一個猛蛟幫的人看著,郭亮直接將人砍暈扔到路一邊,再將王麽麽塞了進去,拍拍手放下車簾走人,也不管會不會有人發現。

    “將軍,你看,就是這封信,我就看了一眼,呀呀個呸的,沒想到小公子有這麽個狠毒壞了心腸的後爹。”郭亮向帶迴來的東西一股腦地倒出來,先撿了信送到將軍麵前,又抽出關鍵的兩張紙,賊笑,“將軍,這是兩張房契,就是鋪子和宅子的,我拿了送去給小公子吧,他麽的,就不知道這房契到底是生父還是後爹送給那趙老狗的。”

    肖恆瞪了郭亮一眼,這個大嘴巴少說幾句,沒看到將軍正惱呢:“將軍,必定是後爹所為,若是小公子生父所為,就著實過分了。”

    駱晉源沒反駁也沒附和,過程並不重要,重要的結果,幸好晨哥兒對生父不再指望,否則這樣的結果會讓他更加傷心失望,就如他一樣,對被莊子裏的下人苛待,在一次次的打罵中,早就對那府裏的人冷了心,他能活下來不是那府裏的功勞,隻能說他的確是天煞孤星,克人,自己卻命硬得很。

    倒出來的一堆東西駱晉源並未翻看,而讓郭亮又收起來,他拿了那封信與兩張房契,起身道:“走,給表少爺送去,這些本該就是他的。”

    “……好的。”郭亮肩頭垮了一一,將軍也真是的,要送自己一人送不就行了,將軍這大晚上的留在屋裏休息不就好了,跑腿的事情不都是他們做人屬下幹的差事嘛,隻得找了塊布將東西再一股惱地包紮在裏麵提在手上。

    肖恆目送兩人出去,心中暗罵蠢貨,送東西是次要,看人才是主要的。

    駱晉源剛走到通向內院的門邊,門從裏打開,眼神清亮的顧晨看著兩人,望了一眼郭亮說:“迴來了,順利吧。”用的都是肯定的語氣,如果這麽簡單的事都辦不成,他就要重新考慮駱晉源的能力和眼光了。

    駱晉源將信與房契遞過去:“這是書信與鋪子房子的房契,正是你要的東西。”

    又將位置往旁稍微讓了讓,郭亮嘿嘿一笑遞上隨手紮的沒個樣的包裹說:“這是隨手拿來的,反正不拿白不拿。”等趙宅的下人發現主了都不在了,肯定得亂,這些財物留在那裏也會被趁亂跑路的下人偷走。

    顧晨先接過書信與房契,又笑著接過包裹說:

    “行,算是你們三人在我這兒的食宿費吧。”

    郭亮頓時咂嘴,這食宿費可真夠高的,不過一想還帶救人療傷,還有得吃有得喝,這樣一算還是挺劃算,最最關鍵的,這些財物也不是順手牽來的。正要再跟顧晨討價還價一番,就被駱晉順手一個冷眼凍住,隨著將軍道別離開。

    顧晨迴到房內,小綠這次沒立即紮根在窗下,他知道駱晉源懷疑上小綠的存在了,畢竟兩次使鞭子都見到了,否則昨晚路上怎會提到什麽吃人的植物,想到他用這種方法來抵消自己的戒心,顧晨不由笑了笑。

    他不知道這樣的信任能維持多久,又能有多少。

    小綠一弓一弓地挪到他手邊,悄悄伸出枝頭碰碰顧晨的手背,顧晨曲指彈了彈說:“調皮,別搗蛋。”

    小綠縮小的身子就在桌子扭滾起來,顧晨笑了:“喲,還學會打滾耍賴了,再等幾天進山一趟吧。”

    小綠頓時不滾了,又伸出枝頭蹭顧晨的手背,見顧晨不再阻撓就得寸近尺地纏上去。

    顧晨先看了下兩張房契,房契有一定的曆史了,紙質發黃變脆,上麵竟然還是他外公的姓名。顧晨冷笑,也不知是顧元坤心虛還是怎的竟沒去改換名字,他還以為趙家隻是占著鋪子和宅子,倒沒想到房契也都落在他們手裏,就不知道這裏麵是不是趙雪的作用了。

    再從信封中抽出裏麵的信,趙雪是識字的,這也是他一向得意的事,顧晨早將該認的字都認全,幾眼之下就將書信裏的內容看完,瞧這趙雪信裏寫得多冠冕堂皇,說自己一小輩不知事怕被人騙,所以讓趙金去照顧一二,尤其是說到他身邊的銀子,擔心被下人騙了去,還是交由長輩保管的好,嗤,不就是明搶麽。

    寫到最後連落筆的痕跡都比之前重了許多,可見恨意浮上了心頭,居然寫到讓趙金給他找門親事作主嫁了。

    顧晨嗬嗬了。

    真是讓趙雪費心了,離得這麽遠了還要惦記他的親事,就不知他是讓趙金計劃把自己賣了還是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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