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那卻沒覺得這是什麽大問題。


    她多少還是了解頭兒的脾氣的。


    要是真不想搭理溫冉了,這會兒肯定把她扔給升卿嚴刑拷打了。


    但這也隻是她猜想的。


    一個好的全能屬下,會揣測上司的心,但不能逾越。


    所以赤那沒說什麽,但視線撞上小美人被一層晶瑩薄淚蒙住了的大眼睛,心尖不受控製的顫了顫。


    哎呦,哭的真好看。


    她可不是像頭兒那種找不到老婆鐵石心腸的人。


    赤那捂著唇輕咳一聲,提醒道:“頭兒應該在樓下酒吧,你去找他說說。”


    溫冉一聽,眼睛亮了,點了一下頭。


    “謝謝。”說完她就想走,卻被赤那抓住了手腕。


    赤那隻握了一下就很有分寸的鬆開了。


    內心卻變成了尖叫雞:啊啊啊!今天大逆不道兩次了!


    好爽!


    “先帶你換件衣服。”赤那的視線落在溫冉的腳上,眼眸略深的加了句,“還有鞋。”


    內心的尖叫雞再次瘋狂嚎叫:小美人的腳怎麽這麽好看!好像玉擺件,想摸!


    但不敢……


    溫冉這才意識到自己太過於著急了,不好意思的蜷縮起腳趾,點了下頭,乖乖的跟著赤那進了隔壁房間換衣服。


    -


    樓下休閑酒吧裏。


    這個清吧來的都是有些身份的人,底層的士兵是不允許進入了,所以人不多。


    昏暗曖昧的燈光配著柔和輕慢的爵士樂,穿梭在裏麵的人們大多西裝革履,看著儒雅,拿著腔調。


    忽然一道毫無章法的白闖入。


    好像將這虛假的寧靜撕裂,瞬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就連酒保都不自覺的停下了調酒的動作。


    男人身體頎長,最大號的浴袍在他身上也隻勉強遮住大腿。


    浴袍衣襟鬆散,敞露大片麥色肌膚。


    那緊致的胸肌,塊壘分明的腹肌,一直蔓延到腰部才被鬆垮的腰帶截住。


    明明他穿的極其散漫不合規矩,卻硬生生因為那一張矜貴的臉讓人不敢輕視。


    男人旁若無人的踢踏著拖鞋走到吧台旁,懶散的靠坐在椅子上。


    坐下瞬間,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敲了敲。


    “威士忌。”


    那低沉漫不經心的調子瞬間勾迴了酒保的魂兒。


    他扯起職業性的微笑,剛想問男人具體要求。


    可一對上那雙眼睛,他又呆了。


    那雙湛藍色的眼眸映著屋內炫彩的燈,照的宛若藍寶石般流光溢彩,蠱惑人心。


    周祁梟放在台麵上的手毫無規律的敲擊著,已然耐心耗盡。


    “眼睛不想要了?”


    這迴的聲音染上一絲笑意,卻聽得酒保脊背發寒。


    他連忙道歉,快速給男人倒酒,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這時酒吧音樂突然停了,dj突然開口,聲音緊張:“不好意思,插播一條重要新聞。”


    dj能在這個時候插播什麽新聞,看來是得到了賈巴威的吩咐。


    所有人都將注意力從周祁梟身上收迴來,盯著亮起的屏幕。


    心中揣測,難道是南州發生了什麽大事情?


    “帕萊六世女王於昨日去世,舉國哀悼。”


    “女王陛下公開了自己的遺體……”


    “一月前女王陛下被軍政府軟禁。從遺體上可以看出,女王陛下被切除了乳腺、一顆腎髒……”


    “軍政府發布最新公告,聲明女王陛下的乳腺和腎髒是由於癌症轉移,在醫院接受治療時被切除的。”


    “皇室和民選政府隨即發布公告,醫生證明,女王陛下的癌症並未擴散至乳腺和腎髒,拆穿了軍政府的謊言。”


    “事實證明,軍政府威逼脅迫並且對女王陛下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折磨……”


    周祁梟看著屏幕,上麵展示的是帕萊女王的最後樣子。


    怎麽瘦成這麽個鬼樣子?


    這就是她所求的結果?


    他麵無表情的喝了一口酒。


    主要消息播完,開始播放相關的其他視頻,隻是聲音小了許多。


    圍觀的人卻顧不得裝腔作勢,爆發了劇烈的討論聲。


    “南州要變天了!軍政府趕出這種事兒,北區和東區不得鬧翻天了?周祁梟不是因為有帕萊女王壓著才沒有興風作浪嗎?”


    “我隻知道一直往南州賣軍火的那個灰熊狗和帕萊有協議,如今她死了,那混血佬肯定得趁機搞事情吧?他不是和東區的獨立軍私交甚密嗎?”


    “你說的是羅曼諾夫?聽聞他和周祁梟都喜歡帕萊女王,所以才乖乖的蟄伏沒插手南州政權!”


    “帕萊那女人都多大了?雖然沒見過周祁梟,但他還不到三十吧?臥槽,玩的真花!”


    “砰!”的一聲,酒杯砸在屏幕上的聲音響徹整個靜吧。


    周圍瞬間死一般的寂靜。


    這時,歪靠在吧台旁邊兒的男人敲了敲吧台,“再來一杯。”


    酒保是唯一一個親眼看著男人將杯子扔出去的人。


    敢在這兒撒野的,肯定來頭不小。


    他屏氣凝神,嚇得手都有點抖了,急忙又給男人遞了一杯酒。


    周祁梟被四周的聒噪吵得不行。


    這會兒安靜了下來,他仰頭喝了一杯酒,起身依舊旁若無人的往外走。


    不知道是不是喝的太急了,總感覺胸口發悶。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心裏琢磨著:要不把這幫人的舌頭都拔了,估計就舒暢了。


    而他前腳剛走,赤那就帶著溫冉進了清吧。


    工作人員飛速清理現場,換上另一台電視,依舊播放著關於此事的最新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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