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過王爺!”紅袖冷著臉咬牙說完這句話,正欲跨出門檻走出屋子,卻聽他略微顫抖的聲音:“福惠每天晚上都哭著吵著要你,奶娘哄也哄不好,總是哭累了才睡過去,你怎忍心丟下他不管?他還是那麽小,你於心何忍啊?”

    福惠,我年幼的兒子,你可還好?兩行熱淚自紅袖的眼角滑下,滴落在冰涼的地麵上,如同外麵飄落的雪般沒有一絲溫度。紅袖的嘴唇抿了又抿,努力抑製了許久,才顧做一副恨恨的模樣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說完再也承受不住地逃離出屋子。

    眼淚在我的臉上迅速升華,越流越多,向是突然開了閘的洪水般流個不停。經風雪一吹,淚痕粘在臉上,硬邦邦的,再被冷風一吹,卻又有些生冷。胤禛,請原諒我說的那些話,我隻是不想再次成為你的負擔,我眼不能明,已是半個廢人,若是再成為黨爭的話題,那我死也不足兮了。

    似是腸斷般,我隻覺得全身疼痛,那種尖銳的如同螞蟻腐蝕般的疼痛從心尖再次蔓延開來。不知是過於疼痛還是被什麽東西拌了一腳,腳下一個不穩,重心向前傾斜,同預料中一樣,我摔倒在冰冷的雪地裏。嘴唇裏似是有什麽在流動,心口的疼痛越來越濃烈,嗓子眼兒裏也一陣疼癢,實在覺得難受,不禁輕咳一聲,覺得有什麽隨著那聲咳嗽脫離了我的身體,然而那種疼痛得使人難受至極的感覺卻瞬間消散。

    正欲起身繼續向前走,可我卻忽然覺得有些頭昏腦漲,似是被人狠狠敲了一棒槌般,頭疼欲烈地難受。我再次重重地倒在雪地裏,眼前依舊是一片看不見的黑暗,罷!罷!罷!老天既是讓我命喪與此,那我若是再逆天而行,恐怕禍根就要傳到我幼小的兒子身上了!這樣想著,我放棄了所有的掙紮,全然不顧地躺在冰冷的雪地裏,紛紛揚揚的大雪慢慢將我覆蓋。

    刺骨的冰冷傳遍的我的身心,雪依舊在下,然而我卻如同凍僵了般,沒有知覺,也不能動彈。就在我以為可以升天的時候,似乎有什麽被我拌倒,接著一雙溫暖的大手將我從雪地裏挖出來,再然後便是熟悉而急切的聲音傳來:“繡繡,為何是你?你為何會在這裏?”我剛想迴答他的話,卻是腦子一陣暈眩,我隨之暈了過去。

    “額娘,額娘,額娘……”一聲聲的唿喚感染著我的感官,似乎是幼時的福宜,又似乎是年幼的福惠,我分不清楚,是誰?是誰在喚我?那個聲音似是聽得到我的心聲,在我耳邊柔聲道:“額娘,你睜開眼睛看看兒子,我是宜兒啊!額娘,額娘……”

    宜兒!我猛地睜開眼睛,卻還是一片黑暗,什麽也看不清楚。是了,我喝了康熙賜的毒藥,沒有死已經很不錯了,眼盲想是上天對我的眷顧吧!忽然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緊接著是斷斷續續的琴聲,我跟隨著琴聲向前走動,卻聽那琴聲似乎有些雲裏霧裏,似乎彈琴的人要睡著一樣,力道不足,琴聲也不連貫。

    我越來越分不清楚哪個是現實,哪個是夢境了,比如說現在。我分不清楚自己是在夢裏還是身處在現實,我看不見任何東西,也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現在就連聽力,都有些模糊不清楚了!我如此想著一些自己近日來的表現,不覺間已經跟隨著琴聲來到馬棚。我猛然間想起自己還有沒有做完的事要做,心裏暗暗做了個決定。

    輕撫著馬鬢,心裏無味雜陳,究竟是什麽使得初畫半點消息也沒有?若是被擒,也應該有消息傳到京城了,可這些日子過去了,卻不見任何消息傳來。除非,有人故意不讓泄露消息,要麽是初畫已經背叛與我!想到後一個可能,心裏不禁一驚,越來越覺得有些不祥的預感,可我卻一時間想不起來到底是哪裏不對。

    我翻身上馬,俯身對著馬的耳朵小聲嘀咕道:“馬兒啊馬兒,這次就全靠你了,你可得幫我帶好路啊!”說著抬手揮鞭打在馬屁股上,身下的馬兒抬起前蹄蹬了蹬,我忙抓緊韁繩,正欲再來一鞭,身下的馬兒卻快速奔騰起來。我看不見周圍的東西,隻聽得陣陣的盡風貼著臉頰唿嘯而過,粘在臉上的淚痕雖然已經幹涸,這會兒卻是疼痛難忍。

    作者留言:為什麽沒有人評論呢?收藏的人也很少,如果大家喜歡可以收藏,有意見或者是發現錯別字了,都可以在評論裏留言發出來,我會每天都關注評論的,先謝謝大家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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