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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大臣們醒悟過來知道自己說了什麽後,除了言凜這邊的人,幾乎都白了臉色,冷汗直流。


    帝後兩人也是麵色鐵青。


    坐在皇甫雲卓身邊的秦玉蓮臉色慘白,身子有些搖搖欲墜。安靜初忽然有些不忍心,但她還是強迫自己收迴了目光。


    言凜這麽做是為了她好,她不能壞了他的計劃。


    “但,樂容公主看中的是國師,但國師卻把卓兒推出去……這,不好吧?”太後最先反應過來,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絲毫看不出她的怒意。


    安靜初突然覺得這皇家人的思維很好笑,憑什麽那樂容公主喜歡言凜言凜就得娶她?!


    “太後,本國師對什麽樂容公主並無興趣!”


    “興趣感情什麽的,可以慢慢培養,你們還有著大好的時光呢!當年先帝和哀家就是如此!”太後笑著道,臉上的表情,似乎沉浸在某種美好的時光當中。


    “既然如此,樂容公主與七皇子相處過後,不也是可以培養出感情嗎?”言凜一句悠悠的話再次堵住了太後的口。


    “就這樣吧!本國師看著樂容公主也挺樂意嫁給七皇子的,我們說了這麽久,樂容公主都沒有反應,而七皇子殿下也沒有反駁,那就是默認的意思了!如此的話,本國師就給七皇子和樂容公主做媒,成了這樁姻緣!禮部尚書何在?!”


    人群中,一個年過四十的中年男子邁步上前,俯首恭敬道,“臣在!”


    “最近的黃道吉日在何時?”


    “就在本月末。”


    言凜想了想,道,“反正也不過是個皇子妃,若是時間不夠,那就輕從簡辦吧!婚期就定在本月末,立馬下去準備!”


    “是!”禮部尚書連同幾位在禮部擔任要職的大人立馬退了下去,而被留下的一群人則是麵麵相覷。


    事情已成定局,秦玉蓮的眸子寫滿了對皇甫雲卓的失望。她強忍著淚水,臉色蒼白得可憐,搖搖欲墜的身子仿佛隻要輕輕一碰便會摔倒破碎。


    安靜初不敢看她,隻好裝作什麽也不知道地一個勁低頭喝著杯中的果酒。


    皇甫雲卓暗下著急,可他卻什麽也做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幾位禮部工作的大人離場遠去。他麵容上強裝鎮定,但心底下卻驚起了驚濤駭浪!


    國師大人的內功竟然又提升了!他的穴道被他死死的壓製著,無論他怎麽衝都衝不開!


    他,竟然拿國師大人毫無辦法!


    皇後終於迴過神來,這才發現,原來他們從一開始都在跟隨著國師的步伐走,現在,不僅是雅兒的事情沒搞定,還把卓兒也搭了出去!察覺了這個發現,皇後臉上唰地一下褪去了所有血色。


    “卓兒,你……”孝德皇後這才看到皇甫雲卓和宇文樂容的異常,兩人的額間都出了細汗,好像在隱忍著什麽。


    皇後猛地想到了什麽,心中一喜,“卓兒,樂容公主,你們怎麽了?”


    可是,她的希望注定落空,她這話還未落,言凜便隔空解開了皇甫雲卓和宇文樂容的穴道。


    “母後,我……”皇甫雲卓看著自己恢複正常的身手,瞬間愣住了,觸及到身邊秦玉蓮寒涼的表情時,他瞬間冷汗直流。


    他再次中計了!


    這個樣子,根本就不會有人相信他剛剛他被人控製穴道的事情!


    孝德皇後也意識到了事情發生了改變,立即把話頭轉向了宇文樂容兄妹,“八皇子沒有什麽要說的嗎?樂容公主可是你的妹妹!”


    對於宇文修誌來說,無論小妹是嫁給七皇子還是國師大人,都對他們番夷有極大的益處,可是現在這個情況大靖皇後明擺威脅他們,若是他們敢點頭答應,小妹嫁給七皇子後必定也不會幸福,可是,聽說七皇子便是大靖皇帝屬意的儲君,若是日後真的稱帝,那小妹就是皇後了……


    宇文修誌有些猶豫,想了想,他道,“這……小妹自幼便極有主見,心儀國師大人也不過是本宮的猜測,若是小妹轉移情感,看上了貴國七皇子殿下,那也不是不可……”


    “嗬!”言凜冷笑,一個淡淡的眼神瞟了過去,“不過一個番夷公主,還覺得我們大靖的皇子配不上了?”


    他這句話瞬間引起了大殿內幾乎所有人的不滿,當下不少人都敵視著宇文兩兄妹。他們大靖可是遠比番夷好多了,無論是軍力還是經濟甚至是文化上,在他們眼裏,番夷就是窮山溝裏的貧民,連妻子都能共用,這等違背倫理道德的事情他們都能做出來,不是落後是什麽?而此時,比他們落後一百倍的人卻看不起他們大靖的皇子殿下,這不是對他們的挑釁和侮辱是什麽?


    宇文修誌瞬間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急忙搖頭改正,“不不不,你們誤會了,本宮的意思是小妹嫁給七皇子殿下,我們很樂意!”


    “既然如此,那請樂容公主等著好好出嫁,安心做七皇子妃吧!”言凜站起身來,拉起安靜初,“本國師身體不適,暫先告退!屆時一定去喝兩位的喜酒!對了,既然番夷使臣都來了,那九公主的婚事也該準備了!”


    言凜朝著帝後掃去一眼,臉上露出譏諷,牽著安靜初轉身直接走了。


    出了殿門,隱隱約約聽到了有人唿叫孝德皇後的聲音,身後一片嘈雜。


    安靜初抬頭看向身邊的男人,“言凜,裏麵怎麽了?”該不會是他又把人家皇後給氣暈了吧?


    “無事。不過是欣喜過度罷了!”言凜稍稍低首迴答她,麵容上寫滿了無辜。


    “噗嗤——”安靜初直接笑了,這男人,啥時候學的,變壞了!


    “言凜!”安靜初伸手戳了戳他,賴在他懷裏,“你抱我迴去!”


    “好!”言凜毫不推辭。


    看著靜謐黝黑的夜空,安靜初這才察覺,原來男人的胸膛如此寬廣。在他懷裏,真的覺得好安全好溫暖!


    她把腦袋埋入他胸膛裏,心底有些甜蜜,“言凜,你是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


    “不知道。”言凜答道。


    “言凜,你就不會哄哄我嗎?”這男人,連甜言蜜語都不會,哼!


    “那……在我撿到你的時候。”想了想,言凜低眸看著懷中的人道。


    安靜初不滿地嘟著嘴,“憑什麽說我是你撿到的?你什麽時候撿到我了?”真是過分,他老是說她是他撿的,你能隨隨便便到大街上撿個這麽好的媳婦兒迴來嗎?


    “就是撿到的!”很早很早以前,就撿到了,她是他內定的童養媳,雖然這些年都被寄養在了娘家裏,可依舊擺脫不了她是他媳婦的事實,看,時隔多年,她不一樣照舊嫁給他了嗎?


    他的眸子背著月光,卻比天上的星辰還要耀眼奪目。


    安靜初看著他,忽地笑了,也不在乎他的答案是什麽了。


    “好吧!”什麽都好!


    反正這個男人已經是她的了,是他撿到她還是她不嫌棄他,這個問題已經無所謂了。


    安靜初靠在他懷裏,心兒像蜜一樣甜。


    “對了,言凜,你跟我說說你小時候的事情唄!”話說,她對他以前的事情一無所知呢!要不是今晚他在大殿上提起,她還不知道他還有個師父。


    說起來,她覺得有點慚愧。


    “夫人想知道什麽?”他的過往沒什麽好說的,除了撿到她的那幾日生活有些亮光,其餘的都是孤寂一片,漫無天日的黑暗,侵蝕人心的孤獨感!現在迴想,他都有些不能理解自己,當時為何會滿足於那樣的生活。


    “言凜,你說說你師父的事情唄!說說你和他小時候的事情!”真的好想知道言凜小時候是怎樣的,會不會也像現在一樣傲嬌呢?安靜初腦子忍不住歪歪起來。


    “我師父?他是個寡言冷漠的人。”那個人,也稱不上是他師父,他充其量就給了個吃住的地方給他,而那些恩情,他這麽些年來,也早就還清了!


    “嗯。然後呢?”安靜初追問。


    “然後?嗯,然後他死了。”


    安靜初,“……”


    “言凜,你逗我呢!”安靜初不滿道。


    “沒有。他的確死了!真的。”以為她不信他,言凜還反複強調了。


    “……好吧!他死了!可是我不是問你這個啊!我問的是,你和你師父相處的美好時光啊!趕緊的,談談你的美好迴憶!”


    “我和他沒怎麽相處。”他們之間也沒有所謂的美好迴憶。他們之間,不過是同一屋簷下的陌生人。


    “沒怎麽相處……”莫非是因為去世得早的緣故?怕觸及言凜不好的迴憶,安靜初小心翼翼地問,“言凜,你師父……究竟是什麽時候去世的?”


    “在我十歲的時候。”那一年,是他人生最黑暗的時期。唯一的溫暖,便是在河邊撿到了她。


    “言凜,那你就沒有和你師父一起吃過飯嗎?”


    言凜眸子浮上星點迷茫,記憶太久遠了,他都已經忘了。


    好像他們也一起吃過飯,每逢節日的時候。然而,一張長長的飯桌上,兩人各自坐在一端,沒有交談,也沒有眼神交流。吃飽了,各自迴房。


    “言凜,那你父母呢?也在國師府裏麵住嗎?”


    “不。我不知道他們在哪裏。”大概早就死了吧!


    安靜初愣了一下,“言凜……你是孤兒?”安靜初突然有點想哭。這個男人,小時候到底受過了多少苦?


    “言凜,那你是老國師帶迴來……的嗎?”


    “嗯!”不同於安靜初的難受,言凜對這些迴憶表現得很是雲淡風輕,“師父外出時撿到我,就把我帶迴去了!”


    “你那時幾歲了?”


    “不足滿月。”


    安靜初唿吸一滯,“那……你後來有去找過你父母嗎?”


    雖然越問心裏越難受,可她還是想知道他的過往。想和他分擔他的痛苦。


    言凜突然怔了一下,看向握住自己的手,觸及她那為自己心痛的目光時,愣了愣,“夫人……”


    “言凜,以後有我和寶寶陪你!”


    言凜笑了笑,“好!”


    那些事情,他並不覺得難過。無論是父母還是師父,對他來說,都不重要。


    “言凜,是不是老國師教會你占卦的?”安靜初轉移話題,目光晶亮地看著他,“改天你演算一下給我看看好不?”


    雖然很不忍心掃她的興致,但言凜還是搖頭了,“夫人,我不會占卦。”那個人沒教他這些。


    “啊?那你這個國師平時是用來做什麽的?國師不是應該都會占卦推演的嗎?”這才是國師的工作吧!怎麽到了言凜這裏就全部變了?!


    言凜笑了笑,“夫人,我不會那些,不過,國師府書房頂層,有一件暗室,裏麵有曆代國師用過的水晶球和陰陽鏡,透過它們,我多多少少能預算一些事情,不過,大多數情況,它們都不聽我的話!”


    那個人說了,他沒有這方麵的天賦。他命格帶煞,窺測不了天意。


    安靜初笑了,“肯定是你表情太兇了!把它們嚇壞了!”


    言凜眯著眼睛看她,“夫人怕不怕?”


    “不怕!”她才不怕他呢!就一紙老虎!


    安靜初伸手去捏捏他的臉頰,“言凜,有空帶我去看看那個什麽水晶球吧!聽說,那水晶球和陰陽鏡能夠預測一個人的未來,這是真的嗎?”


    “我不知道。”言凜誠實迴答。他沒用過那些東西。第一次觸碰,是因為那個人死的時候,把它們交到他手上時。


    “夫人,若是你想看,明日帶你去看!”也許,會從水晶球裏看到他們的寶貝女兒。言凜眯著眼睛想著。


    可是,第二天,等看到那個水晶球時,他卻後悔了。若是知道會看到那些畫麵,他寧願什麽都不知道,寧願從未帶她來過……


    ------題外話------


    二更送到,明天更新努力早點,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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