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葉孤鴻答應下來之後,南宮傑興奮不已。


    催著葉孤鴻吃過早飯,然後登上馬車,直奔煙雨樓而去。


    不多時,他們就來到城南,黃河之畔的煙雨樓。


    煙雨樓並不像是現代的樓,而是采用了四麵通透的格局。


    整座樓,四簷三層,三十多米高。


    遠遠望去,十分雄偉壯闊。


    看著煙雨樓,一時之間,葉孤鴻不由有些出神。


    “大哥,走了!”


    不多時,他們就來到入口處。


    這裏,有幾個士子把關。


    門口和樓梯口,有許多士子,相互拱手見禮,十分熱鬧。


    等南宮傑和葉孤鴻兩人來到門口的時候。


    把關的士子,很顯然識得南宮傑。


    不由譏笑道:“喲,這不是南宮公子嗎?”


    “南宮公子,怕不是走錯地方了吧?這裏可不是商會,而是文會。南宮公子確定你會作詩嗎?”


    “哈哈!哈哈哈哈!”


    “不要這麽嘲笑人家嘛!其實,人家南宮公子,還是會胡謅幾句打油詩的嘛!”


    而當這個士子的眼睛落到葉孤鴻身上的時候,忽然如同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喲,這位是誰啊?不知道南宮公子是從哪裏扒拉出來的?”


    “這人身上居然連士子服都沒穿,不知道是你們南宮世家的馬夫呢?還是賬房?”


    “哎呀,真是有辱斯文啊!他以為這裏,是哪低賤粗鄙之人,隨隨便便就能進來的嗎?”


    南宮傑十分憤怒地說道:“你,你們太過分了!”


    葉孤鴻一把拉住南宮傑,然後高聲說道:“小傑,不要和他們生氣。”


    “狗咬你一口,難道你也要反咬他們一口嗎?何必和畜牲置氣?”


    這句話,在後世已經爛大街了。


    但是在這個時代,還是第一次出現。


    這句話的殺傷力,對這些士子來說,十分巨大。


    一句話就把他們給罵紅了眼。


    “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


    “粗鄙!低賤!粗俗!”


    “敗類!真是敗類啊!”


    葉孤鴻鄙夷地說道:“小傑,你看看,像不像是一群瘋狗對人狂吠?”


    “大哥,哈哈,像,實在是太像了!”


    葉孤鴻搖頭說道:“不像!”


    南宮傑有點跟不上葉孤鴻的節奏,忍不住問道:“大哥,不像嗎?我看挺像的啊?”


    葉孤鴻笑道:“他們不是像,他們根本就是瘋狗啊!”


    “哇哈哈哈!大哥說的對啊,他們本來就是一群瘋狗!”


    葉孤鴻一番話,把這些士子,都罵紅眼了。


    他們氣的渾身直哆嗦,指著葉孤鴻和南宮傑,之乎者也譴責半天。


    而葉孤鴻絲毫不放在心上,笑眯眯地一個狗吠,一句瘋狗,就氣的他們半天喘不過氣來。


    最終,守門的士子直接怕了。


    根本就罵不過啊。


    連忙說道:“南宮傑,你也想進詩會嗎?哪就做一首詩吧!我也不難為你,你就來一首詠物詩好了,嗯就詠閨閣之中所用的針好了。”


    要進這詩會,的確是有這規矩。


    但是一般來說,知名的才子,是不需要考核的。


    一般的才子的命題,隻需要用風花雪月等字眼來作詩就夠了。


    不是所有才子的才思,都是這麽敏捷。


    像是指出一物來吟哦,怕是九成的才子,都沒有這種急才。


    而像是針這麽小的物體,難度就更不是一般的大了。


    就憑南宮傑肚子裏的墨水,他們才不會相信,南宮傑能作出好詩來。


    等他作不出來,到時候,他們會好好的羞辱南宮傑一頓。


    聽到這個題目,南宮傑不由擔憂地向葉孤鴻看去。


    就見葉孤鴻很隨意的張口吟哦道:


    “百煉千錘一根針,一顛一倒布上行。眼晴長在屁股上,隻認衣冠不認人。”


    “你!你放肆!”


    “你無禮!你怎麽能罵人呢?”


    葉孤鴻詫異地攤手問道:“是你們讓我詠針的啊?”


    “針難道不是百煉千錘製作出來的嗎?不是一顛一倒的縫衣服?”


    “針眼難道不是長在屁股上?它難道不是隻認衣服不認識人的嗎?”


    “這哪裏有罵人了?”


    “我明明詠針的嘛,為什麽你們會說我罵人?難道,你們喜歡撿罵不成?”


    南宮傑也跟著說道:“就是啊,聽說過有撿錢的,有撿東西的,就是沒聽說過有人撿罵的,你們是不是犯賤啊?”


    跟在葉孤鴻身邊時間長了,南宮傑也逐漸的跟上了節奏。


    他發現,跟在大哥身邊,實在是太爽了。


    以往跟這些士子交往,那一次不是被辱罵?被鄙夷?


    但是現在呢?


    是大哥在罵他們,並且還罵的他們還不了嘴,實在是太過癮了。


    葉孤鴻不由問道:“不知道我這首詠針能否過關?如果不能的話,我們掉頭就走。”


    那個守關的士子,很想說不能。


    他才不願意將這種粗俗不堪的人,放入詩會裏麵呢。


    但是剛才這家夥作的哪一首詠針詩,雖然聽上去是罵人的,好吧,實際上其實也是罵人的。


    但是這首詩的質量,絕對已經達到了中等以上的水平。


    如果這種詩都不能進門的話,傳揚出去,他的名聲,就會直接臭掉。


    甚至就連他們詩會的公正性,都會大打折扣。


    因此,盡管他極度的討厭葉孤鴻和南宮傑。


    最終,也隻能捏著鼻子說道:“你們可以進去了!”


    南宮傑哈哈笑道:“你看,早讓我們進去多好?非的逼我大哥出口罵上你們一頓你們才老實?你們是不是犯賤?”


    聽到南宮傑的話,葉孤鴻板臉說道:“誰說我罵他們了?讓我親自罵他們,哪不是太給他們麵子了?”


    南宮傑嘿嘿一笑說道:“對,對,大哥沒罵他們。大哥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一邊說著,兩人一邊沿著台階,向樓上走去。


    守門的士子,還有門口的哪些士子,聽到這兩個家夥的話,被氣到快要吐血的地步。


    這兩個家夥,實在是太孫子了啊!


    真是陰損到家了!


    他們好氣。


    但是又罵不過,隻能在心裏幹憋著。


    更氣了。


    而這邊發生的一幕,很快就被人傳遞到樓上。


    聽到樓下發生的事情,樓上三位錦衣公子,神色各異。


    “倒是個妙人,有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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