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一次鬧別扭之後,冷冥燁便再也沒有見過她,或許她已經離開了吧。


    若不是後來樓來稟報。


    “王爺,半夏小姐去了秦人館。”樓一望著冷冥燁輕聲的說道。


    冷冥燁有些驚訝的看著樓一,想要確認自己剛剛是不是幻聽。


    她居然跑到秦人館,她知不知道那個是什麽地方?她就怎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嗎?


    樓一被冷冥燁盯著有些發毛,他隻覺得自己身後已經濕了一大片。


    他也是剛剛接到消息,她也不知道半夏怎麽會跑到那種地方。


    良久,冷冥燁對樓一說道:“走,去秦人館。”


    樓一應了一聲,便緊緊的跟在冷冥燁的身後。


    秦人館,是雁城最大的小倌,專門供一些寡婦,名門閨秀享受的地方。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她會跑到那種地方去,她究竟是有多恨自己,才會這樣懲罰自己的身體呢?


    當冷冥燁趕到半夏的房間的時候,便看到半夏與幾名男子衣衫不整的一起喝酒,甚至還任由他們那些髒手在她的身上摸來摸去的。


    也不知道,為何他看到這一幕,心底的某處隱隱作痛。


    樓一看到眼前的場景,連忙轉身離開了。


    冷冥燁走到半夏的身邊,拿著劍指著圍在她身邊的男子,說道:“出去,否則別怪我刀劍無情。”


    小倌們看到冷冥燁手中的劍,紛紛嚇得跑了出去。


    冷冥燁將她手裏的酒壇子拿了下來,臉上帶著一絲絲的厭惡,說道:“半夏,你真髒。”


    半夏聽到他的話,嘴角揚起一抹苦笑,然後說道:“你來就是為了說這一句話?”


    她髒?他憑什麽這樣說。


    冷冥燁沒有說話,隻是捏著半夏的臉,說道:“你就怎麽恨我?不惜毀了自己的身體?”


    半夏沒有迴話,而是自嘲的說道:“怎麽?你心疼你了?”


    “我覺得髒。”冷冥燁聲音有些冷冷的說道。


    “髒?冷冥燁還有更髒的,你想不想見識一下?”半夏望著冷冥燁輕聲的說道。


    說罷也不等冷冥燁迴答,她便使出全身的力氣將他壓在身下,捧著他的臉吻了下去。


    她不是說她髒嗎?那她就讓他看看什麽是更髒的。


    冷冥燁睜著一雙眼眸看著半夏,似乎是沒有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半夏,你住手……”冷冥燁看著半夏正在解開自己的衣服,有些氣憤道。


    究竟是什麽原因,她竟然變成了這樣……


    半夏沒有說話,隻是依舊自己手中的動作。


    冷冥燁伸出力量將半夏壓在身下,看著她有些濕潤的眼睛,冷冷的說道:“半夏你這個蕩婦,你會後悔的。”


    “對我就是蕩婦,一個沒有男人就會活不下去的蕩婦,冷冥燁你要我呀。”半夏挑眉看著冷冥燁說道。


    果然她的話一出,便將冷冥燁給惹怒了。


    冷冥燁的眼底帶著一絲絲的怒氣,惡狠狠的說道:“半夏,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會後悔的。”


    說完,便吻住半夏的嘴唇,霸道,怒氣。


    半夏雙手抱著他的身子,細細的會應著他吻。


    就讓她在放肆一次吧,這一次過後她就會離開雁城,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的麵前。


    冷冥燁,給我一個孩子,好不好?


    往後餘生,即便你不在我的身邊,我隻要看著他,我就心滿意足了。


    這樣也好。


    次日清晨,當冷冥燁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早已冰涼,想來她已經離開很久了。


    “半夏,你這個該死的女人。”冷冥燁坐在床邊,拳頭不斷地收緊,聲音冷冷的說道。


    她居然在勾引完自己之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若是他找到她,他一定不會放過她。


    他明明很討厭半夏,可是為什麽他覺得心裏有些難過呢?


    冷冥燁起身的時候,看到了床上那幾點紅色的梅花,他的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


    後來,無論他派出多少人,都沒有找到那個叫半夏的女子,仿若她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


    他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她就怎麽走了。


    她怎麽可以在戲弄完他,就自己離開呢?


    樓一望著站在院裏的冷冥燁,隨即便搖了搖頭,他總覺得冷冥燁有些固執。


    明明心裏麵很在意半夏,可是卻要說出那些讓她難過的話。


    他就是不願意麵對半夏的感情,恐怕是覺得對不起那位娘娘吧。


    說他是個癡子,他還不信呢?


    那位娘娘早就不在人世,即便在,那也是他的皇嫂,他又能做什麽?


    轉眼間,冷冥燁當上皇帝已經三年了,這三年來他依然沒有找到那個叫半夏的女子,或許她已經嫁為人婦了吧。


    這幾年來,冷冥燁的後宮都是虛設,朝中大臣紛紛箴言,讓冷冥燁選秀女充實後宮,為皇家開支散葉。


    冷冥燁坐在高台上,望著跪在兩邊的文武百官,眉頭微蹙。


    這些年來國泰民安,大臣們上奏最多的怕是他的婚事吧。


    甚至還有人以此作為文章,說什麽帝無能,不配當這天下君主。


    就在大臣以為冷冥燁會像以往一樣迴絕的時候,冷冥燁那清冷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這事讓戶部尚書李卿著手準備吧。”


    聽到他的話,大臣心裏一陣高興,冷冥燁終於肯選秀了。


    聽到冷冥燁點到自己的李奎,約摸而立之年,長相剛正不阿留著一抹胡須大步走到大殿的中央,恭敬的說道:“臣,定當竭盡全力辦好此事。”


    冷冥燁說話,隻是揉了揉眉間。


    身邊的公公看到冷冥燁的舉動,便朝大臣們說道:“退朝。”


    “吾皇萬歲……”


    冷冥燁起身離開了大殿,往自己禦書房走去。


    他大概是在逃避什麽事情吧。


    “皇上,這是戶部尚書李大人匯集的名單畫像,請您過目一下。”樓一拿著一遝畫像走了過來,朝冷冥燁說道。


    如果他能放下過去,他會為他高興的。


    畢竟他知道,這些年來,他從來沒有開心過。


    冷冥燁坐在龍椅上手裏拿著大臣們剛剛遞過來的奏折,沒有說話,隻是看了樓一一眼。


    半響,才對他說道:“放在桌上吧。”


    選秀對於他來說,不過是個形式,而他也不在乎這些。


    樓一聽到冷冥燁的話,便將畫像放在桌上,便站在一旁。


    “樓一,還是沒有她的消息嗎?”冷冥燁將手中的比放在硯台上,朝樓一說道。


    樓一聽到冷冥燁的話,神情微微一愣,儼然是沒有想到冷冥燁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他當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誰了,怎麽多年來,他派人招了她無數次,可是卻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


    早知道今日會是這般景象,他當初又何必做得那麽絕呢?


    樓一沉思了一下,低下頭然後說道:“沒有。”


    冷冥燁見狀便也不在說話,而是朝樓一擺了擺手,然後說道:“你下去吧,朕想一個人靜靜。”


    他突然間有些羨慕皇兄了,他可以跟自己喜歡的人一起遊山玩水,看盡千山日暮。


    樓一聽到冷冥燁的話,便退了下去。


    望著空無一人的大殿,冷冥燁拿起桌上的一幅畫,走到了床邊。


    將它打開了,隻見一個身著綠色衣服的女子映入他的眼簾,他伸出手細細的撫摸著畫中女子的臉頰,仿若她就出現在他的眼前似的。


    半夏,你在哪裏?怎麽多年了,你是不是該迴來了?我知道錯了,你迴來好嗎?


    他知道錯了……


    彼時無論他說什麽,都已經太遲了。


    冷冥燁將畫像抱在懷裏入睡,就好像她從未離開過自己似的。


    沒有人知道,這個高貴的帝王,眼角流下了兩行清淚。


    這一日,冷冥燁與劉溫在禦花園下棋。


    “陛下還是認輸吧。”劉溫將冷冥燁棋盤上的黑子吃掉,然後說道。


    冷冥燁冷哼一聲,不服氣的說道:“最後誰輸也不知道呢?”


    他就不信這個邪了,從早上到現在他已經整整輸了是三盤棋,這讓他帝王的尊嚴往哪裏擱呢?


    彼時,一位身著淺綠色的宮裝的宮婢端著托盤走了過來,將茶水放在冷冥燁與劉溫的麵前。


    許是因為茶水有些燙,她手一抖,水全部撒在冷冥燁的身上。


    “放肆……”冷冥燁眉頭微蹙,聲音帶著怒氣。


    劉溫看著跪在地上的宮女,有些同情的搖了搖頭。


    “皇上饒命……”那宮女嚇得跪在地上求饒。


    冷冥燁抬起頭來看著他,正要發怒的時候,神情愣住,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居然和半夏長得很像。


    “你叫什麽名字?”冷冥燁看著地上的宮女問道。


    “迴皇上,奴婢名叫紫蘇。”紫蘇朝冷冥燁恭敬的說道。


    冷冥燁嘴裏輕念了一下紫蘇這個名字,隨即臉上便揚起一抹自嘲。


    果然,不是她……


    “下去吧。”冷冥燁朝那宮女冷冷的說道。


    “謝皇上不殺之恩。”紫蘇感激的說道。


    說罷,便將撒在桌上的東西一並收拾帶走。


    冷冥燁沒有理會,隻是朝劉溫說道:“今日這棋下不成了,改日我們再戰。”


    “諾,微臣改日定要與皇上再戰一迴。”劉溫起身朝冷冥燁說道。


    冷冥燁笑道:“好。”


    “臣告退。”劉溫朝冷冥燁告別道。


    冷冥燁也迴到寢殿換衣服,看著掛在牆上的畫,眼底閃過一抹落寞。


    你終究還是不肯原諒我,不然你怎麽就怎麽忍心不來找我呢?


    若是時間可以重來,他一定去不會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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