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人點了點頭,看著姬九夢說道:“說是要為那公職討個公道。”


    姬九夢聽到那人渡我話,心裏已經,儼然是沒有想到姬禦軒居然會因為這個……所以才會……


    姬九夢心裏百味雜陳,也不知道時隔多年,這陳年往事早就應該隨著時間而消失的,


    為什麽他又要翻起來呢?


    姬禦軒到底要做什麽?


    真的想要為她討個公道嗎?那當年又為什麽選擇息事寧人呢?


    既然已經過去了又為何要掀起呢?他知不知道他這樣做,會將她陷入多大的風浪之中嗎?


    她好不容易已經放下那些舊事,又為什麽呢?


    溪兒望著從醫館迴到皓月山莊的姬九夢,便一直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的風景一直發呆,她著實有些疑惑,不知道她究竟是在想什麽?


    難道是在為那人說的話,而感到煩惱嗎?


    “小姐,你怎麽了?”溪兒看著姬九夢有.些疑惑的問道。


    姬九夢聽到聲音,轉過頭來望著溪兒然後說道:“你說皇兄真的要打站嗎?”


    是隔兩年,那些往事隨著公儀澈的死去,她已經忘了,可是如今突然間又要翻迴去。


    她的心裏終究有一絲絲的悲傷,她一直以為怎麽久了,她應該放下才對……


    溪兒聽到姬九夢的話,眼睛閃過一抹異常的光,也不知道該不該跟她說實話。


    姬禦軒早在她的死後便一直籌謀著想要發兵柔然,隻是當時迫於實力不足,所以才……


    “聽說柔然皇帝已經無心於國事,整日抱著一個青花瓷瓶夜夜宿酒。柔然國如今能掌權的不過是柔然皇帝的胞弟冷冥燁,據說他為人處事方式,不拘一格,倒是儲君的不二人選。”溪兒將自己以前聽到的事情,同姬九夢說道。


    她不知道姬九夢是在擔心姬禦軒還是冷冥熵?


    姬九夢聽到溪兒的話,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那個紈絝子弟的冷冥燁居然會……想來這些年所有人都已經在變了。


    “那納蘭青衣呢?她不是應該跟冷冥熵一起生活嗎?”姬九夢有些疑惑的問道。


    想不通,冷冥熵那麽愛納蘭青衣,怎麽會丟下他呢?


    溪兒想了一下,然後對姬九夢說道:“說起來有些奇怪,那納蘭青衣也不知道為何,突然被冷冥熵打入了冷宮。”


    “冷宮?”姬九夢看著溪兒有些驚訝的說道。


    他不是愛她嗎?又為什麽要把她打入冷宮呢?


    “據說納蘭青衣不守婦道居然與人私通,被冷冥熵捉了個正著。”溪兒朝姬九夢輕聲的說道。


    其實她也不知道,隻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想當初,冷冥熵是那麽喜歡納蘭青衣,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隻是轉眼之間便變了,果然人心難測呀。


    入夜,姬九夢一直站在園中望著那紛紛而落的桃花,思緒漂遠。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不該去阻止這一切,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麽辦?


    若是她出去了,那麽他們就會知道她還活著。她好不容易才安定下來的生活,就會被打破。


    “還在為白天的事情擔憂嗎?”陽朔本來打算休息的,隻是一直見姬九夢站在園中便出來,看著她問道。


    他覺得既然有些擔心,那她為什麽不隨著自己的心呢?


    聽到來人的聲音,姬九夢轉過頭來望著他然後點了點頭,問道:“陽朔,你說我該怎麽辦呢?”


    陽朔看了姬九夢一眼之後,便看著她說道:“隨著自己的心走就好了。”


    姬九夢聽著他的話,沉思了一下,然後對陽朔說道:“恐怕要你幫我照顧澈兒了。”


    她這一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迴來……所以隻能讓陽朔幫忙了。


    陽朔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姬九夢說道:“你放心去吧。”


    早在她答應公儀澈的要求之後,他便已經做好了打算,所以無論她有什麽要求,隻要不過分他都會答應的,誰讓他欠了公儀澈的人情呢?


    “謝謝你。”姬九夢朝陽朔感激的說道。


    能遇到陽朔真是她三生有幸呀,若不是這些年來,他一直幫助她,不然她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翌日一早,姬九夢便離開了虞城,往樓蘭的方向趕去。


    她沒有向任何人告別,隻是孤身一人起身。


    自從姬九夢死後,司空斐便辭去了晉王的王爵,出家當了和尚。


    大約是在救贖吧。


    畢竟親手害死自己心愛的女人心裏不好受吧。


    說起來他也是個可憐的人,明明是他先遇到見姬九夢的,明明是他們兩情相悅,可是後來卻變成這樣……


    終歸這也是他的劫。


    某破廟。


    司空斐一身袈裟跪在有些破敗不堪的大殿上閉目凝神,虔誠的的祈禱。


    彼時大雨紛紛,一陣冰冷的風從司空斐的耳邊刮過。可是他卻絲毫不動,嘴裏依舊念念有詞的。


    耳邊突然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有人嗎?”


    司空斐微微一愣,隨即便又不理會,繼續念經。


    少頃,隻見一位身著灰色衣服,臉上帶著頭紗的女子走了進來。


    看到一個身著袈裟的司空斐,眼底帶著一絲絲的心疼,隨即便又消失不見。


    “小師傅,我能在這裏借宿一晚嗎?”姬九夢看著那背影,遲疑的問道。


    她手抓的有些緊,儼然是一些害怕,他會將自己給丟出去。


    司空斐沒有說話,依舊坐在地上念經,那身影仿若像一座山一樣,絲毫不動。


    就在姬九夢以為空氣會一直怎麽尷尬下去的時候,姬九夢的耳邊傳來一道聲音:“施主請便。”


    姬九夢聽到這個聲音,微微一愣,這聲音好熟悉呀,好像在哪裏聽過。


    她一直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當那個人轉過身來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他居然是司空斐……


    看來,傳言非假,司空斐兩年前不知道為何,竟然無故辭去晉王一職出家當了和尚。她一直以為那隻是傳言,可是如今看看,才知道並非假的。


    司空斐望著眼前這個與姬九夢眼神有些相似的女子,眼裏閃過一抹驚訝,隨即便也暗了下去。


    她怎麽可能還在呢?他親眼看見她已經死了的,所以……


    隻是世間怎麽會有如此相似的人呢?


    “小師傅……”姬九夢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看,便有些疑惑的喊道。


    她手心裏的汗水不斷地冒出,生怕一不小心會被司空斐認出來。


    不過認出來也沒有關係,她與他已經是迴不去了……


    聽到姬九夢的話,司空斐迴過神來,嘴裏又輕輕的低喃了幾句南無阿彌陀佛。


    隨即才轉過身來朝姬九夢說道:“施主長得很像小僧的一個故人。”


    姬九夢微微一驚,看著司空斐有些疑惑的問道:“那她現在在何處呢?”


    明知道他空中的故人就是自己,可是自己偏偏就是想要聽他親口說出那個人到底是誰。


    隻見司空斐的眼底閃過一抹落寞,看著姬九夢說道:“她已經仙逝了。”


    姬九夢聽到他的話,微微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說。


    姬九夢朝他尷尬的一笑,然後說道:“對不起……”


    她不是故意的,她沒有想到居然會……


    “無礙。”司空斐朝姬九夢微微一笑,輕聲的說道。


    一驚無所謂了,隻要她在另一個世界安好,便已經滿足了。


    許是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吧,所以姬九夢看著司空斐問道:“不知道小師傅法號?改日一定登院道謝的。”


    “了空。”司空斐雙手合十,輕聲的說道。


    “人生一世不過了如空空,這名字好。在下若夢,能與小師傅相逢,真是三生有幸。”姬九夢嘴裏輕輕的低喃了了空這個名字,沉思了一下,然後輕聲的說道。


    “阿彌陀佛,施主繆讚了。”司空斐朝姬九夢俯了俯身子,朝姬九夢說道。


    入夜,有些涼。


    姬九夢就靠在廟裏的一個柱子裏眯著眼睛休息,而司空斐則坐在火苗的前麵,嘴裏一直念念有詞的。


    突然,一陣寒風吹來,姬九夢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翻了個身,便又繼續睡覺。


    反觀司空斐眼底一片平靜,好像門外發生的事情與他沒有關係似的。


    彼時,一個身著黑衣的人手裏拿著刀朝司空斐的身邊靠近,眼底閃著一抹殺氣。


    司空斐還是沒有動,隻是嘴裏依舊;念著阿彌陀佛這四個字。


    就在黑衣人快要靠近司空斐的時候,隻見他身子微微一移便躲開了,然後看著那黑衣人冷,笑道:“是他派你們來的嗎?你們迴去告訴他,不必怎麽麻煩,我若是真的在意那個位置,又何必出家呢?”


    那黑衣人聽到司空斐的話,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隻是盯著司空斐良久,才轉身離開了破廟。


    彼時,姬九夢已經醒了過來,她看著站在一旁的司空斐,眼底閃過一些疑惑。


    剛剛那些人是來找他的嗎?


    “小師傅,你怎麽了?”姬九夢看著司空斐不解的問道。


    司空斐搖了搖頭,然後有些歉意的說道:“吵到施主了,還請見諒。”


    司空斐的聲音有些清涼,像極了山泉上的雨滴,清脆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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