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袁木在書房選了本書,帶到辦公室,下午盛逢時去開會的時候,袁木坐在窗前讀。


    外麵在刮風,天陰著,近半個月天氣都這樣,袁木已經習慣了。關了窗辦公室裏溫度正好,袁木靠著椅背,意識有些模糊,覺得很舒服。老師們都去開會了,沒有人來打擾,袁木也沒看時間,麵對著窗,背對著門,手上的書遲遲沒翻,竟然有點困了。


    門一開,袁木立刻轉頭,結果轉太猛了頭有點暈,袁木揉著腦袋說:“是你啊。”


    趙歌走進來:“怎麽著,不是盛老師你很失望啊?”


    “嗯。”袁木把椅子拉迴原處,走過去問,“散會了?”


    趙歌兩手一撐,坐上袁木的桌子,兩條小腿晃蕩著:“是啊,剛散會我就過來了。盛老師又被叫去副院長辦公室,沒幾天就放假了應該沒什麽新任務吧,不知道說什麽事。”


    袁木搬出自己的凳子,坐在能看見趙歌臉的地方。


    趙歌低頭看著袁木:“你跟盛老師,到底什麽關係啊?”


    “你昨天不是聽到了嗎?”


    “萬一我聽錯或者理解錯了呢?這種事不能亂猜的。你就好比吃火鍋,得那個把年糕放進鍋裏的人說年糕熟了,你才敢吃年糕對不對?得你說你跟盛老師真是那種關係,我才敢信啊。”


    “哪種關係?”


    “就,我和陳輕那種關係唄。”趙歌一手指著袁木說,“你別揣著明白裝糊塗啊,我看出來了,你什麽都懂。昨天我都聽見了,嘰裏咕嚕說得頭頭是道的,你可不是小純潔。”


    隔著幾道牆,副院長辦公室裏,盛逢時也被問著相似的問題。


    “那個小姑娘袁木……你和她關係很好呀?”


    盛逢時氣定神閑,沒聽見一樣。


    副院長解釋說:“我昨天看見她在進小區裏,走得挺快我沒叫住,我看她去的方向,好像是你那棟樓?”


    同住在一個小區,小區又不大,以後總會有見麵的機會,盛逢時在這件事上沒有必要否認,迴答道:“她現在和我住在一起。”


    副院長沒控製住自己的反應,倒吸了一口氣,隨即掩飾般地笑笑,非常小心地問:“你是不是碰上事情了,手裏缺錢?我可以申請給你漲工資,按你的工作量,早也該漲了。或者我借給你,你急用的話,兩三萬我還是能拿出來的。”


    “不用,謝謝。”


    副院長絞盡腦汁,思考還能怎麽問。問明顯了怕盛逢時翻臉,問得不明顯吧,人家就當沒聽出來意思reads;。


    “我們是鼓勵輔導員和學生家長搞好關係的,但是,”副院長打起了官腔,“一個班的學生,差不多來自十個不同的省,對吧?而且家長們各自都有工作要忙,我們隻能先盡量顧著那些,主動和學校聯係的家長。袁木呢,她的情況確實比較特殊,我們學院為了她的事情,也做出了許多讓步,根據你的報告,現在她也和鄒琪相認了,還和鄒琪家裏相處不錯,學院幫到這裏,也就可以了。如果你繼續把關注點放在單獨一位學生家長身上,是不是就會影響你和其他家長的溝通?”


    盛逢時:“不會。”


    “我不能隻聽你說的,我還要看看你是怎麽做的。袁木找到我們學院以後,你算算這幾個周末,你聯係過我幾次?既沒有電話,也不到我家裏來討論工作,周末的時間都浪費掉了呀。逢時,如果你是覺得工作壓力大,想要休息了,學院當然體諒,但是如果你的工作態度出了問題,我得問問清楚。”


    盛逢時:“周末原本就不是工作時間。”


    副院長板起臉:“這話你以前怎麽不說?以前你幾乎每個周末都要找我,我勸你休息,享受享受清閑,你還不聽,四十歲的人了工作起來比二十多的小姑娘都生猛,鬧得我也天天精神緊張。你說說,比起你以前那種隻知道工作的勁頭,現在你是不是工作態度不端正?”


    精神緊張還在窗口擺一排花每天拎著噴壺澆水?盛逢時很清楚副院長心裏打什麽算盤,就是想問袁木為什麽住進她家裏罷了,結果能說出這麽多冠冕堂皇的話,不愧是做領導的,看家本事非常厲害。


    盛逢時無奈說道:“袁木與我,關係不同尋常。”


    “怎麽個不尋常法?”副院長問。


    盛逢時說:“將來的幾十年,她都和我住在一起,而且不交房租的不尋常。”


    這不就是同居嗎?副院長納悶地想。


    這不就是同居嗎!副院長震驚地想。


    盛逢時看她臉色變換,估計暫時是沒話要問了,便起身說:“我迴去了,您有事再找我。”


    副院長沉浸在震驚當中,一會兒懷疑自己想歪了一會兒又覺得盛逢時沒有解釋那就真是這麽迴事,反反複複頭都開始疼了。


    盛逢時迴到辦公室的時候,趙歌還坐在桌子上追問袁木。一見她進門,趙歌馬上跳下桌子說:“不好意思,我這就走。”


    門關上後,盛逢時問:“他來說什麽?”


    “問我們是什麽關係。”袁木從凳子上起來,走到盛逢時麵前抱了她一下。


    “你沒告訴他?”


    “嗯。不過趙歌說,他和陳輕約了姚若瑜今天晚上一起吃飯,到時候他要問姚若瑜。”


    “那就讓他問吧。”


    兩人默契地走到辦公桌那邊,分別坐下。


    “鄒琪來過嗎?”


    “沒有,她今天下午去做誌願者,發了照片給我。”袁木說著,起身繞過辦公桌來到盛逢時身邊,半蹲下拿手機給盛逢時看照片。照片挺多,袁木翻一張看三秒,半分鍾還沒翻完。


    盛逢時怕她蹲太久腿酸,雙腳抵著地麵,讓辦公椅往後滑了一段,空出位置說:“坐我腿上吧。”


    袁木稍微考慮了一下姿勢,看準了轉個身輕輕坐上去,右胳膊勾著盛逢時的肩膀穩住自己,左手拿著手機繼續翻照片reads;。


    盛逢時正好摟著她的腰,覺得這個姿勢非常舒服,抱起來也很順手。她一邊看照片一邊評價:“鄒琪笑得挺燦爛。今天的天氣不太好。鄒琪媽媽也去了?”


    袁木收到之後想等著盛逢時迴來分享,也沒看過這些照片,仔細看了一下說:“阿姨的帽子和別人顏色不一樣。”


    盛逢時推測:“可能這次誌願活動是她組織的。”


    “其實阿姨和鄒琪長得挺像的。”


    “一家人生活久了,會有些相像。”


    袁木看看盛逢時的臉,咧開嘴笑了。


    “覺得我好看?”


    袁木點頭:“最好看。”


    “你總是這麽說。”盛逢時微笑道,“我也喜歡你的長相。在我眼裏你也是最好看的。”


    “真想親你。”袁木說。


    “對我,你想做什麽就做。”


    於是袁木不再想什麽“這是辦公室這是工作的地方”,嘴唇碰了一下盛逢時的臉頰,不夠。盛逢時微微仰頭,兩人嘴唇貼在一起。袁木閉著眼睛,舌尖在盛逢時的牙齒上輕掃,待她齒縫稍一鬆開,舌尖便探進去。


    在辦公室做親密事,最刺激的地方在於時刻擔心被人發現,因而心情緊張。但是她們心裏都不緊張,親吻如同在家裏一樣自然溫情,自然體會不到那種刺激感,吻過之後也不會有沒被發現的慶幸。


    兩人繼續看照片。鄒琪不僅拍自己、拍同伴、拍媽媽,還拍風景、拍路人、拍小狗,袁木翻到最後看到鄒琪居然還給她發了路邊樹坑裏的小草照片,覺得妹妹實在是又活潑又可愛,和自己完全不一樣。


    看完照片,袁木就從盛逢時的腿上下來了,坐迴對麵去,問:“副院長留你,和我有關嗎?”


    “她在小區見到你,好奇你和我的關係……”盛逢時正說著,桌上的手機響起來,她拿起一看,皺眉對袁木說,“張阿姨打來的。”


    盛逢時接通電話,開了免提,袁木便聽到了張阿姨的聲音,張阿姨像是躲在什麽地方悄悄打電話似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緊張。“嶽老師非要拆石膏,我哄不住,你趕緊過來勸勸吧?”


    “她為什麽要拆石膏?”


    “嶽老師沒說,剛才突然發脾氣,我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她坐著生悶氣呢,我怕一會兒她鬧起來我一個人攔不住,她要摔了可不好了。你趕緊來吧,我現在在衛生間,不能待太久。你來嗎?”


    盛逢時道:“我現在去。你掛電話吧,不要讓她起疑心。”


    “哎,哎,好。”


    電話斷了。盛逢時說:“我找副院長請假。”


    “我幫你收拾東西。”


    “嗯。”盛逢時繞過桌子在袁木頭上親了一下,快步出門去副院長辦公室。袁木先背上自己的包免得最後忘帶,然後把盛逢時的手機鑰匙放進手提包裏,檢查包裏錢包身份證都在,出辦公室鎖好門。


    盛逢時正朝這邊走過來,已經請好假,兩人匆匆下樓打車。


    坐在車上,盛逢時深唿吸平複心情。現在著急也沒有用,一切都得等到了再說。盛逢時握著袁木的手,漸漸冷靜下來,覺得有些累,閉目靠在袁木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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