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喜拿出一封早就寫好的奏折,把奏折和原始名單一起交給傳令兵:“盡快送到京都去。”


    辦完這些事後,王不喜才跟文鈺解釋:“奏折是給這些百姓們請功的。他們入了我們雲州英靈園,朝廷是不是也該給點兒表示?”


    文鈺無語:“官家連大將軍都沒有獎賞,何況這些平民百姓!做夢都不敢這麽想!”


    王不喜的嘴角勾起,眼裏冷光陣陣:“這不是更好?好叫雲州百姓知道,誰才是把他們放在心上的人!好讓其他州郡看看,為官家拚命,值得嗎?”


    文鈺看了王不喜好幾眼,大將軍主要目標還是朔州,並未下定決心一路南下,畢竟秋收在即,時間很緊。


    但王不喜卻在大將軍點燃的這場火上,添了好大一把柴。


    “王大人,大將軍知道這事嗎?如果官家封賞了百姓呢?”


    王不喜掃一眼文鈺,想到她以後可能是大將軍的兒媳婦,王不喜便耐著性子解釋。


    “大將軍剛才不都說了嗎?要把別人欠我們的全拿迴來。就算封賞了又如何?朝廷欠我們雲州的糧草,可全都在京都放著呢!他們不給,我們就自己去取!”


    文鈺瞳孔一震,自己的格局果然小了!


    顏同初沒好氣地衝王不喜翻個大白眼,罵罵咧咧地迴官衙去。


    大將軍的計劃如此深遠,他們這群做下屬的,自然要幫她守好家。


    雲州事務繁多,光靠王不喜一個人,累死他也做不完!自己果然沒有休假的命,得了,乖乖幹活去!


    ……


    雲州的土水泥路修的四通八達,從雲州到朔州,騎馬隻需兩三日。


    顧南夕出發的時候,幕僚強烈要求跟上。


    “大將軍,這本《朔州十強家譜》是嚴家耗費三年,找雲州印刷廠印刷出來的。這上麵記載了朔州十大家族的全部姻親關係。”


    本意是為了在朔州顯擺他們嚴家有多強,位列豪強之首。


    估計嚴家家主做夢也想不到,這本書還有另一種用法。


    顧南夕接過這本書簡單翻了一下,上麵把出嫁女的夫家以及夫家的姻親關係也全寫了出來。


    “梅棠,你做的很好。”


    有幕僚梅棠的帶路,顧南夕帶著三千兵,把嚴家碉堡給圍了。


    嚴家和孫家,杜家是姻親關係,三代之內有多起通婚。


    所以顧南夕各派出三千兵,圍了孫家,杜家,剩下一千兵作為機動後援,同時負責監察各路的動向。


    嚴家碉堡裏,亂作一團。


    “不好了!老爺!有賊子把我們碉堡給圍住了!”


    “老爺!快起床!碉堡外麵的佃農全跑了!”


    嚴家家主正抱著兩個妾室,沉浸在夢鄉中,被外麵雜亂的腳步聲吵醒,不滿地嗬斥。


    “大清早的,誰在外麵瞎嚷嚷?!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早就在門外等著的管家,聽到嚴家家主起床動靜,連忙推開門,撲通一下跪下來,瑟瑟發抖。


    “老,老爺!不好了,大將軍派兵來打咱們了!”


    嚴家家主顫顫巍巍地起床,兩名如花似玉的小妾伺候他穿衣:“什麽大將軍,咱們朔州哪來的大將軍?”


    “老爺,是雲國公!”


    嚴家家主嚴肅的臉瞬間裂開,舌頭都有些打結:“誰?雲國公?!你確定你沒看錯?她不是帶著何雲燕迴雲州去了嗎?”


    管家都快哭了:“老爺,您趕緊去看看吧!四麵八方全是紅旗!他們一個個還穿麻戴孝,顯然是來者不善!”


    嚴家家主在管家的攙扶下,倒騰著兩條老寒腿,跑到碉堡的箭樓。


    站在箭樓上,舉目四望,全是身穿鎧甲,腰係白帶的雲州士兵!


    他們如一尊尊雕像,靜靜地騎在馬上,肅殺的氣場,壓得嚴家家主和管家幾乎喘不上氣來。


    嚴家家主本來年紀就大了,平日裏最聽不得一個死字,整個碉堡裏也不許出現白色和一些素色的衣物,一個個必須穿紅戴綠!


    可是如今,那一條條白帶,一頂頂孝帽,刺的嚴家家主眼睛疼,心口疼。


    好似下一秒,自己的魂魄就要被黑白無常勾走。


    “雲,雲國公,你想做什甚?你是雲州刺史,怎可帶兵越境?”


    顧南夕扯扯嘴角,義正言辭道:“昨日,有雲州商人向官衙求助,說途經朔州的時候,遇到數股劫匪,劫走貨物。雲州和朔州如兄弟一般,朔州沒有刺史,我這個雲州刺史當仁不讓,理應替兩州百姓肅清劫匪!”


    信了你個邪!


    嚴家家主暗誹,雲州都啥樣了,哪裏還有商隊?


    這顧南夕分明是隨意找了個借口,想逼自己吐出糧草呢!


    “管家,你去召集咱們的護衛隊!哼,顧南夕真是小瞧了我們嚴家!我們可不是隻會騎馬的韃子,這碉堡是我們嚴家數代的心血,豈是她輕易就能突破的?”


    管家領命,匆忙下去安排護衛守碉堡。


    嚴家碉堡在抗過最初的慌亂後,很快又恢複了秩序。


    雲國公是牛逼,但隻是在雲州牛逼。


    嚴家盤踞在朔州長達上百年!


    流水的朔州刺史,鐵打的嚴家。


    這每年都在不斷修葺的碉堡,護住嚴家扛過戰亂,扛過劫匪,甚至還扛過了一小股韃子。


    就算雲國公再如何能幹,也不可能在一日之內攻下嚴家碉堡。


    嚴家家主撫須,望向顧南夕的眼神充滿了挑釁:“大將軍,天底下沒有不漏風的牆。您就不怕,您的舉動被官家得知嗎?還是您已經打定主意要造反?”


    梅棠拿著冊子,對顧南夕道:“嚴家旁支第五女,嫁到京都,是兵部尚書最疼愛的小妾。這老不死的,是在威脅您。”


    嚴家在朔州的勢力盤根交錯,肯定會有人把他們家被圍的消息傳到京都去。


    顧南夕揮揮手,一點兒也不在意,別說是兵部尚書,就是官家,有本事上自己麵前來嗶嗶兩句?


    “給你一炷香的時間,開碉堡,開糧倉,開庫房!”


    嚴家家主氣笑了,雲國公是裝都懶得裝,胃口這麽大,竟想把整個嚴家全吞進去,也不怕崩了牙!


    “雲國公,既然你想當劫匪,那你就自己來拿!我們嚴家是絕對不會怕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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