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廣州竟然還在大宋手裏?”


    趙昰抬頭看著吳迪,這是近日傳送迴來的一些情報,其中就有李恆攻廣州之說,於是才知道除了崖山之外,廣州依然在大宋的控製之中。


    不過如果沒有援兵的話,很快也就要易手了。


    在一旁應召而來的蘇劉義,不由臉頰抽動了一下,本來不願意插手情報事務的他,也不得不站起來說道:“陛下,廣州是陛下失足前收複的,當時行朝將廣州府提升為祥龍府。那守護之人叫做王道夫,倒是與臣是舊識,為人極其方正守禮。”


    王道夫、淩震,這兩人正是請報上提及的守城之人,淩震是廣東製置使,王道夫是廣東轉運使。


    就是兩人的精誠合作,所以大半年來廣州才能力保不失,但是最近一段時日,卻是發生了變化,在江西、福建造下殺孽的李恆,被派來攻打廣州,最近形式很是不妙。


    這代表什麽呢?


    蒙元急了?


    正在收縮進攻戰線?


    廣州算是崖山的最後一道防線了,崖山行朝會不會去救援?


    諸多問題擺在大家麵前,蘇劉義仔細思索了很久,搖搖頭,道:“陛下,行朝不會去的。”


    “為何?”


    唇亡齒寒的道理,難道行朝那些有學問的大儒們都不知道嗎?


    “行朝自顧不暇,正在遭受張弘範、劉深等所屬的攻打,而且......張大人用兵保守了一些。”


    遲疑了一下,蘇劉義還是說了出來,張世傑在軍中的號召力是毋庸置疑的,但是用兵趨於保守,這也是大家的共識,就算是自己現在不說,有了情報收集能力的皇上早晚也會知道。


    “行朝不救,咱們去救!”


    衡量了半天,趙昰下了決心道。其實是剛才上網搜索,廣州陷落,盡然被蒙元得到了三百多艘戰船,先不提廣州能不能守住的問題,那三百艘戰船,是絕對不能落入到蒙元人的手裏。


    因為轉過頭來,那些戰船可能就是用來對付崖山的利器。


    朕要船,為了發展,更需要人力,真的守不住了,就全員撤出廣州,留給蒙元人一座空城,都到琉球開荒,為下一步反攻積蓄力量。


    當然能守住更好,現在崖山行朝就是一塊香氣四溢的大肥肉,任憑是誰都想撲上去咬一口。


    也就是崖山的存在,各地民間的抗擊蒙元的組織,才能被暫時忽略,也正是瓊州現在依然安寧的原因之一。


    用上輩子玩遊戲的說法就是,崖山行朝的存在,就是一個超大的嘲諷係統,一直在吸引著蒙元人的大部分注意力和精力。


    但是怎麽救,讓誰救?


    自己眼前就這麽一點人,也就這麽一點將領,真的想親自去啊。


    明知道是不可能的,趙昰還是意淫一下,不過轉眼就看到了眼光正在充滿了希望的鄭虎。


    心裏微微一動,擺擺手,示意大家先行離去,卻是留下了鄭虎獨自一人。


    “你想去?”


    說不想去是違心的,說想去,可自己現在的職責是保護皇上,更何況,皇上給了自己那柄神器,自己天天練習,但是至今還沒有開過葷呢。


    也不知道自己是在點頭,還是在搖頭,突然覺得自己這樣好似對皇上有些不敬,連忙施禮謝罪。


    “想去就說,不想去,朕就再找人去。”


    “想!”鄭虎脫口而出,說出來後不禁有些後怕,看看皇上的臉色沒有什麽變化,這才放下心來。


    “好,既然想去,朕剛才考慮了,給你的人不會多,十組獨立團戰士,已經是極限了。”


    十組,也就是一百一十人,相當於上輩子一個連的兵力,在冷兵器時代,的確少了一點。


    “但是,朕會劃撥給你們陶瓷手雷,還有那飛雷筒,看陸榮那邊造出來多少,也可以盡量撥給你使用,但是卻沒有時間教授你們,你們隻能帶著實驗工匠一起走,但是必須保證這一批人的安全。”


    “謹遵聖喻!”鄭虎低頭遵命。趙昰繼續說道:“一旦事不可為,那要果斷放棄廣州,你的責任就是盡量的調動人手,爭取將廣州所有的船隻給朕開迴來,人能帶多少迴來,那就帶多少迴來,朕屆時給你按船隻和人手計算功勞,就算是有的船開不走,也要弄沉他,決不能讓船隻落入到蒙元人的手裏。”


    鄭虎繼續領命,趙昰也不讓他迴答什麽,還說:“飛雷筒和手雷,能用盡量用完,飛雷筒要一個不少的帶迴來,不可用於守城,萬一被人圍住跑不迴來怎麽辦......”


    鄭虎抱拳慨然道:“臣會下令炸毀飛雷筒,然後和敵人同歸於盡。”


    趙昰滿意的點點頭,道:“這件事做的漂亮了,朕便赦免了你的欺君之罪,此時朕幫你攔下了。行不行,鄭虎臣,鄭大人。”


    鄭虎臣聽了之後大驚,“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道:“皇上恕罪。”


    “起來吧,朕不是還沒有怪罪嗎?”趙昰好笑的說了一句,繼續說道:“不過此時公開後,你就不能留在朕的身邊了,馳援廣州這事,如果做得漂亮,朕就會再成一軍,名曰破虜軍,與貪狼軍編製相同,你來主持,若是完不成任務,那就到獨立團當個組長到死吧!”


    “臣遵命!”


    鄭虎,不,以後就叫鄭虎臣了,鄭虎臣沒有想到,自己不但沒有獲罪,而且皇上還許諾了自成一軍。


    這可是自己最大的機遇了,鄭虎臣之前從來沒有想過能夠恢複本人的姓名,他犯下的,可不是一般的罪過,而是殺了賈似道,雖然賈似道已經被流放,但也不是自己區區一個縣尉可以去殺的。


    動一個被流放的官員,特別是曾經權傾一時的丞相,這也算是一個忌諱,會引起官員那種兔死狐悲的情緒。


    所以當初誅殺鄭虎臣的唿聲很高,但是卻也有人同情鄭虎臣,用李代桃僵之法,將其替換出來,隱藏在軍中,卻被趙昰選中做了侍衛,而且是排名第一的侍衛。


    驟然被皇上揭破身份,鄭虎臣不由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不知道皇上怎麽能看破自己的身份,若是文丞相看破了還好些,但皇上畢竟隻是十一歲的小孩啊。


    鄭虎臣不由想起皇上看似開玩笑的一句話,那就是“在夢中會有仙人教朕一些本領!”


    難道是真的?


    看著一臉膽戰心驚的鄭虎臣,趙昰暗笑,心想第一天朕就知道你的本來姓名了,忠心值係統,可是不會說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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