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義——!”


    三人異口同聲喊出後,忙蜂擁上前。見蔣義神智模糊不清,傷口處鮮血湧出。


    但他口中依稀在那說道:‘玲兒,你沒事我便放心了........’話語剛畢,他便昏迷不醒。


    三人忙將他攙扶進屋治療。玲兒眼含熱淚,想要說話卻又哽咽,未曾想他竟會奮不顧身救自己。


    “你為何這般傻,若你不出現高人也會收招,可你卻....”


    話落間玲兒又潸然淚下,忙將自己袖子撕裂後堵住蔣義流血處。


    屋中,蔣謙用止血藥將其先把傷口止住,又用烈酒將其傷口消毒。施藥間不停自責自己,或許是自己太過於求勝才會導致蔣義受傷。


    三人合力幫蔣義打理傷口擦拭血跡,終於並無大礙,而蔣義依舊尚在昏睡之中。


    “高人,郭雲,你們先迴去歇息吧,此處由我一人照看就行了。”


    “玲兒姑娘,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太魯莽未能及時收招才會導致義弟如此。”蔣謙慚愧難忍,又自責道


    “高人不必自責,皆是蔣義之責,未能看出其實你已有收招之意。多怪他愛管閑事,若不挺身出來也不會遭此傷害。時辰不早了,你們還是先行迴去休息吧。”


    “那我二人先迴去歇息了,明日我們再來看望義弟,告辭了,玲兒。”


    說罷,蔣謙與郭雲二人走出屋中。


    玲兒手拿著濕潤的香巾幫蔣義擦拭著冒汗的額頭,不禁對眼前這位舍身救己的男子好感倍加。


    雖然口中總是刁難,說些責怪的話語,但其中心中比誰都在乎蔣義。


    當聽到蔣義唱歌那首莫名的歌曲時,她總是覺得此人擁有這世界之人沒有的才能,無論曲風還是歌詞都是聞所未聞。


    而三人所言話語,所寫字跡,及所唱歌曲都與眾不同。這甚是讓她捉摸不透,究竟三人是何處之人。


    此時她又見蔣義整個人在榻上哆嗦,或許是傷口發炎的緣故,令他高燒不斷,忙從屋中找來被褥蓋在他身上。


    隻看到他嘴角邊竟留下口水,嘴裏還在支支吾吾的說些夢話。玲兒掩口柔笑,覺得他還是稚氣未脫,猶如孩童,又顯憐愛之情。


    她坐在塌前,不時得用玉手觸碰著蔣義的額頭,又微微幫他捋了捋發絲。


    看著眼前的蔣義,心中百感交集又不知從何說起,是否自己對他真的生了情愫,動了真情。


    自己撒嬌不羈,桀驁不馴,此世尋常男子無人能讓她動心。但蔣義卻是其中異乎尋常之人,不僅包容她那刁蠻的性格,更是關懷至極,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再加上他亦是風度翩翩談吐不凡,如此男子怎能不讓情竇初開的女子動心。可是她卻心有餘悸,隻因自己身懷重任,輔佐自己王兄複國興邦。


    而勾踐先前所托付給她的,便是讓自己以美貌打動蔣義,讓他為越國死心塌地賣命。而此時的玲兒卻深感要以大局為重,不可為男女之間的感情而壞了國家大事。


    她在這虛假與真實的情感間遊走,怎奈何自己生在王室之中,無法決定自己的情感,若是普通人家女子該多好。


    玲兒愈想愈猶豫不決,進退兩難。隻在這月色下,神色驟顯蒼白。感慨間卻又隨入夢鄉。


    初晨,微光撲麵。


    蔣義醉夢方醒,剛欲起身卻又頭暈腦脹,胸口亦是隱隱作痛。


    環顧四周,竟看到玲兒趴在身旁熟睡,麵如桃瓣,皎若秋月,不禁讓他用手觸碰了下她的臉龐。


    “你醒啦。”玲兒被蔣義碰觸後微微睜開了朦朧雙目而道。


    隨後又端起洗漱之水,絞幹汗巾後遞給他說道:“來,擦拭一下自己的臉,滿身都是酒氣,昨夜若不是你多事怎會落得如此呢。”


    蔣義接過汗巾擦拭完後,嘴角微微泛起,滿臉春風,眉目好似傳情對她說道:“若非看到你有危險本能反應,我才不會多管閑事呢。”


    “你這廝又在那處嘴硬,算了,看在你有這心的份上,本公主也不與你計較了。來把這稀飯喝了吧,傷口還未痊愈,暫且躺於榻上歇息吧,勿要亂動。”


    玲兒雖言語不作過多修飾,但卻是情真意切所出。


    蔣義又是善於察言觀色之人,玲兒對他的關懷豈能看不出來。


    他接過稀飯後調侃道:“本來口中甚是無味,可如今見美人在身旁,胃口甚佳,待我食完。”


    說罷,他將陶碗中稀飯瞬時吃光,又顯得美味可口看著玲兒。見她臉露害羞之意,卻著實增添了幾分秀色。


    此刻蔣謙與郭雲二人也相繼入屋,對其噓寒問暖了一番。


    蔣義深感慚愧,若非自己輕舉妄動,才不會讓蔣謙背黑鍋,反倒自己又致歉於蔣謙。


    兩人並未因此生出間隙,反倒是相談甚歡。這讓還在為此擔憂的玲兒一下子釋然了。


    巳時三刻,蔣義雖傷未痊愈,但去越國心切,便故作傷好的姿態。


    蔣謙準備好了為三人踐行的佳肴於屋中。三人分別而食之後準備起身前往越國,履行勾踐和範蠡的托付。


    此時蔣義感慨萬分,難得又在此世遇到後世之人,卻因瑣事而又離去,不知該如何與蔣謙告別,竟無語相望。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謙兄,來日方長,待我歸越整頓後,我再來此處與你痛飲。”


    “既然你們急於離去,我也不便久留,以免徒增傷感。若下來你遇難事,可來此處尋我,待你處理完瑣事,我再帶你去齊國樂安認祖歸宗。”


    “謙兄,我還有一事托付於你,不知你是否能夠答應。”蔣義說完後,心中又是傷愁。此刻能讓他憂思難忘之人唯有深居吳宮的西施。


    “都是校友,客氣啥呢,說吧,是何事,如果是我力所能及的定當去做。”


    “在下心中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吳宮之中的西施,我此次來吳國的目的,本是想尋得西施將她帶迴,可是如今卻無能為力空手而歸。


    也許西施會如後世曆史一樣成為政治的犧牲品,可是我想盡一切力量去挽迴她,她是我此世最想守護之人。


    而她已然成為了夫差的妃子,你如今尚在吳國,且幫我多打聽西施的處境,若能告知於我,我也能在異國安心了。


    實不相瞞,我此次迴越國是受越王勾踐所托,為其尋找太子與夷下落,輔佐其治理越國。重任在身我不敢食言,但西施之事常掛於心。


    吳國宮殿戒備森嚴,即使能夠入內,以我現在的能力找出西施後,逃出去卻難如登天。


    若我將來羽翼豐滿,能力尚可,必定要來吳國搭救西施,還請謙兄屆時助我一臂之力!”


    “學弟,放心吧,我相信你必定會有一番作為的,西施我會幫你打聽,若能接近她身邊,我必定會托人傳信於你。屆時你若有能力來解救她,我必做你內應!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多謝謙兄!來日方長,你我就此告別,後會有期!”


    說罷,蔣義三人又於蔣謙施禮作別,騎上馬後揮手告別,踏上了去往越國的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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