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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嫂子,你們迴來了。」厲曉染正在客廳和厲晨熙玩。


    「粑粑,媽咪。」


    李小瑚沖她們笑了一下,說了聲,就上樓休息去了。


    「哥,嫂子這是怎麽了,臉色怎麽那麽差?」厲曉染小聲點問。


    厲昕緯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跟著上樓了。


    「姑姑,媽咪是不是生病了?」厲晨熙也感覺到李小瑚情緒不對。


    「不知道。」厲曉染搖頭,然後想到胡家最近發生的事情,覺得李小瑚情緒不高也是正常的。


    ……


    李小瑚一頭栽倒床上。


    厲昕緯幫她蓋好被子,在額頭上吻了一下,在她耳邊說,「累了就好好的休息一下,醒了,一切都會變好的。」厲昕緯的語氣很溫柔,對她也很有耐心。


    李小瑚緊緊的閉上眼睛,不去看他,也不說話。


    往事一幕幕的湧入腦海,李小瑚覺得自己的腦子快要炸了。


    她需要好好的冷靜一下。


    厲昕緯一直都在李小瑚的身邊,慢慢的李小瑚身心慢慢的放鬆下來,漸漸的進入熟睡的狀態。


    厲昕緯聽到她的唿吸聲平穩了,這才起身離開臥室。


    「哥,我辦事利索吧。」厲曉染站在門口,一臉求誇獎的樣子。


    「我們家伊伊就是才女,你很爸爸說,你想要什麽,爸爸都滿足你。」胡睿高興的說。


    「我想讓爸爸媽媽永遠都陪在我身邊。」


    「好好好,爸爸媽媽會永遠陪在你的身邊的。」


    說完就傳來一陣愉悅的笑聲。


    這是李小瑚十歲的時候,在全市鋼琴比賽上拿了冠軍。


    突然畫風突變,一下子迴到了十八歲,出車禍的那天。


    胡睿和陶如兩人身上,臉上全是血跡,前麵的司機早已經昏迷不醒,即使如此,她們還是把李小瑚緊緊的護在身下。


    「爸,媽……」李小瑚雙眼濕潤,視線早就模糊不清,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伊伊,爸爸媽媽陪不了你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堅強……堅強的活下去……」陶如強撐著最後一口氣,笑著跟李小瑚說。


    「不,不會的,媽你們不會有事的,很快救護車就會來的。」李小瑚身體被壓低死死的,不能動彈,眼淚瘋狂的往外流,長這麽大,這是她第一次離死亡這麽近,也是她第一次這麽害怕。


    「伊伊……我的乖女兒……」陶如走到時候都是一直麵帶微笑的看著李小瑚。


    直到她撐不下去,徹底的閉上了眼睛。


    李小瑚瞳孔放大,使出她全身的力氣,想要叫醒陶如,「不……媽……」


    救護車半個小時才到達,李小瑚也整整喊了半個小時,到醫院的時候,她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


    「爸媽……」


    床上李小瑚閉著眼睛,嘴裏不停的喊叫,很痛苦的樣子。


    厲昕緯看到抱住她,試圖想要把她叫醒,「伊伊,伊伊……」


    李小瑚睜開眼睛,茫然的看著四周。


    「你做噩夢了。」


    李小瑚看了厲昕緯一眼,就把頭埋在了他的胸膛。


    「好了好了,沒事了。」厲昕緯抱住她,輕拍她的後背安撫她。


    直到把厲昕緯的襯衣都染濕了,李小瑚才從他的懷抱出來。


    「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你還有我。」


    厲昕緯的話在李小瑚的心裏起到了作用。


    「我夢到了出車禍的那天,爸爸媽媽她們就躺在血泊裏,我明明就在身邊,可,可卻救不了她們……」


    其實比起發生車禍死亡的人,她這個當事人接受的折磨更深,起初每晚睡覺的時候,李小瑚都會夢到這個場景,這讓她身心疲憊,甚至,她開始不敢睡覺。


    「這不是你的錯,你也是無辜的。」厲昕緯不停的安撫她。


    「可是,在危險發生之前,是他們用身體緊緊的把我護在身後。」


    原本她們一家人在車裏歡聲笑語,突然司機察覺車子不對勁,剛一開口,就迎來了一個大卡車,陶如本能的把李小瑚護在自己的身下,胡睿緊緊的抱著她們母女倆個,甚至,胡睿當時就直接死亡了。


    「這是一種本能,就像你看到小熙有危險,本能的去護住他,這是一樣的,天下父母沒有那一個不愛自己的孩子的。」


    「昕緯……」


    「想哭就哭吧,我會是你最堅強的依靠。」


    李小瑚終於放聲大哭,她好像要把自己受到所以的委屈都要哭出來,發泄出來。


    ……


    厲曉染和厲晨熙趴在門上,聽著立馬的動靜,兩人對視一眼,然後走到了厲晨熙的房間。


    「姑姑,是不是有人欺負我媽咪了。」厲晨熙他還小,不知道胡家發生的事情。


    「有你爸爸在怎麽可能會有人欺負你媽咪。」


    「那為什麽我媽咪哭的那麽傷心?」


    厲曉染語塞,她不知道要怎麽跟小傢夥解釋,最後想了一下說,「雖然我也不知道你媽咪為什麽哭的那麽傷心,但是照目前的情況看,能讓你媽咪開心的人就隻有你一個人了。」


    「我最近很聽話的。」厲晨熙乖巧的說。


    「姑姑知道,我們家小熙最聽話懂事了。」說完她升起手,拿手指勾了勾,「過來。」


    厲晨熙聽話的過去附耳。


    ……


    第二天李小瑚才從臥室出來,厲昕緯和厲晨熙都沒有在家,家裏隻剩下厲曉染一個人。


    「嫂子早上好啊。」厲曉染打招唿。


    「早上好。」


    李小瑚的臉色算不上好,但是比起昨天,簡直好了很多,除了眼睛紅紅的以外。


    「嫂子,你這是要出去?」厲曉染見她在走了出去。


    「嗯,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能不能帶上我。」厲曉染連忙跟上。


    李小瑚看著她。


    厲曉染尷尬的笑著,「我這不是也沒有什麽事情做,閑嗎,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最後一句她是故意說的。


    「沒有什麽方便不方便的。」李小瑚淡淡的說。


    「嫂子我給你當司機。」厲曉染自然的換鞋,狗腿的說。


    ……


    李小瑚讓厲曉染把車開到了醫院,厲曉染得到她老哥的指令要好好的保護李小瑚,當然是寸步不離的跟著李小瑚。


    她們走到病房門口,厲曉染看了一眼,是胡家的那個老太太。


    厲曉染識趣的說,「嫂子,我在外麵等你。」


    「謝謝。」李小瑚說完就推門走了進去。


    李小瑚走後,厲曉染立馬把她們到行蹤告訴了厲昕緯。


    ……


    芳姨看房李小瑚來了,就站在一旁看著她。


    「芳姨,我想跟奶奶說兩句話,可以嗎?」李小瑚很客氣的說。


    芳姨看了一眼床上的老太太,說,「當然可以。」


    芳姨說完就自覺離開了病房。


    「是不是很意外,你的孫子孫女都不沒來,來的人偏偏是你最不想看到的我。」


    「是你的寶貝孫女告訴我的,話說,你這個孫女別的本事沒有,搗亂的本事不能讓人小瞧。」


    「你……你想怎麽樣?」胡老太太艱難的說了句話。


    「我不想怎麽樣,從一開始我就不想對你們怎麽樣,是你們,你們一直咄咄逼人!」


    胡老太太嘴巴顫抖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對李小瑚,她的確從未給過她好臉色,即使大兒子一直因為這件事說教她。


    「不用擺出這麽一副模樣,我不是胡可心,不會乘人之危,你就好好的在醫院療養吧,至於外麵的事情,您年紀大了,即使有些事情知道了,怕也是有心無力。」


    畢竟是自己叫了二十多年的奶奶,李小瑚的心沒有那麽狠,雖然做不到好言好語,卻也不能狠心對她做什麽。


    李小瑚看了她一眼,打算離開,今天她之所以來看她,完全是因為看著自己去世的父母麵子上。


    「求你……放……放可心一馬……」


    李小瑚停下腳步,嘴角上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也絕不會手軟。」


    說完她毅然的離開。


    胡老太太的眼角劃下一滴淚。


    她做錯了,真的錯了,先如此她這副模樣,隻希望她的孩子們都能好好的過日子,汪則林,胡可心,李小瑚都能好好的……


    ……


    厲曉染無聊的翻著手機,看的李小瑚出來,就把手機收了起來。


    李小瑚沖芳姨點了點頭,就跟厲曉染離開了。


    「嫂子,胡老太太以前那樣對你,你幹嘛還來看她?」厲曉染這兩天對胡家的事情也略知一二。


    「她畢竟是我爸爸的母親,爸爸去世了,我隻能代他敬孝。」


    厲曉染似懂非懂的點頭,好吧,她知道,她的嫂子是個善良的女人。


    「哎呦!」


    厲曉染突然捂住了肚子。


    「怎麽了?」李小瑚見她一臉痛苦。


    「我肚子疼,急需上廁所,嫂子你現在這裏等等我,我馬上出來。」厲曉染慌張的說。


    「行,你去吧,我在這裏等你。」知道她隻是肚子疼,李小瑚鬆了口氣。


    「一定要等我啊,不許丟掉我一個人。」厲曉染一步三迴頭的囑咐。


    李小瑚忍著笑,點頭。


    ……


    李小瑚百般無聊的等著厲曉染,突然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確定這件事情做的人不知鬼不覺?」女人小心翼翼的問。


    「我保證,這件事情除了你,我絕沒有第三個人知道!」男人發誓的說。


    李小瑚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牆角,覺得很不道德,想要離開,換個地方等厲曉染,就聽到厲曉染都聲音。


    「嫂子!」


    李小瑚怕屋裏的人看到自己,匆匆的往厲曉染那裏走。


    「你真的沒事,需不需要看醫生?」


    「沒事沒事,就是拉肚子,現在好多了。」厲曉染一臉輕鬆。


    「好吧,走,請你吃飯。」李小瑚笑著。


    「吃飯?」


    「算是你給我當司機的福利。」


    「嫂子你真好,可比我那個吸血鬼哥哥好多了。」厲曉染高興的抱著李小瑚。


    「你這麽說你哥哥,就不怕我給你哥哥告狀啊。」


    「不會,你不是那樣的人,再說,咱倆啥關係,槓槓的!」


    「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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