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當年在五毒教的男,寵,也是唯一的一個讓她覺得是朋友的人。沒想到三年不見,息淵竟然去了迦葉,成為了大祭司身邊的人。


    雲鳳靈站的位置甚至能聽見裏麵的說話聲。


    息淵被皇帝賜坐賜座了,聽起來在迦葉頗受項垣重視。想當年雲鳳靈蘇醒的之後,她還去找過息淵,結果人去樓空,不知去向,沒想到在這裏竟然能遇見。


    身為一個朋友,雲鳳靈真心的為了息淵而開心,一個人當年被焚彥嬉笑著買斷了一生,無家無業隻能尋求庇護的人,爬到這種程度真的是讓人驚歎的。


    同時雲鳳靈也生出了隱隱的戒備,屬於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此次與息淵相遇,必然不是一個結束,而是另一個開始。


    雲鳳靈迴到宮殿沒多久,葉鏡璿就迴來了。她沒帶著雲鳳靈的要求的吃的,而是一臉的喪氣。


    “怎麽迴來這麽早,出什麽事情了嗎?”雲鳳靈疑惑的問了一句,換來葉鏡璿幽怨的眼神。“項垣,迦葉的大祭司大人,身子忽感不適,提前離席了。”


    宴會自然沒有進行過久就散了。


    “哦。”雲鳳靈捉弄的擠擠眼睛。“原來是沒吃飽啊。”


    “你能別總想吃嗎?我都鬱悶死了。趕緊收拾東西,明日要出宮。”


    “怎麽了?”雲鳳靈疑惑的問,好好的皇宮不呆去哪裏?哪裏比的上這邊啊,有的吃,有的玩,還安全的很?


    “吃齋念佛唄!”葉鏡璿神色委屈。“宴席結束,母後讓我準備一下,到保國寺替父皇祈福半月。我不就是多看了項垣兩眼麽?防火防盜,防閨女。這樣真的好麽?”


    雲鳳靈真的很想大笑兩三聲,不過看在葉鏡璿鬱悶的份上還是默默的卡住了自己的脖子,讓自己別那麽囂張的表現出來,不然葉鏡璿那個人喲,氣急而怒發起飆來,她可是阻止不住的啊。


    不過這要是過幾天就出去,雲鳳靈想著是不是再弄一個□□,唔,到時候見不見淩霽,認不認再說。


    “你母後已經決定了的事情你也沒辦法拒絕?要不我們趁現在沒事,收拾收拾?”


    “也隻能這樣了。”


    翌日清晨絕域


    五毒教內的教眾才剛剛起床,日頭還在東邊,樹枝和草地上還殘留著露水。


    金蠶閣的閣主靈犀將手上的東西做最後的整理,一個騎著馬匹的教眾出現在五毒教的門口下了馬,輕功都用上的趕到金蠶閣的門口。


    “閣主,閣主。”


    “慌什麽?”靈犀不悅的皺眉。


    “閣主,教主迴來了。”


    “什麽?”靈犀立刻座位上站起,神色中帶著驚喜。“來人,都跟我去門口迎接教主。”


    淩霽到門口的時候,靈犀已經帶著人在門口迎接淩霽。


    淩霽飛身下馬之後,靈犀立刻迎了上去。


    “教主舟車勞頓,可是要休息?屬下已經讓人準備好了熱水,教主可以隨時沐浴。”


    淩霽恩了一聲,繼續往前走。


    靈犀不知道教主在想什麽,跟在後麵。卻見對方並沒有往沐浴的地方走,而是轉了個彎,好像是要去議事堂的樣子,靈犀心中一驚。暗罵是誰透露出的消息,硬著頭皮小心翼翼的問“教主此次迴來可是因為外麵的傳聞?”


    什麽傳聞?淩霽下意識的以為是關於雲鳳靈的傳聞,他的腳步停了一下。


    跟在身後的靈犀腳步也是一頓。以為自己猜對了。“不過是一群挑梁小醜而已,要在迦葉召集人手,建立屠魔大會,說要滅了我們。”


    淩霽聽了兩句發覺根本不是自己所想的東西,將靈犀丟在原地,自己繼續向前。


    可憐了靈犀還以為自己說對了,結果說到了一半淩霽直接走人。


    靈犀在身後絞盡腦汁的想教主這次迴來究竟做什麽。這幾年隻要是淩霽不願意管教內的事物,或者出去的時候,都是靈犀在掌管教務。可以說這些年來,靈犀的地位像極了當年的淩霽,隻是當年的淩霽手握權柄,而他喜歡的師父也在身旁陪伴。而這個從進入五毒教第一天開始就喜歡上淩霽的金蠶閣閣主,就有一些倒黴了。她喜歡的人終年都在思念著其他的人,哪怕是她自甘下賤的自薦枕席,為了對方跳舞取樂,得到的也不過是逢場作戲。她趴在對方身上進行引誘的時候得到的都是對方的不靠近,不拒絕。也不會有任何動作,除非是喝多了的情況下,才會稍顯放縱,但是仍然不越雷池一步。


    淩霽還在往前,靈犀跟在身後,繞過了一個亭子的時候,靈犀的腳步漸漸的慢了下來。


    那個前麵是去往教主墳的方向,曆代教主都埋葬在此地。


    淩霽當年將雲鳳靈埋葬之後,並不是像別人一般總是去墳前祭奠。淩霽在雲鳳靈死之後,隻去了三次。可是每次去的時候都會讓人心驚膽戰。他每次去見雲鳳靈的墳的時候,都會帶著一壇酒。抱著這壇酒靠在雲鳳靈冰冷的墓碑前,一直不停的說話,說這一年他的心事,他的痛苦,他遇見可愛的,好玩的,有趣的事情。不停的說,一直說到天黑,天亮說到嗓子都幹啞,也不肯停頓。


    因為太孤單了,停下之後沒有人會迴答你半句,冰冷沉寂空無一人的墳塚,會讓你如此清楚的認識到,你身邊的隻是一個冷冰冷不會溫暖,不會挽著你的手,跟你說一句話的墓碑。


    所以每一次無話可說的淩霽會痛苦的不能自已,而下一次雲鳳靈的祭日,他還是會說更多更多的話,在對方的墳前,想著對方的音容相貌。


    而上一次雲鳳靈的祭日就在半年以前,那次整整十天沒有出來的淩霽,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產生了一種對方已經生無可戀,雖生猶死的錯覺。


    所以當看見淩霽進入到教主塚的時候,靈犀害怕了,但是遲疑了一下,她就選擇了跟在後麵走進去。


    她擔心那個人會做出什麽樣子的傻事,尾隨著走到了雲鳳靈的墳墓前。


    靈犀知道那是屬於淩霽師父的也知道每年會有那麽幾天,淩霽靠在這墓碑跟前。


    她看著淩霽手腕翻轉,磅礴的內力對著墓碑紅了過去。堅硬的石質墓碑轟然作響,碎裂成塊,隻留下下半部分深紮根在土壤裏躲過一劫。


    她快步走上去,在淩霽下一個翻掌間,跪在了對方的麵前。


    “屬下懇請教主三思,無論如何那都是先代教主的墳墓。毀壞先人墓穴,傳出去唯恐對教主不利。”


    雲鳳靈是誰,長什麽樣子,其實靈犀並不知道,對方對她也沒有任何的恩情。


    今日靈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淩霽,怕對方在盛怒當中做出什麽讓自己後悔的事情,怕此事對淩霽未來的名聲不好。


    “你說什麽?”腦海中隻剩下想要知道真相,想要知道這下麵究竟是不是埋藏著一副屍骨,是不是那個人真的還活著,墳墓在此,真相就在麵前,淩霽如何容忍自己再等待片刻。


    揮手掀翻了跪在自己麵前的靈犀,內力如同不要錢一樣的揮灑,雲鳳靈的墳包被推平。


    被掀翻再一次跪在淩霽腳邊的靈犀道。


    “若教主執意為了先代教主遷墳,也請讓屬下來。”淩霽暴力的推平墳墓,想要挖墳的行為被靈犀輕描淡寫的變成了遷墳,可是淩霽依然不肯買賬,轉眼間雲鳳靈的墳包下去了一米多深。


    當年雲鳳靈的葬的極深,淩霽應是讓人挖了三米深的土才把雲鳳靈下葬,如今挖著也因此更為費力。


    可是淩霽已經不在乎那麽多,他的瞳仁漆黑,眼白已經變得赤紅,十指在坑底挖掘摸索中,也變得髒汙,甚至有的指尖已經流出了鮮血。


    終於淩霽摸到了一塊厚厚的木板,用自己的手自己的衣服,擦拭出整個木棺的輪廓。當年選用的上好木材依然光亮如新,隻是上麵的漆已經脫落,淩霽的手放在棺材的上麵。反而遲疑了。


    這一下子下去,也許生也許死。


    也許那個人真的活著,裏麵空無一物....


    也許就是她在裏麵安睡,早已經化為可枯骨,而他.....卻隻因為自己的一己私欲惹得她不可安眠。


    看與不看,這個問題放在他的麵前...


    閉上眼....轟然作響,深坑裏麵,一塊木板衝天而起。


    已經到最後一步,讓他如何能臨門而退。


    再睜開眼睛,當年他親手給她穿的衣服還在棺內,他當年□□她發絲間的釵子已經不複光亮的落在了棺木的上方。而雪白的頭骨,已經隻剩下黑洞的眼眶,在直直的看著他。


    淩霽退後兩步,跌坐在地,整個人精氣神瞬間頹廢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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