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沈素聞言身體瞬間變得僵硬,隻是麵上卻不顯。


    “什麽男人?教主我聽不明白。“


    “三個月前,你在五毒教遇見的外人。沈素你還想隱瞞什麽?為了一個男人當真連五親人都不要了?”


    “教主,我還是沒聽明白。”


    “沈素你懷孕了。三個月了,應當就是你偷盜秘籍後不久。”


    沈素傻愣住,難以置信的盯著雲鳳靈。她聽見了什麽?


    她低著頭,手不敢置信的撫摸自己的小腹。那裏有個孩子,她竟毫無察覺的奔波了三個月之久,從別人口中知道她有孩子了。


    這是他的孩子,這個念頭一出現如同藤蔓一般瘋狂的在沈素的腦海中生長。


    是他們的孩子.....


    手漸漸的攥緊自己黑色的衣服,雲鳳靈在沈素臉上看到了屬於一個母親的笑容,雖然一閃而過卻足夠清晰。


    ”沈素,說出那男人和秘籍的下落,本教主保證你和你的孩子都會安然無恙。“


    “師尊!...”淩霽想要阻止


    雲鳳靈已經開心的在內心打滾,她已經給了沈素那麽多的台階。這一次她相信沈素會順著她給的梯子爬下來,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十歲的老爺爺磕頭磕到滿臉血,很是驚嚇好不好。


    忽然間,沈素放開了自己的衣服,她的笑容不再清雅動人,而是有著一種超脫和譏諷。


    “教主,我還是不明白你說的男人是誰啊,這個孩子....隻不過是我一不小心玩出來的野種而已..”


    雲鳳靈歡脫的內心忽然被冰凍,她覺得自己忽然間就像是一個傻子一樣看著沈素。


    看著那個一瞬間把自己變成浮誇放蕩的女人,心底開始一層層醞釀著悲哀。


    她的眉梢眼角自帶的清冷凝結成寒風一般的肅殺。


    “沈素,本教主第一次覺得投胎成你的孩子,是上輩子最不會積福的人。”所以才成為一個父不詳,母不認。還未出生就被掛著野種名字的孩子。


    沈素最終被人送迴了飛蜈閣,雲鳳靈已經不想再看她一眼。


    屋子裏麵剩下三個人。


    雲鳳靈撐著自己的額頭,空氣幾近凝滯。


    過了很久又好像過了一刻,雲鳳靈疲憊抬頭。


    “淩霽,讓人好生照料沈素,不要用刑,但是不準走出飛蜈閣,踏出一步格殺勿論。”雖說給台階不下,可是那個孩子終究是一個人命,她就不相信,再過幾個月沈素還是可以如此堅定的帶著孩子一起死。


    “是,師尊”


    雲鳳靈想來想去,今日之事。沈素說什麽也不肯透露,恐怕就是原身平日裏太過於殘冷,說到底無非兩個字,信任。


    沈長老什麽都沒說的跪在地上,一聲兩聲三聲。三聲過後,沈長老站起。


    雲鳳靈仿若沒看見的繼續交待。


    “沈長老,查藥王閣內幾個月前有沒有人遇見陌生人,如果有人遇見,把那個人畫出來給淩霽。”從沈素那裏得不到有用處的消息,也隻能是依靠人的記憶來尋找那個男人是誰。若不是要維持教主的形象,雲鳳靈恨不得找個地方抓上兩下,就因為沈素什麽都不說,他們會麻煩很多,本來雲鳳靈也隻是想要知道秘籍在哪裏,讓人找迴來就算了,現在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個男人翻出來。


    沈長老低頭應是。


    “能到五毒教,還能在五毒教眼皮子底下帶走秘籍,肯定不是普通人。淩霽收到畫像就給我查,查他們的親朋好友,查他們的錢財。江湖上能混到這種地位的,要麽威脅,要麽利益,才能驅使他們。給本教主一查到底,要是有爪子伸過來,就給本教主剁了!”她倒是要看看什麽樣子的原因,什麽樣子的人,可以放任一個女人迴到五毒教。能進入五毒的人,她不信男人不知道沈素這次迴來,隻有死這條路。


    “徒兒遵命。”淩霽再次應道。


    得了安排,淩霽退出大殿,本來應該和淩霽一起離開的沈長老,卻留在了殿內。


    這位老人目不轉睛的盯著淩霽走出去,讓雲鳳靈的神色變得有些古怪。


    腦洞極大的她差點聯想到沈長老和對淩霽不得不說的故事,其內容頗為喪失。


    片刻之後等到淩霽已經走遠的時候,沈長老迴過頭。


    “教主,淩霽麵色紅潤,下盤漂浮,應是有暗傷在身。”


    暗傷,這跟她有什麽關係?為什麽還要等淩霽走了跟她說。剛才她還看見淩霽和沈長老的關係不怎麽樣,為什麽現在關心淩霽的暗傷,這節奏不對啊。難道人精的沈長老和淩霽不知不覺中腦電波對上號了。自動wifi互相連接的麽?


    沈長老不知道雲鳳靈因為他的一句話,驚嚇的內心被吐槽刷屏。


    他發覺雲鳳淩麵無表情並不上心的樣子,思量一下繼續說道。


    “淩霽藥奴出身,底子弱。近幾年藥王閣為他調養也恢複頗慢。特別是毒蟲之類對他的傷害比常人要高出一倍。”


    雲鳳靈內心幾乎是崩潰的,沈長老你究竟在說什麽啊!剛才他們在一起交流感覺頗為流利順暢啊,為什麽淩霽走了,她就覺得跟沈長老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什麽毒蟲,藥奴出身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啊。被毒蟲咬到隻能說是淩霽不小心,為什麽沈長老跟她說啊。不應該去謹慎認真的去交代淩霽的麽?


    沈長老觀察雲鳳靈還是不在意的樣子,心中歎息。


    淩霽的那副樣子,分明是身體裏麵蠱蟲活了的樣子,能讓淩霽在身體裏放蠱蟲,還獨自忍耐的除了雲鳳靈以外沒有第二個人選。


    他本想好心提醒,可是雲鳳靈卻半點采納的意思都沒有。他也隻能感歎,淩霽命運多舛、就算是身為教主的徒弟,依然逃不過試藥的命運。


    直到沈長老離開,雲鳳靈依然是滿頭問號的樣子。


    淩霽離開之後,去了飛蜈閣,自從成為雲鳳靈的徒弟之後,他就搬出了雲鳳靈的藥房。但是卻沒有要獨立的居所,而是選擇了飛蜈閣後身的一個一個房間。


    交代了人好生看管沈素,淩霽打開自己的房門。


    一種對危險的直覺讓他抬頭。


    一個身穿男性服飾的人一條腿垂下斜坐在屋頂的橫梁,一手拎著一瓶酒,一手搭在屈起的膝蓋,帶著幾分的醉意看著淩霽。


    “要麽?”淩霽看著橫梁上的人搖晃著酒問他。


    當做屋裏沒有這個人,淩霽幾步坐在屋內的靠椅上。


    “不懂享受。”橫梁上的人晃了晃手上的酒壺仰頭灌下。姿態瀟灑豪放,淩霽甚至看見從那人嘴角滑下的酒落在距離他不到四尺的地上。


    喝完酒,房梁上的人看見八風不動,把自己當做不存在的淩霽。用眼角瞧了淩霽一眼,旋身從房梁上落下,直接坐在了淩霽不遠處的椅子上。


    淩霽麵無表情的看著來人的動作。


    “鳳閣主,要找人喝酒可是走錯了地方?”


    毫無形象半條腿掛在扶手上的鳳缺斬釘截鐵的迴道“沒錯。”


    淩霽掃過鳳缺,這位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若是沒有什麽事,平日裏可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如今怎麽會想起找他喝酒?


    鳳缺可不管淩霽願不願意和她喝酒,將最後一滴酒喝光,手裏的酒壺扔到地上,清脆的瓷器碎裂聲,鳳缺一點彎子也不繞的直言。


    “本閣主是來問你,對於沈素師姐打算如何處置。”


    如何處置,如何處置恐怕也不是身為五毒教金蠶閣閣主能夠詢問的。就算是身為上任教主的弟子,現任教主的師妹在規矩麵前也得乖乖的收斂。


    “鳳閣主,不要逾越了。”飛蜈閣之事向來不是外人可以探聽的。


    逾越?聽見這兩個字毫無形象的鳳缺轉過頭,帶著英氣的眉毛高高的上挑。


    “你是什麽身份在本閣主麵前說逾越?”在五毒教內曾經的藥奴和曾經的上任教主徒弟幾乎是天和地的距離,鳳缺看不起現在的淩霽;覺得淩霽就是五毒教內的弄臣。她心情好了的時候和淩霽說兩句話,都覺得是對淩霽的一種恩賜。如今這麽被淩霽不軟不硬的頂迴去,鳳缺覺得自己收到了挑釁。她恥笑道。


    “不過就是個藥奴!”


    藥奴二字一吐出,淩霽的雙手驀然收緊,狹長的眼尾在那一刻忽然陰森絲鬼怪一般。又瞬間放平了即將皺起的眉毛,軟了驟然蹦起的嘴角,,


    “師叔,師侄是師傅的徒弟。”


    這是打狗也要看主人的意思麽?


    可淩霽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提這件事鳳缺隻覺得自己冒火,當年不知道為什麽她那個比她小了幾歲的師姐。在繼位之後不明不白的就拉出一個淩霽,收為徒弟。簡直視教規如無物,雖然教內的反彈最後被雲鳳靈彈壓下去。可是至今為止依然有不少人看不慣一個男人成為教主弟子這件事。


    脾氣一向是粗狂的鳳缺伸手,扯著淩霽的衣領一字一頓的道。


    “別在這狐假虎威,本閣主有的是手段可以讓你不死也是扒層皮,還讓師姐挑不出半點錯誤。”拍了拍淩霽慘白的臉。


    “還有,別在本閣主麵前表忠心,你是什麽樣子的本閣主知道的清清楚楚。”


    “鳳閣主,我一向忠心。”


    忠心?鳳缺上下打量了一眼,看著尤帶三分病氣的淩霽,眼神更是輕蔑。


    “不過就是一個玩物,忠心?你若是忠心就不會在追捕叛徒的時候繞道焚城。”


    淩霽薄削的唇微動,伸手散開自己領口的手。


    “鳳閣主,不必遷怒於我。若是覺得我有問題,大可稟告教主,由教主決定是打是罰。”


    又是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鳳缺死死的看著淩霽。若是可以稟告教主,將淩霽拉下去鳳缺早早的就去做了。隻是她自知是證據不足一個小小的繞道焚城,而再無其他證據。根本動搖不了淩霽的根本,隻要他輕巧的說一句,追捕犯人的蹤跡達到了那裏,她就什麽都說不出。


    隻恨她手裏沒有淩霽往來和教派下串聯來往的書信。


    鳳缺自覺這是丟了麵子,又讓淩霽堵的啞口無言,隻恨的牙根癢癢,伸手就要再次向淩霽麵門抓去。鳳缺修煉多年,淩霽則是從成為雲鳳靈的徒弟後才開始修習武功,日常還要處理雜事,至今仍不入流。


    這一下,淩霽看見卻躲不過隻能被脾氣爆裂的鳳缺抓個正著。臉上因為爪風的緣故出現了一條細細的血痕。


    “本閣主會一直看著你。早晚有一日,讓你在教主麵前身敗名裂。”


    淩霽撩了撩唇,絲毫沒又下一刻一言不合,自己就身死當場的危機感。隻是似乎是故意的在鳳缺的麵上再次加了一把火。


    “若有那一日,必有教主公斷。”鳳缺受激,拎著淩霽狠狠的砸向了牆壁,淩霽痛苦的□□,掩蓋住剛才因為撞擊移了位置的油燈和他身後微不可見的機括轉動聲音。


    “巧舌如簧。”鳳缺冷哼一聲。“到了那一日,教主自然信任與我。”語罷,也不再探聽沈素被如何處置,轉身離開了淩霽的房間。


    待鳳缺走後,淩霽咳出一口血,聲音沙啞而低沉。


    “我們拭目以待。”


    話音剛落,機括的聲音驟然加大,淩霽身後的牆壁的陰影處一左一右出現了兩個空洞,空洞裏麵竟然站在兩個人,這兩個人沒有唿吸沒有心跳,不知道死了多久,除了麵目泛青皮膚也是柔軟如同活人,看起來是十分的詭異。


    淩霽的手指微動兩個屍體忽然睜開眼睛,長若匕首的指甲泛著綠色的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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