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白家村緊鄰著鎮上,有山路直通到墳地,消防車能夠直達。


    要是像別的村是那種田間小路,消防車根本就開不進來,那可真就完了。


    白夢蝶對村長建議道:“以後規定鄉親們上墳自備鐵桶,在鐵桶裏燒紙錢香火,火星不容易被風吹走,引起火災的可能性就會小多了。”


    鄉下不比城裏,在城裏人們容易接受約束。


    寺廟裏規定不讓隨意燒黃裱紙、不讓點香火,隻讓在指定的地方燒黃裱紙、點香火,遊客們馬上服從,很少有人不按規定來的。


    墓地也是。


    城裏的墓地不讓燒紙錢,隻讓獻花什麽的,基本上也沒什麽人敢違反規定。


    可是在鄉下,哪怕這麽規定了,村民們自動自覺地去遵守的人不多。


    不能不承認,農民的覺悟性遠沒有城裏人高,雖然農民大多很善良。


    所以白夢蝶才提出這個折中的建議。


    村長點點頭:“是得給村民們加強安全教育了,這一場火燒的,我的魂都快嚇飛了。”


    白夢蝶一家老小跟著老爺子迴到家裏,老太太和白二爺爺老兩口連忙迎上來問救火的事。


    大家七嘴八舌的說給他們聽。


    老太太聽說隻是把墳地不多的幾棵樹全都燒了,主要是燒的墳地的草地,大鬆了口氣,讓大家繼續吃飯。


    吃完午飯,幫著老太太收拾了碗筷,白夢蝶他們和老爺子老太太去看了一眼在新街的房子。


    姚翠花看著大房二房氣派的帶門麵三層小洋房,眼紅得要命,說了不少酸話,但誰都沒理她。


    看完房子,白愛國夫妻倆留下操辦明天的新房落成的酒宴。


    白夢蝶等人全都迴城裏。


    白夢蝶知道姚翠花愛貪便宜,如果跟她們一起迴家,這路費肯定會逼著他兄妹出。


    雖然她兄妹不會出,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此一路走得飛快,看見車就上,然後到了縣城換車迴城裏。


    不僅把白愛家兩口子給甩了,把白愛民兩口子也甩了。


    迴到家裏已經下午四點多鍾了。


    白夢蝶動手做晚飯。


    想到楊小桃無依無靠,越是過節越是冷清。


    白夢蝶讓石磊去學校把楊小桃接到自己家裏吃飯,順便去菜市場買一把豌豆苗迴來,這個季節正是吃豌豆苗的季節。


    石磊去菜市場逛了一圈,不僅買了豌豆苗,還買了茭白,這兩樣菜妹子都愛吃的。


    買好菜,便往學校走去。


    還沒走到跟前,老遠就看見楊小梅和另一個男生推搡著楊小桃往前走。


    楊小桃不肯跟他們走,楊小梅抬手就甩了她一個耳光。


    楊小桃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還是個病人,楊小梅卻喪心病狂的打一個病人。


    石磊氣得臉鐵青,提著菜飛奔過去,一掌把楊小梅推得遠遠的,嚴厲的警告道:“你再動手打她試試!”


    楊小梅的同胞哥哥見狀,迴推了石磊一把:“你是誰?要你多管閑事?你再多管閑事老子揍死你!”


    石磊把手的菜往楊小桃手裏一塞,將她推到一邊,一個過肩摔就把楊小梅的同胞哥哥打倒在地。


    居高臨下睥睨著他:“沒本事就別說大話!”說罷,非常君子的拉起楊小桃的衣袖就走。


    楊小梅本來就對石磊犯花癡,後來還來學校找過他。


    可是石磊不甩她,還讓她別來騷擾他,不然要她好看。


    楊小梅一直為這事鬱悶不已。


    現在見石磊這麽維護楊小桃,懷疑是楊小桃在背後說她壞話,所以石磊才那麽討厭自己的。


    因此衝上去拉住石磊,指著楊小桃質問道:“是不是她說我壞話,所以石磊哥哥才這麽討厭我的?”


    石磊被她一聲“石磊哥哥”叫得渾身惡寒,但是神色卻波瀾不驚,冷冷道:“不是啊,是你這張臉讓人一看就讓人作嘔。”


    說罷,用力甩掉她緊緊攥著他衣袖的手,帶著楊小桃離開了。


    楊小梅仇恨的盯著楊小桃的背影,固執的認為,石磊討厭她就是楊小桃在背後抹黑她的結果。


    又想到正是因為她,她們一家四口將要失去她們的住所。


    惡向膽邊生,從路邊撿起一塊石頭,跑著追上楊小桃,把那塊石頭往她頭上狠狠砸去,嘴裏還叫囂著:“去死吧,死賤人!”


    石磊聽到她的聲音,並沒有迴頭,而是機敏的把楊小桃拉開。


    楊小梅撲了個空。


    因為使的力氣大,慣性的原因,刹不住腳步,楊小梅吧唧一下摔在地上,臉著地,鼻血都摔出來了。


    手裏的那塊石頭也飛了出去。


    楊小桃看著那塊往前滾了幾滾的石頭,心有餘悸,下意識的往石磊身邊湊了湊,想要尋求保護似的。


    石磊見旁邊就有個插卡公用電話亭,問楊小桃有沒有電話卡,他要報警讓警察把楊小梅抓走。


    她剛才的行為已經構成了故意傷人罪,雖然未遂,但是進派出所接受教育還是非常必要的。


    楊小梅一聽這話,嚇得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和她哥哥一起落荒而逃。


    石磊這才對楊小桃道:“小蝶喊你去我們家吃飯。”


    楊小桃客氣了兩句便答應了。


    想和石磊多相處是一個原因,白夢蝶的廚藝了得也是個重要原因。


    兩人一起往鵬程花園走去。


    石磊問楊小桃,楊小梅兄妹兩為什麽會找上她。


    楊小桃氣憤道:“他們覺得我搶走了他們的房子,要我歸還給他們,可那房子明明就是我媽留給我的!”


    石磊聽了很無語,不要臉的人腦迴路總是這麽清奇,改變不了的。


    他隻能提醒楊小桃以後沒事少出校門,免得遭了楊小梅等人的毒手。


    楊小桃點點頭:“我知道的,我剛才出校門是因為我中性筆全都用完了,所以想買一把中性筆,沒想到就碰到他們了……”


    兩人說著話就到了白夢蝶家。


    晚飯一時半會好不了,楊小桃就拿著白夢蝶的習題在草稿紙上做,遇到不懂的就問石磊,石磊耐心的給她講解。


    在白夢蝶家吃完豐盛的晚飯,楊小桃要迴學校了。


    石磊主動提出送她迴學校。


    平時話很多的楊小桃詭異的沉默。


    不過石磊一向話不多,因此也沒多想,更沒察覺到楊小桃無緣無故的紅了臉。


    楊小桃心猿意馬,可是當看著地上兩人的影子時,她又頓生自卑,心裏各種旖旎的幻想像肥皂泡泡一樣瞬間破裂。


    石磊高大帥氣,自己怎麽配得上,還是不要癡心妄想了。


    無精打采的走到學校附近時,楊小桃發覺石磊停下了腳步,疑惑地向他看去。


    石磊低頭對她道:“你不是要買中性筆嗎,我去給你買。”


    說罷,走進一家文具店,買了一大把的中性筆給了楊小桃。


    楊小桃要給錢他,他堅決不要,說這點錢他還是拿得出的。


    楊小桃便沒給了。


    兩人又走了不到三十步就到了校門口,石磊停下腳步看著楊小桃進學校。


    楊小桃扭捏了半天,鼓起勇氣問:“石磊,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傍晚太陽的餘暉靜靜地灑在楊小桃的身上,讓她那張因為身體不好而蒼白的臉顯得格外紅豔。


    她緊張的等待著他的迴答,真希望聽到他對她說,他是因為對她有好感才對她這麽好。


    石磊避開少女灼熱的目光:“因為你是我妹妹的好朋友,而且和我是同學,對你好不很正常嗎,我對班上的同學都很友好。”


    然後輕柔道:“快進去吧。”


    楊小桃心裏失望至極,點了點頭,快步進了學校,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


    石磊看了看她的背影,也轉身離開了。


    他現在一心隻想好好學習,不會讓任何事分心的,也不想楊小桃為任何事分心。


    所以在察覺到她對他的情愫時,他第一時間讓她打消了念頭。


    不給她幻想對她才最公平。


    白愛國兄弟兩的新房落成的酒宴第二天中午如期舉行。


    雖然是白愛國夫妻倆一手操辦,可是錢是和白愛民一家平攤的。


    酒席地點就在兩棟新房裏,場地大,能擺好多桌。


    去年石磊考上大學但是沒去讀,因此沒擺酒席。


    老爺子一直掂記著欠全村人一頓酒席,因此讓大兒哥把跟他們家沒啥過節的鄉親全都請來了。


    自從老爺子的大兒子發達之後,隻要收購村民的農產品,價格總比市場價高那麽一毛錢,收購別村的就沒這個優惠了。


    當然,白家隻收購跟他們家關係過得去的,以前逼迫過老爺子的人家全都上了白愛國的黑名單,白家是不會收購這些人家的農產品的。


    白愛國這種恩怨分明的做法,讓村民們隻想討好他們白家。


    隻有跟白家關係處得好,人家才會收購自家的農產品。


    再加上自古隻有錦上添花的,哪有雪中送炭的。


    白家老大發達了,老二和閨女在城裏也混得不錯,村民們自然都想巴結。


    所以白愛國在村裏通知大家來參加他家的新房落成禮,隻要有資格去的村民全都去捧場了。


    沒資格的也往跟前湊,想搞好關係,讓白愛國拉扯自家一把。


    白愛國在國營廠當了那麽多年的幹部,特別會為人處世。


    隻要是誠心誠意想要搞好關係的,他都給人家機會,冤家宜解不宜結,多個朋友多條路。


    那些以前跟白家有過節的人家見白愛國肯跟他們重修舊好,個個都很感激。


    賓客們一來,便紛紛參觀白家兩兄弟帶門麵的小洋樓。


    雖然隻是毛坯房,還沒有裝修,但是在農村人眼裏卻很氣派。


    那些賓客誰不看得眼紅心熱?


    白愛蘭和白愛民夫妻兩個是在午宴之前趕到的。


    白愛蘭一來就擼起袖子幹活兒。


    在鄉下,雖然嫁出去的閨女再迴娘家是客人,但實際上一迴娘家就得幹活兒,這樣才能體現閨女是貼心的小棉襖。


    現在的白愛蘭今時不同往日,上長年累月在室內幹活兒,養的皮膚雪白。


    並且為了不丟父母的臉,這次迴娘家特意穿了新衣服,越發人模狗樣。


    鄉親們誰見到她不說她越活越年輕了。


    特別是那些村婦們,對她豔羨得不得了。


    田春芳見白愛蘭要幹活兒,立刻把她拉到一邊,悄聲告訴她,這次請的幫工都是給了高工錢的,讓她別幹活兒。


    如今的田春芳不同於以前,雖然仍舊厚道,但是是有分寸的。


    我給了你錢,你就要拿錢幹活兒。


    讓自己的小姑去幹活兒,那不是請的那些幫工就少幹了嗎。


    要是換做以前,哪怕花了錢請人家幹活兒,自己全家還都上。


    生怕人家說他們家架子大,自己不動手幹活兒。


    來到城裏才明拿錢就要好好幹活兒這個道理,不然我花錢請你幹嘛?


    雖然城裏人情淡薄,但是相處簡單,丁是丁,卯是卯,黑白分明。


    鄉下人動不動一頂道德的大帽子給你扣下來。


    白愛蘭有些不好意思,怕鄉親們背後講究她,說她沾著有本事的哥哥光,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就擺起以前地主家小姐的款,迴娘家連活兒都不幹。


    李玉環道:“嘴巴長在別人身上,由著別人說去。


    最好別叫我聽見,要是叫我聽見,我倒是要問問那些嚼舌根的人,我們自己把活兒幹了,花錢請的幫工是幹啥的?”


    老太太也不讓白愛蘭幹活兒。


    閨女帶著兩個幫工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做豆製品,很辛苦的,哪舍得她難得迴次娘家還幹活兒!


    因此道:“誰敢叫你的舌根,我就讓你大哥不收誰家的農產品!”


    白愛蘭這才罷休。


    白老爺子家擺喜酒,作為親家,田老漢當然要來祝賀,還送了個大紅包。


    田老漢家蓋新房時,白老爺子老兩口包的是五百塊錢的紅包,田老漢迴他們家八百塊錢的紅包。


    這不禁讓白老爺子更加高看田老漢。


    並不是因為那多出的三百塊錢,而是田老漢的骨氣,不管自己窮富,都不占別人半點便宜。


    白家三兄弟已經分了家,大房二房擺喜酒,姚翠花的娘家人可來可不來,這個要看兄弟間的情誼。


    大房二房和三房關係不好,也沒指望姚家來捧場。


    甚至希望姚家最好別來人,免得好好一場喜酒被他們攪黃了。


    可是姚老太居然提著一籃子雞蛋來了。


    進門就說她姚家生計艱難,拿不出禮錢,請老爺子等人多擔待。


    話裏話外的意思是白家不拉扯他們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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