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炎一頭兒躺在了龍鳳床上,腦海裏滿是惠敏低頭不語的模樣,心亂如麻。他居然找到了自已的夢,千尋萬尋,她居然離自已是那樣的近,可是近又如何,又是那樣的遙不可及。造化弄人啊!

    養東梢間臥室。

    洞房昨夜春風輕,遙憶美人湘江水。

    枕上片時春夢中,行盡江南數千裏

    從迴來後,永炎就一直發呆的看著這首詩和那張畫像。“為什麽?唯一使他發生熱烈情愛的女子,卻被別人占有了!而那個人卻是自已的弟哥哥”!永炎在心中不停的問著自已。此時的福心頭空落,仿佛實實在在的心被惠敏帶走了,隻給自已留下了一個無用的空殼。神魂顛倒的永炎再一次拿起了畫像,忽然間,他感覺這張畫像畫的糟糕透了。哪不好呢?是眼睛?的確差一點,小身影的眼睛黑亮黑亮的,猶如黑葡萄。但也不完全是。是鼻子,是眉毛,似乎是,又不是。書卷氣!刹那間,永炎茅塞頓開,對了,這福畫畫的應該說是相當不錯,但小身影的書卷氣沒有體現出來。

    福扔下了那幅舊畫像,來到了案前,他拚命的抑製心頭的激動,拿起了青玉九龍筆架上的紫毫,撫平了案上的雪浪紙,他要親自畫自已最心愛的女人。

    畫人並非永炎所長,但愛情的力量,讓畫上的惠敏姿態風綽惟妙惟肖,更為重要的是惠敏身上的那股子書卷氣已經被永炎在畫上刻畫出來了。滿意的看著畫上的惠敏,忽然間,惠敏的身影出現在了眼前,永炎禁不住皺起了眉,耳邊再次想起了母親的話語“心裏忽然蒙生出一種說不出理由的竊喜,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於是他大聲的喊道:“張喜,李張喜”。

    “奴才在”張喜跑進東梢間跪稟道。

    “明天去給我打聽一下十二阿哥與他福晉的情況,越細越好”

    “喳”,張喜沒有絲毫的驚奇,看來他早就意識到永炎會有此舉動。

    “還有明天那邊問起來今兒晚上慈寧宮的事情,你應該知道怎麽迴答吧”,永炎知道自已在慈寧宮裏的衝動的舉動,母親必定向他的奴才來問起此事。而所有的奴才,隻有張喜見過惠敏福晉。

    “請萬歲爺放心,奴才什麽都不知道”。

    永炎笑了,他很信任張喜,所以迴後尋找小身影的事,都是張喜暗中操作的。此時天已經微微的亮了,一宿未睡的此刻絲毫沒有倦意,依然處在興奮當中。處於興奮當中的此刻無暇想它,也不願意想它,因為他滿腦子都是惠敏的身影。十一月。

    盡管已是十一月了,但午後依舊暖洋洋的。永炎懶散的躺在躺椅上,享受著午後的老陽,此時此刻,他哪都不願意去,什麽上書房、都讓它們見鬼去吧。他隻想舒舒服服的躺在溫暖陽光下,想著自已的心事。已經半年了,這半年來,福臨猶如著了魔一樣,盡可能的找機會,但是效果並不理想,他不可能與哥媳獨處,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久久的注視著福晉,但更讓煩惱的是,福晉依然是那樣誠惶誠恐的迴避著他的目光,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說話的機會,福晉又總是畢恭畢敬,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

    然而福晉的推拒,反而更激起永炎內心的狂熱。

    “爺,時候不早了,該進晚膳了”,張喜的話把永炎從思慮中喚了過來,不知不覺躺了這麽久,從躺椅上坐了起來,注視著張喜,思維仍沉浸在自已的心事中。

    “爺,在哪進晚膳?見永炎仍然沉思,張喜小心翼翼的提醒著。

    隻見一太監從老遠匆匆忙忙的跑過來,撲通一聲跪在永炎麵前,氣喘嚅嚅的說:“爺,大…,大喜”。

    “幹什麽你?什麽事大驚小怪的”?永炎沒好氣的說道。

    向前爬了幾步,笑嘻嘻的說道:“爺,您息怒,實在是奴才太高興,才得意忘了形……”

    “有什麽事趕緊說,哆嗦個什麽勁”,永炎沒好氣的打斷。

    “是,是”,忙應道,然後又往前湊了湊,小聲道:“十二阿哥的福晉入宮了,恐怕要在宮裏住上一段日子”。

    “什麽”?永炎大驚,猛的抓住了胳膊。

    “十二阿哥又跟著幾個沒當差的貝勒爺出去打獵了,貴妃就把十二阿哥的福晉接近宮了,現在就在貴妃宮裏”。神秘的說道。

    注視著,眼睛裏充滿了急切喜悅的目光,忽然間他意識到了什麽,永炎看著自已的兩個心腹,著急的問道:“該怎麽辦”?

    “我的爺,不是有和嘉格格嗎?人家可是姐妹啊,姐妹敘舊可是人之常情啊”。張喜也湊了上來說道。此時他可不願意功勞讓一人全領了去。

    永炎大喜,“好,。

    永炎的心一沉,然後半笑不笑的盯著那個太監道,看來你用心良苦啊。貴妃那兒你沒少下功夫吧”。

    永炎的話讓他猛的一哆嗦,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道:“爺,奴才見爺吃不下,睡不好的,奴才心疼啊。這不,貴妃宮裏的容兒是奴才的幹妹妹,所以奴才私底下就求了她幫忙。萬歲爺放心,這個丫頭嘴緊的狠”。

    “行了,甭解釋了,你是什麽人我清楚的很”。說完,永炎頭也不迴的走了。

    傍晚時分。

    貴妃歪在坑上,手裏拿著兒媳給做的夾衫,心中十分受用。貴妃從心眼裏喜歡自已的兒媳——福晉,惠敏。她真的是把惠敏當成自已的親生女兒來對待,宮裏的其它老太妃都十分羨慕貴妃有這麽個知疼知熱的兒媳,不象自已的兒媳,婆婆麵前隻是應個景,根本不象惠敏這樣貼心貼肺的。可是鞋舒不舒服隻有腳知道,這個兒媳再好,可就是跟十二阿哥合不來。

    貴妃知道,惠敏淡雅、清麗,是那種淡淡的,越看越有味道的美人,而十二阿哥偏偏就喜歡那種豔麗、火熱的搶眼美人,想到這兒,貴妃意識到自已想遠了,便拉過惠敏的手,輕輕的說道:“那匹野馬又脫了疆了,真難為了你了,孩子”。

    “額娘,沒事兒,阿哥他年輕,願意玩。這樣不也挺好嗎,我可以有時間多陪陪您啊”。惠敏笑著說。

    “你這兒孩子,就會讓我寬心。最近怎麽樣,沒在吵過吧”?貴妃關切的問。

    惠敏了搖頭兒,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貴妃的話說到了她的痛處,她知道她不喜歡十二阿哥,也不喜歡她,兩個人格格不入,她不喜歡十二阿哥的風風火火,狂野鹵莽,更是對她的舞文弄墨、知書達理不屑一顧,認為那是南蠻子的窮酸。知道貴妃擔心什麽,擔心他們沒完沒了的爭吵,會影響感情。可是不吵架就代表和睦嗎,他們現在是不吵架,但情況更糟,兩個人形同路人,互不幹涉。

    看著默不作聲的樣子,貴妃心裏不免心疼起來,這個孩子就是這樣,有什麽委曲都壓在自已的心裏,從不表白。“孩子,別急,阿哥年輕,等他年齡大了,他會知道你的好處的”。貴妃道。

    “額娘,沒事,您別為我們擔心,守得雲開見月明,我相信會有這麽一天”,惠敏笑道。

    這時,儲秀宮的首領太監進來,跪稟道:“老主子,鍾粹宮的主位派人來接福晉,說有要事要跟福晉商量”。

    “看來你好久沒進宮,你妹妹都想你了,這麽急,剛進宮就差人來接你”。貴妃笑著說。

    惠敏坐在轎子裏,暈暈乎乎的閉上了眼睛。這次進宮她的心情格外的複雜,心裏亂極了,幾次永炎熱切的眼神讓她感到惶恐不安,妹妹差人送去的信箋更讓她完全明白了永炎的心態,可是明白了又能怎樣呢?自已是十二阿哥的福晉,

    ‘守得雲開見月明’,那隻是哄貴妃的話。惠敏的心死了,盡管婚後並不幸福,但內心深處還有一絲希望,有屬於自已的美麗的夢,那就是救永炎。雖然是那樣的虛無飄渺,但卻有所寄托。可如今,知道自已的夢滅了,是該清醒的時候了,不然後果會不堪設想的。

    轎停了,走出了轎門,不僅愣住了。身邊的太監已不是自已熟悉的鍾粹宮的首領太監,再環顧四周,這裏也絕不是鍾粹宮。“這是什麽地方?你們帶我來這兒做什麽”?問道。

    “福晉,您別急,,十五爺在裏麵等您呢”。奉命來接惠敏的張喜說道。

    惠敏明白了,她沒有想到永炎會如此瘋狂,轉身就往外走,張喜急忙攔住了惠敏,道:“福晉,您別,您這一走,奴才可就慘了。不管怎樣,你得進去啊,爺等著您呢”?

    惠敏看了看為難的樣子,停住了腳步。她知道如果自已一走了之,是很難交差的。“即然來,就麵對吧”,在心裏對自已說。

    把惠敏領到了東梢間的臥室,就知趣的退下了。但臥室裏除了惠敏,沒有任何人,包括永炎。

    一進到東梢間的臥室,就看到了永炎親手畫的自已的畫像,而畫像旁邊就是自已裱的那幅字。望著與自已惟妙惟肖的畫像,惠敏禁不住

    感動了。

    ,畫像畫的好嗎”?不知什麽時候,永炎已站在了惠敏的背後。

    惠敏被嚇了一跳,她迴頭驚奇的看著,

    永炎的柔情讓惠敏迷失了自已,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裏刹時充滿了淚水,深深的望著,身子止不住的顫抖。永炎一把把惠敏緊緊的摟在了懷裏,嘴裏喃喃的說道:“惠敏,你讓我找得好苦啊,在也不會讓你消失了”。

    永炎的擁抱與話語讓惠敏霎那間清醒了,她急忙掙脫了永炎的擁抱,不行,不行啊”。

    永炎此刻已忘記了自已的身份,情急之下,他也跪倒在惠敏的身邊,抓住了惠敏的胳膊,急切的說道:“為什麽不行?你不用怕,一切後果由我來承擔,由我來想辦法”。

    “,我是十二阿哥的福晉,你的大嫂啊”。

    “那又如何,你們並不幸福,他一點也不珍惜你。我們滿洲沒那麽多規矩,當年多爾袞不也娶了豪格的福晉嗎”?

    “,那畢竟是在關外,我們這麽做………”

    別管那麽多,隻要有你就足夠了”,永炎打斷了惠敏的話。

    惠敏的眼淚又一次掉了下來,望著惠敏梨花帶雨的模樣,永炎的心難受極了,他抬起手,想為惠敏擦去淚水。

    惠敏抓住了永炎的手,輕輕的搖了搖頭兒:“十五阿哥,我有丈夫,您這麽做,十二阿哥會傷心死的”。

    “你怎麽這麽多的顧慮。他的事情我來想辦法,我會想出一個圓滿的解決的辦法。”

    “怎麽解決,怎麽解決都不會圓滿的”,惠敏拚命的搖著頭兒。

    惠敏的話讓永炎愣住了,是啊,如何解決啊,如何解決才能圓滿啊。但永炎此刻無暇顧及這個問題,他又一次抓住了惠敏,激動的說道:先不要想這個問題。隻要我們相愛就足夠了,除非你不愛我。告訴我,你愛我嗎?”

    望著眼睛通紅的永炎,狠了狠心,:“不愛”。

    “你撒謊”,永炎大吼道。

    此時的惠敏反倒冷靜了,她擦幹了淚水,清清楚楚的說道:“我沒撒謊,我不懂什麽愛與不愛,我隻知道,我有丈夫”。

    從沒有人敢在永炎麵前如此反駁自已,尤其是自已最心愛的女人,在自已麵前清清楚楚的拒絕自已。失控了,他一把抱起惠敏,跌

    跌撞撞的來到床前,兩個人一起滾到了床上。

    “十五阿哥,不要,不要啊…”惠敏驚懼地揪緊被撕裂的前襟﹐不住往床內蠕退,但已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拚命的撒扯著惠敏的衣服,大聲的說道:“我不信,你騙我,你騙我”。

    惠敏根本抵擋不了力大無窮的永炎,當惠敏的衣服被福臨撒扯到隻剩下褻衣時,惠敏停止了反抗,嘴中喃喃的說道:“我隻是一個弱女子,我敵不過你,想怎樣就怎麽樣吧”。說完惠敏閉上了眼睛,一動不動的躺在了床上。

    惠敏視死如歸的模樣,反倒讓永炎清醒了。停止了動作,呆呆的坐在了床邊。兩個人誰也不說話,屋子裏靜極了。良久,永炎冷靜了下來,他站了起來,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把衣服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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