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人可真是的!父親要來了又能怎樣?見見又能有何妨?急三火四的來、急三火四的走!這麽多天了!好算大姐把皇太後請出皇宮了!可是,話還沒說上幾句,就又不管不顧的走了!也不知你是咋想的,跑什麽呀跑?。。。。。。”百轉千迴、曲徑迴廊,紀嘯盡量的低著頭、亦步亦趨的跟在前麵風擺楊柳一樣婷婷娜娜的蓮步頻移的嬌嬌女霍成君的身後,走在霍府正宅後花園的花間小道上,耳邊也伴隨著傳來了前麵的霍成君從未停止過的、不乏怨懟的嬌嗔的細語絮叨聲。

    這個時代的人居建築物,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門戶多。除正門之外,稍上規模的建築物還會有側門、後門等。霍成君雖然並沒有違逆紀嘯意願的同紀嘯一起向霍淑君和上官婕母女慌忙告辭離開後,就領著紀嘯直接走向霍淑君獨居閣樓的後門。由於霍淑君所獨居的閣樓處於霍府正宅較偏僻的一角,出後門後,途中也僅僅是能看到或遇到幾個管理後花園的奴仆、花匠,均是遠遠地向霍府的千金大小姐霍成君恭敬的遙遙施禮、並沒有來到身旁左近。因而,霍成君這一路上自然是可以毫無避諱的在輕聲的不停埋怨著紀嘯。

    道理說不說得通且不去論,反正現在嬌嬌女霍成君就是感到沒把紀嘯引見給老霍光她心裏就不太舒服!與女人理論是非,無異於等同於是傻子!隻好無奈的豎耳傾聽著的紀嘯,邊走邊聽間,聽沒聽進去、又聽進去多少且不去說,反正一直陪著笑臉兒的紀嘯此時腮幫子已經感到了有些酸麻了!心裏也暗自的的咀咒著念叨:老霍光你把個破宅子弄得這麽大幹什麽?不知道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呀?再不快點兒走出宅院,可能我這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就要僵硬得永遠掛在臉上了!老子那不就變成了‘笑麵虎’嗎?

    紀嘯不得不出於禮節性的如此之久的保持著臉上的笑容,可見霍府正宅的規模有多麽的龐大、覆蓋麵積又多麽的寬廣!總之,紀嘯隨著嬌嬌女霍成君走了近一盞茶的時光,才令紀嘯不由自主的長出了一口氣:好算寬厚、高大的後院牆來到眼前了!

    有時,女人的絮叨並不一定需要得到準確的答複,隻要是其所數說的對象在傾聽、接受著其情緒的發泄即可。還僅僅是一位十七歲少女的霍成君,人還沒成為一個完完全全的女人,女人嘴皮子的特點練得卻已經發揮到了極致!這一路上不停的叨叨咕咕,也實在是弄得紀嘯感到自己是‘一個頭兩個大’!但逆向思維的想一想:作為幾乎是萬千的寵愛集於一身、甚至霍光夫妻早已經夢寐以求的希冀她成為未來的‘一朝國母’的嬌嬌女霍成君,能夠如此的對待紀嘯,其中也頗為耐人尋味。無他,自然是霍成君完全感性的個人情感在作祟。

    “嗬、嗬!七小姐已經數落在下一路了!在下也該到出得府去的地方了!來日七小姐再對在下進行教誨可好?對了!在下的那把刀還在車裏,都忘記攜帶了!。。。。。。”漸漸的走近高大的院牆內側一角的一扇後門,紀嘯訕笑著,也話裏話外不無挪揄的說到。

    “又想起你那把‘破刀’了!好像寶貝得不得了似的!好吧、好吧!要走你就快走吧!來日本小姐有閑,再給你捎過去不遲!”霍成君怨懟的餘韻好想好沒完全消散的淺笑嫣嫣的調侃著已經順手拉開了小角門的門栓的紀嘯。紀嘯拉開小角門邊邁步往外走,邊嘴裏也在應付著霍成君:“那就多謝七小姐了!七小姐也在此留步吧!”

    而此時,紀嘯也在感覺十分好笑的暗自在心裏嘲弄著霍成君:還有閑?您大小姐那日又能不閑哪?女紅、廚藝、琴棋書畫就您大小姐?能坐住凳子嗎?有那個耐心嗎?一會兒不東遊西逛的出府亂跑,您大小姐可能都會鬧心得像‘懷揣二十五隻老鼠一樣的百爪撓心’!

    仿佛有些‘狼狽’的溜出規模龐大的霍府以後,連紀嘯自己都對自己這種‘灰溜溜’的表現感到有些羞愧,對自己的行為有些不齒。然而,理智告訴他:為了自己今後漫長的人生之路,也為了自己以後可以頂天立地的在人前顯貴,現在離已經達到權利頂峰的老霍光遠一些、盡可能的同老霍光少些瓜葛,則是勢在必行的。盛極而衰!在這種帝王當政的時代,特別是這個時期還出現了一位超過其祖輩的‘英主’漢宣帝劉詢、劉病已,無論未來的曆史軌跡會不會發生大的變化,老霍光的輝煌實際上也就等同於是‘迴光返照’!與其勾連、瓜葛過深,現在與那些‘大人物’相比,還宛如一隻‘螞蟻’的自己,以後也不免會被株連到的被這個世界所‘吞噬’和淹沒!

    不知不覺間,繞著霍府的高大、庸長的院牆尋路迴返霍府別院的紀嘯,腦海裏浮現出原曆史老霍光那些子孫們的下場:已經因殘酷的權力爭奪慘死在霍光之手的霍光的大女婿上官安且不去說,必然會被‘遺禍’到的霍光的嫡長子霍禹、以及霍光過繼給霍去病做孫子的兩個孿生子霍雲和霍山也不去說,就僅僅是老霍光的幾個對霍氏來說本就是‘外姓人’的其他女婿,除了六女婿金賞因是已故勳臣車騎將軍金日磾的兒子得以幸免外,二女婿鄧廣漢、三女婿任勝、四女婿趙平、五女婿範明友均是在霍光死後不久的霍氏覆滅中或被斬、或自殺的同時去地府接著伺候他們的老嶽父霍光去了!。。。。。。

    世事如棋、人生如戲。無論是多麽機敏、多麽睿智的人,同樣也都有著其自以為是想當然的感性一麵。原曆史的霍光,經過了殘酷無情的慘烈曆程後攀爬到權力的頂峰,他亦不希望給後世子孫留下‘禍源’的想讓霍氏的門庭永遠的光耀無比。因而,毒死許皇後是否霍光也參與其中了則已經是曆史的疑案,但霍光也同霍顯一樣想讓霍成君成為皇後以親情來拉攏住漢宣帝劉詢、劉病已則是毋庸置疑的。然而,霍光也不想想?就連他自己都曾為了爭奪權柄而冷酷的狠心處死了自己的大女婿上官安。即使是漢宣帝能夠成為了他霍光的女婿,難道女婿就不可能最後反咬‘老丈人’一口?在絕對的權力麵前,一切的親情、友情、愛情等很可能都會被淡化、漠視的!。。。。。。

    “哎呀!你這個人走路怎麽不長眼睛哪?要把本人撞死呀?。。。。。。”邊走邊想的紀嘯,思緒迷茫間因走得過急、確實也是沒抬頭看路,一下子就撞到了前麵一位正邁著八字步躑躅而行的身穿長衫、書生打扮的人的後背上,紀嘯因體魄的強壯也隻是令自己行進中一滯,而卻把那位撞得衝出老遠的摔了個‘大馬趴’!

    “對不起、對不起!在下適才因心有所思而撞到老兄了!老兄海涵、老兄海涵!。。。。。。”趕忙一大步跨上去連忙伸手往起攙扶對方的紀嘯,口中也在不停的向對方道歉。

    “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哪!”摔倒的那位疼得呲牙咧嘴、怨聲載道的埋怨著,已經被紀嘯半攙起摔倒的瘦弱身體。此時紀嘯已經看清:被自己無意中撞倒的是一位修眉、細目中等身材的白麵書生。“實在是對不起老兄了!請老兄原諒在下的無心之過!不知老兄高姓大名?”根本就是因自己的走神兒才從後麵把對方撞倒的紀嘯,也隻能是不停的向對方道著謙的同時,也在沒話找話的想辦法緩和雙方尷尬的狀態,順嘴也就詢問起了對方的姓名。

    “本人陳湯,陳子公,此乃是前往富平侯府。現在讓你給弄得一身的灰土,這可讓本人怎麽去見富平侯啊?你可坑死本人了!。。。。。。”白麵書生隨口的迴答,不由得令紀嘯大吃一驚:“什麽、什麽?你是陳湯?你就是陳湯那個吝。。。。。。?”話說了半句的紀嘯,反應過來自己的失言,連忙把‘吝嗇鬼’三個字又給咽了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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